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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迹 · 用文化给生活另一种可能 主讲：三喵先生 策划：三喵先生 责编：马戏团长 全文约3000字 阅读需要8分钟 说到纳粹德国，那真是集人类所有的残忍和邪恶于一身，别看它只存在了十二年四个月零八天，但它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犯下的罪行真可谓是罄竹难书，什么侵略战争，大屠杀之类的这就不提了，纳粹还会动不动让一个人永远人间蒸发，这种行径在当时被冠以一个非常诗意的名字，叫做“夜雾命令”，也就是“让一个人消失在夜与雾中”。 纳粹德国为什么要以如此恐怖的手段让人消失，执行这个命令的纳粹高层最后下场如何？今天就来聊聊这些。
自打1939年纳粹德国和苏联合伙瓜分波兰以来，虽然他们在战场上大赢特赢，眼看着几乎要征服整个欧洲，但是光是依靠暴力根本不能让被占领国家民众心服口服，往往一个国家占领没几天就会有抵抗组织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刷标语递情报搞破坏，让纳粹德国的千年帝国梦受到了极大考验。 本来纳粹德国在被占领的国家都有数量庞大的驻军，但是1941年6月元首展开了壮烈的巴巴罗萨计划，希望集中全部兵力彻底击溃苏联，为此几乎所有能用的生力军都给派到了东线，如此一来，占领国尤其是西欧这里的高压态势一下子就无法维持，游击队和抵抗组织愈发活跃起来，什么炸个火车甚至杀个留守纳粹军人都不在话下，而德国仅仅靠着盖世太保那些警察，别说维持住基本的治安了，就连抓了人之后关押审判的事情都无法完成。
本来在希特勒的计划中，征服苏联应该是轻松拿捏，上午一小时22分闪击苏联，中午拿下莫斯科，下午苏联人民就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乖乖排队办德国身份证了，结果战局进展的非常不顺，到这年冬天，征服苏联也还是遥遥无期，而整个占领区的治安急剧恶化，纳粹德国过去管用的一些突破人类底线的招数，比如抓人质处决，已经不管用了。 所谓乱世用重典，纳粹要想维持占领区治安，就得干出更突破底线的事情来。1941年12月7日，希特勒发布了一份书面文件，建议如果占领区逮捕的破坏分子太多，在短期内无法审判，监狱也没办法容纳这些人，那就可以把这些人给带到德国的集中营里，用一个德国历史上常用的说法，就是“让他们消失在夜雾之中”。“夜和雾”的隐喻是瓦格纳在歌剧中经常用到的，而希特勒自己就是瓦格纳的超级粉丝，所以他用如此的意向给这个想法命名，他还特别强调，德国现在到处都是敌人，对付这些敌人就要抛弃一切绅士的文明的手段，如此一来此种行径在她看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元首既然发出了最高指示，纳粹德国当然要不折不扣地去执行。5天之后，党卫军头子希姆莱发布了一份书面命令，也就是“夜雾命令”。这个命令言简意赅，在德意志同全世界殊死搏斗的非常时期，占领区的破坏分子仅仅靠着罚款或者拘役是无法被震慑的，必须处以死刑，但是纳粹德国毕竟表面上还要点脸，死刑怎么着都得法院判，要是走个流程啥的拖的时间太久，根本不能震慑犯罪，所以有命令，如果不能在两周内执行死刑的，那就晚上抓走带到德国集中营里，如果家属讨要说法，就说不知道。 如此一来，通过少数的抓人就可以敲山震虎，最大限度发挥恐怖统治的效果，让占领区安静下来，另外，如果当时国际上的人道主义救援组织针对这些质问纳粹德国，纳粹德国也是有话说的，我们又不是把他们给处死了，只是消失了，那你也不能凭空污人清白说德国惨无人道嘛。如此一来，等于对内铁拳震慑，对外有所交代，元首的这一波在大气层，纳粹德国属实赢两次，赢麻了。命令一下就得分配落实。夜雾命令特别强调国防军在占领区的最高军事长官负责制定名单，而具体的逮捕则交给盖世太保执行。
国防军最高统帅凯特尔接到命令之后又添了一把火，1942年2月，他在国防军中发布了一个非正式命令，如果那些破坏分子被抓捕之后八天还不能走流程被处死的，那就通通让他们消失在夜雾之中吧。另外，元首一开始提到的这个“夜雾命令”只是针对西欧国家，像法国比利时这样，而凯特尔充分领会了元首的精神，将其扩大到所有的德国占领区，比如东欧的波兰，以及新近占领的苏联土地。 当然啦，由于这些东欧的游击队员一直被高贵的日尔曼人视为劣等民族，所以这些人被抓到之后往往也不太会被“消失在夜和雾之中”，而是以极高的效率在八天内被处决了。剩下的西欧这些地方，占领军当局通过各种手段，比如渗透或者监听电台，会掌握相当一部分敌对分子的行踪，只要他们觉得有必要就会给出一份名单，盖世太保紧密配合，就会在晚上出手把人给抓走，并且连夜转运到德国境内的集中营里。
根据目击者和幸存者的回忆，被抓走的这些人会统一换上集中营的囚服，前胸后背都画上一个大大的红十字，并且写了“夜和雾”的德语缩写NN，凭借着这些明显的标记，德国境内集中营的党卫军看守可以很方便地认出他们，并决定他们到底是在集中营做苦役还是直接被送进毒气室。当然，因为这些人是主观上同纳粹德国对着干的罪大恶极之徒，他们在被处死之前还得被集中营看守施以各种酷刑，如此才配得“大快人心的结局”。
自从1942年之后，“夜雾命令”得到了非常高效的执行，有多少人永远消失在夜雾之中，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了。在纳粹高层看来，他们的目标非常宏大，那就是要为欧洲建立新秩序，而“夜雾命令”带来的死亡和恐怖气氛，只不过是为了这个宏大目标而进行的必要牺牲罢了。 在纳粹的宣传中，自己占领下的欧洲人人安居乐业，生活幸福，但纸毕竟包不住火，夜雾命令的种种细节通过前线士兵和目击民众的口口相传还是被走漏了出来，虽然纳粹可以声称这一切都是谣言，但英美盟国还是通过一些特殊手段知道了被占领国家为什么那么多人就平白无故人间蒸发了。最初这些盟国还不相信纳粹能干出这样击穿人类文明底线的事情，但事实一个个浮现出来，1945年随着纳粹德国的战败，一些夜雾命令下的幸存者重返人间，一切真相大白。
随后举行的纽伦堡审判中，凯特尔作为战犯受审，他自己也亲口承认自己下达的命令当中，这“夜雾命令”是最恶劣的一个。最终，凯特尔被判绞刑，几个最重要的判决依据之一，就有这个臭名昭著的夜雾命令。要不是党卫军头子希姆莱早早地自我了断，凭这夜雾命令和别的反人类罪行，他上一百次绞刑架都不为过。 ◇ 法国拍摄的纪录片《夜与雾》海报 二战结束之后这样令人恐惧的夜雾命令给被占领国家带来的心灵创伤是难以被忘记的。1956年，法国出品了反映集中营暴行的纪录片，名字就叫“夜与雾”，对于相当多的法国人来说，恐怖的集中营生活开始就是“永远消失在夜与雾当中”，而纳粹为了维持自己的占领区秩序，能干出这样下作恐怖的事情，只能说这样的政权灭亡，实在是全人类的幸事。 *本文首发于「循迹晓讲」公众号 未经授权 不得转载 *配图源于网络，若有侵权，后台联系删除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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