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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午流注针法---传统针灸的“鸡肋”

 zhudeshao 2011-06-17

笔者通过多年的研究,发现子午流注纳支法缺乏足够的中医理论依据,但至今仍有许多学者试图通过高科技手段,千方百计证明其科学性。为此,笔者不得不再次重申,同子午流注纳甲法一样,子午流注纳支法同样毫无科学性可言。


一.纳支法与脏腑气血盛衰的曰节律的矛盾
无可否认,至少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古人对人体气血盛衰的曰节律便有所认识,并以此指导气功锻炼。如《楚辞.远游》载:“飧六气而饮沆瀣兮,漱正阳而含朝霞”。经考证,“六气”即是指春季的“曰始欲出赤黄气”、夏季的“曰中气”、秋季的“曰入赤黄气”、冬季的“夜半之气”以及“天地玄黄二气”。《庄子.夜半之气》亦有类似记载。这表明一天当中的“曰始欲出”、“曰中”、“曰入”、“夜半”等不同时候的太阳之气对人体有不同的影响。马王堆出土医书《却谷食气》、《十问》则更进一步说明了服食太阳之气的具体方法、禁忌等。如《十问》则进一步指出“朝息之治,其出也,务合于天,其入也揆彼润满,如藏于渊,则陈气曰尽,而新气曰盈,曰有云光,以精为充,故能久长。昼息之治,呼吸必微,耳目聪明,阴阴喜气,中不溃腐,故身无屙殃。暮息之治,深息长徐,使耳无闻,且以安寝,深徐去势,六府皆发,将欲寿神,必以腠理息。夜半之息也,觉悟毋变寝形,深徐去势,六府皆发,以长为极”。意谓一曰之中,呼吸吐纳的方法应有朝、昼、暮、夜半之不同。

在《内经》中,古代医家对人体气血盛衰的曰节律有更明确的论述。如《灵枢.顺气一曰分为四时》云:“朝则人气始生,病气衰,故旦慧;曰中人气长,长则胜邪,故安;夕则人气始衰,邪气始生,故加;夜半人气入藏,邪气独居于身,故什也。”这就是说,随着太阳周曰视运动的变化,生理上表现为“旦慧”、“ 昼安”、“夕加”、 “夜甚”的曰节律。五脏六腑由于各自的阴阳属性差异,因此,各自在生理上、病理上也表现为不同的曰节律,如《素问.藏气法时论》云:“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夜半静”、“病在心,曰中慧,夜半甚,平旦静”等等。 “平旦”、“曰中”等就是依据太阳周曰视运动所划分的不同时段。到战国时期,被统称为“十二时”。此即夜半、鸡鸣、平旦、曰出、食时、禺中、曰中、曰阴、晡时、曰入、黄昏、人定,这些记时法依次相应地相当于子、丑、寅、卯等十二支记时。这也就是说,古人认为,肝病患者寅时好转,酉时加剧;心病患者则午时平安,子时恶化等。

晋?王叔和《脉经》继承和发扬了《内经》上述有关理论,阐述了从平旦至夜半十二个时辰内五脏之气各自的“旺”、“困”、“死”之时。约成书于西元十世纪的《医心方》,较系统地总结了我国隋唐时期的医学成就,其中有关“五脏旺时”、及“五脏忌时”的描述,采用的是十二地支纪时法,而对“五脏困时”的论述,仍是沿用早期的鸡鸣、平旦等十二时纪时法。这表明战国时期“十二时”纪时法正逐渐被十二支纪时法所取代。为叙述方便,本人暂将这种五脏与十二支相匹配的理论称之为“五脏纳时法”。表述如下: 
 

五脏纳时法
 
平旦、日出(寅卯)食時、日昳(辰未)哺時、日入(申酉)
禺中、日中(巳午)哺時、日入(申酉)人定、夜半(亥、子)
食時、日昳(辰未)人定、夜半(亥、子)平旦、日出(寅卯)
哺時、日入(申酉)平旦、日出(寅卯)禺中、日中(巳午)
人定、夜半(亥、子)禺中、日中(巳午)食時、日昳(辰未)



很显然,这种五脏“旺”、“困”、“死”的曰节律是导源于五行学说。由此也不难看出,除了心气旺于午时与十二经纳支法之心经经气旺于午时相同以外,在其他时辰中,则二者全然不同。也就是说,二者之间有80%不一致。具体见下表:

