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2年11月21日上午，江西省赣州市于都县公安局刑侦大队赵大队长像往常一样利用上班前的空闲，整理一下办公桌上要办理的一些案件材料，梳理一下工作思路。14年的刑侦队长生涯，磨就了他处事不乱的性格。上班时，一有空闲，队员都喜欢到他办公室里坐一坐，同他谈工作、谈生活、谈家庭，与这帮刑警们相处得像亲兄弟，无话不说。不知怎的，今天队员还没有来，就来了几个老乡。这几个老乡，都是以前熟悉的，也经常会来闲聊，赵大队长看到他们来了忙请坐，并递上一杯热茶。 没谈上几句，有一个老乡就拉开了话匣子：“老赵，不知为什么，我们村里有一个女的，昨天是新婚，办完喜酒，昨天晚上就死掉了，死得很突然。这个女的身体一直很好，听说是喜酒喝多了，在新房里摔了一跤，跌死的。当时还送到人民医院抢救。这个女的新婚丈夫是深圳某大医院小有名气的主任医生，研究生毕业的。”老乡像讲故事，又像在讲笑话。 新婚夜？身体好？喝喜酒？在家里？摔死？凭着职业的敏感，赵大队长在心里面掂量着这几个词，这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隐情。 赵大队长反复问老乡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个个疑问在他脑海反复出现。 下午5点多钟发现病情，12点多才送到医院？ 丈夫是小有名气的医生，难道分辨不出生命安危？ 他一边听着老乡的叙述，一边调兵遣将，决心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在与几个副大队长简单碰头后，把队员分成两路：一路到死者的村庄进行调查，另一路到医院向医生了解情况。 情况很快反馈过来了：死者钟秀灵，女性，20多岁，死于11月21日凌晨3时左右，死者家属自述为酒后摔死，死亡时瞳孔缩小。法医出身的副大队长钟继荣，对法医学有较深的造诣，在各种技术性刊物上也发表了不少有自己见地的法医学论文。他肯定地说：“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按照常理，脑部外伤引起的死亡，死者瞳孔应是放大，只有镇静药物致死，瞳孔才会引起缩小。” 案情迅速反映到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陈晓忱当即召集刑侦队员开会，成立“11·21”专案组，研究侦破方案，并做出批示：从速侦破此案。 经过刑警的调查，一串串疑问摆到了桌面上。 第一，新娘在家昏迷不醒，其家中成员要求打电话给120送医院抢救，新郎李荣福却迟迟不打电话。在逼得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打通了120的电话，明明自己住的地方能直接通到车，却把自己的家庭住址说成离家500米远的步前中学。120的救护车到达中学后，没有人接应，拉警报也没有反应，后来120救护车又返回医院，这样延误了抢救时间和机会。 第二，到医院后，李荣福以某大医院主任医生的名义，一直误导医生，说是摔伤大脑引起昏迷。 第三，从下午5时昏迷到晚上12时，在这7个小时里，医生出身的李荣福不应该不知道新娘的病情轻重，也不应该不会主动提出送医院救治。 第四，新娘死了，新郎李荣福当天就没有踪迹。照理说，有这么深的感情基础，没有理由妻子死了还没有下葬就离开。 第五，21日晚李荣福打电话给钟秀灵的姐夫打听情况，钟秀灵的姐夫告诉他要解剖时，他极力反对。 带着这一系列的问号，11月22日对钟秀灵进行了尸检，把提取物送到了赣南师院进行毒化检验。 12月3日上午，毒化检验结果出来了。钟秀灵体内存有大剂量的各种成分的安眠药。 是自杀，还是他杀？围绕一个一个的疑点，刑警们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取证工作。 首先调查死者钟秀灵。钟秀灵只有初中文化，现在能够嫁给李荣福这样一个研究生出身的主任医师，应该是高攀了，丈夫有地位，每月还有万把元钱的收入，难道会自杀不成？再说这样大剂量的由各种成分配制的安眠药，有很多药品不要说购买，听也不一定听说过，钟秀灵自杀的可能可以排除。再从关系人中找答案，下午5时左右接触过钟秀灵的人，只有李荣福的妈妈和李荣福本人。钟秀灵吃了李荣福妈妈煮的酒酿蛋。但李荣福的妈妈对钟秀灵一直像待自己的亲生闺女，再说一个农村妇女也接触不到这些安眠药。 疑点集中到了李荣福身上。要从李荣福身上找到突破口，首要问题就是找到李荣福。