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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果园

 chenhaiyiyu 2010-10-28
老果园
 
 
        话说小时候家里有老果园,说“老”是因为都是老果树了,长得五大三粗,高得有五六米吧,摘苹果是要爬树的,我最喜欢了。记得给果树喷药的时候,要用长七八米的竹竿固定喷头呢。还有因为果树太老,经常皮肤坏死,所以有时候要把老皮刮掉,然后抹白白的药,第二年会活过来,但是会留下很深的伤疤,坏死的那部分不会长出新皮肤了,当时觉得老了是很可怕的事情。
         在果园里还是有很多美好回忆的,春天,一树繁花,芳香沁人,大人们都在疏花,因为苹果开花是放射状的,也就是中间有一个主力,周围还有一圈花在开,为了保证苹果的品质,要把周围的花都摘掉,不然后来会出现一串小铃铛似的小苹果,好看不好吃。因为果树很高,大人也不可能爬树,所以就用木头制成三条腿剖面成梯形的梯子,有四五米高,家乡叫“高脚”,形象吧。也曾爬上去玩,但觉得危险。
         那时候疏花要请很多人的,很多外村的女孩子,有几个确实很标致呢,难道那时自己就开始关注美女了?估计现在她们的孩子也都十几岁了吧。闭上眼睛想一下那劳动的情景真是很浪漫呢,很多女孩子说说笑笑,树上是花,手里摘的是花,地上也是花,周围蝴蝶、蜜蜂陪伴,感觉像在世外桃源呢。那些可怜的花全被扔在地上,“化作春泥更护果”了,早知道鲜花有美容养颜的作用,自己收集一些,从小保养皮肤,也不至于现在都丑得没法见人了,呜呜。
        现在家里还放着一张春季在果园的合影,其实不是全家福,因为缺了父亲,父亲去买喷果树的农药了。看着我们几个傻乎乎的孩子,真想笑。那是大姐也就十多岁,我小妹更是小,因为拍照要哭,拼命地吮手指,太好玩了。从小拍照都是很傻的样子,所以到现在都怕,尽管形象不佳,但是拍出来丑到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拍照的时候老爱偏头,后来发展到闭眼睛,斜眼睛,真是丢人啊。记得在小学有一次拍一寸照片,还是偏着头,我最爱的杨老师说很像刘胡兰啊,英勇无畏的样子,一直保存在家里的,不知道现在还有没。
         从小就是很勤快的孩子,尽管现在越来越懒了,估计因为小时候干活太多了,现在想放松吧。比如果园里要拔草啊,捡拾被雨打风吹掉在地上的苹果啊,“采青”的时候帮忙包苹果啊。那时候采青大多是金帅,就是在五六成熟的时候,摘下来装箱或筐外运。家里有很多测量苹果大小的尺子,中间是圆空的,比如要卖的规格要求75,不合格的苹果会从标尺的圆洞漏下去,就淘汰掉了。选好了,就把苹果用白纸(比一般纸要薄很多)包起来。记得家里后来还有这样的纸,就拿来描红,还给母亲描了几张鞋样和花形。
        记得大部分都是装在果筐里的,一筐能装五六十斤吧,都是用荆条编的,因此家里还认识了住在山上以编筐为业的老人,外号叫“野雀(巧儿)”就是喜鹊的土称。印象中他面色黑黄,眼睛很有神。有点驼背,喜欢喝酒抽烟。其实家人知道他编筐的水平很一般,显得粗糙,因为是熟人,都是用他编的筐。在筐的周围垫上蒲包,也就是用生在水里的菖蒲(我以为是的,没考证过)做成的,很柔软,剥开里面是海绵样的组织。然后把包好的苹果依次放进去装满。因为会有很多人帮忙,很热闹,自己很欢喜。苹果大多是运到南方去的,很多客户是江苏的,他们吃不惯我家乡的馒头,总是自己带着大米。有一次好像是母亲拿煎饼给他们吃,他们害怕的不得了,说会扎破嘴的。那时觉得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大。
         母亲告诉我,小的时候,头上会有胎垢,俗称“舅舅屎”,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大人觉得不能动的,要让它自然脱落,父亲才不听呢,就是在果园里用梳子把胎垢给弄掉了,估计当时父亲觉得很难看吧,三下五除二就把头皮梳白了。
        很想知道自己儿时是什么样子,可是母亲不爱拍照,所以就没有我的照片了,最早的一张照片是五六岁的时候拍的,在摩托车旁边,母亲说我咧着嘴,那不是笑,是差点吓哭,毕竟第一次嘛。那时长得就像男孩子,哪有小女孩的样子啊。怪不得俺现在的温柔指数那么低,是有渊源的,嘿嘿。
          记得父亲的钥匙上挂着一串好玩的东西,有指甲刀、小剪刀、一对刀叉,很喜欢刀叉,估计最后也被我弄丢了,唉,从小就是败家子。
    这都是在果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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