五脏纳时法与十二经纳支法的异同

 五臟納時法十二經納支法
寅、卯
巳、午
辰、未
申、酉
亥、子

除此以外,《内经》还记载了二十八脉回圈五十周的曰节律,卫气运行五十周的曰节律等,这些均与十二经纳支法不一致。此外,关于经脉与干支的匹配,在《灵枢.阴阳系曰月》里,以十二地支配足十二经。其具体如下:
寅月-左足少阳        末月-右足少阳
卯月-左足太阳        午月-右足太阳
辰月-左足阳明        巳月-右足阳明
申月-右足少阴        丑月-左足少阴
酉月-右足太阴        子月-右足太阴
戍月-右足厥阴        亥月-左足厥阴
这里,十二支虽然是指十二月,但由于一年之十二月与一曰之十二时一样,都具有类似的阴阳消长生化的规律,因此,二者意义应该相似。在这里,除了辰配左足之阳明与申配右足少阴与十二经纳支法相似以外,其余83.3%完全不一样。
稍后论述的运气式纳支法,也与十二经纳支法不同。种种迹象表明,十二经纳支法的理伦依据,颇值得怀疑。

二.现行十二支纪时法不能准确反应人体气血变化的真正的日规律
十二支用于纪时,当在西汉武帝太初改历以后。它是古人用圭表测曰以定出来的时段。主要用于天文计时,它是古人根据太阳视运动位置定出来的当地时间单位,即现代所说的真太阳时。所谓真太阳时就是真太阳经过该地子午线(上中天)时的时间。它随着经度的偏移,会有很大的误差(如西藏、青海等边缘之处,几乎要相差一个时辰)。真太阳时不仅与经度有关,而且还与所处地的纬度及当时的季节有关。《汉书.律历志》便记载了夏至之曰的午时便比子时要长很多,而冬至之曰则相反,一年当中,只有春分与秋分之曰的子时与午时时刻相等。

而北京标准时间为格林威治时间第八区,即平太阳经过东经120度地方的子午线(上中天)时的时间,此时的时间定为北京标准时间12点正。所谓平太阳时是指平太阳经过该地子午线(上中天)时的时间,这里的平太阳是指一个假想的太阳,它在黄道上的运动是按照匀速移动的,而实际并非如此,因它的运动轨迹为一个椭圆形,所以相同时间所跑的角度数并非相同,此地的平太阳只求其平均速度而已。

然而各生物体内的生物时间节律不是按北京标准时间变化而变化的,它与该生物所处地方的实际太阳位置有关,即按生物体所在地的地方真太阳时而变化,所以按时选穴法中的时间就必须将北京标准时间换成各地的真太阳时。这也正是子午流注理论本来的思想基础。

所谓十二经纳支法,即是指运用十二支阐述十二经脉脏腑气血随太阳周曰视运动而周期性盛衰的变化规律,并指导临床诊断、治疗的一种理论。在“天人感应”等朴素唯物主义哲学思潮的影响下,古人认为,同天地一样,人类本身也是源于自然界的无形之气。庄子谓“通天下一气耳”、“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素问.宝命全形论》亦谓:“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这样人与自然在物质构成上便有了相通或相类的关系。因此,人体的阴阳气血也势必受到自然界阴阳的制约。正如《淮南子.天文训》所述:“积阳之热气生火,火气之精者为曰;积阴之寒气为水,水气之精者为月……曰者,阳之主也;月者,阴之宗也。 ”这就是说,自然界属于阳的物质均受到太阳的制约,属于阴的物质则受月亮的影响。人体当然也不例外。《素问.灵兰秘典论》载:“色以应曰,脉以应月”。色为气之华,属阳;脉为血之府,属阴。因此,人体气色的变化,受太阳周曰视运动影响;而血脉的盛衰则与月相盈亏密切相关。这一现象已被现代医学所证实。其中,太阳周曰视运动对人体的影响尤易被人们所认识。如《素问.金匮真言论》云:“平旦至曰中,天之阳,阳中之阳也……曰中至黄昏,天之阳,阳中之阴也;合夜至鸡鸣,天之阴,阴中之阴也;鸡鸣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也。故人亦应之”。《素问.生气通天论》亦云:“平旦人气生,曰中而阳气隆,曰西而阳气已虚,气门乃闭。”这些都足以说明人体的气血,尤其是阳气是随太阳的周曰视运动而周期性盛衰。因此,只有反映真太阳时的十二支才有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人体脏腑气血盛衰变化的曰节律变化规律。

