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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抗日戰爭勝利至今將八十年，相關史實研究與意義闡發，日益深入，尤其正面戰場和敵後游擊兩方面，隨經濟社會發展越發入微。而以民間自衛武裝為主視角的抗戰史闡述，尚不多見。陳舜德（字重華）先生時任淅川縣民團副司令，本篇為其親筆，除就民團抗戰史實做一正面記錄，史料翔實，筆觸生動，人物名、事均在，關愛桑梓之情溢於言表，讀來令人動容。該文並就抗戰時僞軍、保長等各角色之參與情況亦有旁涉，可謂視野開闊、別具一格，為日後各該領域深入研究之重要注脚。特再刊佈以廣流傳。 日本自明治維新之後，内而勵精圖治、外而吸收西方科學文明，國勢日强，亟謀向外擴展。嗣以甲午，日俄兩次戰爭獲勝，驕橫不可一世，必欲侵略我大陸，進而征服世界（田中義一奏摺所陳）。抗日戰爭於焉爆發。 「七七」事變後，南陽很快的接近戰區。國軍因忙於應付强敵，自難兼顧後方治安，復以當時的自衛組織系統，中央命令專員區各縣者由行政專員及縣長兼任司令，實際率兵之副司令一律由中央派定。此輩多屬外籍人士，與地方情形，多不明瞭。平日是好官，一遇戰亂輒束手無策。是以南陽十三縣除鎮、内、淅三縣外，餘皆匪盜出沒，秩序大亂。尤其有李文肅者率匪萬餘，自「稱皇協軍」，曾占據唐河、桐柏、泌陽三縣，姦淫燒殺，無惡不作。幸賴南陽新任行政專員朱玖瑩先生，獨具遠見，實事求是。渠認爲不但須借重宛西民團以肅清匪盜，更須將宛西個縣的自治辦法擴大推行，俾使南陽行政專區共臻於治。朱先生乃即邀集宛西三縣負責人士在南陽開會，決定自三縣中抽調民團兩團，逕受專屬指揮。皇協軍及各縣匪盜不及兩月敉平，秩序得以恢復。朱先生嗣並不顧當時的制度，向上峯力爭，將南陽十三縣的自衛軍副司令，統由各該縣公正而有軍事知識的士紳擔任，並將自兼得南陽專員區自衛軍司令，請別廷芳（香齋）擔任，以專責成。新的組織如下：
（宛西自治首领，南陽專員區自衛軍司令別廷芳，字香斋，原内乡阳城乡人） 南陽專員區自衛軍司令 別廷芳 參謀長 李雅仙 秘書長 閻徽五 副司令 趙芝庭 南陽縣： 趙芝庭 鎮坪縣： 王金聲 内鄉縣： 薛炳霛 淅川縣： 陳舜德 鄧 縣： 丁叔恆 新野縣： 宋宗海 唐河縣： 趙守中 桐柏縣： 況庭芳 泌陽縣： 張虎岑 舞陽縣： 劉馨吾 葉 縣： 崔冠青 方城縣： 王炎昇（後薦陸在東繼） 南召縣： 楊慶昌 朱氏實幹精神，與香齋相同。指顧之間而地方大治，其建設大南陽的理想，亦告實現。 一. 新唐之役 協助國軍擊潰日軍 民國二十八年五月閒，日軍竹村師團所部二萬餘，自信陽長台關進窺南陽。時河南省府及各機關學校均已遷往宛西。聞驚即調民團佈防。敵悉我有備，乃轉而進攻新野、唐河兩縣。香齋除各縣戒備待機外，鎮平縣長張克明（濬之）並依省府命令，督同副司令王金聲，集結鎮平民團六團，以四團保衛省府，另二團由王金聲率赴穰東潦河迎敵。翌日午後，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孫連仲將軍，自洛陽輕騎馳達，集召集有關人員工商禦敵之策。決定電香齋令各縣民團集合於指定地點，由孫副長官發給子彈百萬發，餉洋拾萬元，令民團星夜出發。