钟秀灵死后的当天，李荣福就给他妈妈留下了一封信后就出走了，信中写道： “亲爱的妈：孩儿不孝，要在这样的时刻离开您及家人，但至少目前而言，死对孩儿来讲是最好的方式，我很爱你们，但没有钟秀灵的生活，我没法、没勇气生活，只要一想到与她那些美好的日子，我就欲哭无泪。谁都无法理解我们相处的每一份甜蜜。虽然曾有一段时间我们出现过痕隙，但那是短暂而迷茫的。现在，我需要继续陪着她。真的，唯有这样我才是最开心，才能永远幸福。请原谅我这样离开你们，但我受不了、受不了，没有钟秀灵而孤独的日子，请妈原谅孩儿不孝，原谅孩儿无能，无能为您老遮风挡雨。您一定要保重、保重，别了，妈。不孝孩儿·荣福绝笔。” 第5天，也就是11月25日，李荣福曾在赣州市露过面，因当时化验结果没有出来，刑警不敢贸然行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了。 赵大队长带领专案组成员副大队长王捍平、三中队副队长徐俊华、干警叶小财来到了李荣福工作的深圳市。他们兵分二路，一路寻找李荣福，一路收集证据。 收集证据的一路到他工作的单位了解，科主任说：“李荣福11月22日回来后向我请假，我问他请多长时间的假，他说不想回这里来上班了，我问他什么原因，他没有说，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来到李荣福居住的房间，一封信摆在桌面上。这封信是写在李荣福与钟秀灵《婚姻状况证明》的背面： “我不知道这该叫做什么，但至少我知道，钟秀灵的离去使我不再有理由继续活下去，如果上天还要让我痛苦，那么是让钟秀灵有个甜甜的梦乡。拥有钟秀灵，是我这辈子的造福，没有人能理解我们相爱的内涵来我的感情是孤独的。孤独得消一切这么朽合发生时，我们才感到孤独，没有人干扰。我们生活得如此幸福，俾是生活如此捉弄人。没人了解我们生活的每一点滴。因此当巧合来临时半事情一个接一个发生时，没有人知道谁是这出戏的主角，深孤独原来是如此滋味，不知老天如何再来安排我们……别了妈妈，别了亲人与朋友，就当我从来不存在过，希望媒体尊重我们凄美的爱情，别再喧哗，如往常一样，静静地、静静地，不管我们发生了什么……” 追捕组日夜兼程，在深圳、广州、中山、佛山等市走访李荣福的关系人200余人，通过侦查手段获悉李荣福12月8日会回深圳单位。 追捕组及时把信息传递到深圳警方，并及时赶回深圳，8日晚李荣福前脚刚踏进医院的大门，就被守候的赣粤二地警方擒获。 李荣福被擒后，自知罪孽深重，他对刑警说：“不要审问我了，直接审判我，给我死刑就可以了，早点给我一颗子弹。我觉得我这样的人应该早点死掉，枪毙最好。” 当刑警审问他时，他装聋作哑，三问不缄其口。刑警们知道像这样的高知人群犯罪，存有很大的侥幸心理，要想他如实供认自己的罪行，只有人情人理去感化他。刑警们就从其家庭、从钟秀灵对他的感情，点点滴滴寻找突破口，最终李荣福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于都县罗坳镇步前村，虽然是一个小山村，但民风淳朴，邻里之间和睦相处。1974年7月出生的李荣福和钟秀灵的家相距不到20米。孩提时，一起玩过家家，又一起上小学、初中。初中毕业后，钟秀灵就回到了农村，李荣福继续上高中。李荣福上高中时，因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因此没有几个女性愿与他交往。而钟秀灵就不同，出落得像出水芙蓉，高挑的身材，人见人爱，说实话二人虽然从小在一起，但钟秀灵还是没有正眼瞧过李荣福。 初中毕业后，钟秀灵跟随村子里的人外出打工，勤快的钟秀灵很快在广东站稳了脚，且能挣一笔钱回家。李荣福升入高中后，学习更勤奋了，他心里想：外貌有什么要紧，只要有才，钟秀灵照样会是他的人。 钟秀灵外出打工，只有每年的春节才会回家，李荣福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大好机会，每年春节都陪伴在钟秀灵的左右，一副不把钟秀灵抢到手决不罢休的样子。 高中毕业后，李荣福顺利地考取了南方某医学院。升入大学后，李荣福深信更有资本追求钟秀灵，因此加紧了对钟秀灵追求的攻势。钟秀灵被李荣福的殷勤感动，他们人开始了书信往来。钟秀灵也把打工挣来的钱，兴部分寄回家，一部分寄给了家境较为贫穷的李荣福。到了后来钟秀灵索性把寄往家里的那一部分也省下来，全部寄给了李荣福，全力支持他上大学，完成学业。 起先，李荣福与钟秀灵的感情是真挚的。从李荣福在大学5年期间寄给钟秀灵的200多封信中就可以看出。 2002年11月20日，他们经过8年马拉松式的恋爱，终于踏上了婚姻的红地毯。 