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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社会行为规范的恰如其分

 传统文化网站 2010-12-22

6、社会行为规范的恰如其分

【原文】丧礼之凡1:变而饰,动而远,久而平。故死之为道也,不饰则恶,恶则不哀;尔2则玩3,玩则厌,厌则忘,忘则不敬。一朝而丧其严亲,而所以送葬之者,不哀不敬,则嫌于禽兽矣,君子耻之。故变而饰,所以灭恶也;动而远,所以遂敬也;久而平,所以优生也。

礼者,断长续短,损有余,益不足,达爱敬之文,而滋成行义之美者也。故,文饰粗恶,声乐哭泣、恬愉忧戚,是反也,然而,礼兼而用之,时举而代御。故,文饰、声乐、恬愉,所以持平奉吉也;粗衰、哭泣、忧戚,所以持险奉凶也。故其立文饰也,不至于窕4冶;其立粗衰也,不至于瘠弃;其立声乐恬愉也,不至于流淫惰慢;其立哭泣哀戚也,不至于隘慑伤生:是礼之中流也。

故,情貌之变,足以别吉凶,明贵贱亲疏之节,期止矣,外是,奸也,虽难,君子贱之。故,量食而食之,量要而带之。相高以毁瘠,是奸人之道也,非礼义之文也,非孝子之情也,将以有为者也。

故,说豫56泽,忧戚萃恶,是吉凶忧愉之情发于颜色者也。歌谣謸笑,哭泣谛号,是吉凶忧愉之情发于声音者也。刍豢、稻梁、酒醴、饘鬻、鱼肉、菽藿、酒浆,是吉凶忧愉之情发于食饮者也。卑絻、黼7黻、文织,资8粗、衰910、菲1112、菅1314,是吉凶忧愉之情发于衣服者也。疏房、檖貌、越席、床第、几筵,属茨、倚庐、席薪、枕块,是吉凶忧愉之情发于居处者也。两情者,人生固有端焉。若夫断之继之,博之浅之,益之损之,类之尽之,盛之美之,使本末终始莫不顺比,足以为万世则,则是礼也,非顺孰修为之君子,莫之能知也。

故曰:性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性伪合,然后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故曰:天地合而万物生,阴阳接而变化起,性伪合而天下治。天能生物,不能辨物也;地能载人,不能治人也;宇15中万物、生人之属,待圣人然后分也。《诗》曰:“怀柔百神,及河乔岳。”此之谓也。

【译文】丧事的社会行为规范的纲要是:尸体有变化了就要装饰,丧事举行后死者就会远去,时间久了悲痛就会平复。所以处理死者的道路是,不装饰就会显得丑恶,死者的样子丑恶那么活着的人就不会哀痛;距离死者近了就会反复体会,反复体会与死者的感情就会压抑,压抑自己久了就会忘掉死者,忘掉死者就是不敬重死者。如果有一天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亲,而表示送葬的行为不哀痛不恭敬,那就跟禽兽相类似了。君子是羞耻于这样做的。所以尸体有了变化就要装饰,是用来消除丑恶的;丧事举行后死者就会远去,是用来表达敬意的;时间久了悲痛就会平复,是用来优待活着的人的。

所谓的社会行为规范,就是取长补短,减少有余的,弥补不足的,达到恭敬爱护的文明又养成行为于最佳行为方式的美好。所以,修饰与粗劣简陋、乐音与哭声、安逸舒适与忧伤哀戚,是相反的;然而,社会行为规范对它们都可以使用,只是时候不同而互相代替。所以,修饰声乐使人安逸舒适,就是使活着的人保持平安而迎来吉祥的;粗劣简陋地哭泣忧伤哀戚,就是使活着的人保持危险而迎来凶灾的。所以丧事的社会行为规范之所以要建立修饰,并不是为了要妖艳;丧事的社会行为规范之所以要建立粗劣简陋,并不是为了简约和放弃;丧事的社会行为规范之所以要建立声乐使人安逸舒适,并不是为了淫邪怠慢;丧事的社会行为规范之所以要建立哭泣忧伤哀戚,并不是为了过分悲痛而伤害活着的人,这就是社会行为规范的恰如其分。

