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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樱|不问意义,只谈活着

 现代诗歌文学 2024-09-15 发布于浙江

当你觉得生命没有意义的时候,
你去看看那些挣扎着活下去的人们。
看看他们如何将苦难踩在脚下,
一步一步走向不知归处的远方。
   
     最近,我的一个朋友情绪有些低落,当我的面突发感慨,说生命没有意义,如果可以选择来不来这个世界,她一定不来。
我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一个人总会在某个时间端口被卡住,感到迷茫,于是,说出一些丧气话,或者做出一些厌世的行为,这很正常。我相信,这种情况大多数人都遇到过,我自己也一样。
在孩子被淋巴癌带走的那一段时间,我对生命的意义产生了严重质疑。那种质疑像一只牙齿尖利的小兽,每晚都在啃食我的心。那个时候,看不到一点希望,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自己也是灰色的。所幸的是,我硬是用了一股狠劲,将自己从泥沼里拎出来,让自己不至于窒息在烂泥和污水里。
今年年初,这种情形再次重演。元宵节刚过,父亲说吃不下饭,我送他去住院。从发现父亲患病,到他去世这段时间,一方面,眼见他遭受病痛折磨自己却无力施救,另一方面,我自己也正遭受疾病的折磨,半夜咳嗽咳得心脏都要跳出来。父亲的困境和自身的困境产生双重挤压,令我倍感焦虑和茫然。那个时候,一个人人走在大街上,都是两眼无神,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庆幸的是,我再次获救。这次,借助了一些友爱的力量。朋友的关心将我从灰色里拖了出来。
人生必然会跌落低谷,就像轨道必然要绕过弯曲盘旋的弧度。但是,你并不能就此说生命没有意义。你必须跳出灰色的阴影,否则你的世界就将一直镀上灰色。

生命的色彩应该是绚丽的,如万花筒一般。除了色彩,还有一些令人心动的瞬间。这些瞬间连缀成从生走向死的整个过程,未必惊天动地,却足够回味长久。

你看,秋天来了,稻田里麦穗金黄,银杏树上的果实沉甸甸的,果实和叶子都将走向金黄;你看一只飞翔的蜜蜂,不慎跌落在小水池里,它在里面盘旋挣扎。此时,你伸出一只手,用一根小木棍将它捞起,放在地上。它抖动翅膀,再次飞起;你看你的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走出你的视野,飞向更远的他乡;你看岁月让你长出皱纹,也拥有了智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有人说,其实生命本来并没有意义,是你经历的一切赋予它意义。就像一个空瓶子,你往里面插上几束盛开的鲜花,它就会散发出持久而迷人的香气。生命本来就是一个空瓶子,每个人往里面放入的东西不一样,自然就有了不同的气味。如果你放入的是一束盛开的百合,便会嗅到浓郁的清香;如果你放入的是尸臭花,便会闻到腐烂的臭味。

所以,享受当下的每一个黄昏或清晨,享受一朵花的盛开,享受一只鸟在空中的盘旋,享受一片宽广的水域带来的宁静与开阔,享受一片芦苇的随风起舞,享受爱人端来的食物,享受婴儿绽放的笑脸……这些片刻的沉浸会带给你难以描述的放松和喜悦,你甚至会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真美啊,这些人间触手可及的幸福!

我常常会因为这些细节产生对生命的热爱和感动。我想,这也许就是生命存在的意义吧?

那么,些突然降临的痛苦呢?也是生命的意义所在吗?你也许会问。

当然,它们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是让我们变得成熟的重要一环,自然也是生命的意义所在。有人会说,我不想要痛苦和灾难,只想要幸福和快乐。但是,亲爱的,你知道,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当你身为一个健全人还天天活得唉声叹气的时候,你去看看整日坐在轮椅上截肢的残疾人,或者眼珠不会转动的盲人,你难道不会对他们由衷地生出怜悯,同时,也为自己是一个健全人而感到庆幸吗?相比于生活对他们的不公,你是多么的幸运啊!你可以在草地上自由奔跑,看见太阳的光芒、星空的闪烁、鸟儿的飞翔、河水的流动、植物的生长……

这难道还不够幸福吗?还有什么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样的画面更令人感动呢?

余华老师在《活着》的前言中说:人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不是为了任何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所以,往往饱受苦难打击的人越是坚韧,像野地里的矮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而那些养尊处优的人往往觉得生活乏味无趣,闲出病来,口口声声把死挂在嘴边。所以,不让自己闲着最重要。你什么时候见到那些每天拉板车,为一日三餐奔波的人抑郁?没有吧?

当然,如果你想要让自己的生命显得更有意义,那就学会把个人生命放进社会这个大环境里。学会在关心自我之外,把目光放远一点,关心一下他人。当你能看到别人的疾苦,愿意伸手拉别人一把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生命没有意义。因为你的存在,就像一束光,照进他人的生命里,让他人看到濒临绝境时的希望。

一滴水,放在阳光下,一下就蒸发了;可是,当你把它放进大海,它就不会干涸。

所以,当你慨叹生命没有意义的时候,一定是因为你没有找到热爱的事物,没有找到可以为之存在的动力。一旦你找到了,并且深陷其中,你必然不会发出这样的慨叹。

人生天地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心怀热爱,不问意义;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图片来自网络)



个人简介:

咏樱,真名黄勇英,毕业于福建师大中文系,中学高级语文教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福建省作协会员。现代诗歌文化艺术主编,诗意神州平台主编。已出版散文集《带爱上路》《无冬无夏》。

——现代诗歌文化艺术

《现代诗歌文化艺术》编辑部成员

总编:杨 振

主编:咏 樱

顾问:陈广德  曹忠胜

  责任编辑: 美美  花落千江水  静墨  枫丹白露     

      

 本期编辑:杨振 

本活动合作平台:文化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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