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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8月25日，对于甘肃武威市凉州区高坝镇13岁的学生周静来说，是一个高兴的日子。这天，她将到城区十中上初中。作为农村学生，能到城区上初中的只占总人数的5%。周静为了这一理想，面对智力低下的父亲和姐姐，克服了一般小孩无法想象的困难，既要发奋学习，还要照顾姐姐。 她接到十中的入学通知书后，打电话告诉了在外打工的父母。她心里明白，面对生活难以自理的姐姐，她是家中唯一的希望。她甚至多少次梦见过城区美丽的校园、亲爱的老师和可爱的同学。周静在心里反复地想：“到城里我一定要好好读书。” 报到的前一天晚上，她分别来到爷爷和叔叔家辞行，希望他们能更多地照顾姐姐。父母长期在外打工，叔叔和邻居成了姐妹生活的主要依靠。听着大人们相同的叮嘱，小姑娘懂事地点点头。回到家中，把姐姐安排妥当后，她才洗了洗头，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到学校报到时穿。忙完这一切，她来到姐姐身边，用独特的方式安慰姐姐，向姐姐告别…… 谁也没有想到，这次独特的告别竟成了周静同姐姐的永别。睡意正浓时，周静感觉有陌生人睡在自己身边，以为是做梦，便翻了翻身，又睡着了。当周静确信发生在眼前的并不是做梦时，大吃一惊，打开灯，发现周军生进入了自己家中。“周叔叔，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有什么事吗？” 被周静称为“叔叔”的周军生，像条疯狗似的扑向周静…… 晴朗的夜空中突然乌云密布。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幼女，被恶魔当着姐姐的面侵犯后扼颈杀死。 周军生为了掩盖滔天罪行，点燃床上的东西后潜逃。 一些村民发现周静家着火后，迅速施救。由于抢救及时，周静的姐姐没有受伤，周静身体许多部位有燃烧的迹象。村民面对凄惨的场面，打电话到高坝派出所，希望派出所出个“死亡证明”，并准备连夜火化。高坝派出所接到电话后，在迅速赶往现场的同时，将情况报告了刑警大队一大队。 接到报告后，武威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凉州分局局长黄立新和凉州分局副局长孔繁文迅速带领刑警一大队大队长曹生彧、教导员董德祥，以及技术人员、侦查员迅速赶往现场。长期的公安基层历练，养成了黄局长第一时间赶到命案现场的习惯。他常常告诫自己：“'命案必破’首要的是必须到现场侦破。” 面对及时赶到的警察，村民似乎有了主心骨，纷纷议论：“这么好的娃，被火烧死了，真可怜。” 面对破坏严重、遗留痕迹非常少的现场，这些常年同案发现场打交道、与现场进行过无数次对话的技术人员明白，只要细心，现场是会说话的。通过法医不懈的鉴定，查明死者死亡原因为扼颈窒息死亡，且生前被人进行过性侵犯。同时，现场的两个着火点虽然经过伪装，但还是被技术人员发现了疑点。从现场获取的种种信息表明，这是一起强奸杀人后放火焚尸的案件。 面对恶性命案，市、区党委、政府领导高度重视。武威市公安局党委副书记、政委张琪海对此案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市、区两级公安机关紧密配合，尽快侦破此案。”并同分管刑侦工作的党委委员、副局长刘昌礼同志一起，立即带领刑侦技术人员赶赴现场，对现场进行了认真、细致的勘查，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段志勇，技术支队徐治华、孙琦等也相继赶到现场，积极参与案件的侦办。 案发当日，武威警方从市、区两级公安机关的刑侦、技术等部门抽调精兵强将，迅速成立“8·25”专案组。案情分析会上，侦查员和技术人员纷纷进言献策，专案组决定： 一是组织警力以案发地为中心进行摸排、调查； 二是加大对附近有前科、劣迹的村民进行摸排； 三是采集可疑人员的血液与留在死者体内的检材DNA进行比对； 四是对案发后离开村庄的人员进行重点调查。 决策决定行动。负责侦办案件的凉州分局刑侦大队一大队大队长曹生彧和教导员董德祥带领侦查员们展开了调查。高坝派出所所长王生国充分发挥对辖区情况熟悉的优势，及时与社区民警一起开展摸排工作。白天，侦查员们开展摸排。夜幕降临，黄局长听取侦查员们的汇报，与他们一起分析案情，侦查员们把这种破案方式形象地称为“一日一议”。 虽然侦查员们辛苦了两天两夜，但脑海中的疑点一直没有解开。发案后的第二天召开的专案分析会上，黄立新局长引导大家：“我们虽然没有解开疑点，但我们排除了一些疑点。同时又出现了新的问号。等我们把所有疑点解开了，问号拉直了，案子自然就破了。” 办案民警经过细致的调查，终于发现村民周军生嫌疑最大，且采集血样后不知去向。 专案组确定的抓捕对象周军生，时年41岁，武威市凉州区高坝镇村民，因强奸未遂于1993年被判刑6年。面对“8·25”强奸、杀人、抛尸案，专案组侦查员总感觉此案作案手段、基本特征同2005年2月发生在高坝镇十三里堡的强奸杀人案非常相似。于是，专案组调出卷宗，反复研究，越研究越感到为同一人所为。 2005年2月21日，凉州分局接到报案，一乡村涵洞中发现一具女尸。