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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体需谨慎??思想须放荡

 谁抢走了我的麦克风 2010-04-25
梁朝简文帝曾说过一句话叫做:立身先须谨慎,文章且须放荡,没想到这句话若干年后被《花花公子》的首脑吉米-卡特引以为生存要诀并且广为宏传,而且他给它穿上新的外衣:肉体需谨慎,思想须放荡。可惜的是,《花花公子》在中国一直只是个传说,由于传说而变成妖魔,变成洪水猛兽。
 
    《花花公子》之所以被拒,是因为它被定义在了成人杂志。
 
     而在中国,一旦被定义在成人的东西,就成了一个莫大的限定词,而且注定会和用品联系在一起,以区别于婴幼用品、妇女用品等等。这些“成人用品”的概念,可以从城市的成人用品店里获得明确的感官印象——昏暗的小巷,逼仄的小黑屋,霓虹的灯光,鬼鬼祟祟的顾客,暴露的图片以及各种超越常规的性用品。这里的“成人用品”一词,完全可以用“性用品”来代替,“成人”也和“性”画上等号。《花花公子》既然被命名为成人杂志,理所当然,就被划入“扫黄打非”的领域,包含着淫秽的汁液,不仅有碍观瞻,而且有毒于社会。(史雨锁
 
     于是,中国人如果接触《花花公子》,就像是大学女生大白天闭门看A片和课堂上正襟危坐偷看《金瓶梅》一样“猥琐”起来,而且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所以,久而久之,《花花公子》再也不单纯是一本杂志,而是一个禁语,或者是某种生活的代名词,甚至会成为某种生活的想象。当然,它也被认为是一个邪恶的代表,也理所应当的被更多的人误解。它的兔子头在中国内陆出现的时候,是在衣服上,但在人们的心中出现的时候,则是性,甚至更多的由性引导的生活。它是许多中国孩子青春期的暗语。但对于中国人来说,它什么都是,但却不是一本杂志。不过,它还是被我们叫做了20世纪最臭名昭著的情色杂志。
 
     不得不承认,《花花公子》的确有性,而且确实很露骨,这也主要体现为中页的裸女图片和“当月玩伴”栏目,这是《花花公子》最大的卖点之一,但如果认为《花花公子》只有“性”,类似于街角的成人用品店,就是误读了,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看看《花花公子》的创办人赫夫纳的创刊词我们就能明白了:“我们应该享受这样的生活:在自家公寓中,调上一杯鸡尾酒,准备两份开胃小吃,唱机里放上一段音乐,邀请一位红粉佳人,静静地谈论毕加索、尼采、爵士乐,还有性。”毕加索、尼采、爵士乐和性——艺术、哲学、音乐和性,这就是《花花公子》的全部内容,也是赫夫纳所认为的中产阶级职业男性,一个男性成人,所应该关注的话题。但在中国,《花花公子》就是和《金瓶梅》一样的禁书,甚至比《金瓶梅》更《金瓶梅》。
 
     可是,还是有很多人会谈论它,因为中国的历史上,越是洪水猛兽的东西,越是激起人们的好奇心。但这些谈论它的人,却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它。人们最初的近距离接触,是从互联网开始。
 
     当这些人用拔号上网的方式静静地等待花花公子网页的打开,它出现的时候,仍然不是一本杂志,而是在网上,被剪贴的图片,以及更少的衣服,更多的暴露,没有言语能形容他们当时的心情。而在海关,这本杂志仍然可以授权被没收,在公开的国家征订目录中,它更不会出现。然而,这种暗示性的公众谈论,使《花花公子》在中国的知名度高涨到无法预测的地步,知识分子或者学生都熟悉这本根本不可能进入中国的杂志的许多细节,但它仍然不是一本真实的杂志。因为真实的杂志国内根本无从购买。而这本被讹传的杂志,则迅速达致了那个可以有无数爱伴,数次离婚的性之神棍赫夫纳,它同样不是真实的人,因为真实的人,在中国人的想象中,从来不可能出现,而这样的人,只能活在想象中,因为他代表了人类超越道德的想象力,也超越了德行可以允许的神不许可的事。但他却可以,但它却能存在,并且代表了某种生活,代表了某种男性欲望的真实模版与伊甸园。
 
      从这个意义上讲,神棍赫夫纳写作了全球的性历史,也写作了美国人的性态度史,当然这不应当是中国人的性态度史,因为它的版本没有真正的华语版,甚至一半以上的中国人只能在想象中阅读这本虚无的杂志,无人目睹过它的真实。也更无人得知赫夫纳的世界。他的性态度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生意,他有七十多个版本,他有一个巨大的以性为卖点的俱乐部,他有一个兔子耳为朵装饰的帝国。但这一切,只活在东方人的想象之外。这些图片以及简要的小传汇聚了一个东方人对于西方情欲的东方想象。它试图完善中国读者对于这本杂志的第一次完整的阅读。当然,这本书显然只是由读后感组成。
 
      所以,最后连赫夫纳本人也坚定而自豪的声称:自《花花公子》之后,人类才有了性。
 
      不过,这句话现在看起来并不托大,但,却有点颠倒是非。
 
      因为《花花公子》的传奇是从梦露的封面照开始,而缔造这个传奇的整好是那个一心想要改变全世界男性的性态度的青年赫夫纳。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在为梦露的裸照而疯狂,整个世界都在躁动。从这个意义上讲,《花花公子》从一开始就主导了男人的性态度,但那仅仅限于欧洲甚至是美国的男人,因为在同时期的中国,全国上下都在为第一个五年计划上纲上线。况且,人类的繁殖是从性开始而不是源于“上帝”的配对指引。
 
      但之后,《花花公子》却一直在冲击和质疑着中国的道德先生们,很多人的牌坊开始倒下,并且转而通过代理服务器而不是拨号上网闯进这个情色后花园,可是这些好奇的人们却过于把放大了某个层面上的东西。于是,可悲的事情仍旧在发生:外国人把《花花公子》当作一种高级的知识享受,中国人把它作为一种低级的情色需要。
 
     也于是, 这个叫作《花花公子》的怪物,这个一本由文学青年赫夫纳发行的新的道德货币制造的一本男性读物,它的封面是性,它的内容是快乐,它的封底是商业。但在中国,被彻底的颠倒了。
 
     这种颠倒就像当代中国“肉体需放荡,思想需谨慎”的现状那样,当然,也像赫夫纳一样颠倒。
 
     最后,肉体的放荡在社会上已经见怪不怪,这从最近的“韩锋日记”便可看出,而“思想放荡”还有待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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