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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诗与酒之间飞翔-鹏鸣_诗生活 -搜狐博客

 月亮挂在心上 2010-12-30

在诗与酒之间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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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李白  李白的诗  李清照  苏轼  诗歌  分类: 评论 2010-12-25 14:52

     

在诗与酒之间飞翔

——简论李白诗歌的个性特征内涵的悲剧人生

鹏  鸣

 

      李白,一个响亮的名字,千百年来在神州大地上代代传诵。

      傲然处世,云游四海,长安的锦绣繁华怎能留住一个不羁的诗魂!人生在世不称意。归去,归去,乘一叶扁舟。也许只有天姥山的镜湖明月才是诗人的归宿,只有白鹿青崖间的清淡才是人生?

      于是诗人发出无奈的慨叹:莫使金樽空对月。惟有有美诗、美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醉解千愁。

      诗为酒,酒为诗,诗与酒的不解之缘。

      中国文学史上,诗与酒想从相随,几乎有一种天生的缘分。饮酒想起诗,赋诗想起酒。酒与诗好像是孪生兄弟,结下了不解之缘。《诗经》是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我们从中闻到浓烈的酒香。中国诗人大多爱喝酒。多少诗人因酒忘却人世的痛苦忧愁,因酒在自由的时空中尽情翱翔,因酒而丢掉面具口吐真言,因酒而成就传世佳作。李白尤为突出。他是“诗仙”,又自称是“酒中仙”,时人也号之曰“酒圣”。李白在唐玄宗年代供奉翰林,曾在宫廷里喝醉,使皇上的爱臣高力士帮他脱靴,宠妃杨玉环为他磨墨。这是李白生平中的一件妙事。古时酒店都爱挂上“太白遗风”、“太白世家”的招牌。直至现在,还有沿用的。

      尼采曾经把古希腊神话中的酒神狄俄尼索斯和日神阿波罗作为人类艺术心理之两极的象征,酒神精神是疯狂、亢奋、大悲大喜、漫无节制,是崩溃和幻灭时的极度兴奋,日神精神讲求节制、理智、在现实生活的幻灭中泯灭个人的烦恼。而罗思·白纳蒂克(Ruth Benedict)则依据一些原始民族的调查研究认为,从一开始,文化就有酒神型和日神型的类型差异,它们各有其表达情感的特定方式,而世代相沿,形成传统。中国著名美学家李泽厚受这个观点启发,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即使不是日神型的,也至少不是酒神型的,具有“注冷静反思,重视克制自己,排斥感性狂欢”的文化特征。但是就这种重理性的非酒神型文化,却产生了源远流长的诗酒文学传统:从《诗经》时代开始,人们就吟唱起“陡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的句子;而从魏晋时代开始,中国文人诗歌更是与酒解下不解之缘。

      当人生在世不得志的时候,愁肠满腹,忧心忡忡,“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曹操),无论“把酒问桑麻”(孟浩然),还是“把酒问青天”(苏轼),无论“煮酒论英雄”(曹孟德),还是“把酒酌涛涛”(毛泽东),人们总是于酒中寄予了无尽的豪情逸兴。李白主张“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况且“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劝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陶渊明认为“酒中有深味”,元好问说“人若不解饮,俗病从何医”。李白“举杯邀明月”,苏轼“人间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则又体现了诗人内心深处的孤寂。朋友聚会时“诗酒相酬”,苏东坡认为“酒酣胸袒尚开张”,而书法家怀素则“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知”(钱起),而李清照则是“沉醉不知归路”。那“一曲新词酒一杯”的感觉让诗人们抒发了“共将诗酒趁年华”的才情,杜甫诗云:“宽心应是酒,遣兴莫过诗”,“酒朋诗侣”成为中国文化人的精神寄托。

      古今中外,嗜酒的文人墨客侠士好汉,多得不胜枚举。

      在唐宋诗人词人中,爱酒者最为人知的是李白和李清照;武者之中,晋代建威将军刘伶,成了酗酒者的代表;《水浒传》里的108条好汉中,爱酒者更是随时可见,其中最为人所乐道的是打虎英雄武松及花和尚鲁智深。

      李白是诗仙,也是酒仙,他的一首《将进酒》,就足以道尽这些天才英雄是如何的爱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进酒,杯莫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莫使金樽空对月”,金樽是指酒杯。对着皎洁明月,杯中岂能无酒呢?“会须一饮三百杯”,既要喝酒,就要痛快的喝,一喝就喝三百杯。“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鸣钟击鼓,尝尽美馔佳肴都不可贵,最好是长醉。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是诗中其中一句空谷绝唱,圣人贤人,生前死后都默默无闻,只有喝酒的人名留千古万世流芳!

      李白就这样借酒挥洒着自己的冲天才气。酒成了他诗中飞舞的灵魂。

      李白在中国诗歌史里是前所未有的奇迹,即使在世界诗歌史上也是个奇迹。这并不是夸大其词。中国文化是有许多瑰宝的,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要不然,中国文化早就成为了一种死亡了的陈迹,像古希腊,像古埃及那样,成为后人或瞻仰或欣赏或研究的遗迹。只要在中世纪的中国能出现李白这样的诗歌,出现这样如此崇尚自由的人,它就没有消亡的理由,就有其无限的活力。

      李白身上多的是一种中国文化传统中少有的自由,一种旷古冲霄的才情,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一种天地任我遨游的飘逸之势,一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生命感知力与想象力。我们读李白的诗俨然看到一个傲然于世的高人,他有情有义,有血有肉,但是从未放弃过自己。他是一个完整地拥有自己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诗达到了自由奔放,如天马行空,不受一切羁绊的完美境界。

      李白能够写出这样的诗,就是因为李白具有那样的心。

      李白的诗文饱蘸年轻与自信,代表着上升的文化气质。“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李白,成了中国文学史上“盛唐气象”的最佳代言人。

      其实,李白性格既有洒脱不群,追求自由的一面,又有执着、深沉的一面。他的情感中感伤亦如影子一样与欢乐相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诗人与社会的矛盾以及诗人性格自身的原因,使李白一些看似充满欢乐、飘逸洒脱的诗篇中,夹杂着失望怅惘、焦虑的痛苦与孤独的感伤。无论是唏世之叹,亦或是出世之望,乃至对现实的抨击,其中往往蕴藏着这种心态。有人认为:李白的诗豪中见悲,飘逸中难掩感伤,有极为深沉的悲剧感,这种认识从较深层次揭示出李白诗歌的个性特征以及流露出于诗中的诗人心态。

      读李白的诗,常常在感受豪放、乐观、洒脱之余,品味到一种孑然独立、漂泊无依、“拔剑四顾心茫然”的孤独悲哀,“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的诗恰恰道出了李白心中无尽的孤寂。李白的诗看似乐观洒脱,实则在诗仙那潇洒的一笑中,飘曳的紫霞仙裳下掩藏着一种孤独的痛苦心态。

      孤独感伴随着李白的一生,到其去世都不曾摆脱掉。传说李白之死是因为在舟中饮酒,看到水中一轮月色清明,情不自禁,赴水捞月以致溺亡,这位天才的诗人可能是觉得人世间太寂寞了,所以去找另外一个孤独的灵魂作伴去了。李白作于临终前的《临路歌》云:

      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余风激兮万世, 游扶桑兮挂石袂。 后人得之传此, 仲尼亡兮谁为出涕?

 

      很显然,这位以背负青天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鹏自居的中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是带着终生的孤独与遗憾,离开他既憎恶又执着地热爱着的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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