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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兰大学的目标:为全美服务的开放大学—专访国际知名远程教育专家尤金·鲁宾博士

 zhuylruby 2009-04-16

本刊记者希建华实习生张秀梅

【编者按】尤金·鲁宾(EugeneRubin)博士,现任美国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Uni-versi炸“Marylanduniveoityeozze罗,uMUC)管理和技术研究生院远程教育硕士教学计划主任。此前,他曾经在加拿大阿萨巴斯卡大学(AthabascaUniversitv)担任研究生导师长达十二年之久。鲁宾博士在远程教育和培训、教育技术、教学设计和课程开发与实施等方面拥有宽厚的知识和经验。他负责主持的在线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已经赢得了多项荣誉奖励,其中包括2003年度远程教育实践界优秀教学计划UCEA(UCEAA*rdforProgl且。ofExcellencethintheDistaneeEdueationCommunityofpraetiee)2003年度斯隆一C(SloanC)最优异的在线教学项目奖(SloancMostoutstandillgonlineTeaching&LeamingProgranl)。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也因此在20042月召开的国际开放与远程教育协会(ICDE)21届世界大会上获得了成就突出机构奖(ICDEPrizeOfExeelleneeforInstitutions)
尤金·鲁宾

【关键词]教育技术;远程教育;组织形式;法规政策;学术学科;学位计划

【中图分类号】G72s[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2179(2004)03000406

记者:据说您的经厉十分丰富,您能杏向我们介绍您最初是怎样开始涉足远程教育领域的?

鲁宾:这个故事说来话长,所以我想也许你不得不耐着性子听我从头道来。

1971年,我从密西根大学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这是一个心理学和教育学方面的复合性学位(join[degreeinPsy-ehox。郡andEdueation)。在毕业后工作了几年并成立了我个人的教学设计公司—培训设计联合公司(TralningDesignAssociateS)之后的某一天,我得以有机会去参观了一所为个体手工艺人开设的加拿大学校,这所学校的主要任务是培训家具设计和制作方面的专业人员。这次参观给了我很大的触动,促使我最终下定决心与正在从事的事业说再见,转而投人到另外一项全新的事业中。在做了六年的细木工匠和家具设计师之后(我的专业方向是现代家具),我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再次回到了教学设计的岗位上。做出这个决定的真正原因是因为我发现:事实上,单纯依靠制作家具谋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从1982年开始,我加盟加拿大阿萨巴斯卡大学,成为一名教学设计师。当时的阿萨巴斯卡大学是以英国开放大学为模板建立起来的,是一所以印刷材料为主要教学载体的高等教育机构,所以我用了几年的时间来熟悉这所可能会被许多人称作“传统的”远程教育机构的大学。1994年,我工作调动,到了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这次工作变动的主要原因是我迫切需要逃避加拿大阿尔伯特地区零下40摄氏度的低温),并荣幸地出任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主管教学开发的副校长助理一职。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的教学开发办公室(TheOffieeofInstruetionalDevelopment)是一个拥有40个人的专门机构,负责开发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的全部远程教育课程,并负责将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的全部课程转换为在线方式。从1996年到2000年,我所在的教学开发办公室累计开发了300多门基于网络的课程,这些课程几乎覆盖该大学所提供的全部教学计划。在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主管教学开发的副校长助理职位上工作了六年之后,我提出了设立远程教育硕士教学计划的设想,之后随着该建议被批准实施,我的工作重心也转到了这项新教学计划的管理方面。

记者:2004年再香港举办的国际开发与远程教育协会第21届世界大会上。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和加拿大的阿萨巴斯卡大学双双获得成就突出机构奖。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有关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的情况。尤其是它在远程教育方面的情况?

鲁宾: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是马里兰大学体系中11所拥有学位授予权的高等教育机构之一,是一所获得完全认证地位的州立高等教育机构。

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建立于1947年,最初的主要服务对象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进驻欧洲的美国军队。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也开始为派驻亚洲的美国军队提供服务,并从20世纪50年代早期开始为美国的普通百姓提供课程教学。事实上,就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来说,其真正成功的历程是伴随美国国内学生群体的不断增长而逐步展开的。目前,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不仅为马里兰州全职工作的成人提供教学计划和课程,也为几乎全美国各个州工作着的成人乃至散布在世界各国的学生提供他们需要的教学服务。当然,我们仍然继续坚持为美国的海外驻军提供所需的教学计划和课程。