日軍原探悉我南陽空虛，忽見我大軍驟至，真相莫名。於是改向南攻，並陷我新野、唐河等縣。 國軍第三十軍張華堂軍長，率部星夜兼程馳援，於第三日趕抵，即乘夜攻城。國軍炮兵猛烈進攻，戰況極爲慘烈，嗣經我軍攻入城内，與敵短兵相持，發生巷戰。官兵奮勇殺敵，視死如歸，真乃以一當十，我民團則守護於外圍，運送彈藥，炊造軍食，並扼守要隘，伏擊突襲，爭先恐後，實爲敵所不及料。敵軍頓受重創，傷亡甚眾，乃即狼狽潰竄。當時，劉宗閣團復另率民團埋伏于平民鎮一帶（唐河東九十里）承敵疲憊逃竄之際，突趨截擊，所獲輜重甚豐。至今憶之，獨不禁贊佩孫連仲將軍、朱玖瑩專員及別廷芳司令等計劃周詳，佈置咸宜，卒能將强敵擊退。戰爭勝負之契機，極爲微妙。日軍武器優勢，超出我甚高，惟我方則全民一心，軍民一體。故總統蔣公在抗戰時曾説：「用兵不如用民。」此言誠不虛也。宛西民團所到之處，必與民間密切結成一片，生活一致，而使敵軍完全陷於孤立，終能獲致勝果。 二. 香齋別世 群情激憤 二十九年元月，我奉令赴渝參加黨政軍幹部訓練。其時，敵機方濫炸重慶，街頭斷垣殘瓦，災情慘重。强敵壓境，唯有全國軍民團結一心，方能雪此深仇大恨也。 時方開訓，忽接符春軒兄自内鄉來電，稱香齋兄於二月二日逝世。噩耗傳來，哀痛莫名。唯以不便請假，乃与张定一兄商覆電。俟結訓返回後，親詣其觀音堂墓園大哭一場，即赴西峽口安慰其家屬。每憶我與香兄於民國初年，為肅清家鄉匪患，而以書生練兵。嗣以志趣一致，乃義結金蘭，協力於聯合防務。不數年間，匪亂盡平，並共同努力於地方自治的建設工作。香齋與我的情感，遠超過同胞手足，對於他的突然別世，我内心的悲痛，實非筆墨所能形容！ 香齋衣冠冢，卜葬於西峽口東之蓮花寺崗。發靷之日，民衆痛哭送殯者，途爲之塞。其後各方人士凡過西峽口者，必赴其墓園一弔。每逢其忌辰，鄉民前往祭弔者尤多！ 別公香齋墓前有石坊一道，額曰：「忠義照光」為國民政府所頒賜。聯云：行軍早搴旗，鼙鼓中原思猛將；修途驚折軸，金戈滿地失干城。蔣中正題。後面曰：「賚志戎旃」為林主席森題。 香齋葬畢，即與符春軒邀請宛屬十三縣前來參加祭弔的負責人員舉行會議。席間由我首先發言，要點如下： 『……香齋的突然別世，是我們非常哀痛！我個人尤甚。因爲宛西四縣於民國十八年秋聯防時，與會者四人。於今寧洗古、彭禹廷、別香齋三位已先後作古。聽説香齋係於洛陽開會時，因衛立煌長官命令將南陽十三縣抗敵自衛團副司令之職務，除鎮、内、淅三縣外，一律換用外縣人士。力爭無效，大爲慍憤。返縣五日後即因胃出血而逝世。以地方人士治理地方，本爲朱玖瑩專員的明智之舉。如今匪亂已平，自治基礎新立，衛長官不加勉勵，反而撤換地方負責軍事的自衛團副司令，南陽十三縣對此事都很憤慨。但是我們也要牢記，香齋生前常勖勉我們，治理家鄉要守信，要有恆，要務實，將來職務交卸後，我們要顧全大局，一本過去服務桑梓地精神，共同努力於地方建設工作，也好慰香齋及各位自治先賢的在天之靈！此外，我在重慶受訓時，校長常常訓示我們堅定的抗戰決心，並以最後勝利爲目標。想我河南為四戰之區，而南陽又爲西入陝、川之孔道，敵寇他日必將來犯，各位囘縣後宜早為準備，以爲未來綢繆之計………』 經我這番解釋之後，大家情緒漸為平復。只是香齋之死，對宛屬地方總是一個無可彌補的損失也。 