所以,神情容貌的变化,足以区别吉祥与凶灾、表明贵贱亲疏之间的等级差别,也就可以了,超出这个程度,就是奸伪,虽然很难,君子也是轻视这种做法。所以,要衡量食物来饮食,要衡量腰部来扎腰带,只追求高等的而毁掉简约的,是奸伪的人的道路,不是社会行为规范和最佳行为方式的文明,不是孝子的感情,而是另有所图。

所以,喜悦快乐容貌姣好润泽、忧伤哀戚憔悴,这些都是吉凶忧乐的感情在容貌上的反映;歌唱戏谑、哭泣哀号,这些都是吉凶忧乐的感情在声音上的反映;肉类、粮食、美酒、米粥、鱼肉、豆类、酒浆,这些都是吉凶忧乐的感情在饮食上的反映。祭服、华丽的辞藻、有花纹的织品、粗布的丧服、按标准递减的腰带、微薄的细疏的麻布丧服、茅草鞋等,这些都是吉凶忧乐的感情在衣服穿着上的反映。宽敞的房屋、深广的朝堂、柔软的蒲席、宽大的床、凭靠的几、茨草的房子、休息用的草棚、柴草的垫席、土块做的枕头,这些都是吉凶忧乐的感情在居住方面的反映。忧伤愉悦的感情,是人的生性中本来就有的。至于使这两种感情或断或续、或深广或浅薄、或增加或减少、或将同类的情况类推或穷尽、或使之丰盛完美、使根本与细节无不顺从合同,完全能够成为万世的准则,那就是社会行为规范了。如果不是顺从并努力修养的君子,是不能够知道这些道理的。

所以说,所谓的本性,其根本的开始是朴实的;所谓的人为者,就是更加文明理智隆重丰富。没有本性,那么人为的便没有办法加上去;没有人为的,那么本性也就不能自动完美。本性和人为的努力相结合,然后就能成就圣人的名声,统一天下的功绩才能得以完成。所以说,天与地相结合万物就生长,阴与阳相交接而千变万化就兴起,本性和人为的相结合天下就能治理。上天能产生万物,但不能辨别万物;大地能承载人类,却不能治理人类;这个空间中的万物,与各种人类,要等待圣人然后才能分别。《诗经》上说:“祭祀四方山川的神,还有那泰山和黄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说明】本节还是继续探讨社会行为规范的来源。之所以举出丧事的社会行为规范,就是要说明人们对于死的问题已经关注很久了,所以,不论是丧事的社会行为规范或是其他什么社会行为规范,都是取长补短,减少有余的,弥补不足的,从而达到恭敬爱护的文明又养成行为于最佳行为方式的美好。荀子还在本节着重探讨了人的本性问题,他认为,所谓的本性,其根本的开始是朴实的;所谓的人为者,就是更加文明理智隆重丰富。没有本性,那么人为的便没有办法加上去;没有人为的,那么本性也就不能自动完美。本性和人为的努力相结合,然后就能成就圣人的名声,统一天下的功绩才能得以完成。但是人为的东西要有限度,超出一定的限度,也就成了奸伪。也就是说,人不能由着自己的自然本性而行为,而要在遵守一定的社会行为规范的情况下,修饰修养自己的本性,加上一些人为的东西,才能是一个完美的社会人。否则,只按照自己的本性来行为,而不顾及一定的社会行为规范,那必然是个很坏的人,或是一个不懂事的人。他的这个思想与曾子很相似,曾子的《大学》就是围绕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展开的。《大学·一章》: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

