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吕传道集》· 龙虎金丹大药论

武道春秋 · 百家术略

Wu Shi Chun Qiu Hundred Strategy

一、论龙虎

吕洞宾问：“龙本是肝的象征，虎是肺的神灵。因此，心火之中产生的液体，这种液体是真水。在水之中，隐隐约约隐藏着真龙。但龙并不在肝里，而是出现在离宫中，这是为什么呢？同样，肾水之中产生的气是真火，在火里，模模糊糊藏着真虎。但虎并不在肺里，而是在坎位中诞生，这又是为什么呢？”

钟离权回答：“龙，代表阳性事物，它飞升在天空，吟唱时云彩涌起，得到水泽就能滋润万物。在象征上它是青龙，在方位上代表甲乙，在物质上代表木，在时间上代表春天，在道义上代表仁爱，在八卦中代表震卦，在人体的五脏中代表肝。虎，代表阴性事物，它在地上奔跑，呼啸时风起，占据山头就能威震百虫。在象征上它是白虎，在方位上代表庚辛，在物质上代表金，在时间上代表秋天，在道义上代表义气，在八卦中代表兑卦，在人体的五脏中代表肺。而且，肝属阳，却位于阴性位置，所以肾气能传给肝气。气在母子之间运行，水生木，肾气充足则肝气生成。肝气一旦生成，就会消除肾的残余阴气，使纯阳之气上升。肺属阴，却位于阳性位置，所以心液能传给肺液。液在夫妻之间运行，火克金，心液到达则肺液生成。肺液一旦生成，就会消除心的残余阳气，使纯阴之液下降。因为肝属阳，能消除肾的残余阴气，由此可知，气经过肝时就变为纯阳。纯阳气中包含着真一之水，它恍惚无形，被称为阳龙。因为肺属阴，能消除心的残余阳气，由此可知，液到达肺时就变为纯阴。纯阴液中承载着正阳之气，它幽深难见，被称为阴虎。气上升，液下降，它们本来不能相交。但气中的真一之水见到液就会与之相合，液中的正阳之气见到气就会自行聚集。如果在传输过程中用适当的方法加以控制，使肾气不流失，就能从气中收取真一之水；使心液不耗散，就能从液中采集正阳之气。母子相遇，互相依恋，每天得到像黍米那么大的一点增长。如果一百天没有差错，药力就会完全发挥作用；二百天，圣胎就会坚固；三百天，胎仙就会完善。它形状像弹丸，颜色像朱红色的橘子，被称为丹药，永远镇守在下丹田。这样就能留住形体，长久地活在世上，经历各种劫难而长生不老，成为人间的神仙。”

吕洞宾问：“肾产生气，这气中包含有真一之水，被称为阴虎，虎见到液就会与之相合。心产生液，液中包含正阳之气，被称为阳龙，龙见到气就会与之相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但当气产生时，液也在下降，气中的真一之水，难道不随着液流传到五脏吗？当液产生时，气也在上升，液中的正阳之气，难道不随着气上升到喉咙吗？如果真水随着液下行，那么虎就不能与龙相交。如果真阳随着气上升，那么龙就不能与虎相交。龙虎不交，怎么能产生黄芽呢？没有黄芽，又怎么能得到大药呢？”

钟离权回答：“肾气一旦产生，就像太阳从海面升起，雾露都不能遮住它的光芒。液下降时如稀疏的帘子，怎么能够阻挡住气的强大？气强大了，真一之水自然就会充沛。心液一旦产生，就像严寒天气杀物一样，呼呵之气都不能抵挡其寒冷。气上升时如翠绿的帷幕，怎么能够阻挡住液的充溢？液充溢了，正阳之气可能会强可能会弱，这是不确定的。”

吕洞宾问：“气和液的产生都各有其时。时间到了就会生气，气盛了真一之水也会盛。时间到了就会生液，液盛了正阳之气也会盛。但它们的盛衰似乎并不能保证，这是为什么呢？”

钟离权回答：“肾气很容易耗散，所以真虎很难得到；心液很难积聚，所以真龙容易失去。虽然丹经有万卷之多，但其中的议论都离不开阴阳；而阴阳的精髓无非就是龙虎。修道的人很多，但万中只有一两个真正懂得，有的人虽然博学多闻，虽然知道龙虎的原理，但却不知道它们交合的时间，也不知道采取的方法。所以古往今来的通达之士，即使长时间修炼，也只是达到小成。他们可以延年益寿，但没听说过有谁能够超脱，大概是因为他们不能让龙虎交媾，采取黄芽来炼成丹药。”

二、论丹药

吕洞宾问：“龙虎的道理我已经知道了，那么所谓的金丹大药，可以听听是怎么回事吗？”

钟离权回答：“所说的药，是可以治病的。病大致有三种：一种是因为受风、受潮、受热、受寒，或者劳累过度、饮食无规律、生活不安定等原因造成的，这种叫做'患’，是由外部环境引起的病。还有一种是因为不肯修身养性，放纵自己的情感和欲望，导致元阳消散，真气耗损，年老体衰，这种叫做'老’，是由年龄增长自然产生的病。最后一种是气尽体空，魂魄消散，长叹一声，身体失去控制，最终躺在荒野之中，这种叫做'死’，是身体自身的终结。对于由外部环境引起的病，因为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会有寒热温凉的差异，如果阳气过盛而阴气不足，就应该用凉性药物来调和；如果阴气过盛而阳气不足，就应该用温性药物来调和。老年人多体寒，年轻人多体热，肥胖的人多涎，瘦弱的人多积食。男子的病多源于气，女子的病多源于血。治疗时要补虚泻实，保护弱者，减少多余。轻微的症状可以用针灸治疗，严重的就需要用药物了。虽然有时会有些不适，但如果是因为外部环境引起的病，只要找到明理的医生和良药，对症下药，都可以治愈。但是，老病和死病要怎么治疗呢？清洗肠胃、修补肌肤，古代的良医可以做到；但是让皱纹消失、白发变黑、恢复青春，还没有人能做到。更换头顶、接续肢体，古代的良医也可以做到；但是留住形体、长生不老，还没有人能做到。”

