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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阴腹满腹痛证 - 不良相则良医的日志 - 网易博客

 wudouchu 2011-04-23

论太阴腹满腹痛证

默认分类 2007-09-16 11:37:16 阅读14 评论0   字号: 订阅

 论太阴腹满腹痛证

《伤寒论》的太阴病篇主要论太阴脾病。脾主腹,主运化,所以太阴病篇的主体内容是太阴腹满腹痛证,弄清了这个问题,太阴病篇的问题也就基本解决了。
在太阴病篇中,太阴腹满腹痛证共有三条:即第273条、第279条、第280条。三条证情虽同属太阴腹满腹痛证,但有病在气、病在血、气血兼病之异。现分述如下。

一、第273条:“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若下之,必胸下结硬”。
此条被通释为太阴病提纲证,证情属脾阳虚而寒湿不运化的太阴腹满腹痛证。后人主张用理中汤来治疗。从气血角度辨证,本证病在气分。条文中的“自利益甚”四字,可谓是本证的画龙点睛之笔。它揭示了“腹满而吐,食不下”、“时腹自痛”等症非但不因下利而有所减缓,反因下利而加重,从而道破了本证的腹满腹痛当喜温喜按,下利之物必是澄澈清冷,属虚属寒之真情。在治疗上,仲景虽未出方,却已是无治之中寓其治了。假言“若下之,必胸下结硬”的误治之情,绽出本证治当温补的正治之法。仲景犹恐后人不解其意,遂于第277条又强调指出:“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藏有寒故也,当温之,宜服四逆辈”。这不仅仅补充了第273条证情中的“自利益甚”症兼口不渴,同时补述了太阴脾虚寒腹满腹痛下利的治疗原则当温中补脾,兼顾肾阳损伤的大法,从而使太阴病提纲证治完备。
“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也”句,亦应用厥阴病篇中的“下利欲饮水者,亦有热也”句相对照分析。下利而伴口渴者,是为热利;显而易见,下利而口不渴者,是为虚寒。这在临床上用以指导腹泻(包括肠炎、痢疾、消化不良等病)的辨证论治,具有极为重要的实用价值,简便易懂。
然而太阴脾阳虚而寒湿内盛之腹痛,仲景治“宜四逆辈”,并未言用理中汤。理中汤不见于太阴病篇,而见于霍乱病篇,但注家主张用理中汤治太阴虚寒腹痛证,这也颇具道理。“宜四逆辈”,即四逆汤类。理中汤方后加减法中有“腹满者,去术,加附子一枚”,理中汤经过这样加减变化,但成由人参、干姜、附子、炙甘草所组成了,与四逆汤相类似,故仲景言“宜四逆辈”,实际上包含着诸如附子理中汤这样变化之类。治太阴虚寒证,取用理中汤加减,乃遵第159条“理中者,理中焦”之旨,立足治中,防治于下,治中有防,大有治未病之义。