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

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

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这个意思是说,古代想要明白那明白无误的规律的人,就要先治理整个国家。想要治理整个国家的人,先要在家族里实行平等;想要在家族里实行平等的人,先要修养自身;想要修养自身的人,先要端正自己的心性;想要端正自己的心性的人,先要使自己意念诚挚;想要使自己意念诚挚的人,先要达到认识明确;而达到认识明确的方法就在于度量和衡量事物的原理。度量和衡量事物的原理而后才可以知道周密与周到,知道周密与周到而后意念才会诚挚,意念诚挚而后心性才能端正,心性端正而后自身才有修养,自身修养而后才能使家族里的人平等,家族里实行平等而后整个国家才能治理,国家得到治理而后天下才有太平。从天子开始一直到下面的老百姓,人人都要以修养自身为根本。如果这个根本混乱了,但枝末却是治理得很好,这是不可能的。正如他看重的人冷淡他,而他所冷淡的人反而看重他一样,这样的事从来不会有的。这个所谓的“修身、正心、诚意”,也就是修饰自己天然的本性,加上一些人为的东西。这个思想其实与老子的思想也不矛盾,《老子·十八章》:“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这个意思是说,大道被废弃了,才出现了“仁义”;人类的智慧增长了,才产生了伪诈;亲属间关系不和谐了,才显出孝顺和慈爱;国家的统治昏乱了,才有忠臣。老子为什么这样说呢?由于对宇宙大道信心不足,有不信任的思想,人们热衷于调节这个大道,调节这个宇宙,调节这个世界,使这个宇宙大道越来越不自然,这个宇宙大道才逐渐地被人们废弃。而人类一切不自然的行为,就使人与人之间产生了必须要重新建立相互亲爱的关系的要求,就使人与人之间产生了必须要重新寻求最佳行事方式的要求。正因为这个宇宙大道越来越不自然,人类的智慧增长了,私有制的产生及畸形发展,人们为了捞取、掠夺到更多的私有财产、私有土地,才学会了互相欺诈欺骗。那么,是不是古人就没有智慧呢?在《论语·阳货》中,孔子说过:“古者民有三疾,今也或是之亡也。古之狂也肆,今之狂也荡;古之矜也廉,今之矜也忿戾;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而已矣。”这是孔子拿古人与今人作比较。同样都是狂放的人,但古人却是展现出自己的品德来,也就是说他们是没有违反既定的社会行为规范,敢于亮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今人却是放纵自己的所欲,敢于违反既定的社会行为规范。同样都是庄重的人,古人是品行方正,而今人却是易怒暴戾。同样都是愚钝的人,古人是愚而公正正直,今人却是愚钝而狡诈。不论阳货、公山弗扰、佛肸、臧文仲等这些窃国、窃位者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孔子都认为他们的狂、矜、愚远不如古人的可爱。孔子在这里并不是悲叹今非昔比,而是认为由于私有制的畸形发展,人们被私有财产、私欲迷住了心窍,迷住了眼睛,不再会辨别是非曲直了,也辨别不出道德品质的好坏了。

正因为这个宇宙大道越来越不自然,为了私有财产的夺取与拥有,私有制使得本来很亲密的亲属之间关系起了变化,出现了很不和谐的关系,于是孝顺和慈爱与不孝和叛逆相互对立而统一地产生了。人们为了财富、地位、名誉不惜违背父母亲的意愿,甚至于不惜弑父弑母,弑君弑主,杀兄杀弟,杀掉一切挡住自己求取利益道路的人。而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放弃自己已获得的东西的人就被称为孝慈。这个孝慈的出现,也就是人类之间的关系的不自然。

国家的统治也是这个道理,国家政治清明,一切自然而然,国家政治昏乱,就会有奸臣和忠臣之别。本来国家组织机构是为了帮助人民安居乐业而建立起来的,但由于奢侈腐化的生活享受使得许多官吏利用手中的权势将帮助人民变为剥削和掠夺人民,由此而出现忠臣和奸臣之别。这种人际关系的不正常就是不自然。

这是老子对现实社会的批判,对畸形发展的私有制的批判,是对人们热衷于私有财产、私有土地的拥有而心灵被蒙蔽的批判。天和地生育养育了万物,但从来没有说自己就是开天辟地的大英雄,也没有把万物据为己有。而只有人类却异想天开,想把万物都据为己有,甚至于想把天地都据为己有。尤其是自己做成功某些事,更是占据着而不与别人分享。正因为人们占有了某些东西,于是便害怕失去;所以,万物都不占据,也就无所谓失去了。一旦你占据了钱财,你最终会失去它;而没有占据钱财,也就无所谓失去了。人一死,什么都是空空如也,“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去”,占据了又有什么用呢?!所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而能成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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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凡:《荀子·议兵》:“是强弱之凡也。”《说文·二部》:“凡,最括也。”扬雄《长杨赋》:“请略举凡,而客自鉴其切焉。”这里用为纲要,概括之意。

2.尔:通“迩”。《诗·大雅·行苇》:“戚戚兄弟,莫远具尔。”《周礼·地官·肆长》:“名相近者相远也,实相近者相尔也。”《荀子·天论》:“其说甚尔,其灾甚惨。”《荀子·哀公》:“士不信悫而有多知能,譬之其豺狼也,不可以身尔也。”《仪礼·燕礼》:“公降立于阼阶之东南,南乡尔卿。”《仪礼·少牢馈食礼》:“尔上敦黍于筵上右之。”这里用为浅近之意。

