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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书】2990 《反霸凌》:如何有效终结霸凌?

 长沙7喜 2024-05-22 发布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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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为你解读的书是《反霸凌》,副标题是“家长、老师和孩子如何终结恐惧循环”。
“霸凌”,是说一种对他人身体和心理的持续性攻击,它发生在我们生活和工作的各个领域,家庭中、学校中、公司中,其中尤以学校最为严重。据联合国科教文组织的统计,平均每三个学生中便有一个受到过霸凌。我们要如何识别霸凌,又要如何预防和干预霸凌,这便是今天这本书要讲到的。
这本书的作者卡丽·戈德曼,她并非一位研究霸凌现象的专家,她所学的专业和霸凌可以说毫无关系,但她是一个孩子遭受过霸凌的妈妈。起初她并不了解霸凌,更别说去干预霸凌,但当自己孩子遭遇霸凌后,她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弄明白这件事。正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她写下了这本书。
虽然并非相关专业出身,但卡丽为了写这本书,采访了众多霸凌者与被霸凌者,以及相关的学者、咨询师、社工、律师等。她在书中梳理和介绍了各个领域专家对霸凌的研究成果,同时她也从一个亲历者的角度,尝试给出了应对霸凌的具体措施。在书的序言中,卡丽写道:“这本书写给所有见过残忍霸凌行为,但不知如何在不牺牲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伸出援手的孩子们。这本书也写给所有霸凌过他人,却想改变自身行为的孩子们。以及最后,这本书写给所有霸凌的受害者,那些因不知道明天在学校会遇到什么而在夜晚偷偷哭泣的孩子。在我们的一生中,我们都至少扮演过这三种角色中的一种。”
接下来,我将分两个部分为你解读这本书。第一部分,我们来讲霸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容易受到霸凌,谁又容易施加霸凌;第二部分,我们来讲应对霸凌的具体措施,我们要如何预防和干预霸凌?
第一部分
我们进入第一部分,我们从卡丽自身的经历讲起。事情起于上一年级的女儿凯蒂跟卡丽说她不想上学。卡丽问为什么,女儿说班上有人叫她小猪,说完她哭了起来,哭得很凶。卡丽给女儿的老师打了电话,也去学校和说女儿是小猪的几位男同学沟通了,事情好像就此解决了。可没过多久的一天,女儿突然说她不要带她一直带的那个水壶上学了,原因是班上有人笑话了这个水壶。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说小也不小,但说大也大不到哪里去,可女儿在这个过程中变得越来越脆弱。卡丽看了一些书,试图去界定这到底算是一件怎样的事,她迅速明白过来这些事其实已经可以算作是霸凌。其中包含三个要素,一是那些指向女儿的言论是消极的,是女儿不想接受的;二是这种言论一次又一次地发生;三是言论的发起方势力明显要强于凯蒂,构成压迫。虽然女儿此刻面对的霸凌还算温和,但它不是没可能发展成为严重、长时间的折磨。
卡丽就此决定,她要弄明白霸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及有什么方法来制止这种行为。首先的一个问题是,女儿为什么会遭到霸凌,到底什么样的人会更容易受到霸凌?
