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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波多黎各 □刘涵华 （八） 12月22日的饺子 我们租的房子是个三居室，厨房客厅洗澡间一应俱全。为保留原汁原味儿，房子的地板很古老，就是那种彩色水泥凑出的四瓣花，也是一块一块拼在一起。门窗也很有特色。在某个角上，总会有个钥匙才会有的那种大扁耳朵，下面连着个长长的螺丝。只要一拧，门窗外侧的百叶就会徐徐打开。风可以进来，炙热的阳光被挡在外面。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拧上，或留一个小小的缝隙透气。我们一行七个人，住得很舒适。一岁多的小外孙跟着爸爸妈妈，我和妹妹分两个房间，各带一个女娃。每天早上，用家里带来的玉米糁熬粥，超市买来的白菜，开水焯一焯，再拌拌，很爽口。炊具和餐具、还有各种调味料，都是房主预先给准备好的。再煎几个鸡蛋，烤几片面包，早餐就好了。中午和晚上一般都在外面吃。
有天晚上，我们带了外卖带回来，准备在“家”里吃。围着沙发前的大茶几，正准备开动，突然发现“今天是冬至”
！波多黎各地处真正的热带，我们天天穿短袖抹防晒霜，早出晚归跑来跑去，哪里还记得什么冬至啊！而且，波多黎各比北京时间慢12个小时。此刻的中国，已经是12月23日的早上了。女儿女婿说：“咱出去买点饺子吧。”于是，两人拿起车钥匙就走了。二十来分钟后，回来了。没找到。我说：“算了！”可他们不甘心，又跑出去了。这次时间比较长。只怕半个小时还多。终于高高兴兴回来了，还拎着个牛皮纸袋子。从里头掏出一个用塑料袋扎得很严实的泡沫饭盒。一打开，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是二十个身形瘦长的煎饺。“找不到中国餐馆，这是在一个日本餐馆买的。”“离得远吗？”“倒不算远，就是客人太多，他们现煎的，等得实在太久了”。“贵吗”？“20个，28刀。”我在心里默默地把美元折合成人民币，196。再除以20，等于9块8。把所有的饭菜用微波炉热一下，在孩子们的欢呼声里正式开餐了。这顿饭堪称中西合璧。三个孩子照例更喜欢西式的。为了让他们吃饺子，妈妈笑眯眯地恐吓着：“不吃饺子，耳朵会被冻掉的！”两个只穿着短裤背心儿的外孙女抬起头，不约而同撇了撇嘴。最后，她俩总算尝了尝。给个面子，不仅能保住耳朵，也了结了爸爸妈妈的心愿。我却忍不住在心里一个劲儿盘算：要是再年轻个一二十岁，我铁定要在这儿开个中餐馆儿。河南的烩面、卤面、炸酱面，煎饺、蒸饺、水煮饺，开花馒头肉包子，啥都有。不管食客多少，也不管挣钱还是赔钱，我都要九牛不回干到底，只为填补这里一个让我感到遗憾的空白。在波多黎各主岛呆了四五天，然后又去了被加勒比海包围的小岛别克斯。那里令人惊艳的风光和沧桑曲折的往事也要很多笔墨，为免本文篇幅过长，只能改日另起炉灶了。2024年3月24日于三亚圣享棠岸
（全文完，下附前文内容链接）
作者简介：
刘涵华，1955年生。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安阳师范学院教授。从教之余进行诗歌散文创作，有作品散见于国内外报刊。著有《美文欣赏》《当代散文研究》《一树繁花——新潮女性散文研究》、散文集《无忧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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