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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虽大,却一山不容二虎。

 握中悬璧 2024-05-11 发布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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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系列西汉部分全目录

(八十三)汉家当复兴
(八十四)胜利背后的危机
(八十五)更始政权的建立
(八十六)昆阳大决战
(八十七)刘縯之死
(八十八)出镇河北
(八十九)王郎之乱始末


(九十)兼并谢躬

汉军攻克邯郸,王郎授首,本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但谁也想不到军中立刻生出了变故。

由于邯郸之战是在刘秀和谢躬两部人马共同作战下取得胜利的,于是在战斗结束后,两军举办了庆功宴,殊不知这却是一场鸿门宴,刘秀竟打算在这场宴会上除掉谢躬。

可不久前谢躬曾派出援军帮助刘秀夺回被王郎占据的后方信都,为何双方这么快就反目成仇了呢?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长安方面突然下了一道命令,封刘秀为萧王,并让他交出军队的指挥权,然后与他手下在平定河北过程中的有功之臣一同返回长安。

此举相当于令刘秀交出在河北奋斗大半年的一切成果,刘秀自然不可能答应,正因为如此,一直追随他的耿弇才说:“闻使者从西方来,欲罢兵,不可从也”。刘秀深以为然。

据《后汉书·光武帝纪》记载,“光武辞以河北未平,不就征。自是始贰于更始。”在平定王郎之战的过程中,刘秀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光杆司令了,在得到了信都、巨鹿二郡人马以及幽州军的加盟后,他已经有了脱离更始政权的资本,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刘秀下定了与刘玄决裂的决心。

只不过目前的河北还不是刘秀一个人说了算,若想以河北为根基与更始政权分庭抗礼,谢躬是他必须要跨过的一道障碍,作为刘玄派来压制刘秀的人物,谢躬一日不除,刘秀便一夕不得安寝。

之前“躬裨将虏掠不相承禀”,那是因为谢躬认为自己才是刘玄的嫡系兵力,河北自然也由他说了算,岂有事事禀报刘秀的道理?

但这件事却也成了二人交恶的直接导火索,于是便有了这次在庆功宴上袭杀谢躬的计划。

不过或许因为谢躬已经有了防备,又或许是谢躬实力强大,刘秀有些投鼠忌器,总之最终他没敢动手,二人也算没有正式撕破脸。

经此一事,刘秀终于明白谢躬不是可以轻易消灭的,而刘玄对自己已经有所防备,并开始着手针对自己进行布局,因此若想独霸河北,还得从长计议。

事实上,刘玄从未真的相信过刘秀,以他镇抚河北只是无奈之举,毕竟与掌握兵权的绿林诸将相比,刘秀威胁更小,因此刘玄才两害相权取其轻。

起初刘秀在河北势单力孤,刘玄也不可能指望单凭刘秀就能平定河北,因此才派出了谢躬,而这支力量才是平定河北的主力。

据《后汉纪》记载,“更始武阴王李轶据洛阳,尚书谢躬据邺,各十余万”,可见谢躬兵力之强,在刘秀之上。

又据《后汉书·吴汉传》,“更始遣尚书令谢躬率六将军攻王郎”,谢躬及其手下的六将军,成为刘玄在河北进行布局并牵制刘秀的关键。

这六将军中第一个人是马武,他本是南阳人,但后来避难于江夏,因此最初出自绿林军系统。按照刘玄不希望以绿林将镇抚四方的原则,马武应该是不会得到这一机会的。但绿林军应该清楚刘玄的想法,因此自然不愿被排除在外,因此以马武辅佐谢躬,相当于刘玄对绿林军的一种妥协,而谢躬一直将马武留在身边,应该也是对他有所防备。

第二个人是刘庆,从姓氏来看,他应该也是舂陵刘氏的一员,因此在立场上属于亲近刘玄的。平定河北期间,刘庆在谢躬身边进行辅佐,后来谢躬外出作战时还命他守卫后方,可见此人是比较值得信任的。

除了马武和刘庆两位跟随在谢躬身边的将领之外,另外四人的任务则更艰巨。

首先是吕植驻守淇园(今河南淇县西北),淇园虽然位于司隶河内郡,但从地理位置来看,淇园也属于河北,而且位于从洛阳通往河北的必经之路上,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至于另外三人的身份,则只能进行一番推测了,据《后汉书·耿弇传》记载,刘玄在试图夺取刘秀兵权的同时,又“遣苗曾为幽州牧,韦顺为上谷太守,蔡充为渔阳太守,并北之部”。他们应该就是谢躬手下六将军中另外三人。

