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母亲节献给母亲的花

今天幼儿园接孙子，他手里拿着在幼儿园做的花朵，高兴地给我炫耀：“爷爷，你看看我的花漂亮吗？”“真漂亮，今天幼儿园作业，是你自己做的吗？”我笑着赞美，“对呀，是我自己做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朵。”

是的，从小朋友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走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每个小朋友手里都拿着一朵花，花也不知道是学校统一定做的，还是小朋友们在老师的指导下自己制做的，我估计应该是定制好花朵的部件，在老师指导下小朋友们组装一下。

我牵着他的左手，他的右手拿着花，一路走着聊着，他说的多，我只是偶然回应一声。

他说我得特别用心，不然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如果回应的和他说的不一致，或者他突然问我的时候，我说的与他叙述的不一致，驴头不对马嘴，麻烦就来了。

他会生气，甚至会大发雷霆。有一次我没听清他说啥，突然问了我一句，结果我的回答答非所问，他生气地“哼”了一声，把他的小手从我的手里拽走，站在路边不走了，对我大喊大叫，说：“爷爷，你根本就没有听我说的是什么！”

看他生气的样子，我有些自责的道歉，“对不起，路上行人多，噪音太大，我真没有听清楚你说的是什么。咱们回家了再说好吗？”

或许他认为他给我说的对他很重要，他蹲在地上，哭天抹泪的，看着他那样子，我也是既心疼又觉得可笑。好不容易哄高兴，才回到家里。

有了这一次教训，小孙子一路说话我可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马虎。

今天他一路说的是班上小朋友之间的事，问了我几个问题，也都回答得比较准确，从他的表情判断，他对我回答的满意度也还是可以的。

例如他说“爷爷，我追着赵依晨（音译），赵依晨追着马莉莉（音译），马莉莉追着安一波（音译），这应该怎么形容？”我回答：“你追我赶，行不行？”他想了一下，说“还行。”

还记得他问我的是说一起的一个小朋友一会儿好，很讲道理，一会儿又坏，胡搅蛮缠，一点也不讲理。这怎么形容，我说“用时好时坏，怎么样？”他似乎不太满意，但也没有再说什么。我想，应该是及格分吧。

到了家里，他爸妈还没有下班，我还得陪着他等待他爸妈下班回来才能离开，于是我们就有了这样一段对话。

回家后他手里仍然拿着花，舍不得放下，时不时欣赏一下。我坐在沙发上，他问我：“爷爷，明天是母亲节，你知道吗？”

“我知道。”

“母亲节要给母亲献花。”

“好，你给你妈妈的花不是准备好了吗？明天献花还是今天献花？”

“明天母亲节，应该明天献花。”说到这里，他应该是想明天给他母亲献花，要来个突然惊喜，于是想找地方要把花藏起来，不让他妈妈回家看见。

他边找地方藏花，边说，“我要给妈妈一个惊喜。”

先拉开抽屉，把花放里面，发现抽屉合上以后对花有点挤压，赶紧拿出来。又到窗帘背后试着放窗台，让窗帘遮挡，可是过来看了一下，可能又觉得容易被发现，又拿出来。他环视室内，观察了一下比较隐蔽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最后选定电视机背后。他放到电视机背后，放好后站在前边观察了一下，觉得可以不被发现，才放心了。

他藏好了花，坐到我旁边，问我：“爷爷，母亲节每个人都要给母亲献花，你给你妈妈献花吗？”

我默然。

他见我没有回答，又问：“爷爷，你的妈妈呢？”

“我的妈妈早就去世了。你有妈妈，爷爷现在没有妈妈。”

“爷爷，去世了也可以献花。”

“是的，去世了也可以献花。”

“那你给你妈妈献什么花？”

我说“我给我妈妈献花就献苦菜花。”

“苦菜花是什么花？”

“苦菜花就是苦蕖菜的花。一种野菜的花。”

“为什么要献苦菜花？”

“因为苦菜花最能代表我妈妈的一生，我妈妈的一生就是一朵苦菜花的一生，清苦、平凡、卑微、朴实、无华、坚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