吕洞宾问：“由于外部环境引起的不安和疾病，确实可以用良医名药来治愈。但是，对于因年老体衰、气尽命终的苦楚，要怎么治疗呢？难道有药可以医治吗？”

钟离权回答：“病有三种，其中由外部环境引起的病可以用草木的药物治疗而痊愈。而由年龄增长和身体自身原因引起的病，治疗的药物也有两种：一种是内丹，一种是外丹。”

吕洞宾问：“那么外丹是什么呢？”

钟离权说：“过去高上元君把道传授给人间，他解释了天地升降的原理，日月交替的规律。从那以后，丹经遍布世间，人们得以听闻大道的奥妙。广成子把这些教给了黄帝。黄帝在政务之余，按照方法修行，但很长时间都没看到效果。广成子指出心肾之间有真气真水，气水之间有真阴真阳，这些配合起来可以炼成大药，就好比在金石中隐藏着至宝。于是在崆峒山里，以内修为法则来炼大丹。在八种矿石中只用硃砂，从砂中提取汞；在五金中只用黑铅，从铅中提取银。汞象征阳龙，银象征阴虎。心火像朱砂一样红，肾水像黑铅一样黑。随着年月火候不失时机地增减，自然分清文武火候的适宜度。建造三层的炉子，每层都高九寸，外形方正内部圆润，以吸取八方之气，顺应四季的变化。金鼎的形象，包含着铅和汞，这与肺液没有什么不同。硫黄作为药剂，与灵砂混合，就像黄婆一样媒介。三年小有成就，服用它可以治愈各种疾病。六年中有所成就，服用它可以延长寿命。九年大成，服用它就能自如飞升。强壮的人伸开双臂，可以飞越千里万里。虽然不能回到蓬莱仙境，但也能在人间避免大灾难，长生不死。”

吕洞宾问：“古往今来，炼丹的人很多，但成功的却很少，这是为什么呢？”

钟离权回答：“炼丹不成功的原因有三个：一是不辨别药材的真假，不懂得火候的增减，结果将珍贵宝物在烟火中消散，化为灰尘，浪费时间而且最终一无所获。二是虽然药材很好，但不懂得掌握火候；或者虽然知道火候，但缺乏好的药材。两者不能配合，最终也不会成功。三是药材优良，火候也掌握得恰到好处，年、月、日都没有差错，增减有数，进退有时，气足丹成，但由于外部条件不具备，无法获取。就像仙鹤凌空飞翔，却无缘得到它的饵食一样。此外，药材本身是天地精华凝聚而成的实物，而火候则是神仙修行的得道之术。三皇时代，黄帝炼丹需要九转才能成功。五帝之后，混元炼丹也需要三年才能完成。到了战国时期，杀气弥漫天空，尸体遍野，万物不能接受天地的精华，导致世间缺乏优质的药材。那些掌握炼丹方法的人，为了逃避战乱，老死在山谷之中。炼丹的方剂和仙法，即使有文字记载，但时间一长就会腐朽损坏，人世间再也找不到了。如果尘世中有优质的药材，秦始皇就不会到海岛上寻找；如果尘世中有炼丹的方剂，魏伯阳就不会去研究《周易》。有些人博学多识，却可能迷惑后人，导致许多人破家荡产，最终一无所成。因此，只从外部寻求是不够的，这也是一个误区。”

吕洞宾问：“外丹的理论是广成子提出的，以内修为法则。但即使有成就，也需要九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再加上药材难以寻找，丹方也很难得到。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升腾，并不能超凡入圣，更不能返回十洲。那么，请问内药的理论，可以告诉我吗？”

钟离权回答：“外药并不是不能用。但是，对于晚年才开始修道的人，他们的生命根源已经不再那么坚固。肾脏是气的根源，如果根不深厚，那么生命的叶子（指身体的各种机能）也就不会茂盛。心脏是体液的源泉，如果源泉不清澈，那么生命的河流也就不会长久。因此，可以借助五金八石，经过长时间的炼制，炼成三种品质，每种品质又分三等，共称九品龙虎大丹，用来辅助接纳真气，修炼身体，保持长寿，身轻如燕。而如果通过内修，了解交合的时机，掌握采取的方法，胎仙（指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形成的内在神灵）就会成就，不久就可以超脱。有些人不明白这个道理，执着于外丹的修炼，不断增加火候和时间，希望通过服用外丹升上天界，这真的很可笑。他们既不深入研究外药的来源，那我就来详细阐述内丹的理论。内丹的药材来源于心肾，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内丹的药材本质上来自天地，是日常可以见到的。火候的掌握要遵循日月交替的规律，修炼的方法要效仿夫妻交合的原理。当圣胎（指修炼者的精神内核）形成后，真气就会产生。气中会产生新的气，就像龙养育珍珠一样；当大药（指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形成的内在能量）炼成后，阳神就会出现，身体之外会有一个新的身体，就像蝉脱去外壳一样。所以，内药是通过龙虎交合变成黄芽，黄芽形成后再分离出铅和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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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的博大精深，有着丰富多样的历史渊源，包含哲学、兵法等文化内涵。武术不仅是一种身体技能，更是一种文化和哲学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