其实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很简单,只要你与众不同,你身上存在一些与主流不相吻合的特质,你就有可能受到霸凌。卡丽在书中重点梳理了三类校园霸凌中的高危群体。首先,女孩比男孩更容易受到霸凌,尤其是那些不苗条或者不具备传统女性特质的女孩子。我们通常觉得,小孩子的性别界限没那么清晰,但实际上我们几乎一出生就接受到主流性别观念的塑造。玩具商店是最好的例子,不少玩具商店会明确分成男孩区和女孩区,男孩玩具侧重“能量、英雄、力量”,女孩玩具则侧重“美丽、可爱、多彩”,这些观念都会在无形中进入我们头脑,从而成为我们性别观念的一部分,有时候也成为性别成见的一部分,比如那些玩所谓男孩玩具的女孩就因此受到嘲笑和指责。
女孩是如此,男孩又何尝不是呢?卡丽在书中所说到的第二类霸凌高危人群正是那些有女孩子气的男孩。卡丽采访了一批孩子受到霸凌的父母,其中有不少父母讲到孩子受霸凌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个男孩子,但他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衣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粉红色成了女孩专属的颜色,卡丽在书中特别梳理了粉色在美国的历史。在20世纪之前,美国的婴儿一般都是穿白色,因为漂白比较容易,也比较干净,之后随着儿童用品市场的壮大,人们对性别区分明显的衣服产生需求,但那时候粉色可不是女孩的颜色,恰恰相反它是男孩的颜色,各大百货市场都推荐父母用粉红色打扮男孩子,而用蓝色打扮女孩。如果你去看那个时期的经典电影,你会发现男孩都穿的粉色,女孩则穿的蓝色。到了20世纪80年代,情况又调转过来了,粉色开始被觉得是女性化的颜色,蓝色则被觉得是男性化的颜色。所以说到底,颜色的性别只是一种文化形态,随时可能变化,但我们却很容易把它当作一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拿来评断他人,甚至霸凌他人。前面我们说了玩具,这里我们说了颜色,但远不止于此,生活中的很多东西都带有性别区分,也因此可能构成一种成见。
除了性别成见,容貌有异样或身体不健全也容易招致霸凌,这是作者卡丽所说的第三类霸凌高危人群。她提到自己的女儿凯蒂,凯蒂在学前班开始前,确诊了弱视,左眼视力比右眼要低,所以要戴视力矫正眼镜,这让她总是会被问你的眼睛怎么了,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觉得眼睛是个缺陷,会不自觉地遮掩,这说明她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了。一个眼镜就这样了,其他容貌异样和身体疾病就更不用说了。卡丽在书中说,正因如此,那些患有疾病的孩子最终只能在同样患有疾病的小孩上寻求慰藉。卡丽收到过一封读者来信,是一位曾经遭受过霸凌的36岁男性,他写信来安慰卡丽的女儿,他说:在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我臀部少了一块肉,总是因此而被男孩和女孩嘲笑,我只能跟其他有缺陷的孩子一起玩耍。我们当中一位有耳疾,一位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的眼镜,另一位有行为障碍。但是凯蒂你知道吗?他们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现在意识到了,“正常”有时候是一种无聊,以及“正常”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拒绝承认不同”。
