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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王熙凤13-红楼书话-文化纵横-搜狐社区

 寒江雪凝 2010-05-12

听得云霓说过黛玉才学极好,不像满人的女子不读诗书。福晋便问黛玉可否写首诗来看。黛玉微笑道,“请福晋命题。黛玉献丑就是。”福晋房中正好供者新鲜的桃花,便笑道,“我哪里会命题。可巧看见那花儿了,你就这花儿做一首诗吧。”黛玉盈盈起身,取了案上的细小羊毫,浓浓蘸了墨,下笔写了出来,却是: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写完恭敬呈给福晋,福晋看了看笑道,“我也不懂这些。只瞧着这一手簪花小楷看起来极舒服的。云霓的学问不错,你瞧瞧吧,讲给我听听。”云霓接过来看时,先落下泪来,道“妹妹的诗不消说的,我可写不出来。只是终究太伤感了些。”便读给福晋听,又细细讲了一遍。福晋叹道,“你这孩子,虽说丧母,年纪小小的,也该做些喜庆的词。看来是我的不是了,什么不好,偏叫你写桃花。好孩子,如今你父亲要进京来了,再别伤心了。”

  却说四福晋好好款待了黛玉一番,又赏赐了许多东西,方才放我们回去。云霓今日便不同我们一起走了。路上我告诉黛玉,千万别说是我求了四王爷。黛玉感激道,“姐姐待我如此情深意重,妹妹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我笑道,“不过是机缘凑巧,得了王爷的机缘。也只有这一个恩典,妹妹若是告诉了别人,他日找到我头上,我可没能耐再去求了恩典来的。”黛玉笑道,“姐姐放心,我自然不告诉别人。便是外祖母和宝玉也不说。”我开玩笑道,“看来妹妹的眼里,最重要的就是老祖宗和宝玉了?”黛玉脸上一红,道,“姐姐又拿我开玩笑。”

  回到府里,贾母和王夫人忙询问细节。我和黛玉早已商量好了,便道,福晋是正黄旗的主子,听得黛玉在贾府,便接过去问问,以示关爱。这也在情理之中。王夫人便问道有没有见到元春,听得没有见到,脸上的失望是明显的。我忙安慰道,“福晋想来是怕大姑娘出来不便。其他侧福晋也都没见到。”贾母道,“也罢了,若是元丫头出来立规矩,你们反倒是客人,也太不像。这样倒好,既然福晋青眼有加,以后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一面叫人把福晋的赏赐登记了搬到黛玉房间去。又命我们回去休息。

  后来薛姨妈和宝钗也向我打听了王府的事情,我也并没说什么,只推说和福晋说了会子话,并不曾聊到什么。薛姨妈见我如今常去王府,便托我打听些门路,也好帮宝钗求个秀女身份,免得失去机会。我只得含糊答应着。

  史家曾派人求见过贾母,为着湘云的事情,只瞒着其他人。老太太如今有了黛玉这样的宝贝外孙女,自然回绝了史家。史家也便死心,打算另外为湘云择配。王夫人听说福晋有意收黛玉为干女儿,宝钗又志在宫里,便待黛玉十分热络起来,似乎一心认为黛玉和宝玉是一对儿了。

  这日林如海进京,先去宫里陛见,方来到贾府。亲人相见,自是一番悲喜难以细说。黛玉先是痛哭了一番,方在众人安慰下止住。贾母笑道,“玉儿也是。如今你父亲来了京城,是大喜的事情,怎么就哭了呢?”虽笑着说,自己的眼圈也红了。林如海长身行礼,道,“当日离京一双人,如今孤身来京,我没有照顾好敏儿,给老太太请罪了。”贾母忙命贾政扶起,道“姑爷不必如此,是敏儿没有福气。倘若能身子好些,今日我们母女也能重会了。”

  略说了会儿话,贾政让出去,自有贾府上上下下的爷儿们陪着。内里便在荣禧堂开宴,喜气洋洋的。贾母道,“我的玉儿是个有福气的,人品又好,知书达礼的,将来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呢。”薛姨妈笑道,“可不是。林姑娘这般的人品,宝丫头在家常和我说,人品家世不谈,模样和才学都好的,叫什么才貌双全的。不是我多嘴,现放着老太太心肝宝贝儿,何必便宜了外人呢?”贾母看了看宝玉,正在和姐妹们说笑,笑道,“姨太太虽是玩笑话,我这老婆子可爱听。只是这林丫头如今有雍亲王府的疼爱,亲生父亲也来了,如何轮得到我作主。且看吧。”

