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南宋理学大师朱熹其人 朱熹( 朱熹是程颢、程颐的三传弟子李侗的学生,家境穷困,自小聪颖,弱冠及第,中绍兴十八年进士,历经南宋高、孝、光、宁四朝。有专家认为,他确立了完整的客观唯心主义体系。 于建阳云谷结草堂名“晦庵”,在此讲学,世称“考亭学派”,亦称考亭先生。承北宋周敦颐与二程学说,创立宋代研究哲理的学风,称为理学。其著作甚多,辑定《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为四书作为教本。 朱熹原籍徽州婺源县(今中国江西婺源县),宋建炎四年庚戌(1130年) 五岁入小学,诵《孝经》,十八岁举建州乡贡,十九岁登王佐榜进士,绍兴五年十月以焕章阁待制兼侍讲,绍兴二十年(1149年)春,回乡省墓,并赎回质田百亩,充作茶院朱氏的祭田,二十二岁授左迪功郎,初任泉州同安县主簿,先后任地方官九年,到朝廷任侍讲官四十天,官至直宝文阁待制,封婺源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兼秘阁修撰等职。 庆元六年庚申(1200年) 朱熹曾在岳麓书院讲学,使书院被誉为“潇湘洙泗”;他也重建了白鹿洞书院,邀请了吕祖谦、陆九渊等学者讲学。朱熹把《大学》重新整理,认为“经一章盖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其传十章,则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也。” 将《论语》、《孟子》及《礼记》一书中的两篇《大学》、《中庸》,合订为一部书,定名“《四书》”。《四书》遂与《五经》合称为《四书五经》,宋朝以后《四书》的地位逐渐超越传统儒家的《五经》。 朱熹发扬《大学》中的“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成为后世学者必宗的追求。清代理学家陆陇其更以朱熹的是非为是非,认为“宗朱子者为正学,不宗朱子者即非正学。……今有不宗朱子之学者,亦当绝其道,勿使并进”。 不过,即使朱熹在学术上被提升到如此崇高的地位,在野史里他也有一些令人非议的事迹。宋人叶绍翁的《四朝见闻录》评他:“虐待老母。不孝其亲;与尼偕行,诱之为妾;开门授徒。厚素来;四方馈赂,动以万计。”“不孝其亲”中说,朱熹有好米不给母亲吃。 朱熹相信风水的“山环水抱”、“藏风聚气”之说,他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卜其宅兆,卜其地之美恶。地之美则神灵安,其子孙盛。”朱熹的学生蔡元定,亦精于风水,二人常相互讨论。朱熹父亲的坟墓曾三次迁移,其母坟(葬于寒泉岭,称“仰天湖穴”)、妻坟、长子朱塾坟(葬于大同山,称“龙湖穴”),自己的坟地(朱熹及其夫人合葬于黄坑九峰山,称“风吹罗带穴”),都是他自己亲自选的。 洪迈《夷坚志》中描述,他在任提举浙东刑狱的时候,与当时的台州知州,也是著名学者唐仲友起了纠纷,双方并且上奏朝廷互控。朱熹后来得知唐仲友相当欣赏当时江南一带著名的营妓严蕊后,就把严蕊抓起来,试图屈打成招,罗织对唐仲友不利的口供,不料严蕊宁死不屈,朱熹莫可奈何。这件事因为闹得很大,使得后来朱熹和唐仲友双双去职。更有野史《二刻拍案惊奇》认为朱熹是为了争夺严蕊不成才扯出这些风波的,这是反理学的表现。 事实上朱熹本人在讼案上,实有极大偏见,他给皇帝上奏书说:“凡有狱讼,必先论其尊卑、上下、长幼、亲疏之分,而后听其曲直之辞。凡以下犯上,以卑凌尊者,虽直不右;其不直者,罪加凡人之坐。”这与其前辈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相悖。以下犯上,以卑凌尊者,是朱熹本人难以理解的,戴震称此为“以理杀人”。 朱熹所撰的史学著作不多,朱熹及其门人赵师渊编著《资治通鉴纲目》,共59卷。本书不能算是伟大的历史著作,因为朱熹不过是修订了司马光的正统观,加入了浓厚的道德信念和解释,不承认王莽政权,对于三国,尊蜀为正统。全书以纲目为体,创造了一种新的史书体裁,但是他并没有做原始材料的收集与裁定,所以连一般历史家所作的初步工作也没有。 朱熹为官仅十余年,从事教学五十余年。他考场得意甚早,寿命又长,因此能一生专心儒学,致力于办书院、讲学,如其主江西南康军时,修复白鹿洞书院,且为之拟订〈白鹿洞书院教条〉。朱熹了解教育对思想普及的效力。故能成为程颢、程颐之后儒学的重要人物。在经学、史学、文学乃至自然科学的训诂考证、注释整理上都有较大成就。朱熹哲学发展了程颐等人的思想,集理学之大成,建立唯心论的唯理论体系。认为“理”、“气”不相离,但“理在先,气在后”,“理”是物质世界的基础和根源。 朱熹晚年受到韩侂胄排斥,以为“朱熹迂阔,不识时务,不宜再用”,宋宁宗庆元二年(1196年)监察御史沈继祖弹劾朱熹:“又诱引尼姑二人以为宠妾,每之官则与偕行,谓其能修身,可乎?家妇不夫而自孕,诸子盗牛而宰杀之,谓其能齐家,可乎?”,庆元四年(1198年)其学说被视为“伪学”,遭到禁止,规定凡是“伪学”中人,一律不能做官。 后来,朱熹理学成为官方哲学,元代恢复科举后,朱学被定为科场程式;在明清两代被列为儒学正宗。朱理学传到了朝鲜,再传入日本,德川幕府初期,藤原惺窝就桂庵玄树弟子文之玄昌学朱子学,颇有成就。黄干《朱子行状》曰:“绍道统、立人极,为万世宗师。” 朱子从伊川对理的说明而肯定性即理的理论,“伊川性即理也,自孔孟后无人见得到此,亦是从古无人敢如此道。” “性者,人所受之天理” “性只是理,万理之总名。此理亦只是天地间公共之理,禀得来便为我所有。” 缺乏数学训练的朱熹正如黄仁宇所言:“如是理学家或道学家所谈及的很多事物(抽象之与具体之事物混为一谈),只能美术化的彼此印证,不能用数目字证明。”许多学者认为中国古代自然观,特别是阴阳五行学说妨碍科学的进步。中国自然哲学家在解释现象时,往往求助这种自然哲学,例如:电被解释为,“阴阳相激为电”;地震被认为是“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经验主义和神秘主义的极端形式。
在朱熹看来,“存天理、灭人欲”是儒学的精髓之所在。他说“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教人明天理、灭人欲。” 清朝以后,反理学的态势一度形成。颜元力反程朱的守静与虚学,他说:朱子学术不过是“禅宗、训诂、文字、鄉愿四者集成的一种人” “率天下入故纸中,耗尽身心气力,做弱人病人无用人,皆晦庵(朱熹)为之也!”,又指出:“朱子教人半日静坐,半日读书,无异于半日当和尚,半日当汉儒,试问一日十二时辰,哪一刻是尧、舜、周、孔?”又说:“终日兀坐书房中,萎惰人精神,使人筋骨皆疲软,以至天下无不弱之书生,无不病之书生,生民之祸,未有甚于此者也。” 徐渭在《评朱子论东坡文》中指责朱熹“只是要人说他是个圣人,并无一些破绽,所以做别人者人人不中他意,世间事事不称他心,无过中比求有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