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国空军“一个悲惨的损失” ——开国上将刘震回忆张积慧击落美军王牌飞行员乔治·阿·戴维斯少校（原始资料） 一九五二年春，美帝侵朝空军为了加强其空战力量，增调了一批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校级飞行员和“王牌”飞行员到朝鲜作战。在经过一年多实战锻炼的志愿军空军面前，敌人一开始就遭到惨败。
刘震上将 二月九日晚，我在指挥所召集作战处处长岳天培、指挥所所长沈甸之、通信处处长杜力和领航科长陆锦荣等有关人员一起研究作战指挥部署。我们分析敌机活动规律，发现敌人每天早晨总要起飞三十多架飞机到鸭绿江以南进行活动，侦察天气，而我志愿军空军在前一段实战锻炼中，却没有在早晨和敌人打过空战.因此，我决心出敌不意打一仗，遂令作战部队的飞行员明天不吃早饭，只吃些点心，于四点半以前作好一等战备，听令出动。我们完成作战预案的制定，到二十四时才结束.我休息了三个小时，十日三时又进人指挥所，检查了作战部队的战斗准备，了解了天气情况，并作了补充部署。 十日五时，空气清冷，薄云蔽日.我雷达发现美机数批先后侵入平壤、沙里院和价川地区，其中F-84, F-80十六架，在F-86十八架掩护下直向铁山半岛飞来，我判明敌人企图后，令空四师起飞两个团，按作战预案出动，并令空三师作好二等准备。空四师依令起飞三十四架，十团十六架为攻击队，十二团十八架为掩护队，急速飞往战区。 当时气象条件比较复杂，我在指挥所不时向空中通报敌情，发出命令:“加强戒备，注意搜索敌机!”飞行员们聚精会神，高度戒备，一双双犀利的眼睛严密地监视着四周。 忽然，十二团三大队大队长张积慧隐约地发现远方的海面上空有一道道白烟。“是敌机!”他迅速把情况报告我和带队指挥员，我令他们投掉副油箱，升高准备战斗.张积慧仔细地观察着敌人的动向。敌机正在忽高忽低，时而贴近海面，时而钻入云层，鬼鬼祟祟地向我机群靠近。张积慧和僚机单子玉同时猛拉操纵杆，爬高占位，准备攻击敌人.当他们抢占到高度优势时，敌机却不见了，反而使自己脱离了编队。一时找不到敌机，他们只好加大油门，追赶编队。
张积慧 “敌人钻到哪里去了呢?”张积慧四处搜索着。突然，他从右侧后方云层间隙中发现八架敌机直窜下来，为首的两架敌机已经猛扑到了尾后。原来，敌人发现我机群时，想先发制人，给我机群一个突然袭击;后来发现我机群早已摆好了威严的阵势，占据了有利高度，便避开我机锋芒，来了个急转弯，绕到我机群后面伺机进行偷袭。张积慧赶紧把敌情报告我和带队的指挥员，我令他来一个猛冲把敌机打散，各个歼灭。 敌机同张积慧的距离愈来愈近了，他提醒僚机单子玉:“注意保持双机!”并继续沉着地向前飞行。这时，气焰嚣张的美国飞行员得意忘形，断定我机已经逃不脱他们的毒手，又加大了油门，凶神恶煞地扑向前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积慧带着单子玉猛然一个右侧上升，敌双机冷不防扑了空，“刷”地从我机腹一下面冲到了前头。敌人见势不妙，连忙左转占位，我双机也向左急速反扣过来，紧紧咬住了敌带队长机。 狡猾的敌人一见我机紧紧追来，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命摆脱，先是来了个急俯冲下滑，张积慧和单子玉也一推机头猛侧下去;敌人见此计不成，又向太阳方向作剧烈垂直上升，我双机因对着太阳不便跟踪，遂向右侧拉起，迅速跟了上去.敌人仍见我尾追其后，又俯冲逃脱，:我双机也立即冲了下去，紧紧追击，步步进乓眼看着到了开炮距离，张积慧一按炮钮，“咚……”.，发射出了一串串炮弹，可惜由于角度不对未打中。 敌带队长机吓得魂飞魄散，猛推操纵杆，急剧俯冲，仓皇逃跑。张积慧在僚机单子玉紧密掩护下，也跟着追了上去，在六百米的距离上瞄准射击，三炮齐发，敌机立即冒出一股浓烟，瞬即变成一团烈火，螺旋着向下掉去，坠毁于朝鲜博川郡青龙面三光里北面的山坡上。 张积慧击落敌带队长机以后，迅速拉起，稍抬机头，又瞄准了敌僚机。敌僚机看到自己的长机被击落，惊慌地做着不规则的飞行动作，企图摆脱我机攻击。当张积慧向他逼近，正准备开炮时，他突然来了个上升转弯，扭头就跑。张积慧充分发挥我机垂直升降的优越性能，敏捷地上升转弯，从内圈切半径追了上去。在四百米的距离上瞄准射击，一次开炮，就打得敌机凌空解体，七零八落地向下坠去. 空战快结束时，气象员突然向我报告:“司令员，海上云层急速向大陆上空飘移，再过十五分钟，沿海各机场将被云层封闭，我机不能着陆，”此时敌机二梯队正向战区增援，如令四师返航，敌机二梯队势必向我机追击，可能遭受大的损失;如四师不及时退出战斗，又不能安全着陆。在这个紧急情况下，.我经过短暂的思考，决心起飞二梯队出航，在鸭绿江对岸上空阻挡敌机追击，以掩护四师返航，退出战斗;并令四师以大队为单位分别在青椅山、浪头、大东沟、大孤山等机场抢时间着陆，如果还有一部分不能着陆，油料够用，可到辽阳、沈阳等二线机场着陆。
张积慧和战友 当时我想，万一有些飞机不能安全着陆、就只有让飞行员跳伞，由我向上级负责。幸好四师飞行员听指挥，有几个机场在最后几架飞机着陆时能见度变坏到一千米，我要他们特别沉着、细心，结果全部安全着陆。这一天紧张的空战指挥，使我疲劳不已。 这次空战后，从敌机残骸中找到了飞行包、机号和一枚证章，上面刻着:美国空军第四联队第三三四中队中队长乔治·阿·戴维斯少校的名字。原来，这是美帝空军中有着约三千小时的飞行经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曾参加战斗飞行二百六十六次，在美国被吹嘘为“百战不倦”的“特别勇敢善战”的“空中英雄”，“成绩最高的喷气机王牌驾驶员”。他来朝鲜后，异常疯狂，到被击落时为止已进行了五十九次战斗飞行，两手沾满了朝鲜人民的鲜血，这次落了个可耻可悲的下场。 打掉戴维斯，大大地鼓舞了志愿军空军参战部队，而且在政治上、军事上给了敌人以沉重打击.二月十二日，美帝远东空军司令威兰中将在一项特别声明中，不得不悲哀地承认:戴维斯的被击毙，“是'对远东空军的一大打击”，“是一个悲惨的损失”，美国空军是在“和一个厉害而熟练的敌人作战”。美国国会也因此大为震动，参议员、共和党头子勃里奇在国会会议上大发雷霆说:以目前这样方式进行的朝鲜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最为绝望的战争”，“战场上的士兵们大为丧气”。 我们的部队欢欣鼓舞庆祝胜利，上级表扬了张积慧，并号召志愿军空军全体同志向他学习。总政治部通报全军，予张积慧记特等功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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