在之前的战争中,幽州军作为刘秀的主力起到了重要作用,因此刘玄使出釜底抽薪之计,希望能凭着一系列人事安排让刘秀失去这一重要的臂助。

这样看来,刘玄的布局就很清晰了,以吕植驻守淇园,将刘秀的力量堵在河北,防止他南下中原,又以苗曾、韦顺、蔡充占据幽州,从北面对刘秀进行压制,最后以谢躬在刘秀附近进行牵制,这样一来,刘秀的威胁就大大降低了。

不过刘秀却不会坐以待毙,既然暂时无法拿下谢躬,那就先翦除他的羽翼,而绿林军出身的马武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宴会结束后,刘秀找到了马武,并邀请他一起前往丛台,丛台位于当年赵王宫之中,是邯郸一大胜景,不过刘秀却不是想要邀请马武一同游览,只听他说:“吾得渔阳、上谷突骑,欲令将军将之,何如?

这是一次试探,以二人目前的关系,刘秀不可能将如此重任委托给马武。由于此时刘玄已经派人前往幽州,因此刘秀这么说,就是为了看看马武的态度,如果他严词拒绝,说明此人无法争取,而若是他含糊其辞,那说明他对刘玄本就有二心。

果不其然,马武回答道:“驽怯无方略。”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他虽然只是表达谦虚之意,但毕竟没有明确拒绝,于是刘秀对马武夸赞了一番,《后汉书·马武传》说“武由是归心”,至此二人已经心照不宣了。

紧接着,经过岑彭的劝降,吕植也改换了门庭。

接下来刘秀开始着手对付幽州三人众苗曾、韦顺和蔡充了,他采取的策略是借力打力。

刘玄为了控制河北太过急躁,他急于在当地安插自己的势力,可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幽州本土势力的利益,如果刘玄的布局得到实施,渔阳、上谷两郡落入更始将领之手,那么原太守彭宠和耿况将何以自处呢?

幽州势力愿意支持刘秀,不仅因为刘秀的人格魅力,更因为他能给幽州足够的自主权以及相应的利益,与侵夺他们利益的更始政权相比,如何抉择再简单不过了。

因此刘秀几乎什么也不用做,他只需要借助幽州势力之手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最终在刘秀的授意下,耿弇杀韦顺、蔡充,吴汉又杀了苗曾。

如今谢躬的羽翼纷纷被消灭,接下来刘秀该对付他本人了,不过谢躬兵力强大,再加上他有所防备,直接与其发生冲突并不明智。于是刘秀准备利用河北的复杂形势除去谢躬。

在王郎覆灭后,除了刘秀和谢躬两方势力外,还存在着一股第三方势力,即各路义军。据《后汉书·光武帝纪》记载,“又别号诸贼铜马、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各领部曲,众合数百万人,所在寇掠”。其中尤其以铜马军最为强盛。

铜马军和赤眉军一样发源于青、徐一带,据《后汉书·刘盆子传》记载,“时吕母病死,其众分入赤眉、青犊、铜马中”,当地最早的义军势力吕母去世后,她的部属有一部分便加入了铜马军。后来赤眉军在中原发展,而铜马军则进入河北,成为当地义军的主力。

至于铜马军命名的由来,却一直未有定论,按照为《后汉书》作注的李贤的说法,“诸贼或以山川土地为名,或以军容彊盛为号”,当时全国似乎也没有叫做铜马的地方,因此铜马军得名的由来应该是后者,大概因为这支义军拥有强大的骑兵部队才会被冠以铜马之名。于是刘秀准备先对铜马军开战,然后再寻机对谢躬下手。

为了对付铜马骑兵,刘秀必须依仗吴汉和耿弇的幽州突骑,因此等二人解决掉苗曾等三人并开始南下后,战斗才正式打响。

更始二年(24年)秋,刘秀正式开始讨伐铜马军,进攻其所在地巨鹿郡鄡县(今河北辛集市东)。

当时铜马军声势浩大,活跃在鄡县、清阳(今河北清河县东南)以及博平(今山东聊城市茌平区西北)的广大地区,因此刘秀对其非常重视,由邓禹率领的嫡系部队及吴汉、耿弇的幽州军共同讨伐。