二、第279条:“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而腹满时痛者,属太阴也,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大实痛者,桂枝加大黄汤主之”。
本条证情属太阴脾家气血不和之腹痛证。其轻者,脾家经脉气血运行不畅,出现腹满时痛的桂枝加芍药汤证。其重者,脾家经脉气血瘀滞,遂致“大实痛”的桂枝加大黄汤证。无论轻重,均为病在经脉血分,而非病在阳虚的气分,故证情中只现腹满、腹痛,而无吐利之情。
但部分医家因为本证中有“大实痛”症,在治疗上又用大黄,遂将“大实痛”解释为太阴病转出阳明的阳明府实腹痛证,用大黄之义在于泄下里实。如此解释有商榷之处:(一)本条开始即云“本太阳病”,意在告诫本证原是一个太阳表证,并无任何里证可言,因此说“医反下之”。即为表证而无可下之里证,又经过医生误下之治,焉能出现阳明府实积滞的大实痛。(二)假设“大实痛”一症果系阳明府实所致,那么这种阳明府实绝非一般的阳明府实可比。因为阳明府实最重的大承气汤证,仲景都不用“大实痛”来描述,如果说“大实痛”是阳明府实所致,那么治疗这种“大实痛”,用大承气汤治之犹恐不逮,而本证中的“大实痛”却以桂枝加大黄汤治之,方中唯有二两大黄可谓之有泻下之可能,其余皆为温补或和胃调中之品,岂不误事。我们分析桂枝加大黄汤,方中唯有大黄具有通腑泄便之功,而这一味大黄是否是用于泻下通便呢?观《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有大黄诸方,可以清楚地得知仲景用大黄泻下通便时,一是在用量上轻则四两,重则六两;二是要配伍下气消满的枳实、厚朴或芒硝之品,方奏攻下阳明府实之功(见大、小、调胃承气汤,厚朴大黄汤,厚朴三物汤诸方)。而桂枝加大黄汤中,大黄用理仅为二两,又不配伍枳实、厚朴、芒硝等品,反与一群酸敛阴柔、温补守中的芍药、桂枝、炙甘草、大枣等相合,其意断然不在泄下,其力亦绝无解除阳明府实的“大实痛”的可能。可以肯定,本证中的“大实痛”不是阳明府实所致,因为其与理、法、方、药不相符。仲景唯虑后人见证情中有“大实痛”,方药中又有大黄,极易将本证误认为是阳明府实,特在文中直言相告“属太阴也”,言外之意,本证在太阴,与阳明无涉,是太阴腹痛的“大实痛”。
有人或问,既然“大实痛”不是阳明府实,而是病在太阴,那么太阴腹痛何以出现“大实痛”呢?用大黄治之,其义不在泄下而何为?我们从《内经》中可以得到满意的答复。《素问·举痛论》曰:“愿闻人之五藏卒痛,何气使然?岐伯对曰: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涩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帝曰:其痛或卒然而止者,或痛甚不休者,或痛甚不可按者……或痛而闭不通者……寒气客于脉外则脉寒,脉寒则缩踡踡,缩踡则脉绌急,绌急则外引小络,故卒然而痛……寒气客于经脉之中,与炅气相薄则脉满,满则痛而不可按也,寒气稽留,炅气从上,则脉充大而血气乱,故痛甚不可按也”。本段经文详述了人的五藏突然疼痛的道理,以及五藏疼痛的不同情况,其中有五藏疼痛表现为“痛甚不可按”、“痛而闭不通者”、“其痛或卒然而止者”。桂枝加芍药汤证的“腹满时痛”和桂枝加大黄汤证的“大实痛”就是太阴脾家经脉气血被误下之药所伤,邪气内陷,气血不畅而现腹满时痛,重者则气血瘀滞不通而现“大实痛”,即《内经》所言“痛甚不可按”、“痛而闭不通者”之意。其“大实痛”为病在血脉瘀滞所致,不在气分,不涉及阳明胃肠,所以“腹满时痛”也好,“大实痛”也好,均不伴见呕吐或下利,或食不下,自利益甚等症。这是本条腹痛的特点,也是区别于太阴阳虚而寒湿内盛的第273条的太阴提纲症之关键。因其病在血分,其治亦自当从血分着手,故轻者见“腹满时痛”者,用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取芍药破阴结、通脾络、除血痹之用,用桂枝汤为底方以补误下之所伤,更寓其调和营卫气血之义。《神农本草经》言芍药“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可见芍药除血痹而治腹痛之功,仲景治气血不和之腹痛皆用芍药(见小柴胡汤加减法,《金匮要略》的当归芍药散等皆为实例),桂枝加芍药汤中重用芍药六两即是此意。《神农本草经》言大黄“主下瘀血,血闭寒热,破癥坚积聚,留饮宿食,荡涤肠胃,推陈致新,通利水谷,调中化食,安和五脏”,是知大黄之功首在破血化瘀,次而逐饮,次而泄腑通便。瘀去饮消便通,脏腑气血安和,这是大黄的三种主要功用。今人一见大黄便以为只在泄腑通便的俗念,局限了大黄的临床应用。仲景遵《本经》而用大黄,于大(小)承气汤等攻下通便之方中以泄热通便;于大陷胸汤中以逐饮邪;于下瘀血汤、抵当汤、桃核承气汤等方中以破血化瘀。桂枝加大黄汤证中用大黄之义即在于取大黄活血化瘀以除“大实痛”之血行之瘀,故在配伍上不取枳朴等下气消满的气分药,而合纯血分药并具“除血痹”之功的芍药六两,待脾家经脉气血畅通,“大实痛”症即解。
现附病例一则:赵某,男,26岁,黑龙江人,因患风湿性心脏病,慢性充血性心力衰竭,于1976年8月住某医院西医内科治疗。治疗月余心衰得到纠正,心功能日在恢复。一日下午,病人突然脐腹剧痛难忍,呻吟不已,伴见大便下鲜血少许,经多方面检查,并通过会诊,诊断为“肠系膜动脉血栓形成”。认为是由于心功能得到改善后心搏动有力,将其心内膜或心瓣膜上的赘生物震落,随血循环而致肠系膜动脉血栓,遂产生腹绞痛。病人转望于中医治疗。查其腹痛拒按,起病急,不伴吐利,反见大便有少许鲜血,脉沉涩,舌暗遂本《内经》五藏卒痛之理,遵仲景太阴腹痛辨证论治之法,认为该患之腹痛即是《伤寒论》第279条的桂枝加大黄汤的“大实痛”证,属脾家气血不和,瘀滞作痛,投以桂枝加大黄汤治之,服二剂后便血止而腹痛显减,再进二剂告愈。
斯后,笔者以桂枝加芍药汤或桂枝加大黄汤加减,用于某些慢性腹痛或急性腹痛而不见吐利之情,拒按者,多能收效,偏虚寒者减大黄,加当归,气弱者加黄芪。

三、第280条:“太阴之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
本证乃是承第279条而论。其证情仍是有太阴脾家气血不和之腹满腹痛,只不过多了一层脾阳虚弱的“续自便利”之情。换言之,本条证情既有太阴脾阳虚而寒湿内盛,又有太阴家气血不和,是气血兼病的太阴腹痛证。仲景第273条论脾阳虚腹满腹痛,病在气分;第280条则是既有脾阳虚之情,又有气血瘀滞之候。因此在治疗这种气血兼病的太阴腹痛证时,既要取桂枝加芍药汤或桂枝加大黄汤以破阴结通脾络,又要考虑到“其人胃气弱,易动故也”的阳虚“续自便利”之情。仲景示人以法,提出“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宜减之”之意是减少大黄、芍药之用量,避其苦寒阴柔之性,以护脾阳之虚。有人理解“宜减之”是减去大黄芍药不用,若减去后加的大黄芍药不用,那岂不就是桂枝汤了吗?又,对于太阴脾病来说虚寒者多,故在治疗太阴脾病时要尽量少用或慎用苦寒阴柔之品,这又是本条为后人治疗太阴病提出的大经大法,当深思铭记。综上所述,太阴病篇仅有8条原文,却已体现了太阴病腹满腹痛证有在气、在血、气血兼病之分。只因在临床实践中,属太阴脾阳虚弱、寒湿不得运化的太阴腹满腹痛吐利证多见,故仲景将其列为太阴病篇之首,作为提纲来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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