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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古文(二)

 gaogzhen 2010-10-18
  13.木兰诗 《乐府诗集》 北朝民歌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tiě),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jiān),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jiàn)。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jiāng);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贴)花黄。出门看火(伙)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bàng)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14.石钟山记 苏轼

  《水经》云:“彭蠡之口有石钟山焉。”骊元以为下临深潭,微风鼓浪,水石相搏,声如洪钟。是说也,人常疑之。今以钟磬置水中,虽大风浪不能鸣也,而况石乎!至唐李渤始访其遗踪,得双石于潭上,扣而聆之,南声函胡,北音清越,枹(fú)止响腾,余韵徐歇。自以为得之矣。然是说也,余尤疑之。石之铿然有声者,所在皆是也,而此独以钟名,何哉?

  元丰七年六月丁丑,余自齐安舟行适临汝,而长子迈将赴饶之德兴尉,送之至湖口,因得观所谓钟者。侍僧使小童扶斧,于乱石间择其一二扣之,硿硿(kōng)焉,余固笑而不信也。至莫(暮)夜月明,独与迈乘小舟,至绝壁下。大石侧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而山上栖鹘(hú),闻人声亦惊起,磔磔(zhé)云霄间;又有若老人咳且笑于山谷中者,或曰此鹳(guàn)鹤也。余方心动欲还,而大声发于水上,噌(zēng)吰(hóng)如钟鼓不绝。舟人大恐。徐而察之,则山下皆石穴罅,不知其浅深,微波入焉,涵淡澎湃而此为此也。舟回至两山间,将入港口,有大石当中流,可坐百人,空中而多窍,与风水相吞吐,有窾(kuǎn)坎镗(tāng)鞳(tà)之声,与向之噌吰相应,如乐作焉。因笑谓迈曰:“汝识之乎?噌吰者,周景王之无射也,窾坎镗鞳者,魏庄子之歌钟也。古之人不余欺也!”

  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骊元之所见闻,殆于余同,而言之不详;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传也。而陋者乃以斧斤考击而求之,自以为得其实。余是以记之,盖叹骊元之简,而笑李渤之陋也。

  15.五人墓碑记 张溥(明) 字天如 《七录斋集》

  五人者,盖当蓼(liǎo)洲周公之被逮(dài),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jīng)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jiǎo),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丁卯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wèi)士先者,为(wéi)之声义,敛赀(zì)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tí)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chì)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周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则噪而相逐。中丞匿于溷(hùn)藩以免。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lěi)然在墓者也。

  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lì)之;谈笑而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脰(dòu)而函之,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夫!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何)故哉?且矫诏纷出,钩党之捕遍于天下,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大阉亦逡(qūn)巡畏义,非常之谋难于猝发,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其辱人贱行,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pù)于朝廷,赠谥美显,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有不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安能屈豪杰之流,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予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

  贤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太史文起文公,孟长姚公也。

  16.六国论 苏洵(北宋) 字明允 《嘉祐集·权书》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pù)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餍),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jì)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

  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wéi)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17.过秦论 贾谊(西汉) 《新书》

  秦孝公据殽函之固,拥雍(yōng)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窥周室,有卷席天下,包举宇内,囊括四海之意,并吞八荒之心。当是时也,商君佐之,内立法度,务耕织,修守战之具,外连衡而斗诸侯。于是秦人拱手而取西河之外。

  孝公既没,惠文、武、昭襄蒙故业,因遗策,南取汉中,西举巴、蜀,东割膏腴之地,北收要害之郡。诸侯恐惧,会盟而谋弱秦,不爱珍器重宝肥饶之地,以致天下之士,合从(纵)缔交,相与为一。当此之时,齐有孟尝,赵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宽厚而爱人,尊贤而重士,约从离衡,兼韩、魏、燕、楚、齐、赵、宋、卫、中山之众。于是六国之士,有宁越、徐尚、苏秦、杜赫之属为之谋;齐明、周最、陈轸、召(shào)滑、楼缓、翟景、苏厉、乐毅之徒通其意;吴起、孙膑、带佗、倪良、王瘳、田忌、廉颇、赵奢之伦制其兵。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师,叩关而攻秦。秦人开关延敌,九国之师,逡巡(qūn xún)而不敢进。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于是从散约败,争割地而赂秦。秦有余力而制其弊(敝),追亡逐北,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因利乘便,宰割天下,分裂山河。强国请服,弱国入朝。延及孝文王、庄襄王,享国之日浅,国家无事。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hūi)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dí),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然陈涉瓮牖(yǒu)绳枢之子,甿(méng)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才能不及中人,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yī)顿之富;蹑(she)足行伍之间,而倔起阡陌之中,率疲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影)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奏族矣。

  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殽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鉏(chú)耰(yōu)棘矜(qín),非铦(xiān)于钩戟长铩(shā)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xié)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六合为家,殽函为宫;一夫作难(nàn)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18.殽之战 《左传》

