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左,79岁,病消渴,乏力,小便频数,足软腿沉行步无力,诊得两寸外倒,两关微有实象,两尺沉左尺尤甚。处方:生大黄15g、生地20g、山药30g、山萸肉30g、党参45g、干姜30g、百合30g、乌梅30g、炙甘草20g,五剂水煎。服药当日腹泻,次日便如常,尽剂小便次数明显减少,而行步有力矣。 药工隋右,年四十余,常患五心烦热,咽痛不愈,每用六味地黄丸辄效,须臾反复。诊得脉微细,处方:乌梅20g、附子20g、干姜30g、党参50g、山萸20g、蔓荆子20g、沉香20g、香附20g、炙甘草30g,五剂水煎。尽剂而诸证悉愈。 朱右,年52,某医药公司负责人,初患过敏性哮喘,后用激素类药而症状消失,转而周身乏力短气,恶寒不寐,泄泻,诊得右寸沉,处方:附子15g、干姜30g、党参40g、百合30g、五味子10g、乌梅50g、柏子仁30g、炙甘草20g,五剂水煎,并告知其用药后哮喘当复发,勿以为怪。用药后诸证见缓,果于第三日哮喘欲作,五剂后哮喘亦平复。 张左,年三十余,右脚踝于数月前误踏水桶而伤损,遂于数月间无法下蹲,下蹲则踝骨不禁受力。诊脉后针左神门一针,当即另其下蹲,竟获痊愈。次日赴加拿大,月余后托人转告,足疾自针后再无恙矣。 赵孩,年12岁,患咳嗽寒热辗转不能眠睡,相继经某两位省级中医儿科权威专家治疗未愈,后随母赴美国治疗不效,诊断为支原体肺炎。诊脉微滑而数,处方:党参15g、生白术12g、茯苓9g、生甘草9g、黄芩9g、全瓜蒌6g,五剂水煎,尽剂而咳止痊愈,随访至今未复发。 焦左,年三十余,消防某部军官,外形魁梧而素患泄泻,常驾车中途急寻厕所,甚者不可忍者习以为常。时处仲景苓桂术甘汤五剂而利止。去年仲冬忽发高热而恶寒,周身体痛,头重脚轻,诊得六脉洪数而滑,断为寒湿霍乱。处方:党参20g炒白术15g干姜15g炙甘草12g。服药后须臾矢气连做,恶臭难闻,症状顿渐,翌日即如常矣。 迟右,年二十一,廊坊武警学院学生,因训练致腰椎间盘突出,腰痛似折不能俯仰,夜不得寐,面色灰白。经北京某专家牵引不效,后至余处。诊脉后刺右侧尺泽一针,当即腰痛遂止,面色红润。归家后其父母大疑,遂当即以手攀地而无妨碍,当夜睡眠安好,遂得告愈。 刘左,年六十余,患肺内感染,高热恶寒,咳吐浓痰,西医输液无效,时处仲景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一剂,尽剂而愈。后老人突患酮体性糖尿病,住院治疗不效,渐至右侧腰痛,视物不清,面红发热烦躁,诊得左尺脉滑,刺右侧曲池、合谷两针,处人参败毒散一剂,药后经宿而诸证告愈。后经调治,糖尿病亦瘳,胰岛素已撤掉久矣。 姜左,本校研究生,素好医道,然身体羸弱,于某名家处治疗十余日不效。某日待诊间与愚相遇,因讨论医学而言语相忤,遂邀余诊脉,得其双手弦细,告知其患左侧腹股沟疝气,遂惊叹信服而求治。处小建中汤加白芍九剂痊愈,如今已为莫逆矣。后引同学某,患终日头昏,诊脉后告之有宿便积聚故,因其大便未有异常,故未信服。然欲求处方一试:生麻黄12g桂枝15g川芎9g防己9g独活9g杏仁15g生石膏20g炙甘草9g。嘱三剂水煎。抓药时药工疑其为解表药,因告通下之用,百思不得其解。汤药入口须臾,腹中做响,已而痛下色黑便,半剂诸证乃痊。
最近快考试了,三一一诊室被迫暂停应诊,不过这几天还是在自习室接待了几位患者,都是实在难受得不行了私下找来的。诊治之余简单作一下病案。
最近开学了,治病很少,所以有时间自己盘点一下。 杨右,两度被家人认为精神病强行送入院治疗,院方用牛黄安宫片诸类药经久,以致药量稍减,必发病。对健康失去信心,认为自己病很重。诊脉的时候告知她头痛,她说没有。这就是药物的作用——头痛的功能都没了。第一天针太溪一针,自言针感渐渐上至头顶,坐轻轨回家时头部暴痛。第二天针支沟、太溪二针,自言浑身向外发散寒气。之后未再治疗,这周二打电话反馈,此后所有药物都停了,未再发病。 某孩,四岁。这个说来有点蹊跷,按理说孩子没有七情内伤,但是这个孩子家长是因为孩子“善太息”来找我的。除善太息,还有诸多症状。当时处之小阴旦汤。第二天告知其他症状皆除,只是还有善太息。第二天服药之后,善太息亦除。 某友,冬至时下半身莫名奇痒,一直迁延至立春。处以半夏泻心,三副而愈。 某右,图书馆管理员,我的老患者。以前曾自言心脏病而求诊,胸痛彻背。诊脉后告知心脏无恙,反而是肝胆胰腺有炎症,患者素有胆囊样胰腺炎十余年,遂决定在我处治疗。