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是美国境内第一批开设由英国开放大学设计的课程的高等教育机构之一。20世纪80年代,我们开始开设一个完全通过远程教育方式实施的学士学位教学计划,并在90年代中期做出一项具有深远影响和实质性意义的战略性决策,即将我们所有的教学计划全部转为通过在线方式提供。将所有的教学计划和学位全部通过在线的方式提供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开发和转换个别的课程的决策,后来被证明是该大学发展史上一个非常关键的决策节点。其结果是,我们成了美国乃至全世界第一批完全通过在线方式提供学位的高等教育机构之一。

在过去的十年间,我们获得了实质性的发展和成长。目前,我们的注册学生人数已经超过87000人,拥有兼职教学人员2300人。我们提供79种本科和研究生层次的证书教学计划、23种学士学位教学计划、17种硕士学位教学计划和1个管理博士学位教学计划。我们通过在线方式提供的课程数超过600门,2003财政年度的在线注册学生人数超过11万人。

我们的最新目标和使命是努力发展成为一所为马里兰州乃至全美国服务的开放大学。这一定位在美国国内来说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因为美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所真正意义上的全国性的开放大学。

记者:您所负责的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开始于四年前,由于其突出的成就已经赢得了一连串的奖项。是什么因素促成了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远程教育硕士学位在线教学计划的诞生?该教学计划与您在1994年之前曾经供职长达十二年之久的加拿大阿萨巴斯卡大学开设的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的主要区别在什么地方?

鲁宾:在线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说到底是一项成功合作的直接结果。这个教学计划完全起始于我和德国奥登堡大学(OldenburgUniv~ty)的尤利·伯纳斯(UliBer-llath)博士在一次国际学术研讨会上的相遇以及由此开始逐步建立起来的友谊。此后,尤利·伯纳斯博士专门征询我的意见,问我是否对合作进行一项旨在培训远程教育工作者的项目感兴趣。我对他提出的建议很是赞同,于是我们两人联合向国际开放与远程教育协会和AT&T基金会提交了一个项目计划任务书,并在19%年得到了上述组织提供的项目资助经费。从此以后,我们开始陆续向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教学和管理人员开发和传输一些远程教育方面的虚拟研讨信息。这个项目的尝试获得了极大的成功,我们很快在世界各地建立起了广泛的联系,结交了大量有着共同志向和奋斗目标的朋友和同行。在这个项目之后,我们双双都认识到如果要使业内人士真正对培训从事远程教育的教学人员和管理人员感兴趣的话,我们就必须创立一个以此为目标的研究生教学计划。于是在1999年,我们同时向各自所在的教育机构的主管人员提出了开设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的建议。有趣的是,我们各自所在的两个教育机构都很快同意了我们的建议,于是接下来我们开始在前些年开展的虚拟研讨的基础上开发出了相应的课程体系,并于20002月正式开始提供相应的课程。我认为,这项教学计划的主要竞争优势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这是一项建立在两所高等教育机构之间签署了正式合作协议基础上的国际性的教学计划;

第二,它拥有一个以远程教育的历史和理论为核心同时又对技术的作用给予了高度重视的健康而有力的课程体系;

第三,它拥有一支来自世界许多国家和地区的国际性的教学人员队伍,包括美国、德国、英国、瑞典、南非、澳大利亚、新西兰、以色列和加拿大,等等;

第四,这项教学计划把世界著名的远程教育领域的专家吸收为客座性质的专家级的教学人员。由此,学生们可以有机会阅读他们的著作或文章,然后与作者本人进行直接的对话和交流。

上述四个方面中的任何一个方面,都可以代表任何一个硕士学位教学计划某一方面的积极要素,但是上述四个方面完整地体现在同一个硕士学位教学计划之中,就构成了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最强有力的竞争优势。我想可能正是这些方面的特点为我们赢得了近年来一连串的奖项。

记者:在实施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时,您问什么选择了在线教学模式而放弃了面对面的传统教学模式?

