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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拾忆

 飞花雨落 2011-03-26




    清晨,到门口的超市转了一圈,顺便买了颗大白菜。儿子看见说:“妈妈,你怎么总买大白菜啊?”我笑笑:“大白菜好啊。”儿子不太爱吃大白菜,说没有味儿。

    说起白菜,作为山东人颇为自豪。如果说一个最有名的大白菜的产地,那就是山东胶州了。想起鲁迅在在《藤野先生》一文中写道:大概是物以希为贵罢。北京的白菜运往浙江,便用红头绳系住菜根,倒挂在水里店头,尊为“胶菜”…….胶州大白菜极富盛名,是中国的名产,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胶州白菜“帮嫩薄、汁乳白、味鲜美”,是大白菜中的珍品,而大白菜也使得胶州美名远扬。

    关于白菜的记忆在北方人的脑海中是永远不会磨灭的,尤其是四十岁左右的人,我们经历过多少与白菜相伴的冬天呵!人对自己故土的怀念其实一定和儿时喜欢或者经常吃的东西有关,那种味觉的养成构成了一生的口味,这也是为什么觉得母亲做的饭是天下最好吃的原因。在我的味觉记忆中,大白菜就是这样的一种印象。

    我的小时候在七八十年代,似乎已经很遥远了。那时候冬天真冷啊。下雪过后,家家的屋檐下,都有长长的冰凌。那时,副食品种很少,到了冬天,蔬菜好像只有白菜和萝卜。每年快入冬时,家家都要买下足够一冬天吃的大白菜,大白菜便顺理成章地成为冬季里每个家庭的"当家菜"。

    记忆中,每当秋风萧瑟之时,父亲便会从单位借来一辆排子车,到蔬菜供应点排队,把满满的一车大白菜拉回家。父亲先把白菜堆放在院子的一角,等到太阳出来,他就招呼我们把那些大白菜一棵棵地晾晒在院子里.每次我和哥哥、妹妹抱起大白菜时,心里都充满了喜悦。

    白菜晒后,还需要进行整理,把烂叶子剥掉,但不能剥得太多,一是舍不得,二是剥得太多,入窖后容易冻。然后用草绳把叶子捆好,趁天黑前放入菜窖里。父亲在分菜之前,已经在院子里挖了菜窖,挖好还得晒几天。白菜整理好,就把所有的白菜根在下、头朝上,一棵棵摆好,挤密实,上面盖上干的草苫子,然后用土埋好。吃的时候,从一头扒开,拿出几棵,再盖好,埋实。总之,这基本就是一整冬吃的蔬菜了。
 
    一个冬季里,大白菜便成了家里的主菜。母亲尽量粗菜细做,变变吃法,什么素炒白菜,虾皮炒白菜,白菜炖豆腐,白菜炖粉条,很少时候也吃一顿白菜炖猪肉。即使是白菜根,也不舍得扔掉,母亲把外面的硬皮削去,用盐腌上,第二天早上就成了美味可口的咸菜。那时油很少,不够炒菜时,细嫩的白菜芯就用大蒜凉拌,也会成为我们改善生活的好菜。有时,母亲用白菜炝锅下面条,竟然也是百吃不够。那时的白菜怎么那么香啊!

  现在的生活已经不再匮乏,冬天也似乎没有那么寒冷了,我们似乎也少了围坐炉边取暖的乐趣。白菜做得过于精致也不足为奇了,但是大白菜就是大白菜,这是老百姓的菜,是记忆深处的岁月,是心中永远暖融融的一团炉火。母亲用白菜根腌的咸菜,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永远也忘不了。

    对这营养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大白菜,我总是怀有很深的感情和谢意。可是,现在为啥觉得什么也不香了呢?孩子们就更别说了,就是我们这些大人,也觉得有时不知道吃什么菜好。生活好了,可我们对生活的热情和情趣,却比小时候差得多了。

    一晃20多年啊,背带裙、钉字鞋、葱花鸡蛋、2分钱的糖米花、3分的奶油冰棍、5分的雪糕……太多太多,都久久的留在记忆里,清苦中透着快乐与幸福。我们应该感谢,感谢我们生在了那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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