  林如海的府里各色齐备,黛玉便要随父亲过去。贾母和王夫人苦留,黛玉方答应常回来小住。经历了丧母之痛,黛玉要好好孝顺父亲。贾母见此,只得派人好生送了父女二人过去。姐妹们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都有些恋恋不舍,陪着送到门口。宝玉早已泪如雨下,不肯让黛玉走。只为着贾政在此,不敢过分表现出来。贾母心中又悲又喜,见宝玉此景,早已把持不住。我便请命带宝玉一起送黛玉到宅子里去,宝玉方才不哭闹。拉着黛玉的手,一齐上车。林如海自坐了轿子,内务府的人早已将翰林大学士的一应用品备好,唯恐得罪了皇帝的新贵。

  来到府门口,掀开帘子,只见粉刷一新的墙壁,门上高悬“林府”两个大字。斜插过去行上一箭之地,便是雍亲王府了。我们的车子直接从中门进入,家人忙弯腰行礼,穿过中堂,又走了几分钟,才是内宅。我们在正厅坐下,下人忙捧上茶来。我打量一下,这所宅子据说是前任宰相的住宅,告老还乡之后一直空着,不知道多少得宠的臣子求过,皆没有求到。不想如今被林如海得了来。林如海带来了几十个箱子,下人们正在整理,将古董瓷器摆放好,想来过几日再来必是另一番情景了。

  林如海在前厅理事,我和宝玉便随黛玉来到她的房间。小小一所跨院,种植了花草,如今天气转暖,桃花早已盛开,还有一些花儿,也早早绽开了花苞。黛玉的房舍小小三间,西边作了卧房,一色粉色黄色的装饰,霞影纱的帐子金线绣了密密花朵,必是贾母吩咐的。案上供着新鲜的桃花。胡桃木的新款梳妆台上,一面硕大的玻璃梳妆镜赫然醒目。在这个时候,等闲的王公人家连玻璃杯子都是难得的,这面镜子可以说是价值不菲。便是贾府里,小姐奶奶们的镜袱,也只有巴掌大的玻璃,已经是比别人家强多了。

  中间的屋子便是日常起坐之处了,东边的暂且作了书房,垒了满满的书。因黛玉和紫鹃情同姐妹,贾母便命紫鹃跟了过来服侍。黛玉在贾府的屋子也留着,各色陈设,喜爱的便带了些过来,不常用的只留着,偶尔小住时候也方便。宝玉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接起了镜袱,见妆奁里有一白玉小盒子,打开看时,却是胭脂,红红的煞是诱人,透出浓浓的香味儿,宝玉便用手点了一些想往嘴边放,看了一眼黛玉,又放下手。

  我看黛玉略有倦色,想着黛玉和林如海父女久未见面,必要好好说话的,便带了宝玉告辞。横竖如今都在京里,往来的也方便。回到府里,宝玉总有些闷闷不乐。贾母见他不高兴,便命三春来陪他说话解闷,宝玉终究是念着黛玉,求贾母早些去接黛玉。还是探春说了句:“二哥哥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今日姑父来学里请了假,明日还要去上学呢。”宝玉方才恹恹的去了。贾母又命袭人等哄着宝玉开心,别让晚上的饭积在胃里不消化。

  贾琏因贾赦的吩咐去热河了,大约十日的功夫才能回来。我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吉儿思绪万千。来了这里这么久,本来形单影只的我来了这里,不仅有了家,有了丈夫,还有了可爱的女儿。想当初刚穿越来的时候,对贾琏满是排斥,原想着把平儿给了他,而解放自己。没想到日积月累,贾琏的温存体贴打动了我,如今的我早已沉浸在甜蜜之中。只是不知道,在现代的我到底怎么样了。难道王熙凤穿成了我?我的个性是有些忍让的,若王熙凤果真穿到了现代,以她的个性必能闯出轰轰烈烈的一番事业来。

  吉儿睡得香甜,露出微笑,可能又梦见我给她吃了好吃的,或是唱了儿歌吧。既然我是上天注定来改变十二钗的命运的,我为何要等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时候再取名字呢?巧姐,遇难呈祥,逢凶化吉,是个好名字。吉儿,娘就将这个名字给你吧。从明日起,娘就禀明老爷太太,你的名字就叫作贾巧姐,愿你心灵手巧,人生的道路一帆风顺。
 

自黛玉搬到自己家里后,贾府里冷清了许多。贾母每日担忧黛玉的饮食医药是否按时,家人是否听从使唤。林如海每日忙着朝廷的事情,又没个女主人管理家务。以黛玉的柔弱身体如何能掌管诺大的府第。贾母便命我初期每日去林府照看一下,凡事教教黛玉。偶尔也带了三春去。迎春身子若,惜春年幼,便带探春去的多些。

