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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内经》是古人用系统的观点，研究生命运动和人类健康问题的科学著作。由于当时认识水平和科学技术水平所限，有些表述与现代科学技术的表述有很大不同，但系统论思想的本质是一致的。吴清忠的《人体使用手册》，和李宁先的《中西医学方法论》《中西医学认识论》，都尝试用现代科学的概念解释中医的科学性，为普及中医科学知识，起到了很大作用。钱学森和俞梦孙从系统论、控制论的角度，对生命运动和中医做了深入的研究，提出了很多独到的见解，对我们理解中医的科学机理，明确医学发展的方向，都有重要的意义。 现代医学着重研究人体的微观结构和功能，认为基因、蛋白质、微生物、细胞等微观结构决定人的功能和疾病，在肉眼可见的抗细菌感染，外科、微创手术、器官移植，各种生化、影像检测等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为保障人类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 但是现代医学在抗病毒、治疗各种代谢性慢性疾病和癌症领域，找不到持久有效的治疗方法。因为对抗疗法本质上是一种严格遵循形式逻辑非此即彼规则，单因素精确求解、细分还原的方法，这种方法是适合研究简单系统问题的科学方法，却并不适合研究生命这样复杂的系统问题。钱学森认为，人是有高级意识、开放的巨复杂系统。离开了这个观点，再努力效果也有限。 钱学森和俞梦孙认为，保障健康主要是保障系统有序地输入和输出，在饮食、环境、心理三大输入方面做文章，让人体自己的功能发挥作用。 人体可以在输入波动正常的范围内，维持生命运行状态的稳定和谐。输入长期过载，超出人体调控能力的范围，是产生疾病的根本原因。 在寒凉和微生物侵入，代谢废料和有毒有害物质淤积的情况下，采用汗、吐、下等方法，协助身体排出病毒、寒凉等有毒有害物质，打开人体与外界的输出通道，是中医的基本思路。 现代医学在复杂系统中，无法精确地找到致病原因，只能对疾病症状采用对抗疗法和替代疗法，杀死病毒或癌细胞，替代人体的功能，直接强制改变人体的微观结构，或物理、生化等指标，所以迟早要受到生命控制系统的抗拒和负反馈，难以取得持久有效的结果。 俞梦孙认为，微循环障碍是所有慢性疾病的中间环节，是所有慢性病的共同基础。我完全赞同他的这个观点。找出产生疾病的关键环节，采取适当的措施避免细胞生存的微环境恶化，是治疗几乎所有疾病最简单、有效的通治方法。 现代医学依据人体的不正常症状定义疾病，血压高了叫高血压病，血糖高了叫糖尿病、血脂高了叫高脂血症，BMI高了叫肥胖症。生化检测和基因技术的发展，也创造了更多的新病名。尿液中有100多种蛋白质，以后可以定义一百多种尿蛋白超标病。现在已经发现HPV病毒有100多个亚种，对抗疗法就需要有100多种疫苗。白血病已经发现有100多个亚种，各种癌症的种类已经上千。每个癌症患者的癌症可能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每个阶段的肿瘤可能处于不同的变异程度，肿瘤中心和外围的细胞变异也可能处于不同的变异阶段。 汤钊猷形容说，用特定的化疗药或精准的生物药杀癌细胞，像是用固定弹道的导弹打漫天会变轨的飞机，命中率自然极低。