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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性“的梁山

 太阳下的森林 2012-01-14

《水浒传》诞生至今,被译作多种语言文字,书名自然千奇百怪。我记得有一种日本译本译得最白痴——《水边的故事》,简直不知所云,还美其名曰最尊重原著。译得最好的莫过于法文版,简直比原著的名字更能提纲挈领——《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个名字好吧?译者简直就是天才,其实也是盗用《水浒传》的原话:陈达要从史进庄前经过,便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相烦借一条路。
   据说还有一种译文,译名是《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这书名就有点的味道了。不过仅凭这个名字就对此书感趣的读者,当他通读一遍,他就会发现,这里毫无趣可言,八百里烟波浩渺的梁山水泊,竟是一片的荒漠。
   那么梁山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呢?用一句介绍梁山前任总裁晁盖的话可以一言以蔽之:最爱刺枪使棒,亦自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只是打熬筋骨。梁山上的一百零八位好汉,大部分都是这号人。
   有人说他们不娶妻室是因为他们没有到适婚年龄。
   《水浒传》里好象并没有特意交代过众位好汉的年龄,不过我们还可以间接的查到一些:
   潘金莲撩斗武松时问道:叔叔,青春多少?武松道:武二二十五岁。” 潘金莲道:长奴三岁
   宋江在梁山上算岁数最大的了,人人皆呼之曰大哥。宋江的具体年龄作者没交代,只是在浔阳楼上感慨说: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利又不就,倒被文了双颊,配来在这里!由此我们看宋江大概在三十五岁以内。如此看,梁山好汉的年龄在二十出头和三十五岁之间了。正是雄性荷尔蒙的活跃期,且身强体壮。众好汉能作到终日打熬筋骨、不近女色,真是没有理由!
   正常人好象只有三个。
   第一个就是周通,在桃花山上落草,却没有交上桃花运,刘太公的闺女没娶成,倒得了花和尚的一顿暴揍。
   第二个是王英,他算是梁山顶级色情狂。先是在清风山上强行娶刘知寨的妇人作押寨夫人,所谓押寨夫人就是性奴隶。却被那宋江灭了火。后又在祝家庄见那扈三娘貌美,旧病复发,也不看看对方是谁,色胆包天,就扑了上去。那扈三娘可不是原先清风山上哭哭涕涕只顾求饶的刘夫人,王英绰号矮脚虎,那扈三娘也是一头母老虎,此虎怎敌得了彼虎,被一丈青轻舒粉臂,提脱雕鞍,活捉去了。不过好事多磨,最终宋江还是把两人捏在一起。一丈青一个败军之将,留条性命也就不错了,哪还敢挑肥拣瘦的,只得从了。尽管两人是封建包办的婚姻,但最后夫妻双双死在南征方腊的战场上,施耐庵感概道:可怜能战佳人,到此一场春梦。
   第三个算是史进了,书中暗指其有嫖娼的经历。
  梁山的部队擅长三种作战,那就是水战、山地游击战、内线作战。所谓内线作战就是指第五纵队,堡垒从内部攻破的意思。在梁山军马攻打东平府时,九纹龙史进主动要去做内应,说道:小弟旧在东平府时,与院子里一个娼妓有交,唤做李睡兰,往来情熟。我如今多将些金银,潜地入城,借他家里安歇。约时定日,哥哥可打城池。看来梁山并没有要求干部不许去娱乐场所的规定,对史进的历史,并不深就,宋江马上同意,说:最好。结果李睡兰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对犯了危害国家安全罪的通缉犯是绝不手软的。而且别看她是个小姐,但她很懂法,她说道:他往常做客时,是个好人,在我家出入不妨。如今他做了歹人,倘或事发,不是耍处。那就是说这是包庇罪。于是去东平府里首告了,把九纹龙下了大狱。史进很蠢,岂不闻婊子无情、戏子无意。还是吴用看得准。他说:从来娼妓之家,迎新送旧,陷了多少好人。更兼水性无定,纵有恩情,也难出虔婆之手。此人今去必然吃亏!不过吃女人亏的并非史进一个人,梁山上大有人在。