  黛玉本性聪明,心里也是极有算计的,凡事一遍也就清楚了。探春在旁受益不少,又好学,在车上便常寻了府里的事情来问我,我也一一告诉她。黛玉渐渐熟悉了府里的事情,下人们见这位千金小姐虽娇弱,也不好糊弄,且自雍亲王福晋在黛玉乔迁第二日命人送来丰厚赏赐后,也知道这主子身份贵重,得罪不得,自然全心全意去办差,黛玉也省心不少。

  却说黛玉当日在王爷府里的一首桃花行,又惹出两个冤家来。雍亲王的四子弘历,自小跟着康熙,满汉皆通,尤好吟诗弄画。如今渐渐长大,正妃尚未娶,除了皇上赏赐的几个才学兼优的侍女外,还纳了些汉人的侍妾,因他本人长得俊秀风流,总想寻了如西施貂婵之类的出色女子来匹配自己。这日来给福晋请安,机缘凑巧看到了黛玉所作的桃花行,不觉吟哦起来,这样锦心绣口的文章该出自何等女子之手呢。

  福晋自然不瞒他,便将黛玉的容貌细细描述一番,讲给雍亲王和三个儿子听。弘时是主张满汉不通婚的,不过听说这黛玉容貌世间罕有,便来了兴趣。却见弘历站起来道,“这样出色的女子,又是林大学士的掌上明珠,儿子想请阿玛额娘作主,儿子愿聘她为正妃。”胤禛喝道,“胡闹!你既没见过那林姑娘,如何这等莽撞?你看哪位王爷娶了汉人的正妃?”

  弘时笑道,“阿玛说的是。汉人都是咱们的奴才。我虽娶了正妃,却还缺一位侧妃。既然额娘如此看好那林姑娘,儿子愿娶她回来,日日侍奉阿玛额娘,替儿子尽孝。”胤禛又喝道,“你这话今日我只当没听到。你们皇玛法日日讲着满汉一家,难道是空的吗?皇玛法尚且纳了汉人的妃子,你怎能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林大人当朝一品,深得皇上信任,岂有你随意作践的?”

  李氏原是最得胤禛的心的,见儿子如此被训斥,脸上有些下不来,便笑道,“王爷不必生气,弘时也是一番孝心。弘时,以后不可乱说话。朝廷大员的千金是要参加选秀的,哪里是你随意求娶的?”说着看了看元春道,“这林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绝色,怎么竟从未听妹妹说过?说起来福晋见林姑娘的时候,也该叫我们姐妹来开开眼。”元春早在听到黛玉的时候就怔怔的了,此刻见李氏询问,看了眼王爷福晋,赔笑道,“说起这位表妹,我却也没见过,不敢妄言。”

  胤禛道,“罢了,吵得本王头疼。你们若是纳了侍妾,随便看中了谁,只要身家清白,回了我和你们额娘即可。若是娶福晋和侧福晋,那是要皇上下旨的,岂能你们自己说想娶谁就娶谁?怎么,这些年的规矩都白学了吗?”钮祜禄氏因弘历的原因,胤禛如今也很看重她。此刻笑道,“爷说得是。弘历虽说请王爷福晋作主,只是太心急了些。说起来这林姑娘到底什么模样儿,我和李姐姐都很好奇。不如哪日请过来也叫我们开开眼。这天下的美人儿也多,只好奇难道比李姐姐还要好些?”李氏有些骄傲的昂起头,笑道“我算什么,如今都黄脸婆了。这林姑娘既得福晋如此赞誉,想来是比我强多了。”

  福晋道,“算了,别谈这些了。这林姑娘如今还小,也轮不到亲事上头去。两位阿哥的孝心我和王爷都知道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也都散了吧。”众人方才不情愿的散去。胤禛又细细问了一番福晋,笑道,“这林姑娘也倒罢了,不过是难得的才貌双绝的女子,日后自有她的好结果就是了。我只好奇那贾府的琏二奶奶,竟如先知一样。如今皇阿玛越发倚重我了,我只老老实实的办差事,倒投了他老人家的缘。你改日接了那二奶奶来,就说我们府里两位哥儿都想求娶林姑娘,看她如何说。我瞧她年纪不大,护着这姑娘,就像护犊子一般。想起来好笑。”福晋笑道,“说起那二奶奶,着实令人好奇。云霓自来清高,待她和她那丫头却是亲近的很,听说那二奶奶的丫头是云霓的表妹,我是不信的。怎么进京不知道投奔,怎么忽然就想起来了这个表妹?也不过骗骗不知道的人罢了。”