鲁宾:对于我和尤利·伯纳斯博士来说,考虑着手实施一项以面对面的教学形式对学生进行有关远程教育方面的教学计划,可以说是一件比较勉为其难的事情。这就像是在不允许学生使用计算机的前提下让教师进行计算机科学的教学一样,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在我们看来,一个人为了理解远程教育,他就必须亲自去体验远程教育。但是比这一点更加重要的是,我和尤利·伯纳斯博士两个人都有着一个非常强烈的想法,那就是努力实现我们的一个最基本的设想和最根本的原则,即通过利用远程教育手段和方法增加那些本来不能够或者不愿意参加面对面的传统课堂教学的学生的受教育机会。因此,如果只是通过面对面的教学方式提供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就大大限制了学生接触和学习这一教学计划的机会,因为他们将不得不离开现在正在从事的工作和日夜相伴的家庭成员而走出来参加学习。从理论上说,我们是想把这个教学计划拓展到合乎资格要求的所有学生当中去。因此,远程教育就成了我们唯一可以选择的具体实施方式。

为什么选择在线方式?主要就是因为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当时也正在往这个方向上发展。当然,也因为在线方式是目前唯一一种允许拥有一支国际性的教学人员队伍,而且是在一种合作的氛围中、在全世界范围内提供教学计划的实际有效的方法。

记者:您及您所在的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是如何在入学要求、招生、员工和教师的准备、日常学生支持服务、用于学生学业成绩评定的学习资源提供以及学生毕业等环节上建立质量保障体系的?

鲁宾: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主要是源于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已经开发形成了一个广泛意义上的学生支持服务网络。除此之外,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还要求所有实施在线教学的教师必须先完成为期5周的在线培训强化课程,然后才能获得实施在线教学的资格。当然,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还开发形成了一个综合性的、健康而有力的在线课程传输平台,用以为教学人员和学生提供必要的支持和帮助。

质量保障是任何一所大学不可推卸的主要职责之一。任何一所高等教育机构都被认证要求和专业组织的期望以及其他外来的期望所驱动。一所高等教育机构的社会和学术声誉是它吸引学生的关键所在,因此如果一所高等教育机构在质量问题上采取妥协折衷的态度的话,从长远发展来说,它就必将降低它的社会和学术声誉,并最终失去它潜在的生源。

记者:您所负责的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着重培养学生哪些方面的专业素质或者说素质结构?到目前为止有多少毕业生获得了硕士学位?

鲁宾:截止到目前为止,我所负责的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已经累计授出了52个远程教育硕士学位,以及125个远程教育证书。考虑到这个教学计划主要服务于全职工作的成年人,因此该教学计划在其最初开设的4年间能够取得上述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根据该项教学计划的设计,所有的学生都必须修习下述7门核心课程:

核心课程一:远程教育基础;

核心课程二:远程教育系统;

核心课程三:远程教育技术;

核心课程四:远程教育的管理之一:领导;

核心课程五:远程教育的管理之二:成本分析;

核心课程六:教学设计和课程开发;

核心课程七:远程教育和培训中的学生支持和服务。

7门核心课程对所有的学生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学生还可以从下述列表中选择四门选修课程。备选的课程具体包括:

选修课程一:远程教育中的图书馆服务;

选修课程二:知识产权与版权;

选修课程三:利用多媒体进行的培训与学习;

选修课程四:远程培训和公司虚拟大学;

选修课程五:远程教育中的商务问题;

选修课程六:基于网络的教、学和虚拟大学;

选修课程七:发展中国家远程教育方面的国家和国际政策;

选修课程八:发展中国家远程教育的技术;

选修课程九:远程教育的高级技术之一:同步实时学习系统;

选修课程十:远程教育的高级技术之二:异步分时学习系统。

最后,我们鼓励所有的学生完成一门叫做远程教育项目和作品的顶石课程(eapstoneeourse)。在这门课程中,学生可以完成一个电子作品以帮助他们进人人才或者劳务市场,同时也是通过让他们参与一个大型的项目,从而展示他们在该教学计划中所学习和获得的多项素质和能力。

记者:您可以描述一下当前美国大学在硕士和博士层次上实施远程教育学位教学计划的大学的大致数目、有代表性的大学、共同的课程体系、具体的市场定位,以及所采用的教学方法等。

鲁宾:请允许我从简要地介绍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人手。就我所了解的情况和掌握的信息,目前全世界范围内总共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远程教育硕士教学计划。联系过去五年间在线教育和培训速度非凡的增长态势,这一点多少有些难以理解。目前除了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开设的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之外,在加拿大的阿萨巴斯卡大学、英国的开放大学、英国的伦敦大学、澳大利亚的南昆士兰大学、印度的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等也都设有类似的教学计划。上述教学计划中的绝大多数都以培养远程教育方面的通才或者说多面手为宗旨,以把学习者培养成为在相关组织机构中从事远程教育管理工作的人员为目标。除此之外,在美国华盛顿特区的乔治,华盛顿大学、佛罗里达州立大学以及加拿大的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等,也都开设类似但并不完全同质的教学计划。另外,也有一些高校开设了一些范围更加集中和狭窄的教学计划,如加利福尼亚海华德(Hayward)州立大学开设的在线教学学位教学计划。但总体而言,就实际工作岗位对人才的需求来说,目前相关教学计划的数量明显不足。换句话说,目前高素质的远程教育专业人员的数量积累远不能满足当前乃至未来远程教育发展的实际需要,所以太多太多的人只能选择以从事实际工作的方式来接受培训。应该说,这不是一种理想的状态。但从另一个方面说,这对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和奥登堡大学来说,也预示着一种潜在的巨大的市场机会。