   纵观水浒,施耐庵对女人的态度是否定的、歧视的,正是因为他这位导演的偏见,才使得梁山上每一名演员都自觉地远离女性。在施耐庵的笔下凡是和女人有瓜葛的好汉必将面临巨大的危险,危及生命和自由,乃至为社会所不容,最终走上反叛社会的道路。总之,女人就是猛兽,她能吞噬你现有的一些,最终让你变得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从容在梁山落草。
   梁山上的好汉很多人都是因女人的逼迫而走投无路,逃进梁山的。他们的大头领宋公明就是最典型的活例子。
  在郓城做押司的宋江作了一件断送他小吏生涯的事情,那就是纳歌女阎婆惜做妾。宋江是在阎婆惜人生最落破的时候娶的她,其性质多少有点扶贫的意思,而阎婆惜非但不感恩戴得,却和宋江的同事勾结通奸,就是这样的绿帽子,宋江也默默地承受了,他说: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浸泡在封建正统主义里的花岗岩脑袋)。
   作者在这里把宋江描写成比一个打碎了花瓶的男孩的猫还无辜,但阎婆惜还是不肯放过,宋江没有追究她私通张文元的奸情,她反到猪八戒倒打一耙,却抓住了宋江私通梁山的小辫子不肯撒手,居然以敲诈勒索的手段欲致宋江于死地。宋江杀死阎婆惜的行为是值得同情,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在那个摊牌的夜晚,毕竟会一个人,且只能有一个还会从容见到明天的太阳,于是,宋江便动了手。
   从此宋江畏罪潜逃,亡命天涯。无奈之时,去投清风寨花荣处。路经清风山时,解救了被王英抢上山的刘知寨的夫人,这刘夫人简直就是阎婆惜的翻版,又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女人,居然在元宵灯会上认出了宋江,按说应该迎入家中,待若上宾。不然,却指认宋江就是那天抢夺她的贼人,还编造说那天她苦苦哀求,宋江不与理睬。以至于宋江身陷囹囵。
   这两个女人把宋江一步步拉入了社会矛盾的旋涡中,使其越陷越深。作者始终认为宋江是善良、无辜的农夫,而他救助的女人都是罪恶的毒蛇。
   好可怜的宋公明呀!
   比宋江可怜的就是武松了,武松这个人一生的遭际是和两只老虎分不开的:一只已经让他在景阳岗上打死,就不必说了;另一只就是前几年流行的一首歌,叫女人是老虎的潘金莲了。武松从一个流浪汉奋斗到一个县的刑侦大队长是不容易的,潘金莲这么一闹,武松又改阶下囚了。有人是同情潘金莲的,我不这么看,再怎么说,毒死人也是犯罪行为吧,有事还得依靠政府嘛。逼武大写一张离婚证(休书)不就行了,干嘛非整死人家呢。人家武松毕竟是作公的人,人家有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政府,是政府严重的不作为,并且有袒护的意思,才逼武松动手杀人的。司法腐败是最大的腐败呀,这话真是不假。潘的悲剧是社会落后的产物,是封建畸形的妇女观的产物,在那个年代她们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幸福的,没有男人的一纸休书,她们就无法摆脱不幸的婚姻。所以说对于妇女解放我是举双手,不,我连双脚都抬起来,一起赞成的,至少我们的老婆想甩我们的时候,不会送我们一包砒霜吧。
   杨雄的老婆潘巧云一手断送了她丈夫的事业。他们的事情放在现在也是很时髦的社会问题,这很显然这是一个因一方专心于事业,而冷落了对方,出现感情危机,乃至引起凶杀案的典型个例。可以拿到网上去讨论。可惜杨雄不走运呀,那时候大宋国除了鱼网,恐怕就没有别的网了。杨雄一月倒有二十多日在单位值班,冷落了老婆,使得裴如海乘虚而入。裴如海是非常通风情的,从书中看潘对裴是有好感的,但裴如海还是没有大意,充分做到了有计划、有步骤,春风化雨、循序渐进,终于打了一场漂亮的风情仗,把潘巧云搞到了床上。读到此,我想:一个和尚,每日空门静修、青灯黄卷的,这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佛经里好象没有写到,佛祖也不会下凡指点,恐怕是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典范吧。其实石秀杀嫂,有点狗拿耗子的意思了,人家杨雄还没说什么呢,你先急了,恐怕有点嫉妒的成份掺进去了吧……