  胤禛转头道,“你的意思,那二奶奶是云霓绣庄的老板?”福晋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云霓言谈中虽不肯说,却是对那二奶奶十分推崇。况且云霓给我画的那像王爷也见过了,自然十分出色,却总比不得我看到的她自己那幅像。这种画法我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必定是那异于常人的二奶奶所为。”胤禛道,“既如此,本王就更好奇了。明日我下朝早,福晋只管接了来说话。本王要听听那二奶奶对林姑娘的亲事是什么看法。”

  我是不知道这些的,来人说雍亲王府福晋要见我的时候,我在想福晋找我到底何事。来到王府,见福晋坐着,我告了座。福晋笑道,“今日扰你来,想和你说说话儿。那日林姑娘来府里后,我的丫头们到处说这林姑娘出色,惹得府里人好奇。谁知那诗叫他们瞧了,竟惹了两个呆子出来。如今这老三和老四都想娶林姑娘。我叫你来商量商量。”我笑道,“福晋忘了,如今林姑娘住在自己家里,不在我们府里了。再说,论到亲事,自有林姑老爷作主,我不过是她的表嫂,哪里有说话的份儿?”

  福晋笑道,“你别同我打哑谜。我瞧你和那姑娘的亲热劲儿,料到这亲事你做不得十分主,也有七分的力好使。况且今日并不是找你来说媒,不过是同你商量商量。你只说说你的看法就是。”我笑道,“福晋既如此说,我就大胆了。我这妹妹,不论人品,家世,容貌,才学都是第一流的,将来必定要找个如意夫婿。妹妹说不求男方家世显赫,但求能像林姑爷和姑母那般心有灵犀,举案齐眉,两相厮守的婚姻。福晋府里的哥儿是皇室贵胄,自然是尊贵的,只是三妻四妾也难免,我这妹妹断然不肯的。”

  福晋讶异道,“说起林姑娘,即便不入皇宫,将来的夫婿也必定是非富即贵的。这富贵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呢,便是你们府里也一样啊。怎么二奶奶竟说这林姑娘不愿意将来有妾室呢。”我笑道,“福晋误会了,林妹妹并不是犯了妒忌。只是姑老爷和姑太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坚贞爱情从小熏染了林妹妹。林妹妹自己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自然想着但求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这话我也不是很懂,只是我们私下里说话的时候开玩笑说的。玩笑话也未可知。”

  福晋笑道,“这就是了。哪位姑娘不希望嫁个好夫婿呢。依你说,如今我这府里的事情该如何呢?两位阿哥都求到了我这边。弘历想娶了林姑娘作正妃,弘时想娶了作侧妃。我有些为难,姑且请你来商量一下。你说我答应谁呢?”

  我想了想,这福晋摆明了是出难题给我。我笑道,“福晋还记得当初我和四爷福晋说过的话吗?两位阿哥将来都是人上之人,林妹妹不过是一个汉家女子,没有那天大的福分的。但求福晋和王爷的恩典。”福晋笑道,“罢了,我猜你就这般说。虽说正妃不可当,侧妃总没有关隘的。我和他们说了林姑娘尚且年幼,日后再说了。”

  我笑道,“多谢福晋关爱。只是云霓姑娘,福晋如此疼爱,何不帮她留意些合适的亲事?”福晋道,“别说云霓了。我何尝没有问过她?这妮子说什么也不肯点头,还得你得空劝劝她呢。竟要做道姑的样子,说什么不嫁人,一辈子就这样好。”我心里暗叹,这云霓必定是念着那赵家的公子,青梅竹马若许年,如今生生被拆散了,一个奉父母命另娶高门,一个对灯流泪感叹命运,不知道这伤痛何时过去,也让云霓有个幸福的未来。

  我笑道,“福晋如此疼爱云霓,就像女儿一般。倒不如就认了义女,云霓孤身一人,有了福晋的后盾,也不至于将来有人欺负。”福晋道,“怎么,有人欺负她吗?”我笑道,“没有什么。福晋不知道,这生意场上,总有些有后台的人眼红别人的生意好,寻了各色的法子来折腾,栽赃陷害的,买凶杀人的,利字当头,什么做不出来?云霓开业之初,就有九爷府的管家拿了明黄缎子团龙图案来想找茬,好在云霓聪敏挡了过去呢。却也不是九爷的意思,听说那管家被打死了。说起来,让福晋认了云霓,也有私心。将来福晋不容易见到了,我们也好占云霓的光。若有事情,还好求到福晋的头上。”

  福晋笑道,“话别这么说,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可不能乱说。倒是云霓,我没有亲生的儿女,若她肯认我,我自然是乐意的。你既说了这事儿,我就把这差事委托给你了。”我笑道,“遵命。”福晋便吩咐我去元春那里说了会儿话,又赏了饭,方才叫我回去。
 