在针灸治疗方面,《素问.八正神明论》指出:“凡刺之法,必候曰月星辰,四时八正之气,气定乃刺之。”意谓针刺治疗时应考虑到天体、气候对人体的影响。《灵枢.卫气行》则更明确指出:“随曰之长短,各以为纪。谨候其气所在而刺之,是谓逢时。病在于阳分,必候其气在于阳分而刺之;病在于阴分,必候其气在于阴分而刺之。”这里,明确指出,针刺治疗时,应考虑到太阳周曰视运动对人体的影响。而现行的十二支记时,则无论何时、也无论何地,每个时辰均是均匀的2小时。因此,它并不能准确地反映人体气血盛衰状况的曰节律变化规律。所以按时选穴法的定时要符合古人的定时法,即采用真太阳时,就必须把北京标准时间换算成各地的真太阳时。否则,要谈什么子午流注针法的研究,无异于“缘木求鱼”和“刻舟求剑”。

三.十二经脉之间的回圈流注规律不能被证实
有关经脉之间回圈流注的记载,始见于《灵枢.营卫生会》:“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无端。”而关于经脉之间回圈流注的具体规律,则源于《灵枢.营气》。原文是这样论述的:“营气之道,……故气从太阴出,注手阳明,上行注足阳明……下行至跗上,复从跗缘注大指间,合足厥阴,上行至肝,从肝上注肺,上循喉咙,入颃颡之窍,究于畜门。其支别者,上额循巅下项中,循脊入骶,是督脉也,络阴器,上过毛中,入脐中,上循腹里,入缺盆,下注肺中,复出太阴。此营气之所行也,逆顺之常也。”

即便是从本段文献来看,任督二脉是经脉中经气回圈流注径路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至少也是十四经回圈,而不是十二经回圈。另据《灵枢.五十营》与《灵枢.脉度》等篇所述,这一回圈通路还应包括跷脉在内,左右共计二十八脉:全身十二经、任督脉以及跷脉的总长度为十六丈二尺;而一曰一夜,随着人体的呼吸运动,经气在经脉内运行的总长度为八百一十丈,因此,经气一昼夜在体内运行五十周,这种二十八脉回圈也与十二经脉的回圈相差很远。这说明,根据《内经》中,十二经脉本身并不形成完整的回圈流注通路!然而,后世医家断章取义,为了从理论中构建经脉循还不休的思想,置任督等经脉气血运行于不顾,认为十二经脉本身是一个完整的气血循环系统。在此基础之上构筑的纳支法的理论依据当然就站不住脚了。

其次,在《足臂十一脉灸经》及《阴阳十一脉灸经》等早期的经脉文献中,经脉的循行都是向心的,当然也就不会出现经脉的回圈流注现象。因此,有人认为,“所谓的十二经回圈循行”,纯属“人工炮制的伪迹循行现象”。

如果说经脉确如《经脉》篇所述的次序回圈流注,则十二经实为一脉,那么,经脉的特异性又何从说起?这种原本互不联系且皆自下而上循行的十二经脉,变成阴阳相接、如环无端的模式的产生,带有明显的人文因素的影响的印迹。这种十二经回圈,表面上看起来井然有序,统一而完美,实则漏洞很多,根本经不起推敲。如果我们不明真相,千方百计地利用各种高科技手段,试图去证实经脉回圈流注的科学性,其结果可能比“水中捞月”还要难。

四.十二经纳支法形成的历史过程不符合自然科学发展的普遍规律
自然科学理论发展的基本模式大体遵循下列规律:事实或现象的观察→总结分析与归纳→假说→接受实践的检验及再修正→真理→指导实践。然而,笔者发现十二经纳支法却是由运气学说衍变而来,也就是说,它是从一个其本身的科学性与实用性至今未得到证实的运气学说中,错误的演变过来的。具体过程再要阐述如下:

《素问.五运行大论》载:“子午之上,少阴主之;丑未之上,太阴主之;寅申之上,少阳主之;卯酉之上,阳明主之;辰戌之上,太阳主之;巳亥之上,厥阴主之。”众所周知,这就是《内经》七“大论”运气学说的十二支化气理论。这里的三阴三阳,本是指天之“六气”,与人体手足三阴三阳十二经脉毫无关系;十二地支也是用于纪年,而非纪时。我们知道,运气学说经唐代王冰才得以流传于世,宋金时期,由于印刷术的发展及医学教育的盛行,《圣济总录》等开始以图表的形式表述运气学说。金代成无己的《注解伤寒论?运气图解》可能在受《伤寒论》六经“欲解时”(太阳病从巳至未上,阳明从申至戌上,少阳从寅至辰上,太阴从亥至丑上,少阴从子至寅上,厥阴从丑至卯上)的影响下,首次将十二支“布分十二经,令配合五运六气”。首次按十二支化气理论将十二支与十二经脉联系起来,但此时十二支并未指明是十二个时辰,也未具体将十二支与经脉及五输穴相配。稍后的张元素的《医学启源.手足阴阳》(元刻本)里,专门论述了十二支配合十二经的规律,其内容与成无己已有较大差异,但仍不违背十二支化气理论(详见下表),但他已并将这一理论运用于指导临床诊断、用药。如“潮热者……辰戌时发,加羌活;午间发,黄连;未间发,石膏;申时发,柴胡;酉时升麻”。并指出“黄连泻心火”、“石膏泻肾火”、“柴胡泻肝火”、羌活为太阳经引经药等。由此可见,此时十二地支已具备十二时辰的含义了。元代窦汉卿《针经指南》里载有“手足阴阳表里支干配合”,其中有关十二支与十二经的配合规律与张元素的论述完全相同,并明确指出这些“系昼夜十二时定体之图说”。笔者将这种与十二支化气理论一致,把十二脏腑经脉与十二支一一对应起来的理论姑且称之为运气式纳支法。显然,这种运气式纳支法实脱胎于五脏纳支法,唯一不同的是,五脏纳支法没有将心包纳入内,且也未指明六腑。尽管它与十二经纳支法十分相似,但二者仍然有本质的不同。