至于说美国的在线学习情况,怎么说呢?整个市场有些混乱无序。我最近刚刚读过一篇报告,说目前美国的在线学生超过100万人。这个数字包括了本科生和研究生。我想,这个数字实际上可能还是估计得小了点,因为目前在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注册的在线学生就已经达到11万人了。而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公立大学都提供这样或那样的在线课程,而且有许多大学专门提供在线教学计划。如凤凰城大学、堪培拉(Capella)大学等私立大学开设的在线课程数和注册学生数都在美国高等教育阶段的在线教学总格局中占到了相当高的比例,并曾经一度在整个市场上占据绝对主导地位。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公立大学陆续开始提供在线课程和在线教学计划,私立大学所占的份额开始逐步缩小,但依然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在美国,学生是必须为他个人所接受的教育支付相当数量的教育成本的。一个典型的在线实施的工商行政管理硕士学位教学计划的成本可能在25000美元以上。因此可以说,无论是对公立或私立的教育机构来说,巨额的经费投人是它们的沉重负担,因此就需要多得多的商务战略和方法来推销和传输它们开发出来的在线高等教育课程和教学计划。当然,这个问题在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如在视接受高等教育为公民的基本权利的国家和地区,高等教育要么就是全部免费的,要么就只是要求学生象征性地支付很少的一部分成本。因此,在美国,一方面存在高等教育成本过高的缺陷,因为事实上一部分平民根本无力支付接受高等教育的费用,同时也存在一定的优越性,因为有大量的经费可以用于技术、教学计划和传输系统的开发。

很显然,最容易开设的在线教育课程是硕士学位教学计划。因为通常来说,一个硕士学位教学计划需要学生完成的只有ro到巧门课程,相比之下,一个本科教学计划则要求学生完成40门课程。当然,一般情况下,每个学校都会开设比上述数目多得多的课程,因为他们还要留给学生一定的课程选修的机会和余地。正是出于这样一个原因,大多数在线教学活动都集中在硕士学位教学层次上。而另一方面,哲学博士教学计划是其中难度最大的,因为哲学博士教学计划要求的师生比很低,而且要求教学人员的参与度非常高。

上世纪90年代晚期,当在线教育初步开始发展的时候,在线教育市场经历了大量的误解和不好的假设。有几所私立的和公立的高等教育机构,如哥伦比亚凡瑟姆(ColumbiasFathom)大学、坦普尔(J℃明,le)大学和几所州立虚拟大学等,由于对公众的需求进行了错误的估计,最终不得不咽下失败的苦果。

另外,绝大多数早期的在线教育尝试提供的都是课程,但很显然,看起来市场所需要的应该是学生潜在需要追求的教学计划和学位。也有许多教育组织觉得在线学习的成本可能会低得多,这一点后来被证明是不正确的。我们现在已经意识到实施在线教育的机构为了留住学生,就必须支付一直处于不断增长态势的技术成本,并为学生提供高强度的密集的学生支持服务。因此,与最早一批在这个领域进行尝试的先驱者总是要经历重重困难有所不同,目前市场已经逐步趋于成熟,越来越多的教育机构正致力于开设越来越多的在线课程和教学计划。

记者:在为远程教育机构中就读的学生中提供财政资助方面有什么具体政策吗?在美国,有多少学生或者说有多少比例的学生得到了政府的财政资助?

鲁宾:所有的美国学生都有资格获得由联邦政府提供担保的学生贷款。但是由国家提供的奖学金项目并不多,许多机构和组织提供学生奖学金,其中有些是建立在需要的基础上的,有些是以学业成绩优异为获取条件的。我不太清楚究竟有多大比例的学生得到了政府提供的财政资助。在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就读硕士研究生教学计划的学生中至少有25%的人从他们的雇主那里得到了旨在鼓励他们接受继续教育的各种形式的经费支持。这一点往往可以理解为就业之后接受继续教育的优越性。

记者:您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在国家和地区层面上对远程教育发展实施管理的相关法律法规和政策吗?需要进一步提高和改进的有哪些方面的问题?