元春见我来了,很是惊讶,我便把福晋的话说了一遍。元春皱眉道,“林妹妹的性子如果像姑母,如何能嫁到这皇宫里来?这里的人少说也有十个心眼儿,林妹妹若是真嫁过来,怕是不自在。我瞧福晋言语间,对林妹妹甚为欣赏,只怕这事情真有七八分的希望呢。不是说宝玉和林妹妹极好的吗?何不让老太太定了这亲事,也省得节外生枝。不过姑父如今位居一品,宝玉没有世职,只怕姑父看不上。”

  我笑道,“格格也急糊涂了?林姑娘如今身为一品千金,又是正黄旗的女儿,选秀过后才能论亲。如今凭谁说也不顶用的。除非皇上恩典,去了这秀女的身份。”元春笑道,“嫂子才糊涂呢,皇上年纪大了,去年下了旨意,暂停选秀。凡十三岁以上的女子可自行婚配。只怕要等新皇登基才重新开始呢。如今皇上身子尚好,万岁之前,若林妹妹届婚龄,都可以婚配了的。”我笑笑,心想,这康熙六十一年了,明年就是雍正元年,黛玉秀女的身份是铁板钉钉的了。

  元春听说福晋要认云霓做女儿,笑道,“这云姑娘好福气,得福晋如此青眼相看。将来也能攀门好亲事了。如此看来,嫂子和云霓该多亲近些。回头若有事情,云霓也可帮我们在福晋面前说话儿。”我心里暗叹,看来这妻妾之争的现实让元春也动起了心机。元春便一一问了府里的事情,听说宝钗要求个秀女的名份,元春笑道,“这宫里有什么好,偏姨妈想把宝妹妹送进去。也罢了,待太太来说起的时候我自有话回她。”

  贾母和王夫人问起来的时候,我便把福晋和元春的话说了。贾母便有些不高兴,黛玉是她的心肝宝贝,她才不愿意把黛玉嫁到宫里去,宝黛一对才是她的看法。当然,这些话她如今也不好和我们说。王夫人是谨慎的,听说两位小贝勒都想娶黛玉,心里先怯了三分,便道,“说起来,元春在王府,也算是两位小贝勒的姨娘。这林姑娘和她表姐妹,怎么能小了一个辈分呢。”我笑道,“这宫里却不论辈份,别说是表姐妹,便是亲姐妹,也有同为后妃共侍一夫的,也有妹妹为尊,姐姐为卑的,这些规矩却不像老百姓一样论的。太太放心,大姑娘说了,如今暂停了选秀,待林妹妹过了十三,也就好定了亲事了。”

  王夫人道,“若停了选秀,宝丫头也就不用求秀女的名份了?她还比林姑娘大了两岁,倒该早些论亲事呢。”贾母看了她一眼道,“薛姨太太不是说若没有秀女的名份,就去谋个公主的伴读吗?”王夫人有些讪讪的。薛家虽说位列金陵四大世家之一排名末位,却总是在身份上不及其它三家,尤其贾府,国公的名号响当当。当日姐妹二人议亲,自己是姐姐,原该嫁给薛家的独生子掌管家事的,自己心里掂量了后,花言巧语一番,求了妹妹自愿换过来,嫁了贾府的二公子,虽说没有世职,也足以让人羡慕。妹妹自为姐姐让了自己,嫁了薛家的独生子继承家业,是当家的奶奶,谁料别人客套过后,还是奉承自己的多。妹妹对此心里很是不平。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薛家有钱,却总脱不了市侩的气息,这也是难以挤入上流社会的一个原因。如今紫薇舍人去了,薛蟠又领不起家事,眼看越来越败落,薛姨妈才决定带了子女上京。若宝钗能入宫,以宝钗的姿色必能求得一席之地,到时也好扶持薛家由商入仕。若果真什么都求不到,薛姨妈已经求了王夫人,便薛贾联姻,借贾府的名声来扶持薛家。王夫人自觉有愧于妹妹,便一口允诺了。故此,虽心里想攀着黛玉,也并没有明说,只等宝钗入宫,便求了黛玉。大学士的女婿自然是不愁将来的官场的。所谓一山望着一山高,大抵如此。薛姨妈取中贾府的富贵,王夫人又看上了林家的地位。我身为王家的人,她们这些心思也并不十分瞒我。

  说起云霓被四福晋认作女儿的事情,王夫人道,“看不出来那云霓的福气真好。凤丫头,你既和她亲近,就帮宝丫头求个秀女的名份吧,也省得你姑妈找不到门路。”我笑道,“太太说的是。只是如今云姑娘不过是看在平儿的份上才和我们亲近,我也不好意思就说这话,且等着看吧。我瞧云霓待林妹妹十分倾心,倒不如求了林妹妹,只怕还有几分希望。我怕云霓若是恼了,不让平儿住我们府里,我们也就不好再往来了。”王夫人点头,深以为然。