在了解了谁更容易受到霸凌之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谁实施了霸凌。在我们想象中实施霸凌的小孩是那种“小霸王”式的人,但实际上他们可能看上去根本不像“小霸王”,相反他们会在师长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甚至可能有很好的学习成绩和运动成绩,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社会学教授罗伯特·法里斯和戴安·菲尔姆里做过一项研究,他们让4000余名美国高中生说出五个最亲密的朋友、五个他们霸凌过的学生和五个霸凌过他们的学生,由此形成一张每个人受欢迎程度和攻击性程度图。他们据此发现,最容易实施霸凌的孩子是那些处于第二梯队受欢迎的孩子,因为他们想要与第一梯队的“男神和女神”并驾齐驱,所以他们常常通过恶毒的流言蜚语、肢体冲突等各种攻击性行为向上攀爬。而处于最顶端和最底端的孩子则相较没那么有攻击性。
紧接着的一个问题是,他们在哪些地方实施霸凌呢?学校显然是霸凌的高发地,封闭的集体生活增加了言语和肢体冲突的可能。据华中师范大学的一项调查研究,在中国校园霸凌的发生率为32.4%,其中身体霸凌发生率为12.7%,语言霸凌为17.4%。在这本书中,作者卡丽还特别强调了霸凌从线下到线上的转变,即从校园霸凌演化为网络霸凌。
卡丽在书中讲到了麦格的经历。麦格20岁,从七年级开始,她就遭到了各种霸凌,其中包括严重的肢体伤害。学校知道此事后,做了一定处理,但也就是警告霸凌者不要再霸凌,这并没有什么用,相反把事情推到了更严重的地步。霸凌者创立了一个叫做“我恨麦格”的网站,吸引了150多个学生注册,他们在上面发布各种伤害麦格的言论。这彻底击垮了麦格,但她从始至终不敢告诉父母。她在采访中说:“我觉得羞耻,我很尴尬,不知道'有150个孩子恨我’这句话怎么能对父母说出口,我甚至不知道父母听到后会作何反应。”
网络霸凌比现实的霸凌要更为恶劣和复杂。当你问一个人是否受到过“网络霸凌”的时候,他可能会很难回答,因为实际上到今天网络霸凌也没有明确的定义和衡量标准,比如一个人在网上攻击了你,这算是霸凌吗?而且你也可能因为匿名环境,很轻易地就给他人留下了一个恶毒评价,或者是鼠标轻轻一点,转发过恶毒评价,那你算是霸凌者吗?正是因为这样的难以衡量,网络霸凌很难被管控。在麦格事件中,学校始终没有采取果断行动,对此麦格说,可能学校觉得霸凌场所已经在校园之外了,他们不需要管控,又或者是他们实际上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管控。网络的言论很难被完全删除,甚至有可能会永久留存,也因此它构成的伤害远比现实中的霸凌要深远。
书中,卡丽专门用了一章来讨论霸凌的影响。显然,这种影响不是一时的,而是持续的,哪怕是在霸凌已经结束后,伤害也不会停止。心理学上的研究显示,童年时遭遇过霸凌伤害的成年人会展现出更高的焦虑感。因为孩童时期的经历改变了他们的危险感知系统,导致很小的威胁就能引发过多的焦虑。卡丽采访了一位叫做斯科特的霸凌受害者,他32岁,距离他遭遇霸凌已经过去了20年,可他发现他在工作中很难和好斗的人打交道,一旦有人说话语气咄咄逼人或是粗鲁,他就会束手无策,整个人像被定住了一样,就像以前遭遇霸凌时候的样子。以及他很难再对人产生信任,无法接受任何积极的反馈,当有人夸他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予理睬和自我贬低。他说:“我知道这不可理喻,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的大脑就是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被霸凌者承受着伤害,霸凌者也有相应后果要承担。卡丽在书中引用了研究霸凌现象的专家劳拉·哈尼诗的话:对孩童时代霸凌他人的孩子而言,他们侵略性的行为在青春期早期容易被进一步激化,发展成更为极端的暴力、性骚扰等犯罪行为。这给社会带来危害,同时他们自身也要承受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和抑郁。所以,如果我们能够教育现在的儿童如何与他人相处、不要霸凌他人,我们就有可能减少学校之外、各个领域的霸凌事件的发生。
那具体我们要怎么做呢?接下来的第二部分,我们来讲一讲究竟要如何预防和干预霸凌事件。
第二部分