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谁又能知道，随着李荣福地位的升迁，爱情的砝码也失去了平衡。 李荣福虽然家境贫寒，但研究生毕业后，李荣福分配到深圳市第二人民医院从事骨髓病研究，后升任脊髓科主任医生、血研究所研究员，可以说是春风得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事业是一帆风顺，如日中天。特别是分配到深圳大医院后，他成了科里的红人，医院还专门为他添置了100多万元的科研器材，用于研究白血病。 如果不是钟秀灵的存在，也许李荣福真的能成为造福人类的名医生。可惜命运就是有意要做这样的安排。 在单位里，自己的同事都是一些名牌大学生，如果凭自己的地位，找一位初中文化的打工妹做妻子，肯定会被同事笑掉大牙。平时钟秀灵来单位，李荣福都对同事介绍说他女朋友是大学生，在某师范中专学校教书，还拿出自己的工资送钟秀灵到民办赣南专修学院学习、深造。 但这一切都弥补不了二人地位的悬殊。如果不同钟秀灵结婚，别人一定会骂自己是陈世美、忘恩负义。再就是如果钟秀灵闹到单位上，叫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特别是近几个月来，钟秀灵的行为叫李荣福不能容忍。 2002年6月份，李荣福被派往苏州大学进修，中途回了一趟深圳，同在那里进修的个女研究生打他的手机，刚好钟秀灵接的，钟秀灵追问打电话的人同他什么关系，李荣福如实地告诉了是同在进修的朋友。钟秀灵为这件事与李荣福赌气，两三天茶饭不思，躺在床上，瘦得不成样子。 10月份的一天晚上，李荣福在外面玩到很晚，钟秀灵打了几个电话给他，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钟秀灵躺在床上两天半，不吃不喝。曾有多次因为这样的事赌气外出，整夜不归。思前想后，最后李荣福想出了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办法。 2002年11月10日，钟秀灵睡到上午11点多钟，李荣福把她叫起来，钟秀灵说：“这样睡很舒服，要是能永远这样睡下去就很好。”钟秀灵说睡着了就不用这么苦来等李荣福。李荣福听了这句话后，认为与钟秀灵的矛盾没办法解决，只有用安眠药来毒死她，让她永远睡下去。 2002年11月上旬，钟提出要回江西于都老家补办结婚酒席。此时李荣福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她的感情纠缠了。他想过抛弃妻子，可是害怕受到众人的谴责。反反复复地想了又想，李荣福竟萌发了用安眠药将钟毒死的想法，于是欣然答应回于都老家办酒席。 一个研究“骨髓移植”、“分子遗传学诊断”的高科技人才，就这样简单轻率地作出了残酷的抉择。 2002年11月15日，李荣福从自己所在医院的研究所拿了10支安定针剂，又以蔡某的名字开了张处方，标明“用于动物实验用”，11月16日李荣福又从血液病房里的治疗室取了一盒安定，连同15日开的安眠药一起带上，登上了回家的火车。 11月20日，结婚喜庆的日子。亲朋好友来了，在道喜的同时，还不忘给小两口设计未来美好的蓝图。喜庆的锣鼓、鞭炮声，除不去李荣福心中的杀气。为了解除时间的煎熬，李荣福拿起手中的电话，与大学同班女同学聊了几十分钟。 下午4点多钟，钟秀灵说：“照农村习俗，到了婆家后要吃酒酿蛋，我们都没有吃酒酿蛋，结了婚一定要吃，吃了什么都好。” 李荣福就说叫他妈妈煮。钟秀灵在料理家务，李荣福就在装通往新房的电线。回房拿电线时，李荣福看到了装有安眠药的红色塑料袋在旅行包里，就想：如果在酒酿蛋里多放点盐，钟秀灵吃了之后会口渴，就会想喝开水。那我把安眠药放在开水里，她就会喝掉。李荣福就把三种安眠药拿出每种七八支，倒在新房里一个预备喝开水的碗里，并往里面倒了大半碗水。 过了没多久李荣福的妈妈就煮好了两碗酒酿蛋，端到他们的新房内，还提了一塑料袋白糖。李荣福当时很矛盾，根本没心思装电线，自己问自己，这样做到底对钟秀灵是好，还是不好。想了一会后，李荣福认为还是让钟秀灵没有痛苦地去死好。就把塑料袋拿回厨房，厨房里没有人，李荣福用勺子装了一勺盐，连同白糖一起提回新房。在两碗酒酿蛋里各放了半勺盐，然后往两碗酒酿蛋和放了安眠药的开水里放了糖。 钟秀灵回房后，他们二人就把酒酿蛋吃掉了。李荣福继续站在凳子上装电线，钟秀灵在旁撒娇。 过了一会儿，钟秀灵说：“今天好口渴。”李荣福没有理她，钟秀灵就推了李荣福一把说：“怎么不说话？”差点把李荣福从凳子上推下来，李荣福很生气地说：“渴了就去喝水，房间里不是有一碗！” 钟秀灵就进房去喝那碗开水，钟秀灵喝了一口，问道：“这水怎么是苦的？” 