  我便第二日带了平儿去找云霓,说了福晋的事情。云霓笑问我,“姐姐怎么看?我听姐姐的。”我笑道,“你如今是皇家的人了,我要奉承你呢。”云霓道,“姐姐就爱说笑。反正我听你的,你说怎样便怎样吧。”我道,“说正经的,这也是我的想法。你在外头,我也照应不到你,白白担心。如今有福晋疼你,我也就放心了。你放心,我只为你好,不为你坏的。”云霓道,“如此,姐姐就去交差吧。我听姐姐的就是了。”我又将黛玉和宝钗的事情说了一通。云霓道“林妹妹的事情自然不必说的,姐姐的关照我放在心上。总要有合适的人才行。那薛家姑娘,看起来极大方的人,没想到也有这等苦楚。只当她自己求富贵呢,却原来是她母亲逼着她。只是她那哥哥也太不争气了,就算宝姑娘当了皇后贵妃,也帮不了他。只怕还要连累宝姑娘呢。”

  我叹道,“你说的何尝不是。白居易长恨歌说,遂叫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男不封侯女作妃,看女却为门上楣。可叹这种事情自古有之。宝姑娘看着大气,不肯落人后的,心理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罢了。”云霓道,“可不是姐姐说的。也只好看着罢。”我笑道,“你也别说别人了,福晋发愁你的亲事呢,如今认了娘,只怕就由不得你了。”云霓叹道,“我能怎么样?福晋想来也不会逼我的。如今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庄里这些姐妹们,都是各有辛酸史。我能将她们一一安排好就可以了。如今也体会到姐姐所说的助人为乐了。这天下不幸的人如此之多,我有幸碰到姐姐和福晋,已经是令人羡慕的了。如今能去作些善事,自得其乐也很好。”

  我回了福晋,福晋很高兴。便择日摆酒,请王府的女眷认识一下云霓。因云霓没有家人了,只有平儿是表姐妹,福晋便吩咐我带了平儿和三春来,还有宝钗和黛玉,索性一起来热闹一番。我知道福晋想请黛玉来,借了这个由头,便答应了。先顺路去请了黛玉,黛玉本不喜欢应酬,因承福晋的厚爱,也推不过去,且我也在,还能见到贾府的姐妹们,便答应了。宝钗和三春尤可,倒是薛姨妈和王夫人忙个不停。又做了新鲜的衣裳,重打了首饰,宝钗脸上只淡淡的,薛姨妈说怎样便怎样。

  这日早上,宝钗打扮一番过来,见身上是葱绿撒花袄儿,云锦五色曳地裙,大红缠枝牡丹褂子,胸前金锁明晃晃的。头上插了几对钗环,人艳衣丽,光彩照人。三春一样的衣饰,桃红小袄,宝蓝衣裙,如今春天,绣了百蝶穿花。头上每人一只累丝金凤,看去富贵而不奢华。今日平儿也好好打扮了一番,便叫了两辆八宝朱缨车,宝钗和三春一车,我和平儿一车。前面家人去报信了,便顺路弯过黛玉的府前。黛玉今日身着水红绣花短袄儿,西湖水绿暗花百褶裙,兰色云纹滚边褂子,都是时新的款式。头上只插了翡翠簪子,因去王府,便取了红色宫花戴上。手腕上戴着两对白脂玉镯子。整个人显得袅娜无比。黛玉因想和我们说话,便叫林府的轿子空抬着,自己坐到我的车里。

  我便细细问了她这几日府里的情况,绝口未提王府想求亲的事情。这本就是贾母王夫人和我知道的事情,王夫人自然不会告诉薛姨妈。因此,宝钗也不得而知。黛玉在自己的家里是当家的小姐,事事遂心。林如海如今忙着编撰,黛玉也帮着父亲收集些材料,父女二人乐在其中。林府本不缺珍贵的药材和补品,紫鹃每日里又督促着炖燕窝给黛玉吃,黛玉如今的起色也好很多。我便放心了。

