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颜真卿叙张长史笔法十二意(译文)张旭把功真书和草书的用笔妙诀,无隐的告诉了真卿(转载)

 迁云 2011-03-02

颜真卿叙张长史笔法十二意,张旭把功真书和草书的用笔妙诀,无隐的告诉了真卿!!!

         这个帖子我在其他论坛发过有一年多了,到现在还被顶在前面。o(∩_∩)o...哈哈!!!今天拿过来以享大家吧,我看这里学颜的不少!即便不学颜我看也大有用处的!!!

         这个在网络上是我的原创!!!当时不想打这么多字,在百度,搜狐,谷歌都找过,没有,我一字一字,的敲出来的!!!

下面这一段话是沈尹墨先生篇撰的---唐。颜真卿[叙张旭笔法十二意]:

         张旭字伯高。颜真卿字清臣。[唐书]皆有传。世人多以他们的官爵称之为张长史,颜鲁公的。张旭极精笔法,真草俱妙。后人论书,对于,欧,虞楮,陆都有异词,惟独于张徐没有非短过。真卿二十岁时,曾游长安,师事张旭两年,略得笔法,自以为未稳,三十五岁,又特往洛阳去访张旭,继续求教,真卿后来在写给怀素的序文中有这样一段追叙:“夫草稿之作,起于汉代,杜度、崔缓、始以妙闻。迨乎伯英(张芝),尤擅其美。羲、献兹降,虞、陆相承,口诀手授,以至于吴郡张旭长史,虽姿性颠逸,超绝古今,而楷模精详,特为真正。真卿早岁常接游居,屡蒙激昂,教以笔法。”看了上面一段话,就可以了解张旭书法造诣何以能达到无人非短的境界,这是由于他得到正确的传授,功力又深,所以得到真卿的佩服,想要把他继承下来。张旭也因真卿是可教之材,因而接受了他的请求,诚恳的和他说:“书之求能,且功真草,今以授子,可须思妙。”思妙是精思入微之意。乃举出十二意来和他对话,要他回答,借做启示。

         笔法十二意本是锺繇提出的。锺繇何以要这样提出呢?那就得了解一下锺繇写字的主张。根据前人传下来的王右军[题卫夫人{笔阵图}后]一文所记,有涉及锺繇的事情,可以由此探得一点他学字的主张。记载是这样的:“夫欲书者先干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想象中的字形包括静与动、实和虚两个方面的]大小偃仰,平直震动[大小平直是静和实的一面,偃仰震动是动和虚的一面],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先,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平齐,便不是书,但得其点画尔[就是说仅能成字的笔画而已]。”接着就叙述了宋翼被锺繇谴责的故事:“昔宋翼常作此书[即方整平齐之题]。翼是锺繇的弟子,繇乃叱之。翼三年不敢见繇,即潜心改迹。每作一波[即捺],常三过而折笔,每作一点画[指一切点画而言],常隐锋[即藏锋]而为之,每作一横画,如列阵之排云,每作一戈,如百钧之弩发,每作一点,如高峰之坠石,每作一屈折,如钢钩,每作一牵,如万岁枯藤,每作一放纵,如足行之驰骤。”翼自尊锺繇笔势改变作风以后,始有成就。这个记载,足够说明笔意的重要性。


        再看梁朝萧衍 < 观锺繇笔法十二意 > 一文,篇中只就锺,王优劣说了一番,没有阐明十二意,但仔细看看他论右军书时,所说的“势巧形密,”“意疏字缓”,却很有启发。势如何得巧?自然是意足于笔下之前。意疏就是用意有不周到之处,至使字缓。右军末年书,世人曾有缓异的批评,陶弘景认为这是对代笔人书体所说的。萧衍则不知是根据何等笔迹作出这样的评论,在这里自然无讨论的必要,然却反映出笔意对于书法的重要意义。锺繇概括的提出,是值得学书人重视的。以前没有人做过详细的解说,直到唐朝张、颜对话、才捉逐条加以讨论。

       (一):长史乃曰:“夫平谓横,子知之呼?”仆思以对曰:“尝闻长史示令每为一平画,皆需纵横有象,此岂非其谓呼?”长史乃笑曰:“然”。


       每作一横画,自然意在于求平,但一味求平,必流欲斑滞,所以柳宗元的(八法颂)中有“勒常患平”之戒。八法中谓横画为勒。在(九势)中特定出“横鳞”之规,(笔阵图)中则有“如千里阵云”的比方。鱼鳞和阵云的形象,都是平而有不甚平的横列状态。这样正合横画的要求。故孙过庭说:“一画之间,变起伏于峰杪。”笔锋在点画中行,必有起有伏,起带有纵的倾向,伏则仍回到横的方面去,不断的、一纵一横的行使笔毫,行成横画,便有鱼鳞、阵云的活波意趣,就达到了不平而平的要求。所以真卿举“纵横有象”一语来回答求平的意图,而得到了长史的首肯。


