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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亲人 罗精文 天阴沉沉的，空中飘着冰冷的雨丝，风和着雨，拂过脸颊，像刀割一样疼，寒意侵蚀着我的全身。很久没去看望岳父母和祖母了，今日趁女儿有空，便携妻女去给岳父母和祖母上坟。去墓地坐车不是很方便，所以天一亮，我们便出发了。一路上，妻子跟我讲起小时候和祖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祖母年轻时很漂亮，在同年纪的人当中，算是最出众的。我跟祖母的感情很深，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祖母。祖母裹了小脚，走起路来，一路的碎步，干起活，却从不输别人，干脆而又利索。她平时自己种些小菜，辣椒茄子丝瓜豆角，样样都有，常带着我去摘丝瓜辣椒，还去田里拣禾线。有次我陪祖母挖红茹，她还特地在供销社买了糖给我吃，让我高兴了很久很久。我从小体弱多病，总是爱吵闹，别人嫌弃，祖母从不，总是：细妹身子弱，心里不舒服，莫怪。她不管走到哪里，总是带着我，不让我离开她的身边，睡觉都带着我。我们一大家子，有很多堂兄妹，一些好吃好玩的，祖母却总是怜惜我，留也要留着给我，对我似乎有点偏心。如果在外受了欺负，祖母第一个站出来，为我出头，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我护在她的羽翼下。让从小赢弱的我，感受到了被关爱、重视，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她让我感到了来自祖母的深深的爱。祖母床下放着许多大南瓜，祖母总是取笑我，说这些南瓜为什么长这么大吗？是我家细妹的尿淋大的。那时候我体质虚弱，总是把尿拉在床上，这是在打趣我有尿床的习惯”。说起这些，妻子顿时喉咙哽咽，泪流满面。而后，我又看到了妻子脸上久违的笑容，回忆是非常美好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不紧不慢。我们到艾家冲下了车，步行了三十分钟，到坟山的山脚下。由于下了雨，路，变得泥泞湿滑，两边茅草很深。我走在前面开路，也不管它路不路了，横冲直闯，开出一条路来，鞋和裤子都湿了。这一切，似乎是上苍在考验我们，看我们是否虔诚？是否真心？费了很大的劲，总算爬到了祖母坟地。我们已是气喘吁吁，一身的汗水。“孙女、孙女婿，还有重孙女，今天来看你了，虽然我们从末谋面，可我从你孙女口中得知了许多，感受到了那浓浓的爱意，是你让她度过了快乐的童年时光。感谢您为她所有的付出，让她健康成长，长大成人，让我娶了这样一位好妻子”。我们摆放好祭品，点上香烛，焚烧纸钱，斟酒三杯，葡伏在地，叩拜了祖母。来到岳父母的墓地，妻子对女儿说：“公公你是没见过面，可是公公最喜欢读书的人，你读了研，公公在世的话，一定非常高兴和喜欢。”我的岳父，高高的个子，清瘦俊朗，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像极了《渴望》里饰演王子涛的蓝天野。他肺部有病，走起路来，总是气喘吁吁，走一段就要休息一下，随着年纪的增加，病越来越严重，平时很少外出，除了上班，就是宅在家里。生活很节俭，自己出差，饭都舍不得在外面吃，一定是回到住的招待所，吃点便饭。原来喜欢玩点小牌，玩烟的那种，输了就给一、二根烟，后来都戒了，为了给晚辈一个好形象，给晚辈做一个好榜样。在业务方面，他可是个专家级的人物。他从小就跟祖父在佘田桥开药材舖子，跟药材打交道，中药材的出处和药性，他是烂熟于心，工作上得心应手，全公司的人，都非常尊敬他，有人尊称他“师傅”，众望所归。他常给我们讲：诚信为本，为人做事，要无愧于心。“自幼聪颖，南京三民中学毕业，即回乡辅佐祖父，经营佘田桥商号。买卖恪守诚信，生意日渐兴隆。祖父辞世，其独肩家政，挺立经营，十口之家，免于流离失所，得以渡过难关。癸巳年春，弃私从公，入职县药材公司，主司业务三十六载，功成不居，兢兢业业，克尽厥职，鞠躬尽瘁，毕生献身医药”。我指着墓碑上刻的墓志铭说：“为了这段文字，我熬了一个通宵，修改了很多遍”。对于这段文字，我还是比较满意的。篇幅所限，这段文字不足以写出岳父坎坷的一生。“对婆婆印象很深，她喜欢给我讲历史，讲唐朝李世民，讲康熙下江南，那时候她住在咱们家，还陪我下跳棋”女儿说。女儿对婆婆的感情很深，从小陪伴在婆婆身边，一起玩耍，一起游戏。度过无数个晨曦黄昏，春夏秋冬，还有喜怒哀乐。岳母出身名门，大家闺秀，家境殷实，自幼资质聪慧、贤淑善良，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所以，给女儿说起古代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爸爸妈妈！你快来领钱，你们在那边莫节约了，该玩玩，该打牌就打牌，节省了一世，该对自己大方一回了，后人一切都好，放心吧！保佑我媛媛今年金榜题名”。得先人庇佑，女儿今年顺利考取华中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 虽然先人已离我们远去，但先人的教诲时刻在鞭策。望着悠悠群山，面对濛濛细雨，怆然泪下，惟有遥祭……（此文二零一九年二月十三日 写于邵东） 
【作者简介】罗精文，号宝庆幽谷居士。1960年生于邵东毛荷殿。1976年参加工作，2019年退休。一直以来爱好文学、写作，但从未投稿，退休后，继续以笔记录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日常的所感所悟，回忆过往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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