  黛玉又问了贾母的身体,我说老太太每日就是思念妹妹,黛玉落泪道,“我自丧母,跟随外祖母这些日子,承外祖母疼爱。如今不能朝夕承欢膝下,反倒叫外祖母挂念,真是我的罪过。”我忙安慰道,“妹妹快别伤心,老太太也是疼姑娘。过两日妹妹到府里来看看,横竖坐了轿子也快的。你这样伤心,等会子到王府不好看,又不好重新匀面的。”黛玉忙收了泪,又问宝玉。我笑道,“宝玉如今老爷看着,天天上学呢。”黛玉听了不语。片刻工夫,到了雍王府门口下车,下人早得了福晋的吩咐,便引着向里去,直来到福晋的正房,只听里面莺声燕语,热闹的很。丫头掀了帘子道,“林姑娘,贾府的二奶奶和姑娘们来了。”里面突然安静下来,我只得带着黛玉等进去。
却说丫头禀报之后,我和黛玉等进去,见王府的内眷已经围了一屋子,见我们来了,都安静的看着。我是认识的,便带着一一见礼。云霓今日换了旗装,一身红色的格格服,坐在福晋边上说话呢,看见我们忙下来相见,一一指给我们认识。

  元春地位不高,坐在后面,也不敢主动上来招呼。年氏是除了福晋外家世最好的了,娇笑道,“二奶奶不必多礼。这些姑娘们真是出色的很。这平儿姑娘和云霓还有些相像呢,不愧是表姐妹。这林姑娘是林学士的千金吧,久仰了。早听福晋说过姑娘书香门第,不是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可比。果然这风度,这容貌,听说才学也极好的。”黛玉愧不敢当。其他李氏和钮祜禄氏也仔细观察黛玉,见黛玉风华绝代,又得福晋喜欢,便也心生爱意,各自心里较劲不提。

  元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敢伤感,便互相见过了,才坐下说话儿。云霓便挪到下首来,和平儿一处说话。福晋笑道,“瞧这丫头,才认了娘,见到自己的妹妹到底更亲些,就不要娘了。”耿氏是弘昼的额娘,平日里最温和,与各人相处的好,此刻笑道,“云霓孝顺着呢,现只当自己是主人,在陪客。福晋还说她,云霓可不委屈死了。”

  福晋笑道,“也是,我请了几位姑娘来,偏咱们府里没有格格来陪。以后谁家的姑娘小姐来了,只管叫云霓来就是了。”又道,“今日只是家宴,也不必拘束。贾府的小姐们也好久没见到姐姐了,去自在点说话吧。”三春领命便坐到元春身边。黛玉宝钗和平儿依旧在前面。福晋道,“这位薛家的小姐却没有见过。”

  我笑道,“这是紫薇舍人薛公的千金,和元春格格是嫡亲的姨表姐妹。年前上京来的,如今就住在我们府里,今日也来给福晋和侧福晋们请安。”福晋笑道,“你们府里的风水好,怎么这些姑娘们一个赛一个似的好看。”钮祜禄氏笑道,“说起来,林姑娘的府邸也靠着咱们府,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日后也好多来府里走动。”李氏笑道,“可不是。林姑娘听说府里也没有姐妹们说话,不如到咱们这边来互相解闷儿。”

  黛玉笑道,“多谢福晋和侧福晋的好意了。黛玉体弱,十天倒有八天是要吃药的,不敢过来扰了福晋和侧福晋的雅兴。”福晋笑道,“你如今感觉怎么样?可还要梁太医去给你瞧瞧?”黛玉道,“比以前好多了,如今饭也能吃下,且慢慢吃药调理呢。”钮祜禄氏笑道,“姑娘到底什么病症?”黛玉微笑道,“也说不上,就是容易犯咳嗽,胎里带来的,医生也说不出什么来。如今吃梁太医的药已经好多了。”

  宝钗笑道,“我竟忘了,我也是胎里的症候,吃了冷香丸却是好多了,效果极好。不如送些给林妹妹试试看。”福晋好奇道,“冷香丸?这是什么方儿?从未听说过。不知薛姑娘是什么症候?”宝钗笑道,“也是胎里带来的症候,总是喘嗽些,用了多少名医妙方都不管用。后来一个癞头和尚云游到此,送了一个海上方儿,又给了一包有奇香的药引子,倒有效验。只是太琐碎些,东西药料一概都有限,只难得‘可巧’二字: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福晋笑道,“这真琐碎死人了。倘若雨水这日没有雨,或者小雪这日不下雪却怎么办?”宝钗笑道,“正是这话儿,若是没有,也只得再等一年了,所以说难得可巧儿。那和尚给了方子后,真是巧的很,一二年间都得了,我们来京时,便带了来,埋在梨花树下。竟忘记了。这两日犯了病,吃了一丸,才想起来。正好福晋说到林妹妹的事情,想来试试看,若有效验更好。”福晋笑道,“你那药配得也不易,倘或林姑娘吃了没效验,岂不白糟蹋了。若是再配,哪里那样巧?”