鲁宾:在美国,教育是由各个州具体负责的领域。所以,几乎所有高等教育方面的法律法规和管理政策都是州政府制定的,而且这些政策法规和管理政策往往基于地理范围的考虑。如果一所高等教育机构的物理设施坐落于某个州的边界内,那么这个州的相关法律法规就适用于该高校。但是,国际互联网改变了这种格局。举例来说,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是受马里兰州高等教育委员会管辖的,马里兰州高等教育委员会有权决定我们是否可以在马里兰州内提供课程教学。尽管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提供了超越马里兰州地理范围的在线课程教学,但是学院并不受其他任何一个州的法律法规的管辖,因为我们在其他州没有任何物理意义上的校园或其他教学设施存在,如教室等等。因此,我们可以在不受其他州法律法规管辖的情况下把我们的在线教学课程传输到美国各州的任何一个学生那里。但这也引发了一个如何在全国范围内确保教育质量的问题。有些州只有规定最低限度的教育教学要求的法律法规,因此也就产生了很多我们所谓的“文凭制造工厂”的情况—有些高等教育机构只负责出售学位文凭,而对学生学习与否、教育质量的高低等问题不闻不问。为此,国家成立了许多专门的机构,这些机构一直致力于试图确保这类文凭制造工厂性质的高等教育机构得以彻底关闭,同时也提供一套标准,以向公众证明某所高等教育机构已经达到了一定的质量水平。这些措施都是通过地区认证组织来实施的。举例来说,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就是通过了美国中部各州认证组织的认证的,其他绝大多数高等教育机构也都通过了类似的认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联邦政府对于高等教育也是有一定管辖权的,因为联邦政府控制着高等学校学生的贷款。这就意味着如果一所高等教育机构没有达到一定标准的话,联邦政府就有权力停止对该所学校的学生提供贷款。截止到目前为止,联邦政府仍然拒绝为那些面对面的传统教学少于50%的高等教育机构提供学生贷款。因此,一些完全实施在线教育的高等教育机构面临一系列相当困难的事情。但值得庆幸的是,对这些规定的修订意见目前已在酝酿之中。

对于高等教育机构来说,质量标准的问题已经困扰他们相当长时间了。这个问题的解决,需要定期进行再评估,尤其是在当今高等教育已经跨越州的边界乃至国家边界的情况下,定期进行再评估就显得尤为必要。在我看来,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是建立一个国际性的认证团体和一个国际性的学分转移组织,以满足在不同的高等教育机构之间轻松方便地转移学分的需要。

记者:您一直非常关心远程教育的研究工作,这一点可以从您在1986年创办和编辑的杂志《远程教育研究》《Research Distance Education》中窥见一般。您还曾撰写过一篇题为《为什么烦恼?——一本远程教育研究杂志的起起落落》《Why bother? The ups and downs of a distance education research joumal》的文章,发表在该杂志1993年第一期上。这本杂志现在还存在吗?十多年过去了,您现在对远程教育研究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鲁宾:《远程教育研究》杂志目前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加拿大阿萨巴斯卡大学接受了这个挑战,从而创建了一本名为《开放与远程教育国际评论》(theInternationalReview

ofReoearchinopenandDistaneeLearning)的杂志,代替了原来那本《远程教育研究》。

在上个世纪的6070年代,当大规模的开放大学陆续得以建立的时候,远程教育研究曾经掀起了一个小小的高潮。名目众多的研究机构,如英国开放大学的教育技术研究所、Fem大学的zIFFTuebingen大学的DIFF、阿萨巴斯卡大学和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等都在远程教育研究方面付出了不懈的努力。到了上世纪90年代和本世纪初的这几年,上述机构在远程教育研究方面的努力几乎全部放弃了或者呈现出急剧减少的态势。目前,在远程教育方面有组织、有系统的研究项目非常有限。多数研究都是由教学或研究人员以个体的方式零星地展开着,也正因如此,所以目前的研究很难对当今远程教育实践和发展中存在和出现的关键问题和争端进行系统深人的研究和澄清。当然,这期间也有一些例外。举例来说,由斯隆基金会(SloanFoundation)提供资助的斯隆一C组织在为在线教育研究项目提供资助经费方面就做得非常有效。

