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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庚将军 18下 “挺进队”全部、干净被消灭

 铁血老枪 2025-04-30

一九四二年春,在我代理四分区司令员期间,灵寿境 内忽然出现了一支特别队伍,约有五六百人,穿的是国民 党军队服装,装备也很精良,虽然没有重武器,每人却配 有清一色的一支德国造短枪和一支冲锋枪,冲锋枪一个连 射就是一梭子二十五发子弹,每人配备十梭子子弹。

这支队伍大摇大摆,毫无顾忌地往北开进,沿途经过 一些村庄,对老百姓很不讲理,动辄打骂,见东西就抢。 老百姓见了都躲着他们,骂他们“该死的遭殃军”。

当时,蒋介石正到处制造反共摩擦,准备投降,在这 种时候,一支国民党部队突然出现在八路军抗日根据地里, 不得不防。

我们正在警觉地注视着这支国民党部队的动向之时, 它竟大模大样地来到我们四分区住地, 一位自称是队长的 找到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公函说:“我们是国民政府从重 庆派来的'北上抗日挺进队’,奉蒋委员长的指令,到山海 关一带进行抗日活动,尚请贵军进行配合,提供方便!”

我接过公函一看,上面果然盖有国民政府国防部的大 印,上写,“兹有'北上抗日挺进队’自重庆出发抵山海关, 沿途各部准予放行,不得阻拦 … ”

这位队长离开以后,我脑子里连连划起问号来。记得芦沟桥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曾疯狂叫嚣“三个月内灭亡中 国”,华北日军在侵占了北平、天津、张家口、保定等地之 后,气势汹汹地一面沿津浦、平汉两条铁路节节南下, 一面分兵两路进逼山西,目睹国家受辱,同胞流离失所,哪 个有良心和民族感的中国人不义愤填膺啊!

然而,驻扎华 北的八十万国民党军队,在日军大举进攻下,虽有少数的 部队和少数将领进行了英勇的抵抗,但在蒋介石“攘外必先 安内”的不抵抗主义政策下,终归千里溃败。在城市,在乡 村,到处可以看到那些穿灰色军装的国民党大兵,三五成 群,倒背着枪,拖着疲惫的双腿南逃。

更加令人气愤的是, 溃军所到之处,抢劫一空。他们枪上挑着抢来的包裹,牲口上驮着箱笼,真是侵略军未到,老百姓先遭殃。

在这中华 民族危难关头,只有三万余人的八路军和一万余人的新四 军,背负着人民的希望,在黄河上下,长江南北,以大无畏的精神英勇地抗击着日本侵略者。

紧接着,在日本侵略者的武 力进攻和政治诱降之下,蒋介石实行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 政策,连续发动了两次反共高潮,打击坚决抗日的八路军和 新四军。

为什么在这时却忽然间派出一支几百人的小队伍, 远自重庆,孤零零地窜到我根据地来“抗日”呢?只怕抗日 是假,破坏抗日是真。我越想越觉得这里面肯定大有名堂!

这支所谓“北上抗日挺进队”的阴谋活动,其实早在中 共中央的掌握之中。正当我们对它的行动产生极大怀疑的 时候,晋察冀军区聂荣臻司令员亲自给我打来电话,说这支 “挺进队”大多数都是东北人,全部都是经过国民党训练的特务人员。他们打着“北上抗日”的幌子,其目的是打入抗日 根据地,搞秘密特务活动,实际上是专门破坏我八路军抗日 的一支别动队。

聂司令员还告诉我:“周恩来同志从重庆给毛主席拍来电报,揭露了这支'挺进队'的阴谋活动。毛主 席给军区下了命令, 一定要清除这股隐患。军区已做出坚决把这股'挺进队’全部、干净、秘密消灭掉的部署。”并要 求我们严密监视这股“挺进队”的动向。

聂司令打来电话的当天下午,晋察冀军区即给四分区 打来一封秘密电报,命令四分区五团、军区骑兵团、特务团、 一二〇师七一五团,连夜开赴灵寿以北岔头一线,围歼“挺 进队”。电报上强调指出:“务予全歼,不使漏网!”