一起霸凌事件涉及多个责任主体,我们首先来看家庭能从中做什么?我们脑海中可能会有不少家长要怎样保护小孩的举措,但卡丽在书中特别提醒的是,家长首先要做的其实不是保护,而是区分孩子受了哪种伤害,其面临的是正常的打闹还是霸凌。我们来设想这样两个情境:
第一个情境是周日的下午,小孩子们在公园玩,其中一个小孩注意到了一个秋千,跑了过去,另外一个小孩这时候也注意到了秋千,抢先一步上了秋千。被抢了秋千的小孩哭闹了起来,但另一个小孩满不在乎,反倒说你这个爱哭鬼。最后两人扭打起来。
第二个情境同样是周日的下午,小孩子们在公园玩,其中一个小孩有语言障碍,比较安静,就喜欢一个人玩秋千。这天他正在荡秋千,突然另一个小孩来了,把他推下了秋千,说该轮到他了。之后那个抢秋千的小孩还召集了一群小孩玩游戏,唯独不带有语言障碍的小孩。语言障碍的小孩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坐在地上哭。
这两个情境,哪一个是霸凌呢?毫无疑问是后一个,因为就像我们前面已经提到,霸凌是重复性的、是不希望接受的攻击,以及是双方实力对比悬殊的。之所以要如此强调这个区分,是因为现在的很多父母很容易过度保护孩子,可能在孩子自己都还没感觉到不安和不适的时候,他们就替孩子感到了不安和不适,而像这样的保护,实则是对孩子正常社交生活的干扰。它让孩子丧失了在社交中锻炼自己、习得适应性的机会,因此反而可能让孩子更容易面临霸凌。卡丽在书中说,作为父母,我们不要每次孩子受伤时都去宠溺他们,除非孩子自己觉得是受害者。她提及了一本叫作《最好的朋友,最坏的敌人:理解孩子们的社会生活》的书,当中写道:所有的孩子都会被嘲笑,都会被骂,这是一个坏消息。但好消息是,大部分孩子都很顽强,会有办法对付学校里接踵而至的辱骂,然后寻找到能接纳自己的群体。他们会在受伤之后,重整旗鼓,然后习得足够的认知能力和社交能力,来面对汹涌的社会海洋。
当然,一旦父母确认孩子是受到欺凌了,则不能犹豫,必须果断采取措施。小一些的孩子因为生活较为简单,对父母也更为依赖,所以更容易观察到他是否受到霸凌,而大一些的孩子,比如青春期的孩子,则可能因为尴尬羞耻,或是对父母的不信任,而倾向隐瞒自己的霸凌苦痛。那这时候父母既要理解孩子保护隐私的需求,也要留心孩子生活受苦的预警。比如饮食和睡眠习惯突然改变,对正常的活动丧失热情和兴趣,不与家人和朋友交往,陷入持续性的悲观、无助与抑郁等,一旦看到孩子有这些表现,家长应立即向孩子提出来。要注意的是,孩子在这个时候可能仍会选择回避和遮掩,那家长要考虑是否要向其他人寻求帮助,比如孩子亲近的其他长辈、孩子的朋友,或是专业的心理咨询机构等。
此外,就像我们前面提到,霸凌的伤害不是一时的,制止一次伤害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卡丽在书中说,家长需要帮孩子找到一个全新的社交途径,让孩子有可能建立一个崭新的身份。比如帮助他加入一个校外的兴趣班,鼓励他尝试各种各样学校之外的课程,让他在这个过程中交一些新的朋友,做一些新的事情,也重新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个策略不仅可以帮助被霸凌的孩子,也可以帮助霸凌的孩子。我们需要给被霸凌的孩子找到一个新的社交出口,那我们同样也需要给实施霸凌的孩子找到他们怒气的恰当的宣泄口,比如说体育运动,或是一些能让人平静与集中注意力的训练。
但家长终归只能做到一部分,还有一部分需要学校来做。卡丽的丈夫安德鲁在一所公立高中教数学,她曾问丈夫,如果班上的学生遇到霸凌问题,他会不会插手。安德鲁回答说,有时候会,他会管理班级,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教学。安德鲁的回答显示,学校会管霸凌,但管霸凌的目的是服务学校的教学。卡丽在书中说,霸凌的背后何尝不是一场关于道德和社会的教学,它应该与学科知识的教学拥有同等位置。一个好老师不应该只是一个会教好学的老师,也是一个会关注每一个学生的日常生活,随时对其做出引导、干预、保护的老师。这一点至关重要,有研究显示霸凌更多发生在代课老师的课堂中,原因在于代课老师和学生之间缺乏沟通和交流。如果每一个老师都能时刻注意与学生的沟通和交流,建立与学生的信任关系,这一定是比在学校里贴反霸凌标语、召开反霸凌宣讲要更有效的。
