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念母亲 ![]() 文/彭丽华 母亲离开我们已经30年了。在这漫长的日子里,只要处理好手头的工作,忙完家务……静下心来时,我常常会想起我亲爱的母亲。 ![]() 我的母亲养育了5个孩子,我是家里的小女儿。母亲个子不高,皮肤白皙,乌黑的头发在后脑勺打着一个发髻,看上去温文尔雅。她和大多数母亲一样,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她贤惠,善良,勤劳,无怨无悔。因为我父亲一直在外地工作,每个月只回家一次,所以母亲操持家务、养育孩子的担子,比一般母亲更重些。 母亲为人特别热心,尽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够她忙的,可邻里乡亲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困难,她都能热心相助。记得邻居婆婆经常说起,她的媳妇生孩子时大出血去世了,孙子生下来没有奶吃。那时,母亲也刚生好哥哥,母亲就留一只奶给我邻居哥哥吃。邻居姐姐因为妈妈去世早,爸爸经常在田地里劳作,无暇顾及,我母亲就把她当作自己的小孩,有吃有玩的都要给她留一份。上世纪60年代,有几个姑娘从兰溪嫁到我们村,她们年纪小,做家务、农活都有困难,婆家又没有大人帮忙,我母亲乐意帮助她们,她们非常感激,亲切地称呼我母亲为妈妈。母亲就是这样,哪家小孩没人管就放在我家里,哪家衣服忘记收了就把它收好,哪家油米接不上了就给一点。因此,在那物质生活并不富裕的日子里,邻里之间非常和谐,从没有和乡亲们磕磕碰碰的。 ![]() 母亲做事麻利,还特别能干。我们小时候农村有一个习俗,就是“二月二,穿耳朵”,每当这天,邻里乡亲都会带着自家女儿到我家,让我母亲给她们穿耳朵。只见妈妈用一根小号的缝衣针,用开水一泡,穿上彩色的丝线,再把缝衣针在盛着菜油的碟子里一沾,左手揉着小耳垂一会,然后把针线穿过耳垂并打上结。就这样,小姑娘们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穿耳朵。过几天她们还会来拆线,母亲会挑选一根粗细合适的茶叶梗代替丝线,等耳洞成型,把茶叶梗取掉,可以换成漂亮的耳环。年复一年,年年如此,母亲乐此不彼。在那缺医少药的日子里,母亲还会一个绝活:每当夏季来临,小男孩们经常会在额头上长脓疱,用土话说叫热蛰头。村里人也经常会带着孩子让我母亲“做手术”。每当此时,母亲会观察一下脓包的状态,如果还硬硬的,母亲会用清凉解毒的紫砂叶揉碎,敷在脓包上,这样连续几次贴敷,脓包就会消失。如果脓包软软的,那就要动手术开刀。母亲会找一块破碗片,用石头敲成几小块,挑其中一块锋利的碎片,在开水里一泡,把那个脓疱挑破,把里面的脓水挤掉,再用紫砂叶贴着,过几天就会好。有的小男孩很犟,不肯配合,母亲就一边温和地说:我就看一看,摸一摸,一边迅速把脓包戳破,挤掉脓液。小孩觉得不怎么痛,破涕而笑。尽管五、六十年过去了,但当时的场景以及母亲那专注的神态、娴熟的动作还历历在目。母亲并没有学过医学,她却懂得很多,凭的就是经验、胆量和热心肠。 ![]() 就是这样一个热爱生活、受人尊敬和爱戴的母亲,在76岁的一天突然病了,病得还不轻。我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我们心痛不已,常常背着母亲流泪。邻居们知道了,也纷纷提着水果糕饼来看望我母亲,聊天安慰,并感到非常的惊讶和惋惜。不到三个月,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日夜牵挂的子女和孙辈们,离开了她所爱的邻里乡亲。记得母亲出殡那天,送葬的队伍从村子桥头一直延伸到山上墓地,大家为失去这样一位好人而悲痛。 母亲,你虽然离开我们已经30年了,可你的音容笑貌,你的纯朴和美德,永远留在我们的心里。 END 撰文|彭丽华 编辑|盛玉峰131659877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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