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认真的勘查，提取了检材，进行了检验、比对。侦查员们采取多种方式全力侦办，但由于此现场为第二现场，加之当时天气寒冷，正值春节期间，第一现场始终没有找到。“2·21”强奸、杀人案成了侦查员的一块心病。 后据周军生交代，2005年2月19日，他将当年24岁的高坝镇女青年陈萍骗上摩托车拉到一房屋内强奸、杀害后，将尸体捆在摩托车上转移至涵洞藏好。 侦查员查找周军生的下落时，省公安厅通报：省公安厅经过DNA比对，认定周军生的血样与留在死者体内的检材DNA特征一致。 经过对2005年2月案发现场的检材DNA和周军生的DNA的比对，发现特征一致。大队长曹生或将拳头重重地打在桌上：“我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恶魔！” “案件转入攻坚阶段，实施抓捕！”黄局长一声令下，立即将协查通报印发给武威周边地区和铁路警方。 抓捕大网拉开，行动随即展开。 8月28日，专案组得到信息：周军生在兰州。曹生彧带领侦查员马爱新、刘学发和技术人员迅速赶往兰州，及时同省公安厅相关部门取得联系。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副总队长孟好宏听取了武威警方的汇报后，认真研究了方案，抽调精兵强将协助破案，并在车辆方面给予了全力支持。兰州市公安局同行和武威警方一起，先后到雁滩出租房、市场进行了拉网式的排查。整整三天时间，曹生或等侦查员深切感受到了“天下警察是一家”的内涵，兰州警察同武威警察一起，在省公安厅相关部门的指挥下，转战在侦查破案的第一线，为呵护一方平安并肩战斗。 30日中午，侦查员接到黄局长“速回武威”的电话，顾不上同兰州同行话别，便匆匆赶到武威市黄羊镇。 面对突变的情况，专案组决定以变制变。一方面，组织警力在武威周边展开大范围的搜查。另一方面，组织人员对其可能藏身的地方展开调查。同时，在车站，交通要道处设卡，防止嫌疑人逃向外省。当侦查员们听到周军生逃回武威的消息后，异常兴奋，纷纷加入到清查的队伍中。 侦查员吴兴才28日得到爷爷去世的消息后，强忍悲痛，全力投入到案件的侦破工作中，一直到30日老人下葬，也没有烧一把纸、磕一个头。 还有一个不愿告诉姓名的侦查员，当妻子打电话“钥匙锁在屋里了，把你的钥匙送过来”时，他只说了句“自己想办法”。妻子打电话向大队长告状，别人的钥匙锁在家里他就管，而自家的为什么就不管……当曹生彧说起这些时，眼里闪着泪花。 经过调查摸排，专案组很快得到周军生曾经在一亲戚家出现的信息。经过侦查员们反复的询问和政策攻心，亲戚交代了周军生向其借了1600元钱，于30日下午4点30分将周军生从黄羊镇送上火车的事实，并提供了周军生可能经兰州逃往新疆的信息。 警情决定行动。专案组决定，8名侦查员连夜再上兰州，采取得力措施，一定将周军生在省内抓获。黄局长亲自将侦查员们送到高速路口，站在路边挥手为侦查员们送行。为了节省时间，他通过电话向曹生或交代了注意事项。 9月1日5时40分，赶到兰州的侦查员们顾不上休息，迅速同铁路派出所、兰州警方取得联系，研究制订了抓捕方案。根据方案，武威的侦查员们负责抓捕，友邻警方负责外围。曹生彧带领吴兴才、马景存、张桐等侦查员分头到火车站售票、候车大厅和车站广场寻找周军生，铁路派出所和兰州警方在火车站周边招待所、出租屋展开调查。“快看！”顺着曹生或的手指望去，侦查员们发现了体貌特征和周军生相似的人。虽然衣着同亲戚所说的相差甚远，但侦查员们还是从“布鞋”上感到，此人就是周军生。 当曹生或看到侦查员点头后，做了个围攻的手势。100米、50米、10米，距离越来越近。曹生彧递了个只有侦查员们才能看懂的眼神。 吴兴才来到周军生面前问道：“你姓什么？” “我姓杨。” “你是周军生吧。”吴兴才立即回击。还没等周军生反应过来，侦查员们已将其牢牢地控制住了。 曹生彧看到抓捕成功后，高兴地跳了起来。 将周军生押进车内后，曹生或挥拳向周军生打去，可就在拳头快要落到头上的一瞬间，突然转落在汽车坐垫上。 侦查员们在汽车上展开审讯，在智勇双全的侦查员面前，周军生交代了先后两次强奸杀人的犯罪经过。 9月1日中午，市、区两级公安机关，凉州区委领导和数百名民警，以及新闻媒体的记者共100多人在公安局门口迎接勇士凯旋。下午，黄立新局长、高开山政委和高坝镇领导一起来到受害者家中进行慰问，并送上了慰问金。 9月2日，受害者所在的村里20多人乘坐两辆小客车，专程来到公安机关，将“为民解难，破案神速”、“保人民之安，塑勇士形象”的两面锦旗送到凉州分局，以表达感谢之情。这些不敢在人多场合讲话的村民纷纷找到记者：“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任长霞办案过程中吃方便面、喝矿泉水。这次我们亲眼看到黄局长和民警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吃方便面、喝矿泉水。我们感谢你们！警察真辛苦！” 至此，经过8天8夜的奋斗，“8·25”案终于真相大白。 （因可理解原因，文中除侦查员外均为化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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