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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上的一棵树

 箫谷尘埃 2024-05-25 发布于陕西
(文中图片由“倾澄”提供)

麦快熟了,我想起多日前陪朋友航拍麦田时的一棵树。那棵树是桐树,是麦田上空的苍穹,是村庄遥望的神庙,是我—这样人类眼里悲壮的英雄。它不知是老是病,干枯的躯干除了躯干本身的矗立,再也想象不出开出暗香的桐花来,更别想象它会有绿的叶子装扮躯体。有的,只是胡杨一般的悲壮:生而一千年不死,生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

就这么一棵桐树,忽然间就喜欢上了。没有原因,没有可印证的“似曾相识”。如果把它放在村庄路边,那将是桐树队伍中的一员,风来时众摇,雨来时众受,光来时众尘,它是中规中矩的桐言桐行,甚至由于花满地、枝横飞,成了人们眼里的“脏污”。

可它偏偏选在麦田,没有同伴的地方。它仍是一支队伍,用自己的桐言桐行,诠释着与庄稼不同的一年四季、风吹雨打、和光同尘。它身边陪过了小麦、玉米、豆类,一茬又一茬。那些庄稼一定不会忘记,与它们相处的日日夜夜。但就是与它们相处的日日夜夜,让它像极了打光了最后一颗子弹的守护者。

它还在那儿,曾守护过的地方,麦田。眼看麦田就要散场,玉米就要上场,它还在那儿站着。像输入了程序似的,似乎除了这样外,它再找不到任何存在的快乐。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麦田离玉米上的当儿,空旷的田地会放大桐树的存在;它可能就会被人类盯上,它的命运极可能与铁锨、锄角、斧头连在一起;到时,人类口里会流传有关它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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