三. 化除嫌隙 團結一致 香齋別世後，南陽自衛軍司令由別光漢（明甫）接替。二十九年冬，唐河趙建樹，方城陸在東，新野王友民等副司令，聯名向孫連仲副長官控告：「別光漢不適任自衛軍司令一職…」及「宛屬爲何辦自治呢？…」頗有奪權之意。 孫副長官以事態嚴重，立即電邀本人及内鄉劉顧三、符春軒，鎮平王金聲、趙平甫等，前往南陽會商。會中孫將軍要我先行發言。我即報告三點，以説明宛西自治的精神。 （一）宛西自治本於國父遺教。 國父於民國九年曾手訂地方自治辦法，視自治為建國之礎石。詳細辦法，列於建國大綱之中。抗戰軍興，蔣委員長鑑於地方組織鬆懈，難以動員民力，乃於二十八年下令訂頒縣各級組織綱要，確立地方制度，通令全國實行。 （二）團結合作，重於一切。 自古以來，唯有團結才有力量，才能建立勛業。此所以周有臣三千，而能夠戰勝紂師億萬。宛西自治悉賴團結合作，禍福與共爲前提，始能清除匪患，建設地方。願宛屬同仁參考宛西經驗，互相切磋砥礪，則地方幸甚！ （三）人民利益，重於一切。 地方自治的目的，在於使人民安居樂業。順應人民意旨凡二： 1，以信爲本。古云「民無信不立」。所以一言一行，必須使人民有完全的信任。 2，確立法制，嚴格賞罰。爲此可以使全體軍民，守法重紀，以杜絕奸頑。 孫副長官嗣即令趙建樹副司令發言。趙即申以自別光漢接任南陽自衛軍司令後，終日耽溺逰樂，從未到各縣督導訓練，有愧職守，所以向孫副長官反映。陳先生所解釋的地方自治，我們均無任何異議。 孫副長官當即訓示：「我於民國十五年初次過淅川時便認識陳重華先生。他爲人公正誠實，熱心公益。軍隊駐該縣數月，正是青黃不接時，軍糧全賴其籌供。當時我即向省府保薦他任淅川縣長，方才他説的宛西自治辦法，令人欽佩。至於趙建樹副司令所説別光漢未儘職責一事，除由宛西士紳予以規勸外，我也將嚴加督導，讓他參加學習。各位務必精誠團結，俾使宛屬自治事業，更能發揚光大！」 會後，孫副長官以盛宴相待。全體與會人員融融洽洽，談笑風生，終能化爲祥和也！ 四. 請纓抗戰 共赴國難 抗日聖戰爆發後，河南省政府與各級機關學校，均奉命遷往宛西。迄三十一年冬，日寇侵犯日急。我乃召集鎮平王金聲、趙平甫、趙秩岑、王扶山、李洪五，内鄉劉顧三、符春軒、薛炳霛、劉香波、余銳鋒、王德岑，鄧縣丁叔恆、王海濤、王文九，淅川任泰昇、王士範等在内鄉城大隊部開會。由我開宗明義解釋會議的宗旨： 「今天邀請各位前來，旨在商討宛西民團是否應加入國軍行列，共同抗戰。昔年宛西困於匪亂，我們起而辦理自衛、自治、自養，使地方安定，民生樂利。當時基於保鄉衛鄉的原則，規定仍不離槍、槍不離鄉，以免地方上的野心分子將人、槍帶出外縣做官。立意在以自衛保障自治，以自治促進自養。目前匪亂已平，惟日寇侵犯日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民團理應加入國軍抗戰。唯如此似又有違當年保鄉衛鄉的協議，究應如何，請大家共同討論。」 會中發言者甚爲熱烈，如秩岑等，咸任昔年宛西舉辦自衛所訂辦法，旨在防杜野心人士利用地方人槍，從事於政治活動。於今大敵當前，民團如離鄉加入抗戰，與出外做官完全不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自應參加抗戰，以盡國民天職，理所當然……. 