胸痛彻背,内关一针而愈。前几日因儿子回北京工作念子心切,又和老公吵架,突发胆囊炎,疼痛彻背,难以忍受。当下太溪一针,痛即解。因病势较重,遂以补中益气法处方“黄连,甘草各10克”,药未及抓而病已愈。 敖右,同寝室的兄弟。最近寝室流行痔疮,无非都是因为喝酒,过食辛辣,吸烟所致。最近突然莫名烦热,每天早起必喝水,下体潮湿严重,很不舒服,而且肛门开始发痒,大有痔疮的趋势。当晚针右侧足三里一针,针且下便自言肛门痒渐止,针感直贯前胸。一直到熄灯还针感强烈拒绝拔针,那也得拔啊。第二天下体潮湿感全无,肛门痒止。晚上太冲一针,翌日烦热全无。当天晚上到网吧通宵上网,自己回来说怪了,往常的话早垮了,自己却一点事没有。 简简单单治,把病变简单。你治病,不是病治你。
杨右,年五十余,素患高血压,每到午时则目痛甚,必午睡方罢。诊脉后处方如是:生麻黄15g、桂枝15g、党参40g、炙甘草15g、干姜20g、生石膏30g、当归30g、川芎15g、杏仁15g。嘱五剂水煎,尽剂而目痛作罢,未再复发。
殷右,于某日突患崩漏,其好友为中医界某知名人士,本人在此圈内交游甚众,然此证辗转经治二十余日,病未稍减。后随其友人来访,诊右关有实相,遂处方如是:生大黄15g、枳壳10g、槟榔15g、乌梅50g、百合30g、党参40、北五味10g、炙甘草10g,嘱五剂水煎,日一剂。服药五日而血止,未再复发。 某患,患闭经,至今三月有余。期间西医用激素治疗无效,后于长沈两地治疗均未效。某日通过朋友问询,听其简述,告之用方五剂:炙甘草60g、干姜30g。用药后腰部隐痛,似有经水欲至。尽剂后复诊脉,脉相果如我所料,遂用方如是:党参40g、附子20g、干姜30g、炙甘草15g,嘱三剂水煎。后于第三日经水至而病愈。据说昨日连作业都没写,光忙着四处报喜了。此患初诊之时吾忧其日后不能受孕,盖因此证以激素对治如饮鸩止渴,拆先天补后天,而后草药难入矣。今有此效验,则日后尚可为之。为医者能拯病患于水火,此第一快事也。 某患,女七十余岁,心脏病高血压胆囊炎兼消渴中风臂拘挛言语不利,时消渴心脏病而垂危,以汤药三剂大安。经治月余诸证见缓,后不慎跌仆而卧床不起,停药数月。一月前消渴见甚,终夜不寐,遂于昨日上午求诊。诊六脉数而微,遂处理中丸加味:党参40g、生白术20g、干姜20g、炙甘草20g、远志15g、茯苓20g、黄连15g、肉桂15g、生石膏20g.以图安中除热,开膈下气,引火归元。嘱五剂水煎。
《金匮要略•胸痹心痛短气病脉证并治第九》中第五条原文内容如下:“胸痹,心中痞气,气结在胸,胸满,胁下逆抢心,枳实薤白桂枝汤主之,人参汤亦主之”。 本条开始就指出了“胸痹”二字,以后的情况,便都是在此基础上衍化的。何为胸痹?中医内科学的描述是以胸闷或发作性心胸疼痛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疾病。 顾名思义,“胸”字当然指的是该病发于人体胸部,这个不难理解。至于“痹”呢,《素问痹论》说过“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有人要说了,此痹非彼痹也,岂可混为一谈?实则两者单从字义来说还真就是一回事,没那么复杂。很多人觉得,既然《内经》说得明白,那么“痹”就是风寒湿。医理虽简,却非望文生义而得。说风寒湿杂至而成痹,就如同说东风来了就下雨了,但不等于东风来就一定下雨,下了雨也不一定是因为东风来。 那么痹者何也?《说文》讲得清楚:“痹,湿病也”,就是这么简单。既然这么简单,又怎么和风寒湿扯上关系的呢,看看《素问痹论》便知,“风气胜者为行痹”,什么叫“风气胜”啊,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风胜,即风淫太过,有胜必有败,谁败了,想必大家已知道——风淫太过克了脾土,土不及化水谷,便生湿为患,脉络为湿所据,气血不得交通,此谓痹也。寒湿与此同理,不再赘述。 痹,也就是湿病,会导致什么问题呢?《素问痹论》已经说得很明晰透彻了,不仅从病因,且从病性、病位、病状、病理,讲述得极为详尽。我们本条文所涉及的“胸痹”,简言之,就是在胸部有湿为病的意思。需要注意的是,许君于《说文》谓“痹”为“湿病”,而非“湿疾”。我们知道“疾”在古代是说身体不舒服但是并无大碍,其字义一则是人皆欲除之而后快,二则是言其势来去之速。古人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通常都是缺啥吆喝啥,身体有恙,希望早点康复,就送它个名号曰“疾”。