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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只关乎爱情

 悠然一笑. 2011-03-21

一切只关乎爱情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绚丽的人,她让你觉得以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只是浮云。

——《怦然心动》

文/严杰夫

我没有经历过一见钟情的爱情,更没有经历过因为一见钟情而执守数十年的爱情。但是里卡多·索莫库西奥却经历过。在他中学认识了一位自称来自智利的,名叫“莉莉”的小姑娘后,那一段爱情就跟随了他四十年。甚至因此,原本性格谨小慎微的他,却因此经历了一段无法想象的传奇人生。

里卡多·索莫库西奥是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Jorge Mario Pedro Vargas Llosa)小说《坏女孩的恶作剧》(Travesuras de la niña mala)里的人物。出版于2006年的这部作品,通过主人公里卡多遍布秘鲁、法国、英国、日本和西班牙等数个国家的人生足迹,描绘了一个扣人心弦的爱情故事。尽管显而易见的是,略萨是想通过这个小人物的经历,来展现上世纪50年代以后,曾发生的拉丁美洲革命、巴黎左派思想运动、伦敦的嬉皮士乃至于西班牙革命,但我仍愿意仅仅把它看成是一个爱情故事,就像略萨自己说的那样,“我想探讨一种脱离浪漫主义神话的爱情”。

故事的女主人公——即书名中提到的那位“坏女孩”,显然不是一个纯粹的浪漫的爱情至上主义者,对于她来说,生活中最重要的只有金钱。于是,这位“坏女孩”在四十年的时光里,有过各种各样的名字和身份:自智利移民到秘鲁的小姑娘莉莉、古巴的女游击队员、罗伯特·阿努克斯夫人、理查森夫人、混迹于日本黑社会的栗子,却从未透露过自己真正的名字——奥蒂丽塔,和真正的身份——来自秘鲁里马克河岸贫民区的一个小姑娘。因为怀揣着极端实用主义的生活哲学,“坏女孩”不停地从里卡多的生活中消失,却又在某一天突然出现,直到生命的尽头,她才在“好男孩”的身边安定下来并平静地死去。就是这样,男女主人公的人生在四十年的时光里永远无法重合,却又的的确确在彼此纠缠。

不得不说,略萨是一位“讲故事”的大师。两个普通人的人生,在略萨的笔下,就这样夹裹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时而缓慢,时而快进地前行,从而演绎出了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悲喜剧。在阅读的过程中,我们会时常咄嗟于里卡多的爱情命运,却又不得不佩服于他的痴情,我们会常常痛恨“坏女孩”在爱情上的变化多端,却也常常会同情于她可怜的身世和非人的遭遇,我们更会抱怨作者为何就不能恰到好处地停止这个悲伤的爱情故事,而给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却又不得不痴迷于作者用文字架构出的这段让人不分虚实的悱恻爱情。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略萨安排的那段“东京奇遇”,穿插在大多属于西方社会的故事场景中,显得稍稍有些突兀。为此,不由得地要让我不厚道地揣测一下,略萨对福田这个黑社会老大的描写,是否就是在影射前秘鲁首相阿尔贝托·藤森(Alberto Fujimori)。我们都知道,略萨曾经作为总统候选人,参加了1990年的秘鲁大选。在那次选举中,略萨的对手正是藤森。在第一轮投票中,略萨获得了相对多数的最高票,但在第二轮投票中,略萨却只获得了23%的选票,远低于藤森57%的得票率,而最终失败。略萨后来回忆起这次竞选时说道,藤森是由于窃取了他的政治纲领才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所以,我想在略萨的脑海中,藤森一定是一个既能给自己带来挫败感却又十分猥琐的政治对手,正是如此,在《坏女孩的恶作剧》中,日本人福田才会被刻画成这样的形象:既让人感到无法与之对抗,却又是个令人恶心的性变态。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私底下的猜测,并无伤于略萨的这个爱情故事给我带来的感动。

最后,我不得不再次感谢略萨给我们讲了一个这样动人的爱情故事。因为我感到十分庆幸,在自己快10岁的时候,王朔的《动物凶猛》中“我”对米兰的迷恋,让我开始对爱情有了一些懵懂的感觉;在自己快20岁的时候,我则因为夏洛蒂·勃朗特(Charlotte Bronte)的《简·爱》(Jane Eyre)中那个曲折徘徊的爱情故事涕泪四流;而在自己快30岁时,读到了略萨的《坏女孩的恶作剧》中这场蔓延四十年的惊心动魄的爱情戏剧后,我终于明白,这种“现实主义”的爱情故事会如此的令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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