再有学校在干预和制止霸凌行为这件事上,免不了一些制裁和惩罚性措施,比如对霸凌者做出公开处理、停学、开除等。但卡丽在书中提到,这些外在的处罚,无法改变孩子的思维方式,而不改变思维方式,就不太可能真正改变行为。但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方式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需要我们深入了解内心关于自我和他人的观念。卡丽因此在书中介绍了“修复性正义”这个方法,简单讲,“修复性正义”与惩罚和规则无关,它更多指向价值观和关系,它倾向于不由第三方做决定,而让涉事的双方做决定,尝试修复关系,挽回尊严。这个方法原本更多用于刑事案件中,它在预防青少年犯罪和降低青少年犯罪累犯率上有很明显的效果。眼下它也逐渐被运用到学校,用来修复学生的霸凌关系。
我们通过一个案例具体来讲:有两个三年级的小男孩,A不太会社交,以前一直被B的哥哥欺负,为了报仇,他便一直霸凌B。在一次严重的霸凌事件后,B的家长报警了,A被逮捕,警方和学校提议尝试修复性正义,双方都接受了。协调人这时邀请A和A的母亲,B和B的父亲,以及两位与双方无任何关系的调解人,坐到了一起。他先让A和B做了自我介绍,不聊霸凌,就单纯地介绍自己,于是A和B讲到了自己喜欢的运动、食物等等。经过一两轮这样的沟通,达到一定了解后,大家开始讨论霸凌事件,由被霸凌者先发言,每个人都可以对其提问,然后再交由霸凌者讲述,其他人同样也可以对其提问。过程中协调人会强调所有人保持沟通,而非急于反驳。最后,再由所有人一起制定一个修正错误的计划。这个计划的目的不在于惩罚,而在于对一个人的重塑,让被霸凌者拾起自尊和安全感,让霸凌者认识自身行为,避免其恶化。
但“修复性正义”也并非人人都适用。在进行修复性正义程序之前,要仔细观察受害者,看他是否准备好了面对施害者。以及,协调者也要提前花时间与施害者沟通,要确认施害者对自身行为的认知,如果施害者始终回避或拒不承认自身的错误行为,那就无法开展“修复性正义”。总之,要确保施害者不会对受害者构成二次伤害的前提下,才能开展“修复性正义”。
此外,卡丽还在书中特别提到,学校不仅要保护被霸凌者,制止霸凌者,学校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是:动员旁观者,让旁观者变成目击者和盟友。实际上,一起霸凌事件至少由三方构成,霸凌者、被霸凌者,以及旁观者。旁观者的在场,有时候会让霸凌者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可被接受的,甚至觉得他的行为是可以娱乐大众的,由此激化他的行为。有研究显示,旁观者的规模和霸凌持续的时间息息相关,看热闹的人越多,霸凌持续的时间就越长。但也有研究显示,在大部分情况下,只要有同伴干预,霸凌者会在十秒之内停止霸凌。这说明动员和引导旁观者至关重要。
那从何做起呢?我们并不是要引导旁观者,看到一起霸凌事件,便直接上前干预,这样很可能干预不成,反倒自身成了又一个被霸凌者。最好的干预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更多的人,尤其是老师、父母等大人。但在现实的霸凌中,旁观者往往很不愿意告诉大人,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在打小报告。卡丽因此在书中提出,动员和引导旁观者的关键在于,教他们区分,什么是打小报告,什么是汇报。这两者的核心区别在于,如果告诉大人是为了给另外一个孩子惹麻烦,那这是小报告,而如果告诉大人是为了让另外一个孩子摆脱麻烦,哪怕可能让伤害这个孩子的人陷入麻烦,这也是汇报。通过这样不断地明确这两者的区别,让孩子们放下自己的心理负担,不再旁观,而是主动成为目击者和捍卫弱者的同盟。
