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想主要讨论《海经》部分,因为这一部分最古老,也对上古史研究最有用处。
要想弄清楚《海经》的相关情况,首先要弄明白夏朝的方国地理位置和大体疆域。上面我已经转帖了一篇温玉春先生的文章。在近代,关于夏代的地理,影响较大的是傅斯年(孟真)先生的“夷夏东西说”,但是这个观点随着考古发掘和史学研究的深入,发现有很大的问题,恐怕很难真正解释夏代历史的相关问题。
夏居东方说首出王国维,此后杨向奎、程德祺等先生力倡夏人起于山东、本居东夷之地的说法。
杨向奎先生有《夏民族起于东方考》,程德祺先生有《夏为东夷说略》,此二文对夏史研究影响甚大,此后的考古发掘和史学研究,越来越证明夏居东方说的可信性。
遗憾的是,杨、程二先生的文章虽然被广泛引用,在网上却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文本。
我目前只找到了程先生一文的PDF格式,最近将录成文本格式发上来和大家共享。杨先生的文章希望各位网友能够提供原文的文本格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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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德祺先生《夏为东夷说略》全文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7c4f8f10100jsb8.html杨向奎先生的文目前我没找到,希望下载到《禹贡》半月刊第7卷第6、7期合刊的朋友能提供帮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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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录】何幼琦《海经新探》
知北游按:何幼琦先生的《海经新探》一文原发表于《历史研究》1985年第2期,这是一篇对《山海经》中《海经》部分研究具有开辟性的文章,解决了《海经》记述的地理、范围以及一些重要山水的方位,对揭示《海经》之谜具有重要的价值。原文于2006年由我手录成文本格式发布于智识学术网上,后被多家网站转载。这里就分段粘贴在这里,供大家参考。
《海经》新探
何幼琦
地理学类的专著,始于战国后期,比较有名的有《禹贡》、《山经》和《禹本纪》。《汉书·艺文志》著录有《山海经》,列入形法家中。当作地理学的书,《禹贡》则列入儒家的《尚书》中。《山海经》由《山经》和《海经》两部分组成,内容大不相同,文字的笔调也相去很远,表明它们是相互独立而平行的两种书籍。成书早于《汉书》二百多年的《淮南子》,据说它的前五篇——《原道》、《俶真》、《天文》、《地形》、《时则》——是战国时的遗文[1],在《地形》中,有两段文字酷似《海经》的摘要[2],而根本没有类似《山经》的文字。由此可见,在西汉景、武之际,《海经》和《山经》还是分别流行的。《史记·大宛列传》曾提到《山经》和《禹本纪》[3]并引“《禹本纪》言:河出昆仑。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日月所相隐避为光明也;上有醴泉、瑶池。”这同《海内西经》的记载大致相同。根据这一仅有的传世资料,我们认为《海经》来自《禹本纪》,基本上符合事实。可能的情况是,当刘向父子领校中秘的图书时,把《山经》和《禹本纪》合编在一起,改题新名为《山海经》,这就是此书首见于《艺文志》,也是《艺文志》不再著录《山经》和《禹本纪》的原因。
《禹本纪》和《山经》都是地理类的书。刘安、刘向甚至于汉武帝,对此都没有疑义;可是,司马迁却持反对的态度:“故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矣。至《禹本纪》、《山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班固在《汉书·张骞传》赞语中,更加上“放哉”(荒唐)的判断词。王充《论衡·谈天》也说:“《山经》、《禹纪》,虚妄之言。”“《禹纪》、《山经》、《淮南·地形》,未可信也。”在儒家的排斥下,《山海经》一直不被重视,也很少有人过问。
本世纪初,《山海经》的学术地位,开始有所提高,王国维在考证殷人的高祖王亥,杨树达、胡厚宣在考证卜辞的四方神名和四方风名[4]时,都从《海经》中发掘出所依据的必要资料。而《海经》的本体部分,仍无人触动;探讨河源的人间或涉及一下昆仑,而怪物则至今被当作神话中的人物,始终未曾有所突破。本文是为解决这一问题而做的初步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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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海经》的山川、疆域