  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jiǎn)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师之所为,郑必知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谁不知?”公辞焉。召孟明、西丐、白乙,使出师于(yu)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御师必于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必死是间,余收尔骨焉。”秦师遂东。

  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zhou)而下,超乘(shèng)者三百乘(shèng)。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轻则寡某,无礼则脱。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

  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色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郑。

  郑穆公使视客馆,则束载、厉兵、秣马矣。使皇武子辞焉,曰:“吾子淹久于敝邑,唯是脯(pu)资饩(xi)牵竭矣。为吾子之将行也,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闲敝邑,若何?”杞子奔齐,逢孙、杨孙奔宋。孟明曰:“郑有备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吾其还也。”灭滑而还。

  晋原轸(zhen)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栾枝曰:“未报秦施而伐其师,其为死君乎?”先轸曰:“秦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秦则无礼,何施之为?吾闻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谋及子孙,可谓死君乎!”遂发命,遽兴姜戎。子墨衰(cui)绖(die),梁弘御戎,莱驹为右。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遂墨以葬文公,晋于是始墨。

  文嬴请三帅,曰:“彼实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厌,君何辱讨焉?使归就戳于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公许之。先轸朝,问秦囚。公曰:“夫人请之,吾舍之矣。”先轸怒曰:“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堕军实而长寇仇,亡无日矣!”不顾而唾。公使阳处父(fu)追之,及诸河,则在舟中矣。释在骖,以公命赠孟明。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累(lei)臣衅鼓,使归就戳于秦,寡君之以为戳,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

  秦伯素服郊次,乡(向)师而哭,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过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sheng)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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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涉江 屈原(战国 楚) 名平 字原

  余幼好此奇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jia)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嵬。被明月兮珮宝璐。世溷浊而莫余知兮,吾方高驰而不顾。驾青虬(qiu)兮骖(can)白螭(chi),吾与重华游兮瑶(yao)之圃。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哀南夷之莫吾知兮,旦余济乎江湘。

  乘鄂渚而反顾兮,欸(ai)秋冬之绪风。步余马兮山皋,邸(di)余车兮方林。

  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船容与而不进兮,淹回水而凝滞。朝发枉陼(zhu)兮,夕宿辰阳。苟余心之端直兮,虽僻远其何伤?

  入溆浦余儃(chan)佪(huai)兮,迷不知吾所如。深林杳以冥冥兮,乃猿狖之所居;山峻高而蔽日兮,下幽晦以多雨;霰(xian)雪纷其无垠兮,云霏霏其承宇。

  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吾不能变心以从俗兮,固将愁苦而终穷。接舆髡(kun)首兮,桑扈臝(luo)行。忠不必用兮,贤不必以。伍子逢殃兮,比干菹(zu)醢(hai)。与前世而皆然兮,吾又何怨乎今之人?余将董事道而不豫兮,固将然重昏而终身。

  乱曰:鸾鸟凤凰,日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坛兮。露申辛夷,死林薄兮。腥臊并卸,芳不得薄兮。阴阳易位,时不当兮。怀念信侘(cha)傺(chi),忽乎吾将行兮。

  20.《黄花冈七十二烈士事略》序 孙文

  满清末造,革命当人,历艰难险巇(xi),以坚毅不挠之精神,与民贼相搏,踬(zhi)踣(bo)者屡,死事之惨,以辛亥三月二十九日围攻两广督署之役为最。吾党菁华,付之一炬,其损失可谓大矣!然是役也,碧血横飞,浩气四塞,草木为之含悲,风云因而变色,全国久蛰之人心,乃大兴奋。怨愤所积,如怒涛排壑,不可遏抑,不半载而武昌之大革命以成!则斯役之价值,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与武昌革命之役并寿。

  顾自民国肇造,变乱纷乘,黄花冈上一抔(pou)土,犹湮没于荒烟蔓草间。延至七年,始有墓碣之建修;十年,始有事略之编纂。而七十二烈士者,又或有纪载而语焉不详,或仅存姓名而失无事迹,甚至且姓名不可考,如史载田横事,虽以史迁之善传游侠,亦不能为五百人立传,滋可痛已。

  邹君海滨,以所辑黄花冈烈士事略丐序于予。时予方以讨贼督师桂林。环顾国内,贼氛方炽(chi),杌(wu)陧(nie)之象,视清季有加,而予三十年前所主唱之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为诸先烈所不惜牺牲生命以争之者,其不获实行也如故。则予此行所负之责任,尤倍重于三十年前。倘国人皆以诸先烈之牺牲精神为国奋斗,助予完成此重大之责任,实现吾人理想之真正中华民国,则此一部开国血史,可传世而不朽。否则不能续述先烈遗志且光大之,而徒感慨于其遗事,斯诚后死者之羞也!予为斯序,既痛逝者,并以为国人之读兹编者勖(x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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