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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不是我看到的——读《范爱农》

 京都闻道阁 2024-05-03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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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邓先许

《范爱农》是鲁迅先生于1926年11月18日在厦门写的一篇回忆性散文,最初发表于1926年12月25日《莽原》第一卷第二十四期,后收于《朝花夕拾》中。
文章开始的时候,写了先生与其他留学生在东京求学时,每天一起来就是聚在客店里看报,看《朝日新闻》和《读卖新闻》,也看打听社会琐事的《二六新闻》。一天早上,看到一则有关中国的消息,大意是徐锡麟刺死了安徽的巡后束手就擒,然后被巡抚的手下挖了心炒了吃了。他们几个留学生一起商议讨伐巡抚的手下。在商讨过程中,鲁迅先生提议要拍个电报凭吊烈士,骂一下满洲。先生是主张发电的,但是当他说出来之后,却听到“有一种钝滞的声音跟着起来”反对自己:“杀的杀掉了,死的死掉了,还发什么屁电报呢。”原来这个声音就是范爱农发出来的。范爱农,名肇基,字斯年,鲁迅同乡,清末革命团体光复会成员,青年时期在日本留学。先生还知道范爱农还是徐锡麟的学生,“长头发,眼球白多黑少”,那天只要鲁迅先生发言,范爱农就会提出反对意见。
先生很是不解,也很鄙夷范爱农的做法,认为范爱农连自己的老师被人杀了,都不敢站出来发声,“简直不是人”。而在确定谁发电报的时候,他们又发生了争执,范爱农说应该“谁主张发电报就应该由谁来起草电文并发电”,先生则认为应该由最熟悉徐锡麟的人来,这样发出的电报才有真情实感更加动人。二人互不相让,最后是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
于是先生产生了一种想法,甚至恨不得除范爱农而快后之——“从此我总觉得这范爱农离奇,而且很可恶。天下可恶的人,当初以为是满人,这时才知道还在其次。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机缘巧合的是,先生回国后,他们俩又成了好朋友,范爱农常常找鲁迅先生聊天喝酒,先生也常与他交流对时政的看法。先生了解到范爱农因为没钱继续在东京的学业,只好辍学回国。然而也因为是徐锡麟的学生,而受到了“轻蔑、排斥、迫害”,现在以教几个小学生糊口,日子过得似乎也有些紧巴。成了好朋友后,鲁迅便问范爱农在东京的时候,那天在为给徐锡麟仗义执言伸张正义的时候,范爱农为什么专门反对自己。范爱农却说:“你还不知道?我一向就讨厌你的,——不但我,我们。”

先生这才想起了七八年前去东京那天,很多人去码头接横滨留学的同乡,其中就有范爱农,一众人中,在过关的时候,有人被翻出带了绣花鞋,鲁迅不满地摇了摇头;等上了火车,那一群人竟然因为在火车上要“分出主次尊卑”来,在火车开动的时候跌倒了三四个人,这又使先生增添了几分对他们的轻蔑。这一切也都被范爱农看在了眼里,他也对先生产生了不满。认为先生自高自大,不配为徐锡麟发声。范爱农与先生冰释前嫌后,他才知道那绣花鞋也只是师母的随身物品。先生更没想到是还有很多,那一天迎接他们的人群里,也就是先生所鄙夷的“带绣花鞋的臭男人们”中,还有那些互相让座的人群里,竟然还有后来在安徽战死的陈伯平烈士,被害的马宗汉烈士;以及“被囚在黑狱里,到革命后才见天日而身上永带着匪刑的伤痕的也还有一两人。”而这些人在当时都被先生投以鄙夷的目光。到这里,先生才明白自己从一开始也给人孤傲的感觉,只是不自知而已。显然,范爱农所说的“我们”,也包含那所有被先生鄙夷的人。
绍兴光复后范爱农十分高兴,来找鲁迅去绍兴,鲁迅先生当了师范学校的校长,范爱农当监学,他工作认真勤奋。再后来先生去了南京,范爱农失业了,失业后陷于穷困之中。一次跟朋友去看戏,坐船回来,在大风雨中不幸落水致命。他其实是凫水的能手,所以鲁迅先生一直怀疑他是投水自杀的。鲁迅还专门作诗悼念他,表达深沉的同情和怀念。
在本文中,鲁迅先生通过先抑后扬的手法,描述了范爱农简短的一生,他其实代表着那时正直的知识分子的际遇和境况。同时,先生似乎在说:人的第一印象是不准确的,正如我,眼见不一定为实,我看到的并不就是我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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