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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母 亲 --————————-- 【黑龙江】于贵仁 天黑了，母亲站在院里呼喊着两个大孩子。他俩怎么还没回来，上哪儿去了？ 门开了，十岁的大石头放下背着的柴火，说：“妈，这柴火烧炕吧，今天晚上炕就不凉了。”
母亲看着那己经将散包的柴火，心疼地帮着两个孩子拍着满是补丁的衣服，除去身上的灰土，说：“明天可别去搂了，吃完两顿饭天黑的快，妈不放心。” 大石头是个有心劲的孩子，早晨醒来听母亲说炕凉睡的腰不得劲，他又想到去年春天铲地时，母亲背上那破背篓中捡到的谷茬子，于是才去搂草，要帮家里一把。那想到天黑的这么快，让母亲担心，怕的是让野牲口吓着伤着。 昏暗的油灯顶着灯花，微光中，母亲喂完吃奶的小妹，哄睡她，在一家人鼾睡声中，补完两双破袜子又纳起鞋底。大石头的棉鞋穿不住了，前露趾，后露跟，天又热了。今天贪多大黑也得把孩子的鞋做上，明天他上学不能再穿破棉鞋了。这孩子懂事，这么大就知道顾家，母亲想着那搂回来的一小捆柴火，心中很不是滋味。家中孩子挨肩，五个孩子的母亲不好当啊！缝缝补补，做新连旧，那块都得手到，一家人的穿戴都得凭着这双手不光不露。 白天喂猪打狗，洗涮做饭，桌上桌下伺候一家孩大老小，屋里屋外得照顾到，就连小鸡咯嗒几声都得瞅一眼，是跑窝是丢蛋，这过日子可不是说着玩的。家里丢不了，外面扔不下。背着吃奶孩子还要到地里薅谷子，队长还算照顾她，给她派到离家近的谷地。薅一阵子，孩子醒了，还要坐在垄沟里喂喂奶。晚上忙完外面忙屋里，针线活不离手。孩子们被尿憋醒了，看见家里的小油灯还亮着，母亲还在那里一针一线的补着缝着。 小时候那日子也不知咋过的，老爸每天干啥累不累也不管，每天跑够了，一进屋就找妈，见不到好像没着没落的。 母亲像一盏灯，永远照亮着孩子前进的路。 长大了，自己成了母亲。老妈的形象老是在心里晃动着，学着她的样子去为人母。一天连着一天的过着，好像不久，怎么老了！孩子都成了母亲。把生产队长过没了，儿时的大火炕，干打垒房，烧的荒草秸杆茬头……那一切的一切都没了，变了。 知道老了，好像日子不禁过，那知道小时候做梦都梦不到的日子现在过上了。那时，我们小学生排着队喊着口号去宣传：高举三面红旗建设社会主义；二十年赶上美英法；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谁也想不到今天的日子真的没法比呀！ 一日三餐，想吃啥就吃啥。超市里的食品生鲜熟制琳琅满目。商店里的衣服鞋子四季俱全，高中低档任意挑选，所有商品应有尽有。外卖快递，吃遍山珍海味尽五洲，用到全球精品享人生。能想到的都能买到，能用到的都有好货。住高楼大厦，坐红旗宝马。隔着千山万水也能视频通话，万里之遥一日即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行的，样样都有。虽已是人母之母，但是感到骄傲，那是几十年的奋斗，甩掉贫穷帽子走上幸福之路。 外面挣块板，家里做扇门，这些都是母亲的功劳。今天是母亲节，更让人感到母亲的亲切。 望着母亲的面庞，她苍老了。那是时代的印痕，白发写着辛苦，皱纹里藏着幸福，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托着这个家，擎着这个日子，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感恩的心，母亲，我的伟大的母亲！ 2024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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