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系列 在咱们皖北灵璧禅堂湖一带,儿子娶媳妇这一天,主家会请响班、放鞭炮,摆酒席、大宴宾客,以示庆贺,场面 民谚曰:粮食归仓,草归垛。 午收过后的老场,又安静了下来。 只是场上的周边堆起了一个个大大麦草垛。有方的,有圆的。 麦草垛顶上都敷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一是防漏水,二是压着防风。 这些麦草,是生产队里牛马的一年口粮。因为要到下一年的麦季,才可以再收获麦草。 打过麦子的老场上,地面光滑又硬实。 月亮升起的夜晚,这里成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的乐园。 吃过晚饭的我们,男孩女孩都有,相约来到了居于庄子西头的老场上。 也许是五六个,也许是七八个,也许是再多些。所有能玩的游戏,包括自创的,都玩了一遍又一遍。玩累了,玩困了,女孩子们都回家了。就剩我们几个波皮小子了,好像还没玩够。就开始了“挖地道”游戏。 学着电影《地道站》里的样子,在麦草垛子的一侧,我们开始掏草挖地道。堆结实的草垛子很是难挖,大家就两人一组的轮流着掏。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地道挖成了,我们就一个个钻了进去。大家约好,今晚上不回家睡了。钻草垛子的刺激自不必说。可那灰草混合的呛人味,使我们一个个小人儿猛劲咳嗽了起来。吐呐完毕,就是轮流讲那些都讲了有八百遍的故事。 讲着讲着我们就一个个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啥时候,垛子外面响起了大人们的吆喝和叫骂声。 我们有几个被吵醒了,还有个别的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为了不让大人听到,我们就扭醒了那个打呼噜的。被扭醒的那个,吃了疼,迷糊中开口就骂,有人马上捂住了他的嘴。 隐约中,洞口外亮起了手电筒的光。我们几个憋的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小伙伴中是谁,这时候突然咳咳起来。不用说,地道被大人们发现了。 外面听到了咳嗽声,就如电影中的伪军一样,立马围拢过来,并大声叫道:都给我出来。并伴随着:奶奶个滴,妈拉个滴的斥骂。 浑身满头是草的我们,一个个被大人扭着耳朵回家了。剩下三两个没家人找的,看着已走了大半的伙伴,顿感没情没趣,就跟着前面的人,也回了家。 那时候,家门都是给留着的。推开门,回身插上门栓,也不敢喊大人点灯或拉电灯(忘了,我们这七几年通的照明电),就摸着黑去找自己的床。黑暗中碰着了板凳什么的,造出了响声。自然会招来父母亲的一顿臭骂! 一晃几十年过来,当年的一幕幕,还如发生在昨天。 现在老场没了,自然也再找不着那又高又大,能掏地道藏身的麦草垛子了。 本文作者陈长柱(胡桃夹子)灵璧禅堂湖人氏。系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民俗学会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宿州市散文家协会会员灵璧家园网优秀作家。 胡桃夹子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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