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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老炕遐思

 日月存心 2024-05-22 发布于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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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春秋》

果老炕遐思

——嵫山文化拾零之三

陈书桂

提起嵫山之美,人们往往只是想到山色。那是出于山在兖州地面实属“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其实嵫山是称得上山明水秀的,不是吗?山东玉溪一脉,溪流涓涓;山南池塘数亩,明丽如镜;西山尚有灵泉一泓,清碧莹澈,四时甘冽。当然最为盛大的水势还数山后——蓼儿洼(俗谓鸟儿洼)号称万年不干。但那是历代统治者不关心水利造成的,里面凝聚着人民的血泪,极少有人当作景致欣赏。旧时的嵫山人也向来没有“打渔一世蓼儿洼,不种青苗不种蔴”的那份潇洒。解放后那里尽成良田沃土。

地面既然富水,赶上湿温气候蒸发的水汽难于扩散,随风弥漫到山间,聚集凝结,穿林渡壑,纠葛缭绕在岩峰穴壁之间,给这座秀丽的小山又增添了扑朔迷离、虚幻缥缈的色彩。

相传当年张果老骑驴过此,被这种俨然洞天的景象所陶醉。欣然放驴山下,涉足而登。畅游移时,兴犹未尽。迤逦来至山东与中段山岗衔接处那片平缓的向阳坡(后被兖州三中圈入校园),便见正有一方平顶大石突出坡面,披草拂石而卧,头枕光洁石棱,背倚青玉般的山岩,斜对着光毫熠耀的滑石,一株虬柏罩住山体,白云拂面,清风拥怀,耳听着山禽啁啾,蛙声成阵,美滋滋的睡了好长好长一觉。从此那地方落了个“仙人炕”的雅名。旂旎风光融入瑰异神话,产生了嵫山又一著名景观——仙炕眠云。

说起这位张果老先生,可真是千不该万不该,他尽情领略了嵫山给予的美的享受,风流够了,潇洒够了,当他揉揉睡眼爬起身,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之后,却做了个非常对不起嵫山的事来。

据说那个时候,嵫山正同泰山、峄山两位姐姐比赛,看谁长得高大壮美。两位姐姐都是按照日常规律,白天努力,夜间休息。而我们的嵫山却不为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节奏所束缚,给个大胆突破以“只争朝夕”的精神夜以继日地长。对此,两位姐姐倒无异议,而果老先生却觉得不可容忍了。谁知他是啥想法?有人替他辩解说是为爱惜良田,岂不知在不限制体积标准的情况下,正常长与超常长迟早是一样占地的。况且山自有山的惠人之扬,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个道理果老先生也当知晓的。或许就因为他不允许打破传统生活模式吧,反正他莫名其妙的下了狠手,拉过神驴踩伤了嵫山的腰。使她失去了发育能力,再也无法攀比昆仑的绵亘,泰岳的雄奇,也远逊于长白山的富蕴多宝。她成了山中的小不点儿。

山是孔孟之乡的山,创作故事的是孔孟之乡的人,我们的嵫山真是温厚得可以。对张果老的无理伤害,她二话没说,忍了。如果故事出自习惯法制规范的民族,那么到此远远不能结尾。嵫山,是应该诉上法庭,讨个说法的。果老先生的行为实实在在构成了故意伤害罪。除应负刑事责任外,还当赔偿大大的一笔损失费什么的。那样,嵫山造福一方就有了较多的资本。但是嵫山没有兴讼,尽管嵫山人把肇事现场一行深深驴蹄印保护至今。

但嵫山并没有从此自暴自弃。小,也显示出了小巧玲珑的美来。没有蕴积下来多少宝藏,肢解自身也要造福世人。多少年来,她把“唯留清白在人间”的石灰,构建经济骨架的水泥……源源输向各地。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张果老这位老先仙长带给嵫山的却是一个可怜巴巴的名字。今天,又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年月,改革开放形势下的弄潮儿们立志嵫山形象。曾几何时,处处环山工厂已比肩屹立在那片山根红泥土上!

嵫山的躯体已经奉献殆尽了。而她的儿女正在为她树起一个愈叫愈响的名字!

(选自《兖州春秋》年刊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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