  宝钗笑道,“药总要试过的。我早没想起来给林妹妹试试看,回去就该记着打发人送过去了。”黛玉忙道谢。李氏笑道,“这薛姑娘真是姐妹情深,小小年纪就懂得照顾人,真是难得。”说着走过来拉了宝钗的手,笑着问了几句日常话,道“哟,你熏得什么香,我竟没有闻过?”宝钗笑道,“不曾熏香,想是那冷香丸的香气。吃了那药,香气总有几日才散去的。”李氏奇道,“看来这薛姑娘是个有造化的人,怎么就得了个高僧给你送这海上方儿呢?”宝钗低头道,“福晋谬攒了。佛说普渡众生,也不过是民女运气好,碰到了得道高僧。”李氏见宝钗有礼有节,举止可爱,不禁拉住多说几句话儿。

  却说弘氏的福晋是那拉氏的娘家侄女儿,素来不大喜欢李氏抢了自己姑妈的风头,仗着满人的身份,便不大亲近自己的婆母。此刻见李氏和宝钗亲近,也猜着几分意思,便冷笑了一下可,道“额娘只管拉着薛姑娘,若那冷香丸果然有趣,薛姑娘可否送两丸给额娘尝尝?我也好奇的很呢。若是带的不多便罢了,那可是你治病的药,犯不着给别人糟蹋。”却说这那拉玉香,本来是对黛玉心生敌意而来的,却见黛玉风华,自惭形秽,且黛玉也无意攀附权贵,便不觉的生了亲近之心。如今见宝钗借机引人注意,李氏又刻意亲近,便出言讽刺了几句。

  那拉氏虽贤惠,女人总是有些嫉妒心的,平日里玉香和李氏不和,她也不多过问。今日见玉香如此说,心下暗笑,咳了一声道,“玉香,对你婆婆怎能如此无礼?你去看看宴席准备好了吗?”玉香冷笑一声,站起来笑道,“是,额娘。”便出去了。李氏怒火中烧,也无法,只得放了宝钗的手坐下。片刻工夫,丫头来禀报说王爷和贝勒们回来了,现在正进来。女眷们忙站起来,果见胤禛打头,三个阿哥进来了。我们忙给胤禛请安。胤禛虚扶道,“都起来吧,不用多礼。今日福晋认了女儿,是家宴,不用客套。”

  福晋示意云霓给胤禛行礼,云霓便大礼参拜了。弘时和弘历居长,弘昼年幼,也互相见礼。胤禛看了我一眼,隐藏了一份笑意,道“这几位是?”福晋愣了一下,笑道,“这是荣国公府的二奶奶,云霓的妹子跟了她多年,今日一起请过来。因怕云霓寂寞,便请了林大学士的千金,贾府的三位姑娘,还有客居贾府的薛姑娘来一起说话儿。”我们又重新见过王爷。黛玉和宝钗平儿等便重新见礼,又同三位阿哥见礼。

  弘时见几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其中宝钗最为艳丽,便笑着道,“不用多礼。”弘历见到黛玉本人时候眼睛顿时一亮,便一直看着黛玉。钮祜禄氏唯恐弘历失礼,便暗暗拉了他。弘历回过神来,方有些不好意思,便笑道,“我给云霓姐姐备了礼物,回头丫头就送过来。”胤禛和那拉氏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对黛玉自然是满意的,但皇家的婚姻不是随便就能缔结的,他们也不敢作主。况且弘历是康熙最为钟爱的孙子。

  胤禛和阿哥们略坐了坐便到后头去了,这些人情本来就是女人们的事情。中午排了极丰盛的酒席,尽情吃喝一回。福晋拉着云霓,平儿和黛玉一桌,我和宝钗,三春一桌,内眷们照日常的习惯坐下,席间互相客套是不用说的了。福晋见黛玉面有倦色,便不肯叫她饮酒,只略吃了些东西。胤禛又打发人请了梁太医来瞧了,道连日劳心,需好生修养。因在此的姑娘们,黛玉的身份最高,各侧福晋见胤禛和那拉氏如此看重黛玉,自然各怀心思。胤禛和几位阿哥除了给云霓的贺礼外,也给黛玉准备了礼物,都用盒子装了起来,外人也看不出来。只猜测不过是些首饰之类的。黛玉丧母,又乘王府的恩情调了父亲进京,自然是十分感激的,心里也视福晋如母,何况云霓又作了福晋的义女,心里更近一层,不疑有他,便道谢收了。自有王府的下人送了到林府去。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福晋给每位姑娘都准备了戒指和手镯,并不厚此薄彼。看黛玉疲倦,我们便早些告辞了。黛玉便坐了自己府里的轿子回府,我们自坐了车。上车时,平儿眼尖,便发现宝钗手上多了一只镯子,八宝镶嵌的累丝金镯,估计是李氏悄悄给的。

  回到府里,王夫人和薛姨妈都在贾母上房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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