即使命中了，人体也可能启动新的机制规避精准治疗通道，半年到两年发生复发和转移也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从人体代谢的主回路模型看，营养物质和氧气要通过血液循环系统输送到身体各处，从毛细血管进入组织液，细胞通过组织液接受营养素和氧气，排出代谢废料和二氧化碳，无毒的代谢废料进入毛细血管和静脉，经肝肾、消化道、泌尿道排出体外，不宜进入血液的大分子废料和有毒物质，随组织液流动汇入膀胱经排出体外，也可随汗液、痰液、泪液、鼻涕等直接从皮肤、口、鼻等处排出体外。 在人体代谢的主回路中，血液和组织液系统是串联整个系统的关键环节。血液或组织液流动性变差，是导致细胞生存微环境恶化的两大直接因素。 营养学主要研究血液系统。低脂完整的植物性饮食，不仅可以提供人体必需的营养素和纤维素，更重要的是可以降低血脂，避免动脉粥样硬化、狭窄、斑块、毛细血管幽灵化消失。血液不能正常到达，营养素和氧气不能正常供给，代谢废料不能及时运走，是导致细胞生存微环境恶化的直接原因之一。 中医等自然疗法主要研究组织液系统。广义的组织液包括细胞和血管、淋巴管以外的所有体液，是含有营养素和氧气，也含有脂肪和各种杂质的水溶液。组织液的流动性不能太高，太高了身体难以保持平衡。也不能太低，流动性太差就失去了运送物质的功能。组织液流动性变差也是导致细胞生存的微环境策划的直接原因之一。 中医和现代医学都发现，细胞生存的微环境恶化，是产生大多数疾病和癌症产生抗药性、免疫逃逸的共同直接因素。但是现代医学抱着单因素精确求解的思维，严重限制了思路和眼界，面对组织液中数以百、千、万计的生化物质，无从下手。 古人发现，用砭针灸药等方法可以刺激经络，改善组织液的流动性，治疗多种疾病。中药的主要功能是调温换水，改善体温，排出含有病毒等有害物质的组织液，同时补充新鲜的组织液和津液，改善细胞生存的微环境，让细胞、器官、系统能正常发挥功能，启动自愈机制治愈疾病。这是古人的智慧，是无数成功和失败经验的结晶。自古以来，中医用这样的方法多次成功避免了全国性瘟疫大流行，治愈了无数从感冒、心脏病到癌症的各种疾病。 俞梦孙认为，血液循环是动脉细胞随心脏脉动的频率协调作用的结果。人体可以根据肝脏等器官质量不同，血管粗细不同，具有不同的共振频率，精准调控心脏脉动，给各器官供血。李宁先认为，推动几万公里动脉和静脉内的血液流动，仅靠心脏几瓦的功率是不可能的，静脉血的回流主要靠静脉内皮细胞脉动推动的，推动力就是细胞的动能。气虚的人细胞动力不足，静脉血液回流就差。植物能通过组织液在根部和枝叶之间交换物质，新陈代谢，依靠的是植物全身细胞的动能。正常细胞的动能来源于线粒体氧化葡萄糖产生。如果细胞内脂肪淤积，挤占了线粒体的生存空间，线粒体数目下降，功能降低，细胞的功能和器官功能也会随之降低。李宁先认为，中医的气可能是指细胞的动能。吴清忠认为，养生就是养气血。气血水平高有两个含义，一是血量充足，二是细胞动能足。瘦人往往血量不足，叫阴虚。胖人往往细胞动能不足，叫阳虚。长期血量不足也会导致细胞动能不足，长期细胞动能不足也会导致造血功能降低，血量减少。它们既有区别，又相互依存，在一定的条件下相互转化。 人体的血量有一定的波动范围，量多时可在肝脾肾等器官储存，量少时这些器官的存血量减少，但血红蛋白或血色素人仍可能维持正常，现代生化检测手段很难发现。当血量过低影响到肝肾功能和血液净化功能时，血红蛋白、血色素才会降低，其他指标才可能出现异常。 细胞能量水平也一样。当每个肝细胞内的线粒体从1000个左右下降一半时，细胞还能勉强维持原有的功能，降到300个以下时肝功能才可能出现异常。有的肝癌患者肿瘤占位已经大半，肝功能居然还能保持正常，说明肝脏细胞的功能又很大裕度。其他器官也类似，一个肾脏缺血萎缩坏死了，肾功能还可能正常，所以仅看生化指标难以发现。但是中医通过望闻问切等方法，可以在初期就感知血量减少或细胞动能降低的情况，即血虚或气虚，提前采取措施，避免疾病发展到严重的程度。 中医认为药食是同源的。