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父母 山水 母亲离开我有26年,父亲离开我也有10年,我很想他们。 1954年家乡发洪水,祖父患病去世,父母是那一年冬季成婚的,二人满了21岁。 我的母亲是童养媳,5岁就从宋家到邓家生活,她没有上过一天学。5岁就开始跟着公婆学做家务,学习纺线。母亲满一周岁时,外婆就离家出走,冻死在外面雪窝里去了,家里大哥给别人放牛混口饭吃,二哥满10岁就去武汉当学徒。 父母结婚没办什么酒席,用家里分的一点家具,请好友吃了一餐便饭,向乡亲们宣告:我们结婚了。父亲当年还是大队生产队长,名气不算小。 过了两年我才出生,父亲给我起名:草清,含义是春天出生,草木清秀。我读书时一直不喜欢这个名字,上初中我自己改了一名字,未经父亲同意。 母亲一生节俭,勤劳,好多年省吃省穿疼我们弟兄三人,支持父亲的工作。几次运动受够了社员的气,干部家属与社员总是有隔阂的,说不到一起,好像大队干部有好处,国家在暗地补贴他们。其实那个时候的干部,必须以身作则,一身正气,不许双手不干净。 四不清运动,清查组说我父亲欠账21元,母亲跑到武汉找二哥帮忙,拿回国债20元交给清查组手里,还请了欠款,成为没有经济问题的干部。 ![]() 父亲主管生产,与经济很少挂钩。他多年带领社员奋战在水利工地,风里雨里从不下火线,多次评为劳动模范。那个时候的模范就是一张奖状,一条毛巾,上面印着几个大字,父亲是很看重那些奖励的。他从21岁当干部,一直干到56岁才退出领导岗位,足足有35年,经历过无数次运动,是老百姓信赖的一名好干部。 父亲是大队干部,我家是1972年改做土屋的,那一年我有16岁,刚上高中读书。家里5口人住100平米的三间土屋,我们三弟兄成人后,1983年元旦我家才拆除土屋,花3000多元盖了4间红砖瓦屋,父亲没占集体一点好处。 我教书是1974年秋,当年我读完高中回乡务农,小学吸收了我和魏其华两个毕业生当民办教师,我们一到学校就出任毕业班语文课程和班主任,我是1986年底在魏站小学第一个考转为国家教师的。有人说我教书是得了父亲的好处,我要问那些小学老师,初中毕业,小学毕业当老师,又是谁给的好处呢? 1971年我读初中,公社给了父亲一张铁路部门的招工表,父亲给了大队一名复员军人,亲房一个堂姐,初中毕业,还说我父亲没有照顾她呢! 父亲就是为公不会为自己的傻子干部,我长大了才理解父亲的胸怀。 娘从小挨冻多,身患慢性支气管炎多年,治疗无效。1999年七月初一那天下午,她吃过午饭,走到三弟门前突然倒地身亡。她是为二弟患重病没法治好操心,压力过大,带两个孙女累倒的。 娘走时,父亲嚎啕大哭。他们一起恩爱了44年,父亲一心工作,家里的钱完全有母亲掌管,两老从不讲究吃喝,从不贪赌好玩。是结结巴巴过日子,供养我们三弟兄读完高中的。 父亲过去念过5年私塾,是一个有文化的农民干部。他青年时期受一把手排挤,一直不让他加入党组织。父亲是熬到38岁,1971年,清理阶级队伍工作组了解了具体情况,才让父亲火线入党,立即担任大队一把手的。 我的父亲母亲是穷苦人家的子女,一辈子爱共产党,爱集体主义,爱生产劳动,走正道干好事,他们是我做人的榜样。 父亲活了84岁,他是患直肠癌走的。2015年8月31日深夜11点15分,他停止了心脏跳动,停止了呼吸。9月2日早晨乡亲们纷纷前来为他老人家送行,心里默念道:邓书记,您一路走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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