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在前面:学完《项脊轩志》后,大家非常喜欢归有光的文章风格。以记叙、描写为主,很少有议论和抒情,情感克制内敛,这样的文章很耐读。崔腾太尝试用这样的语言风格写了此文,是一种突破。 死亡,仿佛是一台冰冷运转、执行人间任务的机器,裹挟着悲怆与荒凉,所到之处,生机皆被卷走。它以绝对公平的姿态,永存于世间,无情又冷血,从不因人间的喜乐悲欢而停下脚步。无论贫富贵贱、高尚粗俗,一旦死亡来临,结局皆相同。 小学五年级的暑假,爷爷带我回那座久无人迹的老宅。老宅里藏着爷爷的过往,每一处角落都留存着岁月的斑驳痕迹。爷爷离世后,老宅愈发破败,院子里那棵再普通不过的树,也没能逃脱被砍伐的命运,奶奶去了社区生活。后来,听说不知从何处来的人在宅子里短暂住过几日,但这丝毫没能改变老宅走向衰败的脚步。 初三暑假,我们一家回老家看望奶奶。再去社区的路上,我突然想起那栋老宅。于是迫切想要回到老宅,去寻觅爷爷曾留下的气息,便独自前往。 彼时,乌云低垂,黄昏时还飘着细雨。老宅的门把手上满是绿斑,积水的邮箱里,信件泡得发胀。院子里的木桌缺了条腿,下面垫着布满青苔的砖头。桌上放着一只破碗,周围散落着残羹剩饭,瓷勺挂在碗边,勺底粘着硬掉的米粒。乌云携雨再次笼罩老宅,屋檐的雨滴落下,在窗户上划出一道道雨痕。 我走进屋内拉开灯,污秽的窗户映出一张略显沧桑的脸。雨越下越大,雨滴分别落入碗中、敲打窗棂、飘进邮箱,还有一滴落在我的额头。渐渐地,碗里积满雨水,铁锈味弥漫,雨水再次冲刷着宅子,也冲淡了爷爷在这儿留下的生机,但他的身影在我的记忆里愈发清晰起来。 最终,我离开老宅,离开这片荒凉之地。死亡将这里变成荒地,可老宅曾经的生机,仍在我的记忆中顽强残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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