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惬意地生活其实并不复杂 那些关于水包皮的苏州记忆 记者○韩燕 “早上皮包水，下午水包皮”，据说这是苏州旧时闲散安逸的典型描述。如今家家都用上热水器了，老苏州人却仍舍不了对澡堂的偏爱，尤其是天凉入冬之后，泡澡仍是惬意生活的重头戏之一。 苏州混堂的乐趣 苏州人把澡堂叫做混堂，现在皋桥附近有一处叫混堂弄的地方，就是过去苏州的澡堂在地名上留下的痕迹。澡堂的座位分三等。头等是官座，布置精雅，设备上乘，还有掏耳、 扦脚、捶背、刮沙等殷勤周到的服务项目。你甚至可以花钱叫堂倌到外面店铺里买各种点心和酒菜来吃。有些富家子弟是可以舒舒服服在澡堂里泡上一整天的。二等是客座，设施稍逊于官座。靠墙放着一溜木制的长椅，旁边是茶几、衣柜。贴身衣物放在衣柜里，长衫马褂则由堂倌用叉子叉到房间中间顶上的衣钩上，他们记性特佳，决不会发生张冠李戴的事。三等是平座，两文钱便可在平座洗澡、吃便茶，还能享受到堂倌抛来的滚烫的热毛巾。平座的座位，靠墙设立长柜，没有茶几，衣物放在暂时属于自己的柜内。 座位有等级，澡池中的水却是共同享用的。不过水也分三等：澡池后墙有一只专煮热水的大锅，离锅最远的是温水，较近一些的是热水，贴近锅子处的小池，便叫焦池，这里的水最烫。有浴客久泡在焦池中，连呼舒服、舒服，不亲身尝试不会了解乐趣所在。 时代在变，不变的是泡澡热情 十几年前，苏州大街小巷的浴室不少，价格也便宜，三块钱洗澡，五块钱就带擦背了。如今这个价格的澡堂子都成了稀罕货，仅存的那么一两家，也都只靠着一些上了年纪图便宜的老顾客继续经营了。 年轻的苏州人，习惯了装修高档设施齐备的沐浴会所，洗澡修脚按摩一条龙服务，洗完在包厢里喝个茶看看电视，煞是惬意。外地人来苏州，要是只过一夜的，不少人就赖在澡堂子的包厢里了。 人人都说“水包皮” 男女老少，谁不洗个澡？于是关于那些澡堂子的记忆，就变得格外繁复却有趣起来。 老林：我家老房子拆迁前，我每到冬天，一周固定去两次家附近的澡堂子。那澡堂子挺简单，已经经营了几十年了，边上有家羊肉店。最舒服的事情就是每次泡完澡带着儿子去喝羊肉汤，里里外外都热热乎乎的，一个字：爽！ 哈默默：关于澡堂，最有名的典故，大概就是古希腊的哲学家的名言：人脱光了，进了澡堂都一样，对于澡堂，现在已经没有了哲学的概念，只是小时侯为了洗澡，时常去澡堂，留存着一种温馨的记忆。 现在，我们的住房条件都有了改善，每天，感觉累的时候，在家里的浴缸里放满热水，躺在里面，水包着皮，洗去许多的不快与疲倦。父母现在住的地方没有洗浴的设备，所以，每周去看望父母，我就时常的领着父亲去公共浴室洗澡，请人给父亲擦背。在那个时候，我会经常的想到小时侯的澡堂，想起那时的温馨。 陈大大：想想以前泡汤是挺有意思得，和老爸、伯伯一起带着换洗衣服去，当时也没有擦背服务，就相互的擦背。洗大池的，换衣服的地方没有躺椅，是一排的硬椅子，人只能站着脱衣穿衣。只有洗比较高档的，才有长沙发可以睡躺。洗澡的池子小一些，冲洗的龙头也不挤，衣服脱下后，服务员会用很长的窝杈头将你的衣服高高的挂起。 洗完澡上来，有些地方会送一杯茶叶水给你，有些地方你得出钱买。这时候，你就可以躺在躺椅沙发上休息，抽烟喝茶。大家相互间敬烟，聊天，天南海北，家长里短。与服务员大多熟识的，给支烟，他们就会勤快的给你不时送上热毛巾擦汗。有些老年人就请修脚的师傅修脚。然后，睡上一觉，也不催你。如果你舍不得你的香烟，服务员就会催促你可以尽早离开，接待后面的客人。 “混堂公公”和陈知县 在清朝有很长一段时间内澡堂数目被严格控制，苏州城内外只许开设九处澡堂。据说这道禁令与世俗的迷信有关。相传每家澡堂，一年中至少会有一名浴客死在池内，因为每个浴池里都有一个混堂公公在冥冥中掌管着。而这混堂公公恰是一个吃人的恶魔凶神。正当浴客浸泡在池中享受的时候，混堂公公已经在池底不声不响地吞噬浴客。等到营业结束，客去人散，会发现水面上忽地汆起一条发辫，客座中多了一套没有人穿的衣裤。这才知道混堂公公又在享受他一年一度的祭品了。 这当然是不经之谈，可能是馒头结顶的澡堂，空气不流通，温度一高，闷热难熬， 心脑血管有病的人，往往会在池中猝死。另外，当时麻疯病人也来洗澡，不免掉下些脚趾、手指什么的。澡堂主人不明究竟，就造此澜言，用以摆脱自身干系。天长日久，大家信以为真，连后来的澡堂主人也相信了，于是流传开来，产生了混堂公公的传说。 同治年间，有一位姓陈的知县管领苏州，听人说及混堂公公吃人的故事，决心为民驱除混堂公公这个祸害。他在澡堂里作了周密的调查，认为驱除混堂公公的障碍在于馒头型的屋顶，打破了这个屋顶，混堂公公才有一条出逃的路线。就选了一个吉日，下令全城澡堂只烧水不卖座，一家家来驱除混堂公公。自从陈知县一祭，混堂公公果然销声匿迹，澡堂也太平无事起来。从此，苏州的澡堂便不再盖造馒头结构的屋顶，限制多设澡堂的禁令也无形中取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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