傍晚时分,我军各部连夜急行军,往岔头附近的山上 集结。我带领四分区五团及暂时划归四分区指挥的骑兵 团、特务团,人不出声,马不嘶鸣,往岔头进逼。

在夜幕下我 观望四周,巍峨起伏的山岭,象一个个巨人,伸出铁的臂 膀,把岔头环抱在中间。进入山区后,队伍分成几路,沿 着山间崎岖的小路,奔向各自的埋伏地点。山路上,队伍 行进发出的嚓嚓的脚步声,整齐、急促、坚定,好象一支雄 壮的战斗乐曲,激荡着人的心弦。

岔头,顾名思义,是两条路口交接的地方, 一条经慈 裕至灵寿, 一条经口头至行唐。

这里,峰岭重叠,沟壑交 错,两条道路由东北和东南方向蜿蜒而来,在岔头汇合后, 形成一条宽阔的大路,爬过一段陡坡,便进入一块凹地, 凹地一带排列着四条大山沟,每条沟里都长满了齐腰深杂 草和灌木丛,是十分理想的隐蔽伏击阵地。

当年,日军水源 师团在这里遭到惨败,如今,假抗日、真反共的“挺进队”,必 定也会遭到同样下场,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

第二天清早,轻纱似的雾霭袅袅飘尽,我和骑兵团团 长蔡顺礼、特务团团长郑维山同志,站在山坡的树林中, 用望远镜观察,只见山下的公路静静的躺在那里,象一条灰白色的带子;绵亘苍茫的群峰,在朝霞金光的映照下, 显得格外雄伟壮观;公路两旁,满山满沟的蒿草杂树,在 晨风中微微摆动,象碧绿的水面荡起的细小涟漪。

呵,山 谷的早晨,如此宁静,听不到人声,听不到战马嘶鸣,只 有雀鸟歌唱,溪流潺潺。谁会想到,这里会埋伏着几千锄 奸的精兵!我不禁深深地吸了一 口气。

郑维山同志笑着 说:“部队隐蔽得很好,'挺进队'要是从公路上走,那才叫 磨道里截驴——没跑!”我们都舒心地笑了。

不大一会,接到情报,“挺进队”在岔头吃过早饭,已 经出发。果然,不大一会,他们就在公路上出现了, 一个 个歪帽敞衣,大背着冲锋枪,短枪吊在屁股后面,晃里晃 荡的,象一群散兵游勇,稀稀拉拉,行不成行,队不成伍, 赶羊似的往前走。这样的一支兵不象兵,民不象民的队伍, 他们能去打日本侵略者?那才活见鬼哩!

所谓的“挺进队”大模大样地走进了凹地,他们估计在 这八路军的根据地里,不会碰到日本人惹麻烦,因此而毫 无戒备,有的边走边哼着黄色小调,有的还抬起头来往山上 观景呢!

正在这时,伏击战斗打响了。寂静的山岭间,突然响 起密集的枪声,子弹从蒿草杂树丛中嗖嗖地飞出去,手榴弹 爆炸声,喊杀声,战马嘶鸣声,震得山岳颤抖。

“挺进队”遭此 猝然打击,顿时惊慌失措,有的还没来得及摘下枪来,就被 击中去见了阎王,剩下的纷纷散开,占据公路边的地形,进 行顽固抵抗。

“挺进队”的火力倒也很猛,清一色的冲锋枪 打连发,“咕咕咕……”像刮起一阵阵旋风,但终究是他们 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战斗进行一个多小时,“挺进队”已 被杀伤大半。这支队伍毕竟是经过训练的特务,有一定战斗力,他们一面抵抗, 一面集中力量,边打边退,打算突 围 。

然而,他们早已陷于我军重重包围之中,插翅难逃,被全歼的时机到了。我们四分区第五团在南,七一六团、 特务团居中,骑兵团的勇士们飞身跨上战马,举起寒光闪亮的战刀,高喊杀声,跃上公路,从北往南, 一阵追杀

公路上,奋疾的马蹄,腾起灰蒙蒙的尘土,仿佛一股狂 风,猛然而至,战士们挥舞战刀,左劈右砍,来往激战了 几个回合,“挺进队”全部、干净被消灭。蒋介石破坏抗日 苦心经营的别动队,就这样结束了它的命运。

一九四三年一月,我被晋察冀军区选为参加中共“七 大”代表。

我们晋察冀军区的两百多名干部,在教导一旅的 护送下,越过日军的封锁线,渡过黄河,行程两个多月, 到达陕北。

由于“七大”延期举行,在王家坪,我们被编到 中央党校学习。开始,我编到党校四部,开“七大”前,中 央把“七大”正式代表集中到一部,我在一部三支部。

从我 们到达陕北到开“七大”,期间历时两年多,我一直在党校 学习,比较系统地受到了马列主义理论教育,文化水平也 有了很大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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