《海经》讲的地区,中心是一座大山,名为昆仑虚。山的四周有几条大川,分别流入附近的几个大海。这该是探讨《海经》的关键。要想确认昆仑虚的具体地望,首先必须排除各种误解的干扰。由于《海经》有“河水出昆仑东北隅”的记载,曾引起一些误解;最先是汉武帝根据使者调查报告的错误结论,加上他对于“古图书”——多半是《禹本纪》——的错误理解,把于阗南山定名为昆仑;其后是历代探研“河源”的人,莫不把自己主观判断的河源之山,当做《海经》的昆仑[5]。至于离开古图书以定昆仑位置的,也大有人在[6]。各种误解中,以于阗南山说最早,影响也较大。《汉书·西域传》云:“西域……其河有两源,一出葱岭山,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一名盐泽也,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广袤三百余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以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使者的调查很正确,可是结论错了。他们对于罗布泊这个内陆湖不能理解,想当然地同《禹贡》的“导河积石”挂上了钩;把西域的塔里木河当作河水的第一梯级,经过潜行重源,积石以下成为第二梯级。这一说法,不但不符合实际,而且是荒谬的[7]。我们探讨《海经》的昆仑,必须和汉以后的各种昆仑说严格分开,才能避免误入歧途。
《海内西经》: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赤水出东南隅,以行其东,北(衍文)西南流,注南海,厌火(光)东。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衍文)入勃海,又出海外,即西而北,入禹所导(衍文)积石(夺“之”)山。洋水、黑水出西北隅以东,东行又东北,(夺数句)南入海,羽民南。弱水、青水出西南隅以东,又北(衍二字,又夺“西行”)又西南,过毕方鸟东。
《淮南子·地形》:河水出昆仑东北隅,贯勃海,入禹所导(衍文)积石(夺“之”)山。赤水出其东南陬,西南注南海,丹泽之东。赤水之东(四字衍)弱水出穷石,至于合黎,余波入于流沙,绝流沙,南至南海。洋水出其西北陬,(夺数句)入于南海,羽民之南。
《海内西经》:流沙出钟山,西行又南行,昆仑之虚(四字衍)西南入海。
《大荒西经》: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邱,……其下有弱水之渊(二字衍)环之。
综合上述资料,可以看出昆仑虚的特点是:1.它的周围有赤水、河水、洋水、黑水、青水、弱水和流沙等七条河川,流往不同的方向,有的注入厌光之东、羽民之南的南海。2.河水流经它的北面,西南进入勃海,出海后又“即西而北”入积石山附近的海,河水在它的附近形成∠形,勃海实际是个调节湖。3.弱水环绕它的三面,形成匚形。用这三个条件衡量后世的各种昆仑,任何一个都不具备,都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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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禹贡》雍州的山川有积石、河水、黑水、弱水、合黎、流沙(沙漠)和南海,所以前人注释《海经》的山川时,常常傅会雍州的山川;可是,所有研究《禹贡》的著作和注释《山海经》而傅会西北地理的人,在黑水和南海两个地望上,没有不碰钉子因而曲解出丑的;在河水进、出勃海和弱水环昆仑这两点上,没有人不回避而敢于置喙的。我们认为,如果是统一地考虑上述三个条件,除了对于河水的“出”字另作解释以外,只要不怀成见,实事求是地印证一下华北的地图,便不难理解,昆仑虚就是泰山,《海经》的山川、疆域就是山东省中部的地区。具体说明如下:
1.赤水。出自昆仑虚东南而相西南流入南海的赤水,就是现在的沂水;不过在那时,它不是同泗水会合,而是在赣榆入海。它注入的南海,就是现在的黄海。《淮南子》说的丹泽,大概是骆马湖一带的泽薮。
2.流沙。出于钟山,有流向,注入南海;而且接受弱水的余波,转注于南海。表明流沙是一条河川,决不是流沙瀚海。它只能是现在的泗水。《水经注》说泗水是“冬春浅涩,常排沙通道”,陆玑《行思赋》也有“排泗水之积沙”的文句。可见它是以多沙闻名的。它所注的南海也是黄海。
3.弱水、青水。弱水就是大汶河。《海经》说“出西南隅以东”,这是讳言东南隅,以免同赤水重复。《淮南子》说的穷石,相当于鲁山,合黎相当于安山,余波相当于洸水,流沙就是泗水。“至于合黎”,即至东平县之安山。所谓弱水环绕昆仑是:在安山以上是汶水;安山以下是古济水的下游(现在的黄河下游),联合计算,正好将泰山围绕了三面,形成匚形。明初在刚城筑坝以前,汶水有一支分流洸水,向西南流至济宁以东,注入泗水,这就是“余波入于流沙”由泗注于南海了。青水就是肥河,下流汇入黑水。
4.洋水、黑水。这是流向相反的两条河流,《海经》和《淮南子》的记述都有缺文,以后者为严重。