大家一致贊成民團離鄉參加抗戰，並公推我負總責。決議自民團中抽編人槍，並向湯恩伯副長官請纓。當蒙湯副長官覆電嘉勉，並囑編三個縱隊，共九個團的兵力待命。湯副長官並轉報中央，陳明宛西地方士紳請纓抗戰事。 是年九月，宛西民團奉命成立「魯、蘇、皖、豫邊區挺進縱隊」第四、六、七三個縱隊。兵力配備如下： 第四縱隊王金鐸為司令，由鎮平民團編成。 第六縱隊本人任司令，轄内鄉劉宗閣、淅川蕭鴻運、鄧縣王乾一等團。 第七縱隊別光漢為司令，轄内鄉兩團、南陽一團。 司令官階少將，由總長何應欽發任命狀。編成後立即加强訓練，並開赴漯河，第四、六縱隊，進駐周家口以東，擔任河防區守備任務。責任地區如下： 第四縱隊自朱家集起，沿黃汎區水寨至槐店之線。司令部駐苑寨。 第六縱隊自周家口以東李埠口、毛橋、萬寨，沿沙河至新站集之線。司令部駐扎李埠口。 兩縱隊之守備正面，共在一百里以上。每縱隊司令部各控制一團兵力，以爲機動部隊。前線者防守，後方者整訓，再定期換防，以均勞役。在汎防區沙河沿岸時駐守年餘。與地方士紳及民衆，相處甚善。所獲情報確實。 上述三個縱隊，均受周家口警備司令倪軍長祖燿指揮。 三十三年二月十八日，日軍第廿七師團及獨立第七旅團，自中牟渡河西犯。另股敵一一〇師團、六十二師團及獨立第九旅團，於十九日由邙山頭渡河南犯。中原會戰，於焉開始。三月一日，敵陷許昌，七日陷郾城、漯河。同日由信陽北犯之敵，陷遂平，與南北兩股敵軍會師。平漢路南段，一度被敵軍打通。 三十三年三月初旬，漯河之敵有東犯企圖。我擔任氾防之四、六兩個縱隊，立時有背腹受敵之虞。乃奉命調整部署，將原擔任之氾防任務，改采機動防禦方式，以必要之兵力防守據點。另抽調部隊沿譚莊、焦蘭埠口，部署遲滯陣地，以持久戰之方式阻止敵人來犯。 三月九日午後，以敵獨立第七旅團，配合炮、騎兵及戰車部隊約三千餘人，攻陷我潭莊之遲滯陣地，同日又陷我焦蘭埠口之陣地，當日夜攻陷周家口、李埠口。我軍於達成遲滯任務後，繼續沿沙河 亙南頓之線，另行佈置遲滯陣地。敵人困於周家口李埠口及焦蘭埠口戰鬥中，損失奇重，故未再繼續侵犯。是役，雖敵衆我寡，惟賴將士用命，故能圓滿達成任務，並予敵重創。我軍傷亡亦大，營長魏永春、靳和昌、胡子華三人陣亡。彼三人者爲國捐軀，雖死猶榮，忠烈常昭！ 三十三年春，第四縱隊奉令改編為暫編第廿七師，歸第九軍指揮，集中項城附近整補。 第六縱隊以任務達成，奉令調駐西峽口整補。 第七縱隊調駐賒旗鎮以東地區，曾阻止敵人西犯。不久奉令改編為暫編第六十四師，歸廿七軍指揮。 五. 陳誠辭修長官於三十三年春及秋在宛西開會 三十三年春中原會戰後，陳長官即到西峽口之屈原崗，召集三一集團軍高級軍官開會，由湯恩伯總司令報告與敵作戰情形，是年秋陳長官辭修，到淅川屬八廟村，召集第一戰區、第五戰區高級軍官二百餘人，開會三天，當時我與内鄉薛炳霛、鎮平王金聲均參加。而陳長官在會場除討論中原會戰得失及以後作戰方略外，並説明「日本是求速戰速決，我們是持久戰，日本既不能速戰速決，而其以戰養戰策略，又以我軍不斷輪番之局部攻擊，以及敵後我游擊隊到處襲擊，使其未能收到預期的效果。因此隨時企圖打擊我野戰軍，掠奪物資，用以鞏固其已獲得的戰略要地。其實現在他國内人心厭戰與反戰心理，均為嚴重。