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者,载道之器,抒情之媒,通心之桥也。然为文之际,常困于二题:一曰写什么,二曰怎么写。此二者,如鸟之双翼,车之双轮,缺一不可。今试析之,以窥文学之奥府。 写什么者,乃选材定题之事也。天下之事,浩如烟海,万象纷纭。或取自然之妙景,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山川壮丽,皆可入文。或写人间之情爱,父母之恩,朋友之义,恋人之痴,情之所钟,感人至深。或述历史之兴衰,王朝之更替,英雄之伟业,奸佞之恶迹,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或论社会之现象,民生之疾苦,风俗之变迁,道德之沦丧,针砭时弊,发人深省。 若欲写自然,则须以敏锐之目光,捕捉其瞬息之美。春花之绚烂,不仅在其颜色之娇艳,更在其绽放之生机;秋月之清幽,不止于其光影之朦胧,尤在其引发之秋思。观山川,则要体会其雄伟之气势,感悟其静谧之神韵。听风雨,则应倾听其节奏之变化,领悟其蕴含之情感。如此,方能将自然之美,生动呈现于笔下,使读者如临其境,感同身受。 若写人情,则需以细腻之心思,洞察人性之复杂。父母之爱,深沉而无私,然其表达方式或有不同,或严厉,或慈爱,皆源于对子女之殷切期望;朋友之义,贵在真诚与信任,患难之中见真情,欢乐之时共分享;恋人之爱,炽热而痴迷,有相思之苦,有相守之甜,种种情感,交织成动人篇章。写人情,要写出真情实感,不做作,不矫情,方能打动人心。 若述历史,则必以敬畏之态度,探寻其发展之规律。历史长河,波澜壮阔,英雄豪杰,辈出不穷。然英雄之成功,非偶然所致,乃时势与个人努力之结合;王朝之兴衰,亦有其内在之因,或政治腐败,或民不聊生,或外患入侵。写历史,要以客观之视角,公正之评价,不偏袒,不歪曲,方能给后人以启示。 若论社会,则当以担当之精神,揭示其问题之所在。社会如大舞台,善恶美丑,尽皆展现。民生之苦,如贫困、疾病、失业等,皆需关注;风俗之变,如传统之失落,道德之滑坡等,皆应反思。写社会,要有批判之勇气,建设之建议,不消极,不抱怨,方能为社会之进步贡献力量。 然知写什么,犹未足也。若不知怎么写,则虽有良材美质,亦难成佳作。怎么写,乃技法运用之妙也。 其一曰立意。文以意为主,意犹帅也。立意高远,则文章境界自高;立意浅薄,则文章格调自低。立意要新,不落俗套,能发人之所未发,言人之所未言。立意要深,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揭示事物之内在规律。 其二曰谋篇。文章之结构,如房屋之架构,须合理布局,主次分明。开头要引人入胜,如凤头之美丽;中间要内容充实,如猪肚之丰富;结尾要有力,如豹尾之刚劲。或用总分总之法,或用起承转合之式,或用层层递进之序,皆要根据文意灵活运用。 其三曰修辞。修辞之妙,能使文章增色添彩。比喻能使形象生动,拟人能使物具人情,夸张能使情感强烈,对偶能使语言整齐。善用修辞,则文字如珠玑,熠熠生辉。 其四曰炼字。一字之妙,关乎全文之成败。古人有“推敲”之佳话,今人为求一字之安,亦当反复斟酌。用词要准确、鲜明、生动,能传达出细微之差别,表达出丰富之情感。 其五曰笔法。笔法多样,或叙述,或描写,或抒情,或议论。叙述要简洁明了,描写要细腻逼真,抒情要真挚深沉,议论要逻辑严密。不同之笔法,相互配合,方能使文章摇曳多姿。 总之,写什么与怎么写,相辅相成,不可偏废。写什么是基础,决定了文章之内容与价值;怎么写是关键,决定了文章之质量与魅力。善写者,既能精选素材,立意高远,又能巧用技法,妙笔生花。 生于斯世,所见所闻,所思所感,皆可入文。当以敏锐之眼光,捕捉生活之美;以深沉之情感,体悟人生之味;以高超之技法,书写心灵之歌。如此,必将繁花似锦,硕果累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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