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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万物并秀。各种瓜果蔬菜轮番上市、应接不暇。苏州的五月，枇杷果大量上市，街头巷尾、水果店的显眼位置可见枇杷的身影。黄澄澄的果实，如杏般大小，剥开外面的一层表皮，果香扑鼻，恨不得一口吞下，但是还得保持理智，毕竟硕大的果核会阻挡吞咽。 水果具有季节性，也分区域。虽然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有很多的反季节水果，但是滋味还是差一些。 现在想吃水果，无论是通过线上还是线下，绝大多数的水果品种都能买得到，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很少有机会体验到采摘的过程。因此，近年来果园采摘项目的开发，吸引了很多的游客光顾，但是能体验到的毕竟是十分有限的。 比如今年五一假期，已经想好去体验采樱桃，不成想仅仅过了1号这一天，第二天果园就发公告提示：“园内樱桃已所剩无几，请勿跑空！”虽然假期是最大的原因，但是从侧面也可以看出，采摘已经成为新潮流新风尚了，这让我不由地回想起小时候爬树摘梨枣的场景。 小时候在农村，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在院里院外种上几棵果树，常见的有桃树、梨树、杏树还有枣树。我家院子里种了两棵果树，一棵是樱桃树，另一棵是石榴树。这两棵果树的果子成熟期刚好一个在上半年、一个在下半年，基本上可以满足我全年的期待，用现在的话就是可以实现樱桃和石榴自由。 每到果实快要成熟的时节，我便会想方设法去尝尝第一口鲜，那时候年纪小、个子不高，而最先成熟的果实往往都在果树的最高处，我便会搬起椅子，有时候上面再加个凳子，才勉勉强强可以摘得到，得以一饱口福。但是，并不是每次都是那么顺利，因为还有比我更贪吃的有时候会抢先一步。 这个贪吃的不是人，而是鸟。就拿成熟的樱桃来说，红彤彤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因此会吸引很多的小鸟来啄食，防不胜防，有时候还没等果实完全成熟就已经被啄食得差不多了，不仅如此，虫子也时常会光顾。所以，我也经常和这些鸟抢速度、斗智斗勇。 最常用的手段是拿着竹竿去驱赶，后来因为太过耗费精力，改成在竹竿上绑些五颜六色的塑料袋放置在果树边，起初还比较管用，鸟儿不敢接近。时间长了后，这些机灵的鸟儿发现这些东西只是一种摆设，便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只要一有机会就疯狂地啃食着樱桃。实在没办法，最后只能拿比较细密的网子罩在上面，才避免损失惨重。 除了院子里的两棵果树外，在院外东边的池塘边上也种了五六棵梨树，从我记事起，那几棵梨树已经长得很粗壮了，树干可以经得住几个小孩子同时攀爬。每年的九十月份，梨子差不多成熟，便会约上玩伴一起上树摘梨子。有时为了能够摘到枝头上个头比较大的，也会制作铁丝网兜，先把梨子放到兜里，然后用力一拉，果子便会落入网中。但是有时也会用力过猛，连同树枝一起拽下，倘若被大人知道，免不了要挨一顿责骂。 还有一种水果小时候吃的也比较多，在苏州也比较常见，那就是桑葚。但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家乡的桑葚树都比较高大，高的有几十米，而苏州这边常见的相对比较矮小，不过两三米。成熟的桑葚果是黑色的，吃多了之后，嘴角会留下痕迹，直到现在我脑海中还留有儿时玩伴嘴巴黑乎乎的模样。就我而言，我倒是喜欢吃红色的，虽然还不够成熟，但酸酸甜甜的味道也别有滋味，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嘴巴不会被染黑。 前段时间，一位好友从盐城东台寄了点西瓜过来，说是头茬西瓜特别好吃。东台西瓜的名气我是听过的，但一直没有尝过，这次品尝过后，果然与一般的西瓜不同，皮薄肉多、香甜多汁，称得上是名副其实了。我的家乡虽然不盛产西瓜，但是也有少部分人会尝试着在田地里套种，最常见的是在玉米地里种西瓜。 小时候，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就会有我和小伙伴们的身影。等到西瓜快要成熟的时候，我们便会“密谋”结伴去“找”瓜吃，有人负责放哨，有人负责采瓜。因为玉米秸秆比较高，所以我们的行动很难被发现，基本上每次都能得手。得手的西瓜我们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后，便会徒手敲开，大家你掰一块我掰一块，不一会儿一个大西瓜就被啃完了。 除了套种西瓜外，一般棉花地里或是花生地里会套种香瓜和脆瓜。记得那时候，大人总是赶早去棉花地里摘棉花，为什么要赶早呢？因为太阳出来后棉花的叶子晒干后容易破碎沾到棉花上，摘起来比较麻烦。一般中午前会摘满好几大筐棉花，下午的时候，大人小孩齐上阵，把白花花的棉花从壳里摘出来。为了激励小孩子加快剥棉花的速度，大人们往往会在装棉花的筐里放上几个香瓜或者脆瓜，或是放在中间处、或是放在底部。这样的话，为了能够尽早吃上瓜，小孩子剥得都很认真，速度也很快。当在筐里发现瓜的那一刻，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表，那时候吃的瓜总是那么美味。 田里面还有一些水果不是人为种植的，比如“香孟子”“马蜂瓜”，在以前人工收割粮食的时候，我们小孩子到田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这些东西，现在改为机械收割后，这些野生的瓜果再也见不到了。 现在想一想，在物质不那么富裕的年代，虽然不舍得花钱去集市上买些水果回来，但是，常见的一些水果勉强还是能够自给自足，而且收获的喜悦会大于直接获取。 时光荏苒、岁月变迁。如今的村子里，很难再看得见果树了，我家院子里的两棵果树早先也砍掉换成广玉兰了。电商的崛起，使商品流通更为便捷，想吃什么水果可以一键下单。 这几年，果园里采摘很火爆，一方面是家长想让孩子们去体验体验，另一方面我想这些80后、90后的家长又何尝不想再去重温儿时的美好时光呢？ 2024年5月 【做时代的发声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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