总体来说,目前有关远程教育的研究文献所讨论的主题仍然比较狭窄,而且其中有很多文章都是一种描述性的作品,有着一副“看看我们,这就是我们正在从事和开展的事情”的架势。

我相信这种状况会慢慢有所改变,但是我也在想远程教育机构应当在具有普遍性的远程教育问题的研究上投人更多经费和精力。加拿大阿萨巴斯卡大学的特里·安德森(TeAnderson)教授曾经指出,相比于其他类似的组织机构,教育机构的预算经费中专门用于研究的比例简直就是微不足道的。

我对我们在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方面的合作伙伴—德国奥登堡大学的做法感到特别骄傲和自豪。他们已经开发完成了一套非常出色的丛书—ASF丛书,其中有很多被我们选用为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的教材。这其中不乏一些著名专家的著作,如奥托·彼得斯(OttoPe-ters)、博瑞·霍姆博格(BoeeHolmbe)和格伦维尔·鲁姆勃尔(GrevilleRumble)等。他们不仅是远程教育领域著名的专家,也是我们所开设课程的客座教授。在这套丛书中,

也有一些基本阅读材料类的图书是由我们学校的教师和学生一起参与开发和编写的。

    记者:远程教育的学术性学科的地位是不是与远程教育研究的正规化和实践发展有着必然的联系?换句话说,在美国,远程教育研究的专门化和实践发展受到它的学科地位的限制吗?

鲁宾:这个问题无论是在远程教育领域内部还是远程教育范畴之外都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远程教育真的是一门学科吗?诚实地说,我觉得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徒劳的,没有任何成效。

但是,我还是把它作为一门学科,~·…我想我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的争论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因为我觉得对远程教育的正规化来说,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那就是几乎所有的美国大学都通过远程教育的方式提供一些课程。我想,单是这个事实本身就足可以说明远程教育的重要性了。

记者:说到专专门化和学科的间题,远程教育和教学技术的相似之处和不同之处表现在哪些方面?

鲁宾:教学技术的焦点在技术层面上,而远程教育的焦点是教育上。远程教育把教学技术作为一种工具加以运用,以最终实现预期的教育目标。教学技术是远程教育必不可少的必要条件,但并不是远程教育的充分条件。

美国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和德国奥登堡大学合作开设的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最初是以对教育的过程实施远程控制为核心的。这确确实实是一个针对领导者开设的教学计划,以培训高等教育机构、商业企业、非盈利团体和政府组织所开设和提供的远程教育业务的管理者为目标。

记者:作为一个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的创始人,您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您可以就在中国创设类似的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提供一些参考建议吗?

鲁宾:目前我最担心的问题是,雇主们还没有充分认识到应当把获得这个学位作为他们招聘和雇用相关工作人员的一个必要条件予以列出。由于目前这种学位的获得者人数还非常有限,因此许多雇主可能都还没听说过这个学位。但这种情况已经开始发生改变。我觉得需要对这种学位进行一些特定的市场营销和推广活动,这样就可以使那些潜在的学生意识到这种教学计划,那些潜在的雇主也可以注意到这种学位的客观存在。尽管如此,事实上,在美国的劳动力和人才市场上有大量的工作职位虚位以待,一个经过充分训练的远程教育硕士学位教学计划的毕业生对这些工作岗位而言是相当有竞争力的。

要在中国创设一个类似的教学计划,我觉得最好是通过合作的形式来开展,就像美国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和德国奥登堡大学之间进行的合作那样。这种合作伙伴关系必须是一种双赢的格局,也就是说要使中国的大学与合作的大学都能够从这种合作伙伴关系中获益。另外,在目前的竞争环境中,远程教育是一项非常具有全球性色彩的事业,远程教育的硕士学位教学计划必须充分体现这一点。而建立一种合作伙伴关系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直接和最有效的方式。

记者:您可以告诉我们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最近在远程教育方面的有关规则吗?您预想接下来是我十年期间,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的发展前景将会如何?

鲁宾:就像我前面所提及的,马里兰大学大学学院的最新目标是成为马里兰州乃至美国全国性的开放大学。我们一直在以一种较快的速度不断增长。在当今经济紧缩的情况下,我们是整个马里兰大学系统中唯一一所被预期在未来几年能够实现继续增长的大学。我想在未来十年间,注册学生人数翻一番是不足为奇的。目前,我们的阵地仍然主要集中在美国国内市场,但是我希望随着我们越来越多地将注意力投入到国际市场的开拓上,这种情况在未来几年会有所改变。

(本文翻译与责任编样:董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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