“出昆仑西北隅”的只有黑水。从《大荒西经》看来,昆仑位于黑水之前(南),即黑水再昆仑之北,符合“东行又东北”的流向;但它决不可能“南入海”,多半是简策漫残,夺失了“注北海,青邱北”两句。黑水就是大清河,古称泺(音洛)水。《海内经》云:“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北山经》云:“西望幽都之山,浴水出焉。”浴字当系洛字之讹。它发源于济南西南的药山,正在泰山的“西北隅以东”。
“南入海”的是洋水,现在叫沭水,在《南山经》名为英水。“巨山……英水出焉,西南流注于赤水。”英和洋是庚阳通转,同《海经》的差异只是一说入沂,一说入海,是河道改道前后的不同记录。
据《水经注》记载,沭水故渎(古河道)是在赣榆入海,秦汉时它和沂水平行入泗,魏晋时又改道入沂,可见它的下游,入海、入泗、入沂,摆动比较频繁。故渎入海,正好同“南入海、羽民南”完全一致。《淮南子》所据简策漫残严重,连“黑水”的文字都不见了。它的原简应作:□□出西北隅□□□□□□□□□□□□□洋水□□□□□□入于南海羽民南。原文可能是:“黑水出西北隅以东,东行又东北,注北海,青邱北。洋水出巨山,西南流,入于南海,羽民南。”
5.河水。“河水出东北隅”的“出”字,同上述六水的“出”字的语义不同,大有文章。出有二义,一是发源,一是流经;六水用的是前者,河水用的是后者。这里的出字,和《海内北经》的“凌门之山,河出其中”、“阳纡之山,河出其中”的用语一样。《海经》的编者,在说明昆仑虚的地形时。在叙述了诸水出(发源)于三隅以后,有点故弄玄虚,对河水用了个不同语义的“出”字,凑成了四隅出水。就是这个“出”字,骗得汉武帝和一些地理学者,硬是要把河源之山当作《海经》的昆仑。有的学者,由于不能理解这点,将引文擅自改为“河水出昆仑西北隅”。为了认识这个河水,有必要对《海内西经》文字加以分析:
甲,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乙,入勃海,又出海外;丙,即西而北,入禹所导积石之山。大体形成∠形。甲段并非真的河水,而是上述从合黎至海口的弱水下游(今黄河末段);这个“行”字也与众不同,而是逆行。乙段的勃海是钜野泽,由入到出,仍是逆行。丙段才是真正的河水,由钜野泽至河的“即西”,当是古河水溢洪形成的支津,“而北”至积石山一段,才是顺溜而下。在认识了水势以后,还必须作些解释:当河水由苏北入黄海时。济水被称为四渎之一,汶水是它的支流之一;所以安山至海口一段,本来是济水的下游。如果以汶水为本位,也可以说是汶水的下游;昆仑由“弱水环之”,就是这一说法。河水首徙改入勃海以后,贯济夺漯(占濮阳至高唐一段古漯水),又出漯水夺今马颊河入海。由于它在范县一带的溢洪注入钜野泽,同济水沟通,所以《海经》把济水下游当作河水。《禹贡》说的“浮于济、漯,达于河”,就是这时的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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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海是钜野泽的古名。这个古名一直袭用到汉初。《战国策·赵策》中苏秦说:“秦攻赵则韩军宜阳,楚军武关,魏军河外,齐涉勃海,燕出锐师以佐之。”这个勃海就是钜野泽。《史记·河渠书》云:“今天子元光之中而河决于瓠子,东南注钜野,通于淮泗。”《汉书·武帝记》说是“元光三年春,河水徙从顿丘,东南流,入勃海。”两文对照,可知这个勃海还是钜野。又,钜野因此也称东海。
《史记·项羽本纪》称,汉之四年,因为彭越攻东阿,杀楚将,项羽回师破走彭越,接着说:“项王已定东海,来西,与汉俱临广武而军。”东阿距勃海很远,这个东海无疑义是指钜野。《水经注》引《晋书·地道记》云:“廪丘者,春秋之齐邑,实表东海者也。”地在今范县境内,距汉、魏的东海郡、渤海郡都比东阿更远,说明魏晋时的钜野还被人称为东海。钜野的海名持续了两千来年。
积石山在何处呢?《海外北经》云:“禹所积石之山在其东,河水所入。”《禹贡》的“导河积石”的原始资料,本来是与此相同,不幸被编者理解错了,将逆行的起点当做河源,把积石山写到雍州了,《北山经》云:“碣石之山,绳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积、碣音近,这个河水所入的积石山也就是碣石山,《禹贡》说河水“至于碣石,入于海”,可以互证。前人用形而上学观点解释,认为禹河在章武(今沧县附近)入海,把碣石的地望说得离谱很远[8],和《禹贡》的碣石沾不上边。排除了各种错误的说法,可以确定,在《海经》的时期,河水是夺马颊河入海的,河水所入的积石山、碣石山,就是今天无棣县的马谷山。明人刘世伟称:“海丰县(今无棣县)北六十里有马谷山,一名大山,高三里,周六、七里。《县志》云:山多石,无草木。疑古之碣石,为河入海处。”他疑的很准确,山不大,多石而无草木,正是被神话化为“禹所积石”的根据。后来顾炎武在《肇域志》中肯定了这一主张:“山东海丰县马谷山即大碣石山。”