李荣福说：“可能是你吃了酒酿蛋的缘故。” 钟秀灵说：“可能是吧。” 钟秀灵面对自己信任的丈夫，想也没有想就把那碗药水喝了个精光，做梦也没有想到死神此刻正等着她。 钟秀灵洗好碗，就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坐下。10多分钟后，钟秀灵从椅子上站起来时，两眼发黑，昏倒在地。李荣福知道是安眠药起了作用，就把她扶到房间，让她躺在床上。大概半小时后，李荣福叫来了自己的妈妈和几个哥哥（他的几个哥哥，为了李荣福的前途，也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大哥为了攒钱资助他上大学，把自己的婚期一再推迟，后来他的哥哥面对刑警时，欲哭无泪，他说：“我们的钱花错了地方。”）。同时钟秀灵的妈妈、姐姐也来了。 李荣福告诉他们钟秀灵喝多了酒，摔了一跤昏迷了。 晚上7时左右钟秀灵的妈妈看到女儿还昏迷不醒，就叫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李荣福告诉医生说：“钟秀灵喝醉了酒。”赤脚医生就给钟秀灵打醒酒的药水。 晚9时，看到钟秀灵仍然沉睡的样子，其他人都急了。钟秀灵的姐夫大声吼道：“新娘子怎么还没有醒，快打医院电话，叫120救护车，送医院。” 李荣福为了拖延时间，开始说打不通，后来打通了，又把120的车辆引到离家较远的学校，使救护车无功而返。终于折腾到医院后，他又主动向医生介绍是摔伤，压迫颈椎神经造成昏迷。于是拍CT，折腾了近3个小时。 11月21日凌晨3时，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沉睡中死去。到死钟秀灵也不明白，是心爱的人害了她。 看到钟秀灵死了，李荣福对钟秀灵的姐姐说去借钱(其实他身上有3000元现金)就离开了医院。先在县林业局门口待了1个小时，然后到汽车站买了一瓶章贡酒，乘车到了县城东河大桥，在大桥下车后，在桥边的一座山上喝酒。躲到11月22日上午8时，坐车离开于都前往深圳。 晚上9点到了深圳，回到自己的房间发呆。写好后来刑警发现的那份绝命书后，拧开液化气打算自杀，结果没气了，就打消了自杀的念头。这时的李荣福已经是惶惶不可终日。 11月26日，李荣福打电话到赣州市的同学，叫他们去赣州市公安局查钟秀灵的化验结果，被告知查不到结果。 11月29日，李荣福在深圳打制作假证的电话，联系上后，花150元用他自己的照片制作了一张高星辉、住址广州华南师范大学99级物理研究生和一张董剑、住址河北省柏乡县柏乡镇南阳208号的两张假身份证。 下午来到了广州市，找到某律师事务所咨询：“开了安眠药给别人吃了，死掉了，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律师说：“这个罪可能会判得很重。” 12月3日，李荣福从深圳坐火车到长沙，在湖南大学的旁边，用高星辉的名字，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签了半年的房屋租赁协议书，付了6800元现金。 潜逃的前期准备工作就绪。12月8日返回深圳后即被擒获。 当我们打开钟秀灵保存的李荣福写给她的200多封信进行阅读后，我们无不为李荣福的“才华”所折服。信中描绘了一幅美好爱情的人间天堂图：在那里充满了爱，充满了憧憬，都是那该死的名誉毁掉了这幅美好的画图。 2002年12月18日，李荣福被江西省于都县公安局依法逮捕…… 2003年5月22日，赣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这起案件。6月6日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李荣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李荣福犯故意杀人罪的罪名成立。其犯罪手段恶劣，情节后果严重，应予严惩。被告人李荣福虽有较高的文化水平，但其触犯刑律同样要受到刑罚的处罚……判决如下：被告人李荣福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2003年9月底，二审裁定维持原判后，经核准执行了死刑。 一个受过大学教育，从事高端医学研究的知识分子，在感情与自卑心理的纠缠中，竟无法冷静面对，反而选择了毁灭他人，也最终自我毁灭的道路。其智商也许很高，情商却让人慨叹。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