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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平作品:小鞋子

 王屋陋室 2024-05-14 发布于上海

柯平作品:小鞋子

作者:柯平

九岁的阿里去街上给妹妹修破了的小红皮鞋,又去买面包,买土豆,在他忙碌的时候,小鞋子被拾垃圾的捡走了。

 晚上幽暗的灯光下,爸妈在商讨房租生计,襁褓中的婴儿在哭泣,阿里和妹妹趴在地毡上做作业,他俩在本子上你一句我一句悄悄的笔谈,唯一的鞋丢了,妹妹明天怎么上学呢?

 阿里也只有一双球鞋,他俩上学时间正好错开,于是,阿里每天穿着拖鞋在巷子口等放学的妹妹,兄妹俩开始了一双球鞋的接力跑,小小的身影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像风一样奔跑。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这是九十年代的伊朗电影《小鞋子》,简单、心酸而又温情、动人。

父亲数落阿里的时候,我们心里在替阿里不平,惯性的以为将会是一个“坏”父亲,才会显出阿里的不易。却没有。

 妹妹穿着哥哥又脏又大的球鞋上体育课,小朋友们排着队一个一个跳,都是合脚的漂亮的小皮鞋,妹妹自卑的把脚藏起来,我们替妹妹捏把汗,以为要发生什么了,却没有。老师表扬了妹妹,妹妹绽开美丽的笑容,缩着的双脚一点点放开了。

 雨后,路边的渠沟水流湍急,妹妹奔跑中球鞋掉了一只,妹妹哭着追鞋,我们以为鞋子找不回来了,要发生什么了,却没有,有好心的大人把鞋子捞上来了。

 阿里老是迟到,老是碰到校长,次数多了,校长气愤的把他逐出学校,这下要发生什么了?还是没有,数学老师正好过来,几句话解决了,因为阿里是个好学生。

 父亲带阿里去做园丁,赚了钱,在绿树掩映的马路上,兴奋的父子俩骑着一辆自行车,一路畅想未来,刹车突然失灵了……这时,我们以为命运要给这个苦难的家庭雪上加霜了,却也没有,父亲只受了点轻伤。

 没有刻意的跌宕起伏、大起大落,也不煽情、不虐人,用最单纯的方式,云淡风轻、涓涓细流,就像生活本身的样子。导演说,在生活面前睁一只眼,生活是真切的,它就在那里,不需要粉饰,不需要渲染。

 学校举行跑步比赛,第三名的奖品是一双鞋,阿里心里想着妹妹的鞋,不敢太快也不敢太慢,被后面同学绊了一跤,爬起来拼命赶,结果一不小心冲过终点线,成了第一名。

 所有的人都兴高采烈,只有冠军捧着奖杯低着头,眼里满是失落的泪水。我们既心疼又感动,那个努力奔跑的阿里,那个胜利了却在人群中独自伤心的阿里,让我们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谁没有过“小鞋子”的小小梦想呢?

 影片里邻里一碗汤一把零食送来送去,好心的路人,善意的老师,和善的富人,当兄妹俩看到比自己更艰难的盲人父女时的恻隐之心……一双小鞋子,穿针引线,让我们看到了贫穷和艰难的生活中还有善良、纯真和希望。就像阿里和妹妹忙里偷闲在庭院里吹泡泡,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泡,阿里清澈的眼睛和妹妹如花的笑魇,美好而纯净。

 二十多年前的电影,像小学生作文一样单纯简单的情节和主题,今天仍然能打动人心,大概就是这份真诚和简单吧。

 影片结尾,跑步比赛后的阿里回到家,脱掉鞋子,把伤痕累累的脚放进池水里,一群红色的鱼儿聚拢来,它们轻啄阿里的脚,自由的游来游去,整个画面熠熠发光,看得人心暖暖的。

 我们想提前告诉这个沮丧的小孩,这时,爸爸的自行车后架上已经放了两双新鞋,阿里的白球鞋和妹妹的红皮鞋,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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