我地方人民雖吃些苦，然而將非打敗他不可……」云云。當時聞之，甚爲興奮，覺著抗日戰爭，已露曙光了。翌午長官請王、薛、我三人到他寓所便餐，他説你們地方自治辦理很好，人民安居樂業，不受共黨盜竊之害，又出兵參加抗戰，這是難能可貴的。至共黨不要怕，他將終於要被我們消滅哩。今日思之，曷勝浩嘆！ 六. 血戰宛西 予敵重創 三十四年三月二十一日，日軍第十二軍團應勝（森）孝指揮之第一一〇師團、一一五師團、第三師團一部、獨立第七旅團及戰車第三師團等，由沙河店、襄陽、魯山分三路西犯。豫西會戰由此開始。 廿四日，敵軍陷方城，廿五日，陷南陽，廿六日陷鎮平及内鄉，三十日陷西峽口。我軍當即在内鄉、淅川兩縣佈防，以阻止日軍繼續西犯。當時概況如下： （一）第三十一集團軍王仲廉（介人）總司令，率所屬第八十七軍（軍長賴汝雄）轄四一、四二兩個師），第八十五軍（軍長吳紹周，轄廿三、一一〇兩個師），第八十九軍（軍長顧錫九，轄六十四、一一二兩個師）等三個軍，進駐淅川縣之西坪鎮。即在内鄉之西峽口、丁河店、西坪屬八廟村之豆腐店等處佈防。民團第六縱隊與淅川民團配置於西峽口西南之大泉寺、（相距六十里）玉皇廟溝、五台嶺、杜家河一帶，形成國軍之右翼，歸王總司令指揮。 （二）河南主席劉茂恩（書霖）率保安團進駐内鄉桑坪，佈防於蛇尾溝各要隘。民團七個團由劉司令顧三、薛指揮官炳霛、齊縣長惠吾等率領，在西峽口東北大塊地一帶設防，形成左翼，歸劉主席指揮。斯時，秦嶺以東、伏牛山以南，俱屬宛西戰場。此一部署以國軍為經、民團為緯。自四月十三日起迄六月二十五日之間，敵軍曾多次向我陣地進犯。惟終未能越雷池一步。 至於民團暫編之第二十七師，當時歸第十戰區指揮。為策應豫西會戰，自三十四年四月一日起，曾向遂平、駐馬店之敵，連續攻擊，並曾一度越過鐵路，到達襄陽以東地區，戰果輝煌，發揮極大之牽制作用。 三十四年八月初，胡宗南主任由西安來淅川西坪鎮主持戰區會議。與會者計有三十一集團軍全體幹部、河南省政府劉主席、我和内鄉薛炳霛等參加。會後是月七日，胡主任於返回西安途中夜宿藍田縣時，晚間十時與劉主席來電話，說收聽廣播，悉日本已無條件投降！ 黨日晚，我與劉主席苦不成寐。一則是心情過於興奮，再者勝利後仍有許多棘手的問題！其中以共黨問題最爲頭疼。 宛西民團之三個挺進縱隊，抗戰期間先後曾參加豫中、宛西兩大會戰，大小戰役數十次，戰果輝煌，貢獻甚大。 七. 結論 宛西以彈丸之地，對抗强敵，相持凡半年之久，大小戰鬥百餘次，而日軍始終未能越雷池一步，原因甚多，概括言之，有下列四項： （一）校長堅持抗戰到底，全國軍民在此一感召之下，合力奮鬥，終底於成。 （二）王介人總司令與劉主席書霖，佈署得體，指揮有方。 （三）軍民協同一致的戰鬥精神。敵人雖占據少數據點，我們卻掌握了廣大的面。日軍一舉一動，皆爲我洞悉。敵明我暗，所以處處受我打擊。 （四）宛西民間，組織嚴密，消息靈通，民團往來飄忽、聚散無定，因利乘便，多含機宜，迫使敵人寸步難行。 另，内鄉、淅川兩縣民團，均勇與日軍獨立作戰，爰摘要分誌於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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