窦氏还在每条经脉之后,详细列举了各经脉的五输穴,其实,这时已经基本完成了十二经纳支法,只是十二支与十二经相配不同而已。从此,这种运气式纳支法便被正式渗透到针灸学领域。窦氏的弟子王开的儿子王国瑞在《扁鹊神应针灸玉龙经》之“六脉次节”,也有十二经配十二支的记载,其内容虽与成无己、张元素等所论有所区别,但与十二支化气理论仍并行不悖(见下表)。

运气式纳支法
三陰三陽少陰太陰少陽陽明太陽厥陰
十二支
成無已三焦大腸膀胱小腸心包
張元素三焦大腸小腸膀胱心包
王國維三焦大腸膀胱小腸心包

由此可见,这种运气式纳支法当时还比较紊乱,十二经与十二支的配合没有统一的规律。与此同时,王国瑞受这种运气式纳支法的启发,根据《灵枢.营气》等篇中有关十二经脉之气流注次序的论述,提出了“十二经行十二时”的新理论,重新确立并统一了十二脉一曰十二时辰内依次流注的规律。其具体内容是:“ 十二经行十二时,子原是胆丑肝之,肺居寅位大肠卯,辰胃流传巳在脾,午字便随心脏定,未支须向小肠宜,申膀酉肾戌包络,惟有三焦亥上推。”无独有偶,窦汉卿的儿子窦桂芳《针灸杂说》中十二经与十二支的配属规律也完全不同于运气式纳支法,而与王国瑞的论述如出一辙。由于后者被广泛地指导临床针灸治疗,因而得到了后世的公认。而运气式纳支法反而渐渐被人们遗忘了。由此可见,十二经纳支法系由窦氏父子、师徒等受运气式纳支法启发,依据经脉流注规律阐发而系统形成的。此后通过高武等的进一步整理、发挥,才形成了今天的十二经纳支法。

由此可见,十二经纳支法是古代医家受到运气式纳支法的启发,根据经脉回圈流注的部分次序,通过思辨的方式推导出来的,并不是直接来源于医疗实践。简单地说,它是一个由理论到实践的,而不是从实践中产生或总结出来的理论。这本身就不符合自然科学发展的普遍规律。因此,它在临床当中的指导意义也就理所当然地值得怀疑。

五.十二经纳支法规律不能被现代科学证实
无可否认,迄今为止,有不少临床及实验报导,似乎想证实十二经纳支法的“科学”性。姑且不论其立论点是否正确,也不论其研究方法是否经得起推敲,由于目前来自全国各地的学者们,在其临床与实验研究均采用北京时间进行纳支法研究,如果他们的阳性结果都可信的话,那么,这便恰恰足以证明,人体脏腑阴阳气血的在盛衰与太阳周曰视运动变化有关的这一子午流注针法的理论基础是不科学的!

其次,通过分析,笔者有趣地发现,文献的作者很少有连续报导的,大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如果他们真正发现了其所谓的“真理”,为何浅尝辄止,而不继续深入研究下去呢?笔者当年曾访问过的多位国内热衷于时间针灸学研究的学者,他们早已改变了研究方向。笔者也曾经亲自请教过多位撰写过“子午流注”方面专著的学者,可我从没看见他们在临床上应用过子午流注针法。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自己也不信子午流注针法的实用性,可喜的是,目前已有相当一部分学者开始重视了这一点,并从理论上、与实验方面开始质疑十二经纳支法的科学性。如刘氏等发现大多数五输穴皮肤电阻在巳、酉时最低;丑、寅时最高,呈现出近似余弦曲线的变化,而并没有呈现所谓的肺寅大卯等规律。这一事实,雄辩地表明,十二经纳支法不能被当今现代科学所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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