3.玩:《管子·侈靡》:“开其国门者,玩之以善言。”《易·系辞上》:“而玩其辞。”《列子·黄帝》:“玩其文也久矣。”王充《论衡·订鬼篇》:“顾玩所见。”这里用为研究、反复体会之意。

4.窕:(yao摇)《荀子·富国》:“垣窌仓廪者,财之末也。”《韩非子·难二》:“语言辨,听之说,不度于义,谓之窕言。”《方言二》:“窕,美也。美状为窕。”这里用为妖艳之意。

5.豫:假借为“娱”。《书·五子之歌》:“太康尸位,以逸豫灭厥德。”《书·太甲中》:“视乃烈祖,无时豫怠。”《诗·小雅·白驹》:“尔公尔侯,逸豫无期。”《尔雅》:“豫,乐也。”《庄子·应帝王》:“何问之不豫也?”《孟子·梁惠王下》:“吾王不游,吾何以休?吾王不豫。”《珠丛》:“心中和悦谓之豫。”《痛史》:“致令皇帝受惊,圣躬不豫,实属罪大恶极。”这里用为快乐之意。

6.娩:(miǎn免)《礼记·内则》:“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玉篇·女部》:“娩,媚好也。”这里用为容貌姣好之意。

7.黼:(fǔ抚)《书·益稷》:“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书·顾命》:“狄设黼扆、缀衣。”《诗·小雅·采菽》:“玄衮及黼。”《诗·大雅·文王》:“厥作祼将,常服黼冔。”《周礼·天官·典丝》:“凡祭祀,共黼画组就之物。”《荀子·非相》:“劝人以言,美于黼黻文章。”《考工记·画缋之事》:“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说文》:“黼,白与黑相次文。”这里用为华丽的衣裳之意。黼黻:这里用指为指华丽的辞藻之意。

8.资:(ci)古通“齐”。《诗·大雅·板》:“丧乱蔑资。”《诗·大雅·桑柔》:“国步蔑资,天不我降。”《礼记·昏义》:“为后服资衰,服母之意也。”《韩非子·外储说右上》:“吾民之有丧资者,寡人亲使郎中视事。”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履部》:“资,假借为齐。”这里用为丧服名之意。

9.衰:(cui催)《左传·桓公二年》:“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管子·小匡》:“相地而衰其政,则民不移矣。”《荀子·王制》:“相地而衰政。”这里用为由大到小依照一定的标准递减之意。

10.絰:(die迭)《周礼·司服》:“弁绖服。”《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子墨衰绖。”《仪礼·丧服》:“苴绖。”《说文》:“绖,丧乎带也。”这里用为古代丧服上的麻带子之意。

11.菲:《论语·泰伯》:“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礼记·坊记》:“不以菲废礼。”《小尔雅》:“菲,薄也。”这里用为微薄之意。

12.穗:通“繐”。细而疏的麻布。古时多用作丧服。

13.菅:(jian烟)菅茅,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叶子细长而尖,花绿色,结颖果,褐色。《诗·陈风·东门之池》:“东门之池,可以沤菅。”《诗·小雅·白华》:“白华菅兮,白茅束兮。”《左传·成公九年》:“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这里统称为茅草之意。

14.屦:(ju巨)《诗·魏风·葛屦》:“纠纠葛屦,可以履霜。”《周礼·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左传·僖公四年》:“共其资粮屝屦。”《韩非子·难二》:“晏子对曰:‘踊贵而屦贱。’”《说文》:“屦,履也。”段玉裁注:“今时所谓履者,自汉以前皆名屦。”这里用指为用麻、葛等制成的单底鞋之意。

15.宇:(yǔ雨)《诗·大雅·卷阿》:“尔土宇昄章,亦孔之厚矣。”《左传·昭公四年》:“或多难以固其国,启其疆土;或难以丧其国,失其守宇。”《庄子·庚桑楚》:“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孟子·梁惠王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荀子·非十二子》:“矞宇嵬琐,使天下混然不知是非治乱之所存者,有人矣。”《韩非子·解老》:“宇内之物,恃之以成。”《尸子》:“上下四方曰宇,往古来今曰宙。”《吕氏春秋·下贤》:“神覆宇宙。”《三苍》:“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这里用为上下四方,天地之间的空间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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