(二):又曰:“夫直谓纵,子知之乎。”?曰:“岂不谓直者必纵之,不令邪曲之谓乎?”长使曰:“然”。 '

         纵是直画,也得同横画一样,对于他的要求,自然意在于求直,所以真卿简单答以:“必令纵之不令邪曲”(指留在纸上已成的形而言)。照九势竖勒之规来说,似乎和真卿说的有异同,一个讲“勒”,一个却讲“纵”。其实是相反相成的。点画行笔时,不能单勒,单纵,这是可以体会得到的。如果一味把笔毫勒住,那就不能行动了,必然还得要放松些,那就是纵。两说并不冲突,随举一端,皆可以理会到全面,其实,这和“不平之平”的道理是一样的,也要从不直中求直,笔力才能入纸,才能写出真正可观的直,在纸上就不显得邪曲。所以李世民讲过这么一句话:“弩不宜直,直则无力》”八法中谓纵画为弩。


       (三):又曰:“均谓间,子知之乎”?说:“尝蒙示以间不容光之谓乎”?长史曰“然”。

        “间”是指一字的笔画于笔画之间,各个部分的空隙。这些空隙,要令人看了顺眼,配合均匀,出于自然,不觉得相离过远,或者过近,这就是所谓的“均”。举一个相反的例子来说,如果纵画与纵画,横画与横画,互相间的距离,排列得分毫不差,那就是前人所说的状如算子,形状上是整齐不过了,但一入眼反觉得不匀称,因而不耐看。这要和横、纵画的平直要求一样,要在不平中求平,不直中求得直,这里也要象不匀处求得匀。书法点画之间的空隙,其远近相距要个得其宜,不容毫发增加。所以真卿用了一句非常极端的话“间不容光”来回答,光是无隙不入的,意思就是说,点画间所留的空隙,连一线之光都容不下,这才算恰到好处。这非基本功到家,就不能达到如此稳准的地步。 (四):又曰:“密谓际,子知之乎”?曰:“岂不谓筑锋下笔,皆令完成,不令其疏之谓乎?”长史曰:“然”。

         “际”是指笔画与笔画相接之处。两画之际,似断实连,似连实断。密的要求,就是要显得连住,同时又要显得脱开,所以真卿用“筑锋下笔,皆令完成,不令其疏”答之。筑锋所用笔力,是比藏锋要重些,而比藏头要轻得多。字画之际,就是两画出入相接之处,点画出入之迹,必有笔锋所形成,而出入皆须逆入逆收,“际”处露锋会失掉密的做用,既仅用藏锋,还嫌不够,故必用筑锋。藏锋之力是虚得多,而筑锋用力则较实。求密必须如此才行。这是讲行笔的过程,而其要求则是“皆令其完成”。这一“皆”字是指两画出入而言。“完成”是说明相接得宜,不露痕迹,故无偏疏之弊。近代书家往往喜欢称道的两句话:“疏处可使走马,密处不使透风。”疏就疏到底,密就密到底,这种要求就太绝对化了,恰恰与上面所说的均密两意相反。若主张疏就一味疏,密变一味密,其结果不是雕疏无实,就是满纸黑气。这种用一点论的方法去分析事物,就无法接触到事物的本质,也就无法掌握其规律,这样要想不碰壁,要想达到预计的要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又曰:“锋谓末,子知之乎?”曰:“岂不谓末以成画,使其锋键之谓乎?长史曰:“然”。

        “末”,萧衍文中作“端”,两者是一样的意思。真卿所说的“末以成画”,是指每一笔画的收处,收笔必用锋,意存劲键,才能不犯拖沓之病。[九势]藏锋条指出“点画出入之迹”,就是说明了这个道理。不过这里只就笔锋出入说明其尤当劲键,才合用笔之意。 (六):又曰:“力谓骨体,子知之乎”?曰:“岂不谓 趯笔则点画皆有筋骨,字体自然雄媚之谓乎?”长史曰:“然”。

         “力谓骨体”, 萧衍文中只用一“体”字,此文多一“骨”字,其意更明显。真卿用“ 趯” 字是表示速行的样子,有含有盗行或侧行的意思。盗行、侧行皆须举动轻快而不散漫才能做到,如此则非用意专一,聚集精力为之不可。故八法之弩画,大家都主张用 趯 笔之法,为的是免掉失力的弊病。由此很容易明白要字中有力,便须用 趯 的道理。把人体的力通过笔毫注入字中,字自然会有骨干,不是软弱瘫痪,而是能呈现雄杰气概。真卿在雄字下加一媚字,是有道理的。一般人说颜筋柳骨这也反映出颜字是用意在于刚柔结合的筋力,这与他懂得用 趯 笔是有关系的。

