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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千一段旷世绝恋
许扬 已故名画家张大千有一妻三妾，也有众多红颜知己，故有「数画人才华风流，古有唐寅，今有大千」一说。三年前，一幅山水画《苍莽幽翠图》的公开亮相，令他的一段旷世恋情公诸于世。 当年，二十岁的张大千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过世，到宁波天童寺出家，后还俗到上海，埋首丹青，所仿石涛的画连行家都难辨真伪。宁波富商李茂昌花了五十块大洋买回一幅，给女儿李秋君看时，她笑称是假画，但夸赞描摹者天份极高。李找到这位「高手」，原来是位风流倜傥的小伙子，张大千欲把大洋退还，李茂昌没有收，彼此结为知交，大千还应邀到宁波李府小住。 李秋君毕业于上海务本女中，精通琴棋书画，姿容雅丽，是闻名的才女。某日，张大千在客厅看到一巨幅《荷花图》：一枝残荷，一根秃茎，一汪淤泥，飘逸脱俗。大千叹道：「画界果真天外有天啊。技法气势是一男子，但字体瑰丽，意境脱俗又有女风。」李茂昌笑道：「看来你是青睐此画了，可想见见画主？」张大千说道：「我想拜师还来不及呢。」晚宴时进来一少女，由于走得急，发髻略显松散，脸带红晕。李茂昌笑道：「秋儿，这就是你崇拜无比的张大千。」说完幽默地对大千说，「大千弟，见过你的师傅吧……」张大千推开椅子跪在李秋君面前说道：「晚辈张爰见过师傅。」 此后，张大千在秋君所居「鸥湘堂」后楼设下画室，两人相处半年。张大千正值青春年少，唯独对这位三妹，不敢越雷池半步。 原来张大千自表妹去世后，在家乡由母亲做主娶了亲，次年又纳妾，他惟有悄悄刻下「秋迟」一方印以表心迹。 一次秋君见张大千写家书，就试探着问，能否再收一妾，大千听罢，长长叹了口气。 翌日，他紧闭画室，直到傍晚才开门。秋君端茶进入时，张大千跪下说：「三妹，我这一生为画而活，抛开男女情事，我一生最近的红颜知己，除你之外再无一人。但我若纳你为妾，将使一代才女受辱，而我也必遭天谴……」 从此，李秋君把爱深埋心内，终生未嫁。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李秋君随大千到上海国立美术学校任教，一如既往照顾其起居，张大千云游四方时，便由秋君代选门徒，徒弟们也敬李秋君为「师娘」。在秋君的鼓励下，张大千远赴敦煌写生，此行奠定他在画界中的地位。 李秋君在抗战沦陷区上海同何香凝等一起组织灾童救护所，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儿。张大千无论到哪里，都保持与三妹通信联系。 抗战胜利，在成都的张大千绘下巨幅山水画《苍莽幽翠图》，并盖上「秋迟」之印以遥寄思念。他将此画交给好友谢稚柳，希望谢拿到上海，秋君能看到，遗憾的是谢还未来得及将此画展示，一九五二年就被没收，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归还，秋君始终未得一见。 一九四九年张大千到南美旅居，与秋君失去联系。他每到一个国家，就收集点泥土装入信封，写上「三妹亲展」，直到大千去世共有十几个未打开的信封。 一九七一年，李秋君去世，张大千闻讯悲痛不已，八年后张大千谢世。二○○四年，《苍莽幽翠图》由谢稚柳的后人奉出拍卖。这幅巨制的出现，才曝出「秋迟」印章的来历及一段旷世绝恋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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