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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关掉电脑时，屏幕右下角的数字跳到了“11:58”。窗外暴风骤雨，小区昏暗的路灯透过纱帘，在窗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像一把钝刀，把夜切成了两半。 
我端起凉透的茶水，杯壁已然结成褐色的痂，忽然想起白天刷到的那条朋友圈——“努力没用的话，努力还有什么意义？”手指悬在点赞键上，犹豫了半天只划走了页面。最近情绪低落，五一节哪里都没去，看看朋友圈的人间烟火，再看看自己，漠然失落不已。成年后的孤独，是超市冷柜前捏着临期面包的手突然颤抖，是手机通讯录滑到底也没拨出的号码，是手环上连续30天的打卡记录下依然0.5公斤未变的体重。近期团队发展遇到一些问题，没有了方向，仿佛只是在等待一个解散的宿命，无法挣脱。
一个下雨天的早上，我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趁公交车等红灯堵车的间隙，看到路边外卖小哥摔碎的餐盒，汤汁顺着雨水，蜿蜒成河，那一刻突然理解了微博热搜里那个崩溃大哭的逆行青年——原来成年人连悲伤都要精确计量，怕超重，怕逾期，怕成为别人眼里的矫情。五一节，到小区外面公园走了走，才发现公园里的樱花谢了，而我仿佛连春天是什么颜色都记不清。刷到博主 @野生小透明的视频：“努力没用的时候，就把它当成扎根吧。” 她说自己在腾讯实习时每天加班到凌晨，项目上线却被调岗，后来才明白 “那些看似浪费的时间，都在打磨我的抗压能力”。视频里的她穿着宽松卫衣，头发随便扎成丸子头，像极了深夜翻着公众号不断给我推送的中年失业退路的文章，禁不住崩溃的我。
以前朋友总说我像苔藓——晒不到阳光就在阴处开花。上周末整理旧物，翻出五年前报名又放弃的绘画课收据，突然抓起蜡笔在墙上涂鸦。歪斜的线条里，焦虑变成跳舞的火苗，孤独化作游弋的鲸鱼。原来有些事不需要“有用”，光是让情绪着陆，就已值得庆贺。此刻望向窗外，楼下的香樟树叶正在风里摇晃，映衬着昏暗的路灯，仿佛诉说着它的故事。想起生物课上说的：树突每分每秒都在断裂与新生，人又何尝不是？那些烦躁、孤独与挫败，不过是神经突触在黑暗里摸索新的联结路径。
最近写的文章，不管是公众号，头条还是百度，展现量都很低，也许是用了AI的原因吧，但对我当前唯一期待的一件事来说，打击确是不小。我在想，是不是善于解决问题的人，总会遇到解决不完的问题。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不是通关游戏，可能是永不停歇的绿皮火车。我们会不断弄丢车票，坐错站台，但窗外掠过的每一处风景——路灯下的早餐铺、黄昏时的琴声、暴雨后反光的柏油路——都在悄悄重塑着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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