但是“病”则不同,称之为“病”已是对其较为忧患,因其已对人体产生了切实的影响。胸痹者,湿病于胸也,也就是湿气在胸中盘踞,并已影响了人体正常的生理功能。宗气血脉的运行,呼吸的通畅,都已受到其影响,这便是胸痹。由此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说,痹者,闭也。 “胸痹”之后,“心中痞气”,“痞气”是什么呢?“痞气”您虽未知道,“痞子”您一定知道是什么。“痞子”一般只用来形容男性,女性是不用的。称为“痞子”的这种男性是断然做不了什么大事的,但是又绝不安分,常常做些力所能及的如掀个菜摊、打个老弱之类的勾当。男女比于阴阳的话,我称“痞子”为败阳——当阳气不能正常行使其功能时,反而以一种病态的方式存在,不能统护于阴而反烁于阴,为“痞”。如同当年抗战时期的对日作战,日寇如同水湿盘踞心胸;国军,也就是阳气,通行道路被阻断,其力却不足以击败日寇运化水湿而贯通脉络,故阳被挫而成“痞”。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气结在胸,胸满。”其状若数十万国军不得前进,反节节败退,则有“胁下逆抢心”之证。 此时问题当如何迅速解决,有两种方案供参考:第一种,直接给大军配置美式装备,提高其战斗力,并给以兵力、给养等军事援助;第二种,国联出面调停。第一种是立足于阳,阳不足以化阴,我们帮一把,相对来说,可以叫“助阳”;第二种立足于阴,阴不得化,我们做做阴的工作,相对来说可称之“调阴。” 说到这里,大家自然已经想到,助阳之法指的就是枳实薤白桂枝汤。方用枳实四枚、薤白半升、桂枝一两、厚朴四两、栝蒌实一枚。 方中的枳实,个人认为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枳壳,观仲书中枳实多去瓤,如果是现在的枳实,则大抵无瓤可去。沈氏.《梦溪笔谈》云:“六朝以前医方,唯有枳实,无枳壳,故本草亦只有枳实。后人用枳之小嫩者为枳实,大者为枳壳,主疗各有所宜,遂别出枳壳一条,以附枳实之后。然两条主疗,亦相出入。古人言枳实者,便是枳壳,”本人在临证中,一概用枳壳,其性较今之枳实,破气之力不足,圆润之功则尤佳。愚意古人之用枳实,不尚攻伐,乃取其形圆运转之意,此当为其一用也。 薤白体滑润而气熏,乃能布上焦湿气而济肺阴也。桂枝助阳,厚朴纯阳通下,勿使浊阴居清窍也。瓜蒌实形圆有尖而居瓜蒌皮内,犹转肺内壅滞之机也。如此,通下浊阴,润布心肺,贯通阳气,则病可愈。 除了枳实薤白桂枝汤,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人参汤,人参汤也就是理中丸的一种剂型变化。理中丸是干姜、人参、白术、炙甘草各三两,蜜和为丸,如鸡子黄许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服。人参汤虽同是以上四味药煎汤,立意则不尽相同。我们看到,《伤寒论》方中的丸剂,多不是直接口服,而是需要水煎而后服汤。这里有一个明显的问题,既然都是水煎汤,为何理中丸还需要一个合丸的过程,岂不是多此一举吗?在这我们不得不说一下古人用丸的方法,“丸”还有一个称呼叫“圆”,此称呼始于宋。宋钦宗名桓,桓在古音汉语中读音里和“丸”相近,所以犯了避讳,钦宗之后的“丸”字也都因此而变成了“圆”,这一习惯在一些领域沿袭至今,如“汤圆”在宋以前是称为“汤丸”的,所以我们看到宋代的方书多将“丸”改成“圆”。虽曰避讳而为,但丸与圆在内涵上则有相通之处。丸者,圆也;圆者,转也。理中丸与人参汤,虽药味相同,但丸剂偏重于圆转之性,汤剂则偏于四布脏腑经络四肢百节以行其令。 该条文中的情况,仅以圆转之法是远远不够的,所以需要直接应用人参汤。方中干姜重在温中,使阳气内聚,不致格拒于外;方中人参即是现在所说的党参,《别录》言人参“出上党山谷及辽东”,可资阳化气;《本经》讲白术“主风寒湿痹”,已不需多言;最后用火炙甘草,以复其九土之性,以为全功。此方重在协调,“理中”之名是极为恰当的, 枳实薤白桂枝汤与人参汤,二者一助其阳一调其阴,至于具体临证中二者当如何运用,则在于医者把握。用之得法,必能效验如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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