根据上述七条河川、两个大海、一个调节湖,以及合黎、积石等的关系和位置,综合观察,可以确认,《海经》的昆仑就是后世的泰山。参照古籍的其他旁证,如《尸子》(逸文):“赤县州者,实为昆仑之墟,其东则有卤水、岛山、左右蓬莱。”[9]说明昆仑虚是在岛山、蓬莱之西。《庄子·天地》:“黄帝游乎赤水之上,登乎昆仑之丘。”《韩非子·十过》:“昔者,黄帝合鬼神于泰山之上。”说明昆仑丘就是泰山。这样我们才能理解,为什么淄川县内,至今还保留有昆仑的山名和大昆仑的村名。考察至此,可以概括为一句话,《海经》所说的疆域,就是泰山周围的山东中部地区。(见文后《海经》的疆域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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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于《海经》中文字画的释读
在昆仑虚的周围,除了山川、湖海以外,还有许多同山川联系的名词,在后世的地图上通常是当做地名。如:
昆仑虚:西有歧舌(反舌),北有西王母,共工[台],东有凿齿。
赤水:上有三珠[树]、女魃,西有厌火(光),北有烛龙,东有三苗、长胫。
三苗和共工二词,在古籍中常见,是古史中的重要氏族,标注在地图上当然不成问题;其它一些名词是什么事物呢?我们可以找几条原文加以分析。
《大荒北经》: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海外北经》:共工……者,九(虬)首、人面,蛇身而青。
《海内西经》:窫窳者,蛇面、人身。
《海外西经》:轩辕之国……人面、蛇身,尾交首上。
《海外南经》:毕方[乌]在其东、青水西,[其为]鸟(身)、人面、一脚。
《海外东经》:君子国,衣冠带剑,其人好让不争。
《海外西经》:刑天,帝断其首……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
看来,《海经》图上标注的并不是文字,而是这么一类图形,就是司马迁不敢言之的怪物,亦即近人解释为“神话”的人物。理解为怪物或神话,都很容易,但要说明为什么有的蛇身,有的鸟身,为什么在此山不在彼山,为什么这些神话故事通统失传了,便不简单了。其实,这些图形都不是艺术作品的图画,比如“人面蛇身”,既不是“人蛇”,也不是“蛇人”,而是根据特定的形状和色彩,分别命名为共工、烛龙和窫窳等;显然,这一类的形象是用来表达氏族图腾的。这是用一般的艺术手法表达特殊概念的形象,当然不是图画。又如“断首”的人,不叫斩首、杀头而只能叫刑天;“衣冠带剑”的人,不叫文士、吉士而只能叫君子。这一类是会意的形象,其所表达的对象更远远地超出了艺术品的直觉概念,而是独特的氏族名称的读音,和图画的关系就更远了。上述两类图形都只能叫文字画,前者是象形的文字画,后者是会意的文字画,都是制定汉字的辑本要素,或者说古文字的象形和会意,都是继承文字画的这些传统。比较起来,释读会意的文字画比较费力,本文研究的重点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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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于氏族名称的初步分析
《海经》记载的氏族名称,一般都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形象,即标注在地图上的文字画;另一方面是文字,多半是后人对文字画所作的说明。这两方面本来应该是一致的;可是,由于地图是从远古流传下来的,而且数幅地图的画法还不免有些出入,而文字部分多半是战国时人的记录,其中既有专职人员的口授,也有记录者对文字画的误解,因而出现了一些矛盾,使得有一些文字写的名称和文字画的本义并不一致。情况之一是,许多氏族存在同音词和近音词(以下通称同音词),如女魃、女薎、二八、贰负同音,聂耳、柔利、牛黎、留利同音,周饶、焦侥同音,奇肱、结匈同音等。情况之二是,用会意的文字画表达的氏族名称,还有些同义词和近义词(以下通称同义词),如雕题也叫开题、三首、三头或三面,结匈也叫贯匈或穿匈,奇肱也叫一臂等。在众多的名称中,如何确定一个真正的氏名呢?
氏族比文字画古老,文字画又是文字的先河。用晚后的文字记录原始的氏族名称,类似现在翻译外域的人名、地名。只求表音,不问语义;不同文字的同音词,应当说不存在正确与否的问题。可是,在几个同音中,往往有一个常见的,如饕餮,由于习惯的原因,不妨把它视同正名;其中又往往有一个、偶尔有两个具有文义并且又同文字画的内容一致,可以认为,这是《海经》的画家,在绘制文字画时所构思、设计的画题,如饕餮、台骀无法画,就设想用它们同音的雕题或凿齿为题,梼杌无法画,就用其同音的朱蛾。所以,音、义、形一致的原则,既是文字画绘制的指导思想,也该是我们从释读文字画中认识原始氏名的指导思想。凡是缺乏这一思想的人,在读文字画时,就“创制”出许多同义词;在读《海经》文字时,就会联想到怪物和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