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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绪厚:红五月,五月红(外一篇)

 新用户7391BFGL 2024-05-14 发布于安徽

红五月,五月红(外一篇)

山东泰安  朱绪厚


  春天转个身,一步就迈进了立夏。此时已是五月天。我不想回首打看春色,不留恋花红柳绿,鸟语花香,只看红五月的五月红,赞美红遍山野的大樱桃。
  红五月,五月红。那一坡坡一岭岭连绵不断的大樱桃,可是咱老百姓致富的宝啊。徂徕山特殊的小气候是上天赐予的,最适宜大樱桃生长,易成活,好管理,结的果大,色美,甜蜜爽口,营养丰富,耐储存,便于远途运输销售,是当地人的摇钱树。这些年,徂徕山区党政领导巧抓机遇,因势利导,带领群众大力发展大樱桃。干部带头,样板户示范,恰如势如破竹,星火燎原。看吧,从东山头的天堡、化马湾,到西山头的徂徕镇,园挨着园,片连着片,沟沟坎坎都是大樱桃,已形成数十万亩的规模。春暖花开,漫天雪飘,白花花的世界,蜂蝶飞舞,香气四溢。“雪花”消融,幼果初成,密密麻麻,如蒜辫似玛瑙。谷雨前后,早熟的红了,晚熟的还在膨大,一嘟噜一串串挂满树梢。那是一望无际的红海洋!像是千家万户商量好了,一齐嫁闺女、娶媳妇,一起贴满大红对联,挂起了大红灯笼,映红了山,映红了水,映红了人的笑容。


  红五月,五月红。迈进五月的门槛,便是采果的季节。一家人齐出动,亲戚里道来帮忙,人人忙活,村村无闲人。树下站满人,梯子上站满人,挎着竹篮柳筐,板着树头,扭着树梢,欢声伴着笑语,小曲掺着京腔,那个热闹劲就甭提了。摘满提篮灌满桶,手里提着,胳膊挎着,小扁担挑着,踩着幸福的鼓点奔向田间地头的临时市场,上磅一称就换回大把钞票。一天天采摘,一天天出售,一忙就是个把月。天天忙活,摘果一阵风,卖果一溜风,天天喜得合不拢嘴。
  红五月,五月红。大樱桃鼓起了果农的钱袋子,也富了一方百姓。乡亲们帮工采摘、选果、装箱,手脚麻利的一天收入一二百元。头脑灵活的当起了经纪人,联系省内外客户前来收购,提供交易场所,提供食宿方便。餐饮业也被带动起来。卖烟酒的,卖小吃的,甜甜的叫卖声一声声不绝于耳,更增加了忙碌喜庆的气氛。穿红挂绿的靓影穿梭在红色的海洋里,恰似一叶叶小舟飘飞在浪尖上,引得喜鹊盘旋在枝头喳喳欢叫不停。
  红五月,五月红。大樱桃鼓起了众乡亲的腰包,也丰富了果农的脑瓜子。如今,果农们在专家教授的精心指导下,建园、施肥、浇水、剪枝、疏花疏果,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人人一把好剪子,个个都是行家里手。老果园长盛不衰,新园子一天天建起来,大樱桃面积逐年上升。但等来年此时到,又是红五月,五月红。喜庆接着喜庆,惊喜连着惊喜。我的这枝秃笔定会妙语连珠,流淌出朵朵诗意,用尽华丽的辞藻赞美她,歌颂她。


百吃不厌树头菜

  在城里带孩子一待就是十多年,现在终于回到老家了。之所以这么思乡亲切,除了乡音乡情,一个很大的缘故就是牵挂着那诱人的树头菜了。
  树头菜,这乡下人挑在嘴边的老土话,指的就是春天能采食的树上的芽儿,树上的花儿,树上的叶儿。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小南风一刮,暖阳一照,“冬眠”的树木就醒了,翠绿的树梢左右摇摆,刮出的风都带着绿意。它们从寒冬的被窝里钻出来,从春色的暖床上爬出来,沐浴着阳光,捧着露珠,滴答着鸟鸣,天天向我们招手,等着我们采摘。这些能食用的树头菜新鲜、绿色环保无公害、大多性寒,可祛火解热,具有药物不可代替的疗效。能煎炒能烹炸,变着法儿吃,开胃下饭,百吃不厌。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河水一解冻,蛙鼓还没叫出声,溪边就柳丝如烟了。踩着露珠走进诗情画意的柳林,采上一篮子刚刚舒展开的柳芽,开水里一烫,攥成干团,用蒜泥一拌,绵软清香,佐酒香,佐饭甜。即可自己食用,还能拿来待客。吃着吃着,芽苞展开了,有些老了,又能炒小豆腐。倘若水炸晾干存放起来,可吃到过麦,甚至过年。“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柳芽还没吃够,香椿芽就冒出来了。那若带红色扑鼻香的芽儿,切碎了炒鸡蛋,成嘟噜炸椿芽尖,炸香椿鱼,香甜无比,妙不可言。我最喜欢的是腌水萝卜咸菜,掺上细碎的姜码,特别出味儿,久吃不厌。如果拿坛子来腌,随吃随取,一年的下饭菜就有了。


  天一天天热起来。大门口和湾边的老榆树经不住蜂蝶的诱惑,猛地打个激灵,抖擞出一团团榆钱儿,嫩黄嫩黄的,像珍珠玛瑙挑在树枝上,养人眼帘,招人眼馋。撸上几串加上花生米、豆粒熬咸糊涂,滑滑溜溜,格外开胃。榆树叶子也是一道美味,炒小豆腐吃,柔柔的,面面的。在食不果腹的饥馑日子里,人们把榆树皮都扒光了,能吃是上榆叶豆腐,简直是一种遥遥不可及的奢望。
  花椒芽又是一种美味佳肴。一冒出芽来就闻到喷香喷香的气味。掐几片,和面糊,入油锅炸,炸的焦黄焦黄的,入口一嚼,酥酥的嘎嘣脆,比炸椿芽还香呢。吃着吃着,花椒芽老了,掐几片拿它佐料炒菜、炖北瓜、炖鸡,也格外出味,无比鲜美。
  这些不花钱的树头菜还没等吃完,洋槐花又开了。乡下槐树多,院子里、街口、道旁、岭上到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连着一片,像是下了一场六月雪,任你怎么吃也吃不完。槐花的吃法更多,油炸槐花、烙糊糊饼子、炒小豆腐、蒸槐花饼子、蒸窝窝头都行,既能当菜,又能当饭。大山里气温低,槐花直到暮春也开不败。采摘多了吃不完,在大锅里用开水一焯晒干存放起来,啥时候想吃,放凉水里一泡即可,十分方便。
  乡下有树,有树头菜。树头菜在我幼年时养大了我的身子,鼓胀起了我的书包,给我插上梦想的翅膀。我的根在乡下,我的魂在乡下。我敬畏树头菜,我爱树头菜。我愿把吃树头菜的往事说给孩子们听,同时把树头菜的吃法教给孩子们,让他们记住当年的苦,知道今天的甜,知道念党的恩,说新社会的好。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朱绪厚,笔名泰山松,泰安市徂徕山红色文化研究会副会长。1955年生于徂徕山下,成长在泰山怀抱。多年从事新闻宣传工作,消息、通讯、特写等见诸于人民日报、农民日报、新华社内参、大众日报、泰安日报等报刊。自幼酷爱文学,常年读书练笔,诗歌、随笔、散文、故事、小说散见于省内外报刊、微信平台,部分作品在省市征文比赛中获奖。?口头禅:没有诗也能活,但没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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