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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完成了让人烦燥的工作后，这两天懈怠着，懒懒地东翻一下西听一耳的。空气里飘着毛絮，不知道是什么，柳絮不是上个月就散完了吗。咳怕了，昨天开始戴口罩出门了。 该恢复运动了，昨晚打球已被称呼为稀客了，腿和手臂似乎也要验证他们的说法，今早尽显存在感。接到多年未联系的同学电话，奇怪我的声音怎么变了，我说嗓子哑了，我更奇怪这么敏锐的听力呢。 又下雨了，最近雨水挺多。下雨天尽量不出门，听窗外时而响起一阵雨声，甚至还伴有雷鸣。三心二意听佛学老师的播客，找到五四哪天某公众号推的书《两头不到岸：二十世纪初年中国的社会、政治和文化》，都是慢生活的伴儿。 杨国强的《两头不到岸》书写模式是直接在正文中将引文出处列出，所以没太多注释条，但这也是这本书慢读的原因——引文多半文半白，古汉语阅读量太少，慢慢读才读得懂。对了，书名的出处应该是梁启超在《过渡时代论》里的说当日中国时状的一句话，“实如驾一扁舟，初离海岸线而放于中流，即俗语所谓两头不到岸之时也”。好不踏实。 在一开始作者的自序里，作者先讲到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的困境，他把那称作从守旧的一边倒直转到了开新的一边倒。戊戌八月以前，“一维新之局也”；戊戌八月以后，“一守旧之局也”。维新之极不恤，举祖宗法度，一切纷更之。新进持权，忽弃老成，老成侧目，于是新旧两党界画鸿沟，如冰炭之不可复合矣。 维新派谋事未成之后太后垂帘听政时，维新局终，守旧局始。此时人守旧，思想守旧，政策也守旧。守旧之极，“遂至恃邪匪以卫中国，仗妖术以敌列强”。此后则中外开衅，外来暴力恣肆横行以入，打破了这种“顽固”和“群昏”。 冲击自外而来，起于戊戌八月的这一段守旧之局遂在庚子与辛丑之交分崩离析。于是19世纪终止于这种分崩离析，20世纪开始于这种分崩离析。张骞指出，恶而仇，故有戊戌之变；仇而杀，故有庚子之变。而这二变实际造成的已是守旧压平了开新，而以放手扫荡之势形成了一边倒。 这个过程随“圣武天断”而走向极端，又在极短的时间里直接打断和碾平了这种极端。之后是作为暴力的延伸，庚子与辛丑之交的八国联军挟战胜之余威指索“祸首”和惩办“祸首”，此前权贵都属此列，“各自跌扑而霎时消失于权力所在的朝局之中。于是又来了一场全盘倒转。时人慨叹，“反手覆手，顷刻间耳”。 所以梁启超在1901年写到，“今日之中国，过渡时代之中国也”，其意既是“希望之涌泉也”，又是常在危险之中而没有归路的过程——两头不到岸。梁启超在20世纪开端预言后来，章士钊因此称他为“知更之鸟”。 十年后黄远生以民初比清末说，晚清时代，国之现象，亦惫甚矣，然人心勃勃，犹有莫大之希望。又说民初，今以革命既成，立宪政体，亦既确定，而种种败象，莫不与往日所祈向者相左，于是全国之人，丧心失图，皇皇然不知所归，犹以短筏孤舟驾于绝潢断流之中，粮糈俱绝，风雨四至，惟日待大命之至。 民初犹未走出清末开始的过渡时代，说明这两段不同国体下的不同阶段，其实都同出于一个源头。清末的变法与发生在社会深处的断裂、脱节、四分五裂和发生在人心深处的倒错、异变，相为因果，并在君权倒塌之后都留给了民国。 所以这本书的作者就是想通过这段历史的梳理，寻求这种剧变这种四分五裂的由来、内涵和结果，并以此说明过渡时代之后，以国民革命为起点的另一个时代继之而起的原因和理由。可以想象是个好艰难的工作。 书看累了，刷《乐队的夏天》，从头一季开始。看得好开心，只是每集太长了，看得又停不下来。有学生找我让我帮看一下参赛的计划书，我应着尽快看，假装在忙的样子，其实在刷综艺。心有愧，吃饭时赶紧看了给了回复。 五月以来在网络总看到些悲伤，又不断将我往虚无的方向推。好在音乐真的好治愈，即使是沉湎于忧伤的旋律中。看那对年轻女孩的新乐队斯斯与帆让我两度落泪，但最让人动容的是新裤子彭磊说得吧，那些曾经年轻的脸庞都人到中年了。所以朴树才会写，所有曾疯狂过的都挂了，所有牛逼过的都颓了，所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全都沉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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