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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些当成特务 姚继光 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大批知识青年返城，因要安排工作，于是宋河各单位得接受一批。陶器厂也不例外，接收了十名左右，有男有女，他(她)们带来了朝气，也带来了麻烦。人多称王，他们结合厂里原来收的青工，在街上闹事，连宋河二中学生听到陶器厂之名也得退避三舍。当时我厂领导是殷光典主任，曾一夜两次接到派出所电话，叫他去领人。气得殷主人头疼。1975年冬，厂里安排人去钱场方岭挖白泥。那时厂里正是高峰时期，货物畅销，白泥需用量大。如果买，好像是一角钱一斤。入冬以后，师傅们也没事做，就决定自己去挖。带队的是原厂长，因是当权派，靠边站。他叫谭伯廷，钱场人，带着我们七八个人，仅我是师傅，其他都是年轻人。到了目的地，借住在一独屋(原先去挖也住在此家)，先烧火弄饭吃，再安排睡的位子。一切就绪，天气还早，年轻人闲不住，几个人相约去山上看看。此山并不高，因与吴岭水库不远，有很多野鸭子在山上栖息，等人走近它们才飞。青年人好奇，他们相约等到半夜去抓野鸭子，以为野鸭子好抓。我与谭厂长当然不会参与。到了晚上九点左右，他们带了几只手电筒上山去了，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叽叽喳喳的空手而回，说野鸭子太狡猾了，明明看到它在那里，一走近它飞了。我听了好笑，如果好抓，当地人岂不家家有野鸭肉吃？青年人也累了，都睡下，安静了。因颠簸了一天，我很快睡着了。突然一阵拍门声把我惊醒，谭厂长也醒了，忙披衣起来。这时东家老板也起来开门，只见门外来了许多人，有电筒，也有火把，把我吓了一跳，这是干什么？只听有人问老板：“你家住了宋河挖白泥的人吗？”老板说住了。又问晚上可曾到山上去？谭厂长此时也出去答道：“几个年轻人去抓野鸭子的。”来人长出了一口气说：“把我们吓死了，也累坏了。有人看到山上电筒乱晃，以为是特务，上报到公社，公社武装部马上下令到大队组织民兵捜山。我们方岭大队最近，马上执行，喊人集合赶到山上什么也没见着，才想起挖白泥的事来。”谭厂长马上陪礼，来人中也有认识谭厂长的，握手一笑，众人回去了。老板虚惊一场，我也耽误了瞌睡。谭厂长把几个小青年好一通埋然，他们睡得糊地糊涂，呜鸣了两声仍睡着了，我也睡下。正要睡着，忽然又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火把照明，接着是拍门声。谭厂长忙穿衣起来，我也睡不成了。东家开门一看，禾场上黑压压的一群人，为首地问是否有挖白泥的人住此？谭厂长一出门，认识，一切迎刃而解，双方紧张的心情霎时变成轰笑声。原来来的是谭厂长老家那个大队的民兵，接到公社命令，协助方岭大队抓特务。民兵连长马上挨户喊人，又因路远，所以来迟了。又是一场哈哈，等众人走了，天也快亮了。不然还会来其它大队的民兵。那时没有手机，误了多少事！回厂后每每想起，使人哭笑不得。不过还得佩服钱场政府的警惕性高，组织迅速。如果真有特务，也逃脱不了人民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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