   除以上几位之外,施公还提到了几位女性:比如河北的首富玉麒麟卢俊义的夫人贾氏,她对卢员外亡命梁山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还有与张都监合谋陷害武松的玉兰姑娘等等,就不一一道来了。总之施公对她们是毫不手软的,借各位英雄之手,送她们一缕香魂,赴极乐世界去了。充分体现了逆我者亡的强盗逻辑。
   梁山的三位女英雄,施公其实是着墨不少的,但字里行间透着性别歧视的灰白色调。
   一个是比男人都心狠手辣的孙二娘,她显然是比非洲的食人部落要更懂一些厨艺,也更富有创意,用人肉去做包子,比烤着吃似乎更文明一些。
   一个是顾大嫂,单从绰号就明了了:母大虫,这人岂是善类。书中对其的描写是:有时怒起,提井栏就打老公头;忽地心焦,拿石磓敲翻庄客腿。
   她们当然是无性的,因为以上二位的老公不用说也是阳萎了,主要是心理障碍引起的。(这点施翁没说,我推理出来的)
   然后就是扈三娘了,尽管貌美如花,武艺绝仑,但充其量也是个男人的附庸罢了,她在宋江的指令下嫁给王英显然是无奈的,王英这个人比武松的哥哥高不了多少,甚至还不如武大,武大起码还会门做炊饼的手艺,而王英只会打家劫舍,是个十足的人渣。
   这就是施公的女人观,在他眼里无论你是否有害人之心,只要和梁山利益集团相抵触的女人,罪无大小,一律铲除,这点从安道全事件中最能体现出来。安道全绰号神医,书中说其祖传内科外科尽皆医得,以此远方驰名,但我看他医不好自己的气管炎,他唯自己的情人——建康府娼妓李巧奴之命是从。当宋江病危,张顺请其上山医治时,这个李巧奴倒在安道全怀里撒娇撒痴,说:你若去,今后休再登我门。张顺在一旁看着,在他的眼里李巧奴已经是个死人了。趁安道全酒醉,一刀把李巧奴送上了西天,还在屋内的墙上大书特书:杀人者,安道全也!吓的安道全屁滚尿流,急忙扛着药匣子,跟着张顺跑到梁山去了。
   在施公的笔下,燕青小乙是完美无缺的。其人不仅容貌英俊,还吹拉弹唱、相扑武功、弓弩箭法,样样精通。且忠诚于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近女色,对于这一点,在其和李师师的交往中,施公着墨甚多,且大加赞扬。
   但我看,燕青这个人有毛病:
   燕青这个人有点外强中干,恐怕有见花下的毛病,要去寻医问药了。这位帅哥在北宋第一大美女的百般挑逗下,连衣服都脱了,居然还是忍住了。那李师师是什么样人,那可是御妓,美女是一定的了,业务也是北宋国一流的,平生最会挑逗男人的,连皇帝都拜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但碰上燕青这样的主儿,东北人讲话:不好使。
  我们且看李师师是怎样撩拨燕青的:
   第一步先是劝酒,说道:路远风霜到此,开怀也饮几杯。燕青被央不过,一杯两盏,只得陪侍。李师师数杯酒后,一言半语,便来撩拨--------酒能乱性呵!李师师够狠。
   第二步是利用声音的魅力:唤丫鬟取箫来,锦袋内掣出那管凤箫。口中轻轻吹动。;然后取过阮来,拨个小小的曲儿” ;唱罢李师师口儿里悠悠放出些妖娆声嗽,来惹燕青;———这真是靡靡之音,重磅炸弹,古人形容声音美妙时说:三月不知肉味。并没有说三月不知肉欲。
   第三步肌肤相亲,袒相见。数杯之后,李师师笑道:「闻知哥哥好身纹绣,愿求一观如何?燕青只得脱膊下来,李师师看了,十分大喜,把尖尖玉手,便摸他身上。
   读到此,我这位看客都已经血脉怦张、鼻血沾襟了,燕青人家楞是不为所动,推金山,倒玉柱,拜李师师作了姐姐,绝了李师师的淫心。
   燕青为什么这样不解风情呢?施耐庵赞叹道:燕青心如铁石,端的是好男子。若是第二个,在酒色之中的,也把大事坏了。这简直是让人如坠雾里了,我们可以看出此时的李师师已经是春潮汹涌,你现在顺了她,才不会得罪她。况且有了肉体关系,彼此之间就更亲近些,说话就更方便些。李师师会更买力气,帮其成就招安大事。燕青若是真为大事着想,此时应是顺水推舟才是。
   如果说怕给宋徽宗戴上绿帽子,开罪了皇帝,坏了大事,就更不通了,李师师本身就是个妓女,以买绿帽子为生的,多一顶燕青也无所谓。况且,李师师是决不敢说的。
   书中说:燕青是个百伶百俐的人,如何不省得?他却是好汉胸襟,怕误了哥哥大事,那里敢来承惹?
   欲盖弥彰!讳疾忌医!阳萎就是阳萎,有病还是早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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