生姜、茴香、姜黄、桂皮、洋葱、大蒜、大枣、薏米、莲子、芡实、茯苓、香菇、红豆、绿豆、黑豆等，既是常用食物，也是发汗解表、调节风火寒热燥湿，保持血管畅通，改善组织液流动性的药物。采用饮食有节、劳逸有度，顺应时令的健康的生活方式，可以让人体从容保持稳态，从源头上避免疾病，保持健康。 上述假说不仅可以合理地解释营养疗法和中医等自然疗法的科学性，也可以更合理地解释按压、推拿等各种理疗，游泳、骑车、跑步、散步等各种运动，冥想、打坐、气功、站桩、瑜伽，甚至旅游、唱歌、跳舞、做家务、逛街、聊天等，都有助于人体自愈疾病背后的机理。 人的正确思想来源于实践。经过实践检验的假说也来源于实践，可以指导我们明确方向，少走弯路。只是在应用这些假说的时候，需要注意条件的变化和应用对象的个性特征。 我曾看过两个成功治愈克罗恩病的假说。一个是黄华君的多因素综合疗法。患者的消化道从口腔一直烂到肛门，国内外西医和中医大师都看过了，没有效果。黄华君以前没听说过克罗恩病，更没有治疗的经验，但是这并不妨碍中医治疗它，因为中医不是根据病名治病，而是根据疾病的症状。中医有治疗各种疾病症状的有效方法，用李宁先的话说就是，中医没有治不了的疾病。 黄华君采用刮痧、按摩、针灸、喝药、打坐、练功、站桩等方法，历时一年，治好了患者的克罗恩病，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一招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多因素分析法是研究复杂系统问题的科学方法，患者自己的心态、情绪、精神的调节作用，用物理方法刺激经络，用中药调温换水，都可以改善组织液的流动性。这几个因素都难以精确地定量分析，相互之间也难以精确地比较。所以只能用模糊权重来综合分析。上述方法改善了细胞生存的微环境。细胞能正常生存和发挥功能，消化道黏膜就没有必要发炎和溃烂，已有的炎症就可能逐步消失，克罗恩病也就自愈了。 另一个是营养疗法。葛森和约翰·麦克杜格尔等营养疗法都有成功治愈克罗恩病的案例。因为低脂完整的植物性饮食，含有大量人体必需的营养素和纤维素，消化吸收过程中消耗人体的能量少，提供的负熵多，可以迅速改善血液循环，改善细胞生存的微环境。一般七到十天就可能出现冥旋、腹泻、长疮、旧伤疼痛等好转反应，说明人体提高了能量水平，启动了自愈疾病的程序。 按照钱学森和俞梦孙关于人是开放的复杂系统的观点，决定系统保持健康稳态的是正确的输入。精神、环境、营养、生命场这四个方面的输入在正常范围内，人体就有智慧和能力保持健康稳态，纠正偏差，甚至进一步改善和进化自身的功能。用一个方法通治各种疾病也就不是神话，而是有坚实的科学理论基础的。李宁先、汤钊猷、徐克成、俞梦孙等掌握了这样的科学方法以后，不去医院做对抗疗法，而是采用健康生活方式和自然疗法，给身体启动自愈机制创造条件，让身体自愈包括癌症在内的各种疾病。 钱学森和汤钊猷都认为，用中医理论驾驭西医技术，是医学发展的方向。我完全赞同他们的这个观点。其真实含义是，用系统论的科学思想为指导，研究生命这个开放的复杂的系统问题，同时充分利用现代科技手段，这才是医学发展的正确方向。 没有系统论的科学理论指导，仅采用严格遵循形式逻辑非此即彼的单因素细分还原法，严重束缚了自己眼界和思路，看不到生命的本质和基本特征，找不到产生疾病的真正原因，更找不到解决复杂系统问题的有效方法，所以只能采用对抗疗法，暂时消除或掩盖疾病症状，不可能真正治愈各种代谢性疾病和癌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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