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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孙国强 前不久回老家办事，与乡亲们说起童年趣事，我不禁想起小时候看瓜的时光，犹如打开了一坛浓浓的醇酒，香飘四溢，回味无穷。那瓜园、瓜棚，还有那夏夜、乐趣，让我至今难忘。 我的老家在河南省郑州市荥阳市广武镇的西苏楼村。20世纪90年代，为增加家庭收入，村里许多农户都种西瓜。在西瓜快要成熟的时候，人们便会在西瓜地头搭起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瓜棚，日夜看守，防止牲畜啃食、糟蹋，防止顽皮的孩子偷瓜。 搭瓜棚只讲究实用，不讲究美观。父亲用几根桐木做成“人”字形的架子，顶上铺一层塑料布，塑料布表面覆盖麦草、树叶等，用铁丝和绳子把它们固定住，再在棚里边放张小床、铺上凉席，瓜棚就搭成了。 每到学校放暑假，父亲就把看瓜的任务交给了我。对这个任务，我是十分乐意的，因为我和家里也种西瓜的伙伴们早就约定好了，暑假都去地里看瓜。 放假的第一天，我早早吃过饭，把暑假作业和小人书塞进书包，手里拎着收音机，兴高采烈地赶往自家的瓜田。 七月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杨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玉米、棉花、花生等农作物长势喜人，嫩绿的野草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粉红色、淡黄色的野花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芳香……来到西瓜地头，我放眼望去，一片片瓜叶犹如巨大的手掌，一个个又大又圆、墨绿色的西瓜悠然地躺在绿油油的藤蔓之间。 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来，我拿着瓜铲在地里剜起了杂草。有一种叫蒺藜的杂草特别烦人，为了避免踩坏瓜秧，在瓜地里我一定要光着脚，结果脚就经常被蒺藜扎着。我拔掉脚上的蒺藜，用瓜铲将蒺藜棵连根拔起扔到一边，继续干活。天热了便回到瓜棚，写作业、看小人书；看累了便躺在床上，把收音机打开，听听歌曲和评书，望一望天上的流云和远处满地的西瓜，时不时有阵阵小风吹来，舒服极了。 同样在看瓜田的朋友听说我来了，便不约而同来到我家瓜棚。我们一起玩扑克牌，谁输了就在谁的脸上贴纸条。不想玩了，我们便到庄稼地里逮蚂蚱、捉蝈蝈。 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大地渐渐安静下来，坐在瓜棚里又是另外一番风景。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田野里传来鸟鸣声、蛙叫声和蛐蛐声，犹如一场精彩绝伦的音乐盛典。有时候，父亲还会给我讲一些有趣的故事，如《杨家将》《西游记》等，听着听着，我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西瓜开园是最开心的时刻，一家人的辛勤劳作终于有了收获。父亲摘来一个大西瓜，刀尖刚碰到瓜皮，“嘭”一声，硕大的西瓜裂开了，露出了鲜红的沙瓤。我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啃了起来，那个甘甜呀，简直无法形容，一块瓜吃下来，瓜里的糖分能把手指都黏到一块。 父亲是种瓜的“老把式”，他告诉我挑选熟瓜的秘招，就是拍西瓜——用手托起西瓜后，轻拍西瓜，如果托西瓜的手感受到震动，西瓜发出“嘭嘭嘭”的闷声，那就是熟瓜；如果手没有感到震动，西瓜发出“当当当”的清脆声，那是生西瓜。我用父亲教给我的方法，屡试不爽。 有时候父母去别的地里干活，过晌了还没来得及给我送饭，我就会去地里挑个西瓜，打开后用勺子挖着吃。 时光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尽管种瓜和看瓜早已成为过去，看瓜的趣事却历历在目，成为我心中对家乡的记忆、对乡愁的眷恋、对童年的回望、对未来的追寻。 （作者单位：河南省荥阳市委宣传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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