         (七):又曰:“轻谓曲折,子知之乎?”曰:“岂不谓钩笔转角,折锋轻过,亦谓转角为暗过之谓乎?”长史曰:“然”。

        “曲折”, 萧衍文中作“屈”,是一样的意思。真卿答以“钩笔转角,折锋轻过”。字的笔画转角处,笔锋必是由左向右,在折而下行,当它将要到转角处时,笔锋若不回顾而仍顺行,则无力而失势,故锋必须折,就是指锋尖略顾左再折而像右,转而下行。[九势]转笔条的“宜左右回顾,”就是这个道理。何以要轻,不轻则节目易于孤露,便不好看。暗过就是轻过,含有笔锋隐藏的意思, (八):又曰:“决谓牵掣,子知之乎。”曰:“岂不谓牵掣为撇,决意挫锋,使不能怯滞,令险峻而成,以谓之决乎?”长史曰:“然“。

        “决谓牵掣”,真卿以“牵掣为撇”[指掠笔],专就这个回答用决之意。主张险峻,用挫锋笔法,挫锋也可叫作折锋,于筑锋相似,而用笔略轻而快,这就形成了掠笔,就不会怯滞,因意不犹豫,决然行之,其结果必然如此。

       (九):又曰:“补谓不足,子知之乎?”曰:“尝闻于长史,岂不谓结构点画或有失趣者,则以别的点画旁救之谓乎?”长史曰:“然”。 )


        不足之处,自然当补,但施用如何补法,不能预想定于落笔之前,必当随机应变。所以真卿答以:“结构点画或有失趣者,则以别的点画旁救之”。此条所提不足之处,难以意测,与其它个条所列性质,有所不同。但旁救虽不能在作字前预计,若果临机迟疑,即便施以旁救,亦难吻合,既等于未曾救得,甚至于还有可能增加些不安,就须平日执笔得法,使用圆畅,心手一致,随意左右,无所不可,方能奏旁救之效。重要关键,还是在于平时学习各种碑版法贴时,既细心观察其分布得失,使心中有数,临时才有补救方法。 (十):有曰:“损谓有馀,子知之乎?”曰:“尝蒙所授,岂不谓趣长笔短,尝使意气有馀,画若不足之谓乎?”长史曰:“然”。

        有馀必当减损,自是常理,但笔以落纸成画,既无法损其有馀,自然当在预想字形时,便要注意。你看虞、欧楷字,往往以短画与长画相间组成,长画固不觉其长,而短画也不觉其短,所以真卿答“损谓有馀”之问,以“趣长笔短”,“意气有馀,画若不足。”这个“有馀”、“不足”,是怎样判别的?它不在于有形的短和长,而在所含的意趣足不足。所当损者必是空长的形,而合宜的损,却是意足的短画。短画怎样才能意足,这是要经过一翻苦练的,行笔得法,疾涩兼用,能纵能收,才可做到,一般信手任笔成画的写法,画短了,不但不能趣长,必然要出现不足的缺点。


        (十一):又曰:“巧谓布置,子知之乎?”曰:“岂不谓欲书先预想字形布置,令其平稳,或意外生体,令有异势,是之谓巧乎?”长史曰:“然”。


        落笔结字,由点画而成,不得零星狼籍,必有合宜的布置。下笔之先,须预想形势,如何安排,不是信手任笔,便能成字。所以真卿答:“预想字形布置,令其平稳”。但一未求平稳不可,故有说“意外生体,令有异势”。即平正,又奇变,才能算得巧意。颜楷过于整齐,但仍不失于板滞,点画中时有奇趣。虽为米芾所不满,然不能厚非,与苏灵芝、瞿令问诸人相比,即可了然。

        (十二):又曰:“称谓大小,子知之乎?”曰:“尝闻教授,岂不谓大字促令小,小字展之使大,兼令茂密,所以为称乎?”长史曰:“然”。

          关于一幅字的全部安排,字形大小,必在预想之中。如何安排才能令其大小相称,必须有一番经营才行。所以真卿答以“大字促令小,小字展之使大。”这个是大小相对的说法,这个促、展是就全幅而言,故又说“兼令茂密”,这就可以明白他所要求的相称之意,决不是大小齐均的意思,更不是单指写小字要展大,写大字要促小。至于小字要展宽,大字要紧凑,相反相成的作用,那是必要的,然非真卿在此处所说的意思,后人非难他,以为这种主张是错误的。其实这个错误,我以为真卿是难于承认的,因为后人的说法与真卿的看法,是两回事情。