好,讲完了家长和学校各自能采取的措施后,最后我们要来特别讨论一下网络霸凌。面对更为复杂的网络霸凌,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卡丽在书中提到了“数字公民”这个词。现实生活中,我们要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公民,但在数字世界,我们其实同样也要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公民。这意味视自己为数字世界的利益攸关者,遵守相关准则,关心它的发展,保证和推动它往更好的方向发展。具体而言,家长和学校都有义务教导孩子如何更好地使用网络,帮助他们建立基本的网络素养,比如提醒孩子:现实生活中的你需要对网上的行为负责任、你在网上发布的信息可能并不能被撤回、要加强社交网站的隐私设置,以及不要在网络中假扮和模仿他人等。总之要将网络技术作为一个话题,纳入与孩子的日常交流中,引导其规范使用。
而当我们发现孩子遭受网络霸凌的时候,我们要像对现实中的霸凌一样,果断采取措施。卡丽在书中尤为强调了三个方面:一是要打印证据,将那些过分的评论、照片,或者视频都保存下来,带到学校或交给警方;二是让孩子屏蔽霸凌者,或者删除其联系方式;三是向相关网站举报或投诉发生的霸凌事件,要求其注销霸凌方的账号,以及删除相关信息。
前面我们提到,网络霸凌因为网络传播广、留存久的特性,会对被霸凌者构成更为深远的伤害。对此卡丽在书中说,网络既然可以构成伤害,那它也可以构成声援。“如果说,网络霸凌是使用电子媒介来贬低、羞辱、折磨和骚扰他人,那么网络声援恰恰相反,它是运用电子媒介来激励、支持和鼓舞他人,为他人提供信心。”
卡丽自己便亲身经历了一场网络声援,在女儿遭遇霸凌之后,她将女儿的故事写成了一篇文章,发到了网上。这篇文章很快激发了数千位网友的强烈反应,他们写了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声援和呼应,不仅女儿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鼓舞,很多像女儿一样的孩子也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了鼓舞。卡丽收到了很多来信,其中有一封是一位母亲写的,她说:我想给你讲讲我女儿玛雅的故事,玛雅比较敏感,又喜欢很多所谓男孩子的玩具,所以她总是被嘲笑,她变得很沮丧,很不自信。但现在不一样了,在看到那么多人的故事,得到那么多人的声援后,玛雅穿了一身被认为是男孩子才穿的游戏服装去了学校。她当然又再一次受到了嘲笑,但这一次她大声告诉了那些男孩,我不在乎。她为自己站了起来,为做自己而骄傲。
结语
好,到这里,今天的这本书就解读完了,我们再来回顾总结一下。
在第一部分,我们讲到要如何识别一起霸凌事件,霸凌是持续性的、是不愿接受的攻击,以及双方实力对比悬殊。那些不苗条或者不具备传统女性特征的女孩和不具备传统男性特征的男孩子,以及容貌有异样或身体患有疾病的孩子,是被霸凌的高危人群。而那一部分在学校里第二梯队受欢迎的学生,则更具备霸凌他人的可能。眼下,霸凌行为从线下发展到线上,形成所谓网络霸凌,这让霸凌行为变得更加难以被衡量和管控,以及也让霸凌造成的伤害更加恶劣和深远。
第二部分,我们则讲到了我们要如何应对一起霸凌事件。作为家长,首先是要学会区分霸凌和正常的社交冲突,而一旦确认孩子遭受了霸凌,就要果断采取措施。家长要留意孩子受伤害的表现,以及在制止霸凌行为的同时,为孩子寻找新的社交途径,让他在新的关系中修复自身。而对于学校而言,要将霸凌教育和学科教育摆在同等位置,它不仅要及时保护被霸凌者,制止霸凌者,它还要动员那些霸凌中的旁观者,让他们成为目击者和可以威慑霸凌者的同盟。面对网络霸凌,我们要增强自身的网络素养,学习做一个合格的“数字公民”。我们也要学会留存网络霸凌的证据,并展开投诉和追责。以及,网络可以构成更大的伤害,它也可以构成更大的声援。正如作者所说,我们可以在网络上聚集起来,告诉所有那些深陷困境的人: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好,以上就是为你介绍的全部内容。你可以把这本书免费分享给你的朋友。恭喜你,又听完了一本书。
撰稿:杨以赛
转述:宝木
脑图:刘艳思维导图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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