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俩娃,“一个充满委屈和抱怨的、暴躁的、愤怒的、感觉生活很痛苦、很不幸福的妈妈,有能力爱好自己的孩子吗?”他们一致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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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恰好就创造了一个这样的场域,让拖着沉重“痛苦之身”的亲人之间,彼此用负面能量供养对方。 瞬间,那种“什么都要我操心,简直要累死了!”的委屈感、愤怒感、无力感直涌上心头。
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被我忽视的,看起来只是“小小的”、寻常的、不足挂齿的感受,我还是第一次如此全面、彻底地正视它们呢! 四、当你深入看见,“痛苦”能量就会一点一点从身体里释放出来。 当我正视这一切不舒服的感受,其实都是“痛苦”时,积攒了几十年的“痛苦”能量一点一点从身体里释放出来了。 有时候我感觉双腿好像被绳子捆着、动弹不得;有时候是脚心里面不规则的跳痛;有时候手掌火辣火辣地又痒又麻;有时候眼皮、鼻翼处好像是被虫子爬满、啃噬的烦躁不安;更多的时候,是那种无力、麻木、空洞交织在一起的无法形容的难受。 用一位朋友的话说:“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得到疗愈,即使得到了,过程也是非常非常艰难的。” 有多艰难呢? 躺平的20个小时里,孩子们还是时不时来找我,我都以“现在不舒服,晚些再找我”把他们支开。 等20个小时后,当我拖着虚空的身体起来弄了点吃的,刚刚要恢复一点能量的时候,儿子又跑过来,缠着要我把之前给他买的、特地让我藏起来给他寻宝的几盒乐高找出来时,我的“痛苦之身”又被狠狠地触到了! “一会要这样,一会要那样”!我冲儿子吼了一句。 ——简直像个来要债的!这后半句,我没说出口,但这句话却在脑子里清晰地跳了出来。 这时,我的意识再次去到了母亲生我的那个时空,当时我父亲重病在床上,她自己也体弱多病,生我时还难产,一只脚先出来,又不得不推回去…… 难道,我这个还没出生就给母亲带来沉重痛苦的孩子,不像一个“来要债的”吗?难道她不会一想起来这经历,就感到被掏空、被透支,会无助、会害怕吗? 会的。 我也曾问过我的女性长辈。 “会不会有时候觉得孩子是负担、是累赘,是来讨债的?” “当然了!”她们说。 难怪,我偶尔也会迸发出这样的想法,虽然之前还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自责过。 但现在真的能够理解了,因为这些想法、情绪、感受不完全是来于自己,而是继承了奶奶、外婆、母亲,乃至祖祖辈辈以来的沉重“痛苦之身”——来自他们共同的想法、情绪和感受。 是的,我们不仅能继承祖辈的基因、房产、财物,也能继承他们的精神世界,包括感受、情绪、想法等。 五、对于痛苦,多数女性除了“忍受”别无它法。 能了知这些并持续坚定践行自我疗愈,我已经算是这个时代,非常幸运的个体了。 而我母亲、奶奶那一辈的人呢? 她们除了日复一日的忍受,别无它法。 那现代女性就真的得到解放了吗,或者因为争取到了劳动权、经济更独立就减少痛苦了吗? 我目前的观察是,绝大多数并没有,甚至“痛苦之身”还更沉重了。 有出生时即在重男轻女思想主导中而被区别对待、受轻视的痛苦; 有小小年纪便被身高、体重、容貌焦虑困住的痛苦; 有上个学还恐惧不安、要提防被“性侵”的痛苦; 有谈恋爱怕遇渣男、怕上当受骗的痛苦; 有害怕在婚姻中被抛弃、遭遇背叛的痛苦; 经济能力强的,有担心对方算计自己财产的痛苦; 不会赚钱的,又有被当成是依附男人而生存的“人格不独立”,被视为“捞女”的痛苦; 有带娃担心这不安全、那不放心的痛苦; 有陷入激烈竞争中被动鸡娃、卷娃的痛苦; 有为了赚钱拼事业,被迫让孩子当“留守儿童”的痛苦; 有觉得自己不是好妈妈,自责给孩子带来精神创伤、抑郁情绪的痛苦…… 更遑论那些时不时在朋友圈暗自哀怨“丧偶式”育儿的女性、那些长期经受暴力仍不敢离婚的女性、那些孩子爸爸一不愿给钱、二不能出力的女性……要细数起来,她们的痛苦又该有多少呢! 数不胜数。 如果这些痛苦还从来不曾被看见、被排解,那这些痛苦累积起来的杀伤力又有多大呢? 难以想象。 六、“人给不出自己没有的东西”,想让孩子幸福喜乐,妈妈先得到吧! 就我自己来说,我的先生,赚的钱都带回家,抽烟喝酒打牌不沾,休息时愿意带娃,还做一些家务,在现代社会,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而且我还是自诩会心灵疗愈的,依然免不了有时候会因为觉得他不够体贴、不能帮我分担而感受到痛苦。 虽然我很清楚,我这些痛苦跟他并没有关系,不是他做错了什么,而是他会无意触痛到我内心那个从小自觉“不被爱、无依无靠”的痛苦感受。 我也很清楚,他是一面镜子,照着我仍有待深入看见和疗愈的部分,但依然会有一些难以自控的,忍不住暴发的时刻。 但我始终算是幸运的了。 我也无比希望,在这个时代,借由自媒体的传播,从小就被教导要关心自己物质生存的我们,能够有机会也关心一下自己的心灵状态,能够重视自己的精神世界,并经由接触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开始学会爱自己,疗愈自己的创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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