 

         这十二意,有的就静的实体着想,如横、纵、末、体等:有的就动的笔势往来映带着想,如间、际、曲折、牵制等;有的就一字的欠缺或多馀处着想,施以救济,如不足、有馀等;有的从全字或全幅着意,如布置、大小等。种括以上用意,大至已无遗漏。自锺繇提出至张旭,为一般学书人所重视,但个人体会不同。真卿答毕,而张旭仅以“子言颇皆近之矣”一句话总结了他的答案,总可说是及格了。尚有未尽之处,犹豫探讨,故继以“工若精勤,悉自当为妙笔”。我们现在对于颜说,也就只能认为是他个人的心情,恐犹未能尽得前人之意。见仁见智,固难强同。其实笔法之意,何止这十二种,这不过是锺繇个人在实践中的体会,他以为是重要的,列举出这几条罢了。

           问答已毕,真卿更进一步请教:“ 幸蒙长史九丈传授用笔之法,敢问工书之妙,如何得齐于古人? ”见贤思齐是学习过程中一种良好的表现,这不但反映出一个人不甘落后于前人,而且有赶上前人,赶过前人的气概,旧话不是有青于蓝而更胜于蓝的说法吗?在前人积累的好的基础上,加以新的发展,是可以超越前人的。不然,在前人的脚下盘泥,那就没出息了。真卿想要张旭在帮助他一下,指出学习书法的方法,故有此问。张旭逐以五项答之: “妙在执笔,令得圆转,勿使拘挛;其次识法,谓口传手授之诀,勿使无度,所谓笔法也;在于布置,不慢不越,巧使合宜;其次,纸笔精佳;其次,变通适怀,纵舍挚夺,咸有规矩。

         五者皆备,然后能齐于古人。”真卿听了,更追问了一句:“敢问长使神用笔之理,可得闻乎?” 用笔上加一个“神”字,是很有意义的,是说他这管笔动静疾徐,,无不合宜,既所谓不使失度。张旭告诉他:“ 余传授笔法,得之于老舅陆彦远(柬之之子)曰:“吾昔日学书,虽功深,奈何不至殊妙。后闻于褚河南曰:“用笔当须如锥画沙,如印印泥。”始而不悟。后于江岛,遇见沙平地静,令人意悦欲书,乃偶以利锋画而书之,其劲险之状,明利媚好,自兹乃悟用笔如锥画沙,使其藏锋,画乃沉着。当其用笔,常欲使其透过纸背,此功成之极矣。”真草用笔,悉如画沙印泥,点画劲媚,则其道至矣。如此则其迹可久,自然齐于古人,但思此理以专想功用,故点画不得妄动,子其书绅!” 张旭答颜真卿问,所举五项,至为重要,第一至第三,首由执笔运用灵便说起,依次到用笔得法,勿使失度,然后说到巧于布置,这个布置是总说点画与点画之间,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要不慢不越,匀称得宜,没有过与不及。慢是不及,越是过度。

          第四是说纸笔佳或者不佳,有使所书之字减色增色之可能。末一项是说心手一致,笔书相应,折这是有关于写字人的思想通塞问题,心胸豁然,略无疑滞,才能达到入妙通灵的境界。能这样,自然人书会通,奕奕有圆融神理。古人妙迹,流传至今,耐人寻味者,也不过如此而以。最后举出如锥画沙,如印印泥两语,是说明下笔有力,能力透纸背,才算功夫到家。锥画沙比教容易理解,印印泥必须加以说明。这里所说的印泥,不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印泥,这个你是粘性的紫泥,古人用他来封信的,和近代的火漆相似,火漆上面加盖戳记,紫泥上面加盖印章,现在还有遗留下来的,叫做“封泥。”前人用它来形容用笔,自然也和锥画沙一样,是说明藏锋和用力深入之意。

        而印印泥,还有一丝不走样之意,是下笔即稳且准的形容。要达到这一步,就得执笔合法,而手腕又要经过基本训练的硬功夫,才能即稳且准的把握。所以张旭告诉真卿懂得了这些之后,还得想通道理,专心于功用,点画不得妄动,张旭把功真书和草书的用笔妙诀,无隐的告诉了真卿,所以真卿自言:“自此得功书之妙,于兹五(一作七)年,真草自知可成矣。”


这篇文字,各本有异同,且有阑入别人文字之处,就我所能辨别出来的,既加以删正,以便览习。但恐有未及订正或有错误,深望读者不吝指教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