但尽管如此,铜马军在战争初始阶段还是牢牢占据主动。盖延为铜马所败并遭到围困,而铫期“与诸将迎击之,连战不利”,可见铜马军的强大。

不过很快,刘秀就发现了义军的弱点,即补给问题。由于义军长期流动作战,缺乏稳定的根据地,这种流寇作风导致他们很难持久。

于是刘秀避其锋芒,坚守不战,同时派兵打击铜马军外出劫掠的小部队以及粮道,这一策略果然奏效,仅过了一个多月铜马军就因粮尽而无以为继,开始全面撤退。而刘秀则抓住战机一路追赶,终于在魏郡馆陶县(今河北馆陶县)将其追上并大败之。

之后又有两支义军高湖军和重连军会合部分铜马军残部,转战蒲阳(今河北保定满城区西北),但他们已经形不成气候了,最终为刘秀所败并被迫投降。

义军的失败是必然的,虽然他们看似强大,但各自为战,又缺乏明确的作战目标,因此不足为虑。

经此一战,刘秀实力大增,由于他的部队加入了大量铜马军旧部,因此刘秀后来也被称为铜马帝。

虽然铜马军并未就此覆灭,其余部后来还出现在关中,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这次打击,铜马军已经失去了河北义军领袖的地位。

不过义军并未就此覆灭,既然铜马军衰落了,自然有其他势力取代其地位。

由于更始政权对赤眉军的政策失误,导致后者很快离心离德,恰逢铜马军失败,赤眉军便趁势成为诸路义军的领袖,并借此机会召开了射犬(今河南沁阳一带)聚义大会,参加聚义的有青犊、上江、大彤、铁胫、五幡等几路义军,兵力在十余万人。

赤眉军纠合其他义军,或有扩大势力与更始政权对抗之意,而刘秀则从中找到了消灭谢躬的良机。

为了稳住谢躬,刘秀时常夸赞道:“谢尚书真吏也”,于是谢躬“故不自疑”,率本部兵马离开,将邯郸让给刘秀并南撤至邺城。

虽然根据《后汉书·吴汉传》的描述,谢躬似乎不再防备刘秀了,另外尽管其妻也提醒说二人是无法和平共处的,而谢躬却不以为意,但我想谢躬绝不会就这么简单轻信刘秀。

毕竟刘秀曾有过想要刺杀他的想法,而自己派往幽州的苗曾等三人也尽数被杀,这一切都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谢躬之所以撤出邯郸,或许正是因为他忌惮刘秀,防止被其所害。

恰逢射犬聚义打回召开,于是刘秀便提出想要攻打射犬的义军主力,而谢躬则可以攻打逃散的敌军。

这是一招调虎离山之计,而谢躬尽管有所防备,但却不得不落入刘秀的陷阱,因为刘秀击败了参加射犬聚义的义军,不仅其实力会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自己退往洛阳的后路也会被其切断,那样谢躬在河北就彻底陷入重围了,因此他必须出兵与刘秀争功。

按后续发展,谢躬与义军交战并不顺利,可见他是去攻打义军主力了,而这正是刘秀所希望的结果,此时谢躬主力尽出,邺城空虚,正是天赐良机。

很快,吴汉与岑彭便大军压境了。当时守卫邺城的是刘庆和陈康,刘庆作为刘姓宗室大概率会忠于刘玄,此人不易说服,而陈康则可作为突破口。

吴汉劝降陈康最关键的一句话就是:“公今据孤危之城,待灭亡之祸,义无所立,节无所成”。

谢躬主力尽出,而刘秀却将主力包围邺城,此刻的形势由不得陈康继续抵抗,否则只能白白送命。

在威压下,陈康屈服了,他将刘庆及谢躬的家眷擒获并开城投降。等谢躬回城时,完全想不到陈康已经背叛了他,结果中伏被杀,其部众全部归降刘秀。

陈康以为然。于是陈康收刘庆及谢躬妻子,开门迎接汉兵入城。等到谢躬从隆虑回邺,不知陈康已反,就与数百骑轻装入城。汉伏兵将他拿下,以手击杀谢躬,他的部众全投降了。

至此,刘玄在河北的布局全面破产,不仅损失了谢躬及六将军的十余万兵力,而这些兵力又大部被刘秀收编,再加上诸义军的归顺,此消彼长之下,刘秀和刘玄的实力对比已经形成了逆转,他也有了和更始政权决裂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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