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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入围散文作品——《乡味》

 萧逸帆520 2024-05-23 发布于湖南

乡味

/丁梦丽

团子在我们天门方言里也叫“坛子”,其实就是一种没有馅儿的汤圆,它做起来非常的简单,就是糯米粉揉成团儿,然后捏成小球,蒸着吃,或是放进酒酿里做成酒酿小圆子。无论是从做法还是原料上看,它都是如此的普通,但在无数天门人的心里,它又是如此的特别,是无数天门人刻在骨子里的一种记忆。无论走到哪里,身在外乡的天门人心中总有那么一份牵挂,嘴边总想回味起那么一份味道。

团子于我而言,是儿时那一个个甜蜜的午后。还记得,每到稻子收获后的农闲时节,外婆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邻居阿婆们一起合作,做团子。每到这个时候,邻里间就格外热闹,各家一起出糯米,东家的磨,西家的盆,这时候都派上了用场儿。伴随着阿婆们穿行于各家的背影,吊出的米浆几乎是一盘紧接一盘地,晒满了房前屋后的所有空地。

乡下人的午饭往往吃得很早,到了下午一点左右,东跑西窜的孩子们往往就又饿了,这时候外婆就会做一些简单的吃食来安排我们“过中”,“过中”或许就是乡下孩子的下午茶吧!每到这个时候,门口晒着的糯米粉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佝偻着背的外婆,拿着她的葫芦小碗儿,慢悠悠地挪步到门前的晒盘边,老迈的手,伸出去顺手抓上两把,孩子们的过中小食也就足够了。晒干的吊浆,捣碎成粉,加上温水揉成团儿,或搓成大大的圆球儿,码进蒸笼里,这样的蒸坛子,两个就能填饱饥肠辘辘的小孩子,或搓成细条,揪成指甲盖儿大小的汤圆,扔进大铁锅里。刚发酵好的酒糟裹挟着q弹的小圆子翻腾于锅檐儿间,瞬间两种香气缠绵交融,一时间竟分不清是淡淡的酒香还是甜甜的米香,直到弥漫了整个屋子,飘到屋前打着弹珠、跳着房子的小馋猫们鼻尖,给他们送去开饭的消息。这酒酿小圆子,在我们那里叫“汤圆水饺”,这名字的源头我也未曾知晓,只是跟着家里的老人一直这么叫了下来,配汤圆水饺最合适的当然要数撒着白糖的炕糍粑。

鱼米之乡的人们总是能把简单的稻米,幻化出各种不同的花样,这糍粑就是另一种打开方式。最传统的打糍粑得用上门口的那个大石臼,方言里也叫“对窝子”,平日里它是孩子们的小板凳儿,到了逢年过节前就成了打糍粑的好工具。打糍粑至少需要两个人配合,这时候家里的男人就派上了用场儿,力气大的男人们手握大石杵,一遍又一遍地捶打着提前蒸透的糯米,女人们则在这短暂的间歇里,翻动着这初见雏形的白胖子,糯米的韧性就在这一翻一锤之间尽情释放。这时候家里的孩子们则守在一旁,在糍粑刚打好,但还没上模子前,趁机从外婆手里揪上一坨,这也不能怪孩子们太馋嘴,怪只怪稻香四溢的糍粑太过撩人。

打好的糍粑,装进方正的模子里晾干,晾干后切成片泡在水里,可以吃上好久好久。相较于现代的保鲜手段,这种原始的储存方式,不仅成本低廉,而且能够有效地锁住食物里的水分,最大程度地保留糍粑Q弹的口感。待到要吃的时候,从水里捞出两片,搁在油锅里,小火炕至两面金黄,再略微地撒些白糖,就成了绝佳的“过中”小食,酒酿小圆子的完美搭档了。

无论是团子还是糍粑,曾经老一辈人只有在逢年过节前才会隆重制作的食物,如今早已是超市里的寻常之物。科技的发展让传统的食物幻化出了更多的模样,可无论花样怎么翻新,心中最爱的还是记忆里那个最朴素的味道,只因那是外婆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林立高楼里的人们所不能懂得的,那你来我往间的邻里亲情的味道。


作者简介:

丁梦丽,本人目前是一名传媒类专业的大三学生,是一个在东北读书的湖北人,热爱文学,热爱生活,热爱